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舫中女客有欣赏的,也有和身旁男子调笑取乐的。郭文莺左手边就坐着一对,两人喝着酒,竟是嘴对嘴的相互喂饮。她见过男子风流的,这女子这般豪放的还真是头一回见,不由生出一种大长见识之感。
难为她活了十几年,竟不知道原来女人也是可以嫖的。错,是不知道古代女人也是可以嫖男人的。
那队妙龄女子歌舞完退出后,随即舫中男子也大都站起来,竟宽了外衣,露出细嫩白皙的肌肤,只着一条鼻裤在台上跳起来了桃花舞来。
此时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他们每人手持一株桃花,舞姿不见多妖娆优美,却有一种阳刚与妩媚并济之感。这种略偏与中性的气质,其实更得女子欢欣,尤其是在南方之地,男子脸上敷粉者甚众,敷粉之后更显阴柔之美。
郭文莺的气质就是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让人有种雌雄莫辩之感,或者就是因为这样,别人才会坚信她是封敬亭的禁//脔吧。
不过她这个模样也最得女子的喜爱,那些男子在台上跳舞的时候,便有两个女子坐到她身边,一左一右的包着她,把雪融也挤到了一边。
雪融倒是不置可否,对郭文莺微笑道:“我为大人抚琴可好?”
郭文莺微微点头,雪融转身去取琴去了。
那两位夫人中的一个,伸手去摸郭文莺的手,低问道:“小哥年庚几何啊?”
郭文莺看她大约三十上下,身材丰满,虽带着面具却也能看出几分姿色,可惜年纪稍大,无论怎么扑粉也掩不住细细的皱纹,尤其是脖颈之处最为明显。
她淡淡一笑,“不知夫人贵姓?”
那夫人掩唇一笑,“小哥可真会玩笑,你可知在画舫之中是不许问彼此名姓的。”
郭文莺扬了扬唇,如此神秘,还真是让人起了几分兴致了。
那夫人道:“小哥与我玩玩如何?我瞧着画舫中这些个都是庸脂俗粉,哪个也及不上小哥的好风仪。”
郭文莺被她一下下在手上摸着,心里很觉不适,她没想到被男人摸着难受,被女人摸着更觉恶心。这会儿倒忍不住让她想起了封敬亭,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摸习惯了,两相比较,倒觉得被他摸着更能接受了。
她本来还想勾引这妇人一下,或者能探出点什么话来,可惜她真没勇气在她唇上亲上去,或在她胸上摸一把,最后只得放弃了。
另一位夫人却伸手去捏她的肩膀,捏了两下,似不太满意,低声道:“就是太瘦了。”
这会儿雪融已经抱琴回来,坐在高台上,轻轻弹奏起来。美妙的音符从琴弦上缓缓流淌着,他的琴声与旁人并不十分相同,时而高亢激昂,像涨潮时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委婉低沉,像年老的慈母呼唤着久别的孩子;时而清脆薄亮,像徐徐的清风拂过翠绿的竹林。让人听起来甚是舒服,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渐渐沁入心田。
郭文莺听得有些出神,她是不大懂音律的,也听不出琴声的好坏,但她却感觉到一股暖意,仿佛有一只手在抚摸她的头,轻声抚慰着她,让人从心里往外都是暖的。忍不住暗忖,能弹出这等琴音的,想必也是一个善良纯净之人吧。
过了不多时,琴声停了,雪融又坐回她身边,那缠人的两位夫人也回去了,多半是她们亲爱的娇娇也从台上下来了吧。
欣赏了一会儿歌舞表演,画舫中的男女越来越少,不时有离席的,一对对出去,也不知做什么去了。
这时雪融突然掐了她的手,“大人,能跟我出去走走吗?”
郭文莺正要拒绝,忽然发现他手掌在她手心搓了几下,似在暗示什么。
她心中一动,便含笑点头,对许氏道:“夫人不介意咱们出去一下吧?”
许氏微笑,“自然不会。”
雪融牵着她往外走,却是去了画舫的二楼,楼上有一排房间,大约十几间,都相邻着。
他推开其中一间,“大人请进。”
郭文莺走进去,那是一间极为雅致的房间,虽是不大,却装饰的很是精细,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只是一张床占据了房间的大半,看着很是怪异。
雪融掩上门,对她嫣然一笑,随后就开始脱衣服,外衣、腰带一件一件抛在床上。
郭文莺吓了一跳,“你要做什么?”
