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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军高层虽然还在纠结剑帝意志具体该落在何处……
但在灼阳谷外停留太久，这明显是在质疑剑帝的意志了，所以即使利益尚未清晰，联军却不得不迈过那条无形的分割线，将剑帝意志带到魔族的地盘上去。
当然，大势不可违，在具体的行进方略中，高层们完全可以插一手，将联军行进的速度放缓到一个能让他们满意，同意也能让至今未曾露面的剑帝满意的程度。
对此，联军幕僚们意见不一。
大部分人对此持反对意见。
且不说深入魔族地盘后所面临的各种危险大增……
“之前就说好了，大军开拔，亦是为那支队伍打掩护，如今行进如此之慢，如何还能掩护？一旦功败垂成，三十条性命不打紧，反倒……”
“咳咳，这些话大家都明白，就无需多说了。”
“嗯，至少联军已动，魔族不可能不做出应对，而这种应对，多少也算是掩护了……”
“只希望真能起到些作用！”
“哎……说起来，老夫倒挺羡慕木道友的。”
……
见有人提及自己，有些心不在焉的木长老笑道：“不知道友羡慕老夫什么？”
“你倒好，派出一个寻常弟子，而老夫……哎，若是周覃此番身陨，老夫的道统，怕是都要断绝了……”
“呵呵，这倒是。”
“是啊，谁人不知，木道友最在乎的弟子，名为荀松啊……”
“这个荀松，可是拥有古天梯试炼资格的天骄，一旦成功进入古天梯，啧啧……”
“倒是要提前恭喜木道友了。”
……
孰料听闻众人这番话，木长老险些落下泪来。
“诸位有所不知，荀松虽说是老夫的关门弟子，但众弟子中，老夫最在意的，就是这个风珀了，否则如此重要的事，老夫岂会派他前往？哎，只希望这一次，他能……”
风珀听不到师尊的话。
身处黑洞之中的他，甚至连自己的心跳都听不到。
但当他隐约看到黑洞洞壁内嵌着的三个类似种魔将的物体时，他听到了自己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这，这是……”
第3021章 眼珠 遇袭 霸来（修）
被邪天封在洞壁上的三个种魔将，带给了风珀实质性的震撼。
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三位种魔将其实还没有死。
也正是这一点，才是最为恐怖的，也是最能体现这条黑洞的恐怖所在。
不过很快，他就平静了下来，自嘲一笑。
没人知道他为何自嘲而笑，笑过之后，风珀也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前行十数日，只遇到这一处奇景……”
“而之前所见的在黑洞中进进出出的魔族，并未有恐惧的情绪……”
沉吟少卿，他看着三个种魔将轻声呢喃：“莫非，这并非常例……”
怀揣疑惑，风珀继续前行。
以他的敏感性，对此地死水一般的本源，并不会产生过度的解读，他甚至没有察觉到地面上魔族刻意留下的脚印。
这让悄悄跟在他身后的一队魔族，很有些凌乱。
“开什么玩笑，让我们跟踪这样一个蠢货？”
“嘿，确实有些大题小做了，这样的货色，根本没有价值……”
“这才正常。”
“正常？为何这般说？”
“因为大部分的人类，都像他一样，那些令你觉得有价值做些什么的，都是人类中的强者！”
“呵，若真如此的话，那这种生灵很快就会被我族覆灭了！”
“若真如此简单的话，此刻我们也不至于还要跟踪这等货色了，总之别大意，我听闻族内老一辈的说过，人类这个种族，和之前遇到的那些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比如……”
……
魔族这边的悄声议论，戛然而止。
因为走在无比平坦之路上的风珀，莫名其妙地摔了一跤。
众魔族静了静，然后齐齐看向说出比如二字的同类，同类愣了愣，淡然道：“比如在这里摔上一跤之类的，你们谁能做到？”
众魔族闻言，齐齐摇头，然后生出了一股浓浓的憋屈。
身为精英的他们，未曾与人类精英作战，反倒被派来跟踪走路都走不稳的人类垃圾，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油然而生。
摔了跤的风珀，自然不是因为走路走不稳。
相反，他走路和他的为人一样沉稳踏实。
但再踏实的人，在一条无比平坦的路上走习惯了之后，突然踩到一个突起，而且还是一个圆不溜秋没有固定的突起……
饶是他身为齐天大能，在这种诡异天道本源包裹的环境中摔上一跤，也是情有可原的。
至少，他自己如此觉得。
爬起来的同时，他也摸索着拾起了让自己摔跤的东西。
这是一颗光华的圆球，细细一摸，却不是正圆，而是前端微微突起些许的不规则椭圆，通体略显坚硬。
“奇怪，这是……”
古怪暗喃的风珀，同时也微微用力捏了下圆球……
然后他的暗喃就突然中断，右手也险些将手中的圆球甩了出去。
