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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很可能在复制那一男一女之前所走的路的女人,她留下来的布置以前在很久以前就开始着手的计划,越是让人接近,就越是让人胆战心惊!
海梅梅在此时慢慢地蹲了下来,双手抱着头。
他不傻,且他其实真的很聪明。
辰光看着蹲在地上抱头的海梅梅,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忍之色。
其实,人间最大的酷刑,不是对身体的折磨,而是把人内心之中一件又一件的事物慢慢地捏碎掉。
解禀这时候仿佛对海梅梅不是那么感兴趣了,他一个人单独面对着外滩,江对面的大厦荧光屏上闪现出“上海欢迎你”的字幕。
恍惚间,解禀忽然觉得自己的老板很可怜,他丝毫不介意自己老板对自己的那一巴掌,甚至因为这一巴掌,他越发觉得自己老板可怜了。
证道之地,对于绝大部分即将突破的高级听众来说,是埋葬自己弱点的好地方,自己的老板不是没想过对荔枝的单相思是他的弱点,所以他一开始是打算将其埋葬的,这样子以后,他将不再抱有幻想,但是荔枝那一句“你也配”加上撞毁了梁森的墓碑,使得最后梁森埋葬下的是自己的随遇而安,反而真正的弱点没有埋葬下去。
而这,其实从“你也配”那时候开始,其实就已经埋下了伏笔了,正是因为没能埋葬下自己的弱点,所以在那一晚,当“荔枝”出现,引起了广播的注意,梁森主动追了过去,却最后空手而归。
要知道,以梁森的性格以及他对广播的恐惧来看,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拍广播马屁的机会的,但是梁森最终还是选择隔岸观火,没有真的出手帮广播追捕,算是消极对待了。
但如果那一次,梁森真的埋葬的是自己幼稚的单相思,那一晚的结局,很可能就不一样了!
自己的老板,是那么的懦弱胆怯,那么的小心谨慎,这么一个卑微可怜的人,却依旧被那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这边,解禀在发散着自己的心思,而那边,辰光陪着海梅梅一起蹲了下来。
“海哥,我最后问你一次,我真的希望你能告诉我,有些事情,我搞不清楚的话,如果哪天我出意外在故事世界里死了,我会死不瞑目,真的是死不瞑目!
已经有很多兄弟姐妹死在故事世界里了,他们带着恐惧,带着绝望,
如果这一切都是随机和平等的,那就算了,
但那些已经死去的兄弟姐妹们,却是被人算计的,还是被他们一心爱戴的大姐算计的,我替他们不值,他们死得不值,
真的……真的……真的好憋屈。”
辰光咬牙切齿地说道,
“海哥,当弟弟的最后一次求你,给弟弟一个答案,弟弟我也只求这一个答案,可以么?”
海梅梅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他在哭,
声音很细,
像是一个女人,
哭着哭着,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越发憔悴,
一个个画面在他脑海中浮现,上中学时对大姐的迷恋,以及家里总是出现的精品女人衣物以及高档化妆品,
到最后,
他默默地伸出手,掌心中出现了一张面具,
“哐当”
面具自海梅梅手中摔落到了地上。
一个你最敬重也是认为世间最完美的女人,
她将你慢慢潜移默化地从一个男人变成一个“女人”,
同时,在坐火车之前留给你一张面具,
说,
你可以做我的影子,
而他,却觉得很开心,
非常非常的开心,
傻傻的,
开心…………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十三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呼呼…………呼呼…………呼呼…………”
汗水,自身上不停地洒落下来,挥汗如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不再是一个夸张的形容词。
男子身形很肥硕,年纪看起来四十岁出头,发际线也很高,已经是地方支援党,中,央了,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下身着大裤衩,手里拿着锄头,不停地挖着。
很快,锄头碰到了地下的东西,男子深吸一口气,将锄头丢在了一边,然后跪下来伸手去淘弄。
很快,两个骨灰盒被挖了出来,两个都是黑色的骨灰盒,只是左边一个深沉一些右边一个则显得素雅一些。两个骨灰盒都经过特殊处理,所以深埋在地下这么多年,也没有丝毫的腐化。
徐富贵坐在了地上,将深色的骨灰盒丢在了一边,转而将素雅一点的骨灰盒捧在怀里。
“媳妇儿啊,想我了没有?”