雪融最后脱到只剩一件贴身亵衣才停了下来,他在唇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高着嗓子媚声叫着:“大人,你,你不要这样,刚才在下面大人还说喜欢女人的,怎么这会儿倒猴急起来?大人,大人,啊……啊……”随后是一阵低喘之声。
接着他又学郭文莺的声音道:“谁叫你长得标致,勾得爷兴起,往常爷都是下面的,今天也尝尝上面的滋味儿。”然后是一阵阴那啥笑。
第一百九十一章 鸳鸯舫
郭文莺几乎看呆了,没想到他学自己说话学得这么像,她声音略带嘶哑,不同于女子的清亮,也不同于男子的低沉,是一种特别的让人一听就不会再忘的声调。
封敬亭那色、痞曾经说过,听她说话更容易让男人冲动,比女儿之音更有乐趣,虽不知他这话有几分可信,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的独特嗓音不是谁都能学的。
她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能把她的话学得惟妙惟肖,且说出的话也太……嗯,够味,正戳中了她的肺管子。
雪融伸手在他自己身上摸着,还亲着自己胳膊,不时发出啧啧声响,响亮之声还真像极了两人在亲嘴。
他一边做着动作,一边慢慢靠近她,低低道:“上床上去。”
郭文莺虽心中狐疑,不过还是听话的坐到床上,雪融也爬上去,腿大力踹着床侧,并身子使劲晃悠着,嘴里还发出“啊”“啊”的欢愉声。
那张床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咯吱吱的声响,就好像真的有两个人在卖力的动作着。
他一边动一边大叫着:“大人,你好厉害,大人,再快些。”
接着又学郭文莺,“啊,小贱人,你这里好紧,爷都要爽死了。”
……
郭文莺听得一阵面红耳赤,心说这种混话她可说不出来,不过,这雪融到底要干什么?
雪融动作了一会儿,呼吸越了越粗重,忽的揽过郭文莺一起躺下,低低地声音在她耳边道:“有人在偷听。”
郭文莺自然知道有人偷听,否则他也不会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在他耳边低声问:“你想干什么?”
他叹息,“大人既然进来了,若不同流合污,怕是不好出去的。”
郭文莺不解,“这是什么地方?”
“这画舫是南陵公笼络人用的,画舫一共两座,一座叫鸳鸯舫,一座叫龙凤舫,龙凤画舫是专为男人而设,里面都是从各地搜罗来的绝色美女,个个美若天仙,且都精心学了一手上好的床上功夫。而鸳鸯画舫则为女人而设,这画舫二楼十数个房间唤作鸳鸯房,每个房间都有连接外面的铜管,他们都是用铜管偷听房间里的对话和动静。”
郭文莺微微皱眉,这南陵公夫妻两个玩的还真不要脸,鸳鸯舫,龙凤舫,还真是花招尽出啊。龙凤舫也罢了,毕竟京里也有不少供达官贵人玩乐的场所,甚至有皇子在幕后控制着,通过那些场所笼络朝臣,探听消息,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这鸳鸯画舫,也未免太夸张,闽地风俗竟到了可以允许女人狎**的地步了吗?
虽然在她心里认为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分别,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不过别人可未必这么想,尤其是那些标榜‘女人三从四德’的卫道士们,不把这种女人浸猪笼都奇怪了。
若她们真有家室,有夫君,那些男人肯允许自己女人这般放肆玩乐?
雪融见她一脸惊异,不由发出低低地笑声,他笑起来声音很好听,宛如一眼清泉潺潺的流进人心里。
他一边剧烈的晃动着床,一边低声道:“大人一定在奇怪这鸳鸯画舫是做什么的。其实这鸳鸯舫的作用一点也不比龙凤画舫小,甚至更大。大人可知那些船上女人都是什么身份?”
郭文莺果然好奇,“她们都是什么人?”
“她们都是东南权贵之家的贵妇小姐,有些人的夫君更是在朝中做着大官,甚至还有的是有爵位的,也有的是豪富出身,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有钱的。会来这里的人,多半夫妻生活并不和谐,常年独守空房的。要知道女人也会寂寞,而寂寞到极点无从宣泄的时候,就有了这鸳鸯舫生存的空间了。”
“南陵公夫人就利用这个机会,把这些深闺妇人集中起来玩乐,进而控制她们,也相当于控制了她们背后的势力。要知道进鸳鸯舫的人所冒风险比男人大得多,也更容易铤而走险,为他们卖命。”
郭文莺思索片刻,低声道:“那你告诉我这些,你究竟想要什么?”
雪融脸色变得郑重起来,“我只想让大人把我带出去。”
“你怎知道我能做到?”
“因为你是郭文英,是朝廷三品指挥使,是南陵公最想攀上的人。”
雪融徐徐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七岁就被人卖了,几经辗转到了南陵公手里,从十三岁就被人破了身,原先是伺候男人的,后来改为伺候女人。这么多年,我真的受够了,只要能让我离开这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哀伤,是那么的如泣如诉,让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伤心落泪。
看着他,郭文莺忍不住有些动容,这么美好的男子,却陷落在如此污秽的地方,让人不禁暗叹命运不济。
此一刻,她真的有些不忍心了,或者她真有可能成为那个把救出火坑的人。
她想了想,终道:“好,我带你出去。”带他出去并不难,以后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了就是了。
雪融明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