倒不是他的暴力引发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而是他微微用力一捏所感受到的弹软，再联系上不规则椭圆前端的微微突起，霎时就让他明白自己手里的，是什么东西。
眼球。
一颗因为长时间呆在眼眶之外，而渐渐变硬，但用力之下还是能感受到其内柔软组织的眼球。
要说有多恶心，倒也说不上。
他之所以下意识想将其抛出，是因为不知道这颗眼球在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至少他想不明白……
在这种无法借用外界天道之力，只能凭生灵体内之力的场所，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会把生灵的眼球打出来。
略作平复后，风珀并未将手中的眼球丢出。
此地无光。
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带着眼球继续前行。
直到看见了光，他也就能看清手里的眼球属于同类，还是和洞壁内的种魔将一样的异类。
“邪天，希望不是你的……”
木长老在幕僚会议上的泫然大哭，为自己博得了满堂喝彩。
若说之前，那些知晓深入虎穴计划的大佬，对木长老派出一个垃圾还深感怀疑和不屑的，那这一哭后，风珀虽不至于取荀松而代之，至少也和荀松站在了同一高度。
要说原因，也很简单——
以他们的身份，即使想作秀，也万不至于当众大哭。
因为这种行为，即使有可能让他们获得匪夷所思的丰厚回报……脸，却是会狠狠丢上一丢的。
是以自那天以后，木长老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每日联军开拔也见不到其本尊，一切事务全由他门中弟子代劳或推辞。
众大佬很能理解木长老因为羞愧而无颜见人的举措，听闻此事后，只是莞尔一笑，便吩咐下来没特别重大的事，无需打扰木长老。
不过在有些人看来，木长老的这番行为，却很是刺眼。
无他。
若是进入灼阳谷之前你这般行事，或许没人会说什么。
可如今联军已然进入魔族的地盘，你却无心事务，躲着不敢见人……
“看来混元仙宗的这个木尊，也是不堪大用的。”
这是四大天门某个高层随意说出的话，不知为何，就在幕僚中传了开来。
待木长老重新出现后，自然感受到了同僚对自己态度的改变，待明白发生了何事之后，却只是爽快一笑，道一声惭愧。
与此同时……
南天门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并不能以成功来看待，但众人从每一个混元仙宗门人的脸上都能看出，这件事，成功惹怒了南天门混元仙宗驻地上下。
“简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无法无天了！”
“这纯粹是坐在吾等头上拉屎！”
“真当我混元仙宗是吃白饭的不成！”
……
三位长老一阵阵的怒骂，在议事大殿内响起，听得殿外众弟子脸色一阵阵发白。
发白之余，更多的却是感同身受的愤怒。
因为距离门内天骄褚默第一次遇袭后不久的昨日，针对褚默的第二次刺杀，再度爆发！
饶是三位长老已经对褚默做了最完美的防卫……
饶是整个南天门都风声鹤唳，没人敢触混元仙宗的霉头……
刺杀，还是将褚默重伤，昏迷不醒。
纵然褚默未死，但这一耳光结结实实地扇在了混元仙宗南天门驻地上下的脸上。
而由此带来的唯一结果便是……
“此事捂不住了！”一长老骂完之后，冷冷看着殿外，一字一句道，“发传讯玉符回宗门，通知霸长老！”
第3022章 帝心 战起 长笑（修）
若说褚默仅仅是遇袭……
众长老还有底气通过付出代价的方式，阻止霸长老的气息驾临南天门。
那褚默重伤昏迷不醒的结果，便让他们彻底失去了这个底气。
不仅如此……
即使通知了宗门此事，他们心头依旧惴惴不安。
因为霸长老一来就会知道，造成褚默重伤的，是第二次遇袭。
别说众长老，就连驻地内扫地的杂役，都能感觉到一片看不见的天，即将压在头上，呼吸间便有性命之虞。
由此导致的……
自然是众人被凶手打脸之后的愤怒，外加霸长老尚未降临的怒火所逼迫出的迫切感。
当被打脸的愤怒和这种迫切感相互作用后……
整个南天门，就成了混元仙宗门人释放怒火的发泄之地。
若说整个混元仙宗南天门驻地内，还有一位是脱离在这种情绪之外的……
自然是荀松无疑。
但他也谈不上幸灾乐祸。
被禁足的他，已经在蒲团上发呆了数日，直到他觉得即使自己不能外出探视一下褚默，也该驱使道童前去问候一声。
打发走道童后，荀松这才微微回神，嘴皮轻微蠕动，似乎在说我自有天助这几个字，随后嗤笑了一声，便规规矩矩地盘坐下来，稳如老狗。
针对褚默的二次刺杀……
不仅让混元仙宗南天门驻地产生巨大的动荡，所有想和古天梯发生点儿什么的势力，都从中感受到了莫大的恶意。
这种风波，此刻尚未真正在四大天门中显现……
但有资格琢磨古天梯这件事的各大势力中的天骄，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