估计谁都没有想到,在类似于活死人墓的地方躺了二十年的徐富贵从证道之地里出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跑到广西的一个山沟里挖坟。
骨灰盒里,是他的妻子。
自己的妻子,是自己“出事”后一年就故去的。
很多的事情,很多的话,在二十年棺材的冰冷岁月中无数次地在脑海中盘桓过,但正是因为时间长了,一些话,被沉淀下来了,等到真的有朝一日重见天日出来时,
手里捧着亡妻的骨灰盒,只剩下一种无语凝咽。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徐富贵和自己的妻子,没有惊天动地的爱情,甚至可以说是,也没有多少的感情。
作为一名插队知青,徐富贵当初可以说是为了自己可以活得舒服一些才选择在那个时候依旧对自己是个读书人而抱以好感的妻子,等之后国家重新开放高考,自己的妻子一边照顾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一边下地耕作,给徐富贵留下了一个几乎可以说是奢侈的复习环境。
等之后徐富贵上了大学,毕业后留校当老师,自然也把妻子从农村接到了自己所在的大学宿舍里,一度时间里,徐富贵也不满意自己妻子粗犷的身段和不解风情的农妇思维,甚至一度徐富贵还精神出轨过,只是最后也没离婚。
后来从教育岗位调任政府单位,真正印证着“升官发财换老婆”的俗语,但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来了。
儿女也慢慢长大了,妻子还是那个不解风情的农妇,徐富贵还是照旧看妻子不顺眼有时候宁愿就大半天坐在自己书房里看书等到妻子喊自己出来吃饭。
说幸福,谈不上多幸福吧,但感情,多少还是有的。
之所以没和妻子离婚,换一个跟自己有共同语言的女人,也是因为徐富贵自己良心还真有些过不去吧。
做人,得讲良心,于婚姻来说,更是如此,情侣热恋时期的海誓山盟,只能证明那时候双方是真心的,至于实效性,真的不需要过多的去执着,日后的生活其实还是比拼双方的良心。
现在,
自己还活着,但妻子已经成一捧灰了。
徐富贵从下午一直捧着骨灰盒到傍晚,山里蚊虫多,但是却没有一只敢近徐富贵的身,慢慢地,徐富贵叹了口气,站起身,拿着亡妻的骨灰盒,开始下山。
于这个现实世界,他其实是没有多少留恋的了,哪怕是自己的子嗣,也没多少感情和放不下了,现在亡妻的骨灰盒在自己手中,自己也算是有了个伴儿。
以前,自己嫌弃妻子不懂和自己交流,文化水平低,现在,也挺好,她反正也不能说话了。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空,
徐富贵叹了口气,也不知道,
自己的车票,什么时候才会到。
一路走着下山,徐富贵显得很是平静,他没有功夫去欣赏景色,也没有兴趣去过多的流连,二十年的棺椁长眠,对于一个思维清晰且正常的人来说,是一种无声的折磨,足以把你对这个世界任何的东西都觉得麻木起来。
只是,
走着走着,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对方应该是一个男子,身穿着藏青色的衣服,从搭配上来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对方的一双眼眸,却像是鹰隼一样,一直盯着徐富贵。
从自己进入这座山脉开始,这双眼睛,其实就一直盯着自己,当自己准备离开时,对方终于忍不住,现身了。
徐富贵忍不住笑了,
年代,
确实不同了啊。
对方看见徐富贵在笑,脸上显得有些不自然,因为这位有着鹰隼般目光的瘦削男子已经很久没有处于这种气势上被动的环境中了。
的确,在如今这个两年前上一批大佬级听众刚刚坐火车离开的当下,硕果仅存的大佬级听众真的是绝对的一方大佬甚至是一域巨擘的存在了。
不过,正是因为他看不透这个中年发福男子,所以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只是来找我媳妇儿。”徐富贵伸手指了指骨灰盒,“你不用紧张。”
对面的男子默默地点点头,然后微微侧身,算是让开一条路了。
其实山上哪里有路,或者可以说,到处都是路,毕竟这里又不是断臂悬崖的位置,也不是华山一条道,但这个侧身的动作,算是摆明一个姿态,那就是你走吧。
他叫褚喜文,广西大佬级听众,而广西,现在也就他一个大佬级听众,所以当徐富贵从云南来到这里时,他感应到了,然后就跟了过来。
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来到你家时,作为这里的主人,你可以不急着拿棍棒将他打出去,但你至少得盯着他。
徐富贵点点头,继续走了下去,而褚喜文没有再跟过来,对方的目光也就是神识也没有继续跟随着自己。
徐富贵其实不是广西人,但是他人生最重要的岁月是在广西度过的,在这里插队,在这里结婚,在这里有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结婚生子,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之一在这里完成,也因此,这里,对于徐富贵来说,有着很难割舍的情怀。
当初破落的乡村,此时已经变成一个小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