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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着圆乎乎的身子，迈过门口的碎玻璃渣，带我们走了进去。
胖老板打开地下室，先走了下去，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身对罗薇说：
“你是记者对吧？你得答应我，待会儿不许拍照，也不能报道我的实验室。”
罗薇点点头，“放心吧，只要你们确实没有伤害那个女孩。”
胖老板这才继续往前走，把我们带到一个大铁盒子的前面。
我见过这个东西，之前老警官的尸体就是这里面被化掉的。
他打开铁盒子的盖，里面有一个裹尸袋，裹尸袋泡在水里，水不深，不足十公分。
霖子要去碰那些液体，胖老板连忙制止了他。
“不能碰啊，弄脏了就坏了。”
然后胖老板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慢慢拉开裹尸袋的拉锁，我看到了小雪那张苍白的脸。
她仿佛死了一般。
我慌忙去感觉她的鼻息，还有气息，然后诧异地看着胖老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看到的这些药水都是我哥哥专门配好的，可以帮助她排毒，你们可以理解成药浴。”
“那她现在算是什么状态，睡着的？还是？”罗薇问。
胖老板连忙说：“我哥给小雪注射了药物，让她陷入深度睡眠，要睡三天，这样三天一个疗程，什么时候小雪不需要喝血了，哦，是不需要喝动物血了，她体内的颠茄毒素就排解完了。”
“那你之前说的中毒引起的第二人格会怎样？”
胖老板却两手一摊，说自己也不知道会怎样。但是他哥说那是被恶巫附体了，中毒的时候，恶巫溜进入了体内。只要毒素排出去，小雪应该就没事了。
“恶巫？是什么？”
“跟萨满很像，你们听说过萨满吗？我哥哥总是念叨这些东西，我没有研究过，他坚持说是恶巫，好像就是坏的萨满的灵魂。”
胖老板一边解释，一边把这个大铁盒的盖子盖好。
“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吗？萨满教都相信有灵魂，你们信不？反正我不信，因为……”胖老板继续念叨着。
“等等！”霖子突然打断胖老板。
他重新打开了铁盖，翻过来，指着上面的图形问：“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
那是一个六角星，暗红色，盘子大小。
小雪曾经产生各种幻觉，都和这个符号有关系。
胖老板的解释是，这是他哥哥画上去的，不管干什么，他哥都喜欢画这个符号。
“你再给我说一下那个恶巫的事情，恶巫到底是从哪儿来的？”我问胖老板。
“萨满其实也是巫，还有一种叫法是枯巫，恶巫就是坏的萨满，至于他们从哪儿来，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知道的，我向来也不相信这些东西。”胖老板说道。
“为什么你哥之前没有跟我们提过？”我继续问。
他的眼神愣住了，捂住了嘴巴，“我哥没跟你们说啊？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是迷雾杀手溜进小雪身体里了！”霖子气愤地说。
看来林清果然隐瞒了我们。
胖老板马上拍着胸脯说，“我哥已经改过自新了，他不会再为了复仇做坏事了，而且他是真心想帮你们的！”
细想起来，林清确实没有害过我们，或许他说是迷雾杀手附身小雪，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重视，让我们把小雪放心交给他。
“既然一切都没有问题，那你们为什么要把地下室封上，还有你俩的合影，去哪儿了？”我质问着胖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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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水库
“照片的事情我可以解释。。zhuaji。………”胖老板理直气壮地说：“我哥说他得罪的人多，最好不要摆他的照片，省的惹来麻烦。”
“那封起来的木条呢？”我追问。
胖老板说这也是林清的主意，说是怕那恶巫从里面跑出来，必须封死了。
而这期间除了林清以外，最好不要有别人进去。
说到这儿，胖老板开始催促我们离开了。
他说为了配合小雪的治疗，从明天开始藏香铺就要停业几天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恶巫的事情虽然听起来玄之又玄，但小雪的反应也不正常。
我们几个离开了地下室，胖老板让我们放心，他绝对会帮我们照看好小雪，下次再来一定要提前给他打电话。
“强子刚才给你们打电话了啊，无法接通，还以为你们带着小雪躲起来了。”霖子说。
“只是碰巧了而已。”胖老板说：
“刚才我在电梯里，因为临时忘了点东西在店里，就从家出来，回店里来取一趟，还好我回来了，不然你们肯定就进局子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我对自己刚才的鲁莽有些过意不去。
胖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扫把开始清理门口的碎玻璃。
“你们就是做事太冲动了，我都当你们是朋友了，你们还信不过我！”他唠唠叨叨地收拾着店铺。
“你们要是不着急回去啊，就帮我把那地下室封起来，要不然我哥知道了，肯定得说我。”
胖老板说着递给我一把小锤子，还有一把长钉。
我发现他的心情很好，扫地的时候还哼着曲，估计是因为林清跟他说自己不会只为复仇而活了。
不会只为复仇而活。
仔细回想这句话，感觉林清还有别的意思在其中。
我有一种感觉，林清现在想做的事情，跟那个六芒星有关系。
“我刚才说，你哥喜欢画那六角星图形？知道原因吗？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我问胖老板。
他靠在门框上，想了想，摇摇头，“不清楚，反正我有记忆开始，他就有那个纹身，而且他的助手保镖也都有那个纹身。”
“这么说，之前那个帮你的律师，叫宋什么的人，真的是林清的人！”我对霖子说。
他反应了一会儿，说：“宋飞？啊！我想起来了，他手腕就是有那个图形！”
当时霖子被王副院长陷害入狱，差点成了杀人犯，还好有律师宋飞及时提供了证据。
算起来，林清已经帮了我们三四次了。
帮胖老板收拾完，我们先把罗薇送回家，然后自己打车回了医院。
三天后，是小雪苏醒的日子。晚上，我经过林清的允许，进入地下室看望了小雪。
她的精神状态还不错，我给她带了一些她之前爱吃的东西，生食多一些。
但小雪看了一眼，摇摇头，说自己没有胃口。
我却很开心，或许这意味着她的身体要好转了，那个恶巫正在脱离她的身体。
林清不许我久留，只待了十分钟，就让我离开了。
这三天，霖子很忙，经常接打电话，太平间的工作几乎落到我一个人的肩膀上，我倒也还吃得消。
霖子甚至连跟我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下了班就离开医院，一直到很晚才回来，我只知道他在调查他们家那位合伙人的事情。
而关于迷雾杀手的调查，一直停滞不前，上次在凶案现场收集到的那一撮头发也没派上用途。
但各种迷雾杀手的传闻已经扩散到了大街小巷，连医院门口摊煎饼的大妈都在谈论。
还有一些歹徒，故意假扮迷雾杀手，带上假头套去抢劫夜行的女人。
不过大部分歹徒都已经伏法，而真正的杀手依旧逍遥法外。
第五天，太平间送来了一具女人的尸体。
尸体是警局送来的，暂时存放在医院。
女尸很漂亮，被割喉，开膛，是迷雾杀手惯用的手法。
没错，这已经是死的第四个人了。
这期间，罗薇病了，所以这第四个人的死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因为她压根就没来找过我。
据小巴说，这女人生前就是一名妓女，在一家夜总会上班，死在了宾馆的床上。
迷雾杀手又一次在室内杀人，然而依旧没有捕捉到他的任何线索，他就像迷雾一样的存在。
我想起来，八年前，一共死了六个人。
所以，如果和之前完全一样的话，那还差两个人。
之后又过去了一个礼拜，出现了三次雾天，但是迷雾杀手没有再出现。
他好像彻底消失了，跟我们最初料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渐渐地，所有人的新鲜劲儿都过去了，人们不再谈论这件事，连罗薇都没再提过自己的梦。
只是每到有雾的天气，我就会莫名地紧张。
总觉得那个东西正躲在暗处，看着他的猎物安然地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但他的魔爪已经悄悄伸到了猎物的喉咙处。
这天晚上八点钟，霖子突然拎着一个鼓囊囊的包从外面回来了，他一整个下午都没在太平间。
“强子，我今晚就要去林清说的那个地方了。”
我非常诧异，问他怎么这么突然。
霖子告诉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暗中调查林清说的那个地方，还有林清本人，现在可以确定了，那地方确实有问题。
他说着打开背包，我看到里面有弩，短刀，匕首，绳索等装备。
“霖子，那地方到底在哪儿啊？”
霖子告诉我，那是一个水库，在距离市区三十公里的地方，是水库的边上的一栋别墅。
他还说那栋别墅已经荒废很久，有很多恐怖的传闻，是出了名的鬼屋。
“你们家的那个合伙人就住在那？”
“恩，应该是。”他眉头紧锁，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我觉得那地方也不算太远，没想到霖子竟用了一个多礼拜去调查。
我就问霖子，这段时间他都调查了些什么。
“传闻那里每月初一和十五就会闹动静，我怀疑是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