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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饭刚送了两天,徐公公身边的小轩子就来了,对郭文莺笑道:“尚寝大人,咱们主子说了,尚寝局小厨房东西做得好吃,也给他送一份过去,今儿中午可等着大人呢。”
郭文莺听得浑身很不在,总觉得嗅出一股酸不溜丢的味道,只是送个饭而已,那边就醋了?她和路唯新多年的交情,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这是不打算叫他们交往了吗?
虽心里不乐意,次日还是拎着食盒去伺候那位爷的脾胃了。
今天的菜是红香很精心做了的,一共八样,五丝菜卷,玲珑玉心,百鸟还巢,菊花豆腐,佛手金卷,凤穿金衣,翡翠玉扇,还有八仙过海闹罗汉。名字听着好听,看着也好看。
到了霜云殿,她把菜一碟碟摆到桌上,封敬亭看得挑挑眉,“朕倒是小瞧你们了,还真能拾掇点好东西。”
郭文莺没好气道:“主子爱吃,奴婢自然尽心的做。”
封敬亭睨她,“你做的?”
当然不是。郭文莺笑着咧咧嘴,“皇上愿意吃,奴婢也可以做给您吃的。”
封敬亭嘴角抽了抽,一个烤鱼都能烤糊的家伙,他可不敢吃她做的饭。郭文莺会的东西很多,但最该女人会的厨艺和刺绣她却有些不通。想到从前偶尔一次吃过她煮的面,很觉这辈子都不想吃面条了。
他夹了一筷子翡翠玉扇里的青菜在嘴里细细咀嚼着,用高汤调的味儿,吃起来自带一股鲜气,果然味道极好。
他轻吁了口气,“娇娇,你有这样的好食,怎么不想着给朕送些?”说着,又自顾地自己吃了起来。
郭文莺有些把不住他的脉,便低头慢慢地进膳。心想着,他突然冒这句是什么意思?怪她只给路唯新送,不给他吗?
几次偷偷抬眼望过去,封敬亭都是一副安静进餐的模样,修长的手指执握着包金的象牙箸,薄薄的嘴唇也不露齿安静地咀嚼着,一阵微风袭来,吹起了脑后的夹着金线的束带,真是仙人如画……
可越是这种模样,越让人心中忐忑,他从来心思都藏的极深,怒时不是真怒,喜时却也未必是真喜,这么不阴不阳的一句,到底想干什么?准备罚她吗?
郭文莺脑子里瞎琢磨着,尽量屏息凝神,全当自己不存在。
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偶尔有杯碟碰撞的声音,都是听得有些惊心动魄。
用完膳时,封敬亭接过徐茂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随后摆摆手叫他退下。
徐茂领着人把餐桌收拾了,接着迅速退下去,退的速度之快,让郭文莺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强自镇定,站起来道:“时辰不早了,奴婢先出去了,还请陛下早点安歇。”
封敬亭淡淡扫了她一眼,“娇娇,你若走了,叫朕孤枕如何能眠?”
郭文莺虚虚地笑,“皇上龙体为重,还是不要过度操劳。”
他冷冷一笑,“娇娇这般惦记朕的身体,有好东西却送去侍卫所,可见娇娇所说的也不真啊。”
郭文莺心里腹诽,小心眼的,原来是嫉妒她给路唯新送吃的了。
她素来了解他,知道不能硬扛,忙仰起脸,笑出一朵牡丹花,“皇上,路佥事是粗人,比不得皇上精细,拿喂猪的吃食喂他,他也不嫌难吃,皇上这等高贵人,一饮一食必须慎之再慎。皇上昨日说想尝尝红香的手艺,奴婢和红香立刻一夜未眠研究食谱,又凌晨便起,选了最新鲜,最上等的食材,精心烹制,自是尽心尽力。”
她这当然是顺嘴胡诌,她最多只吩咐了一句,“弄点吃的,要精细点的。”其余的便再也没管。
封敬亭被她认真万分的表情逗乐了,他也知道她这满嘴跑车的本事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不过听来还是很顺耳。他笑着在她脸上抚着,“娇娇如此劳心劳力,又一夜未眠,看这小脸都憔悴了,不如让朕好好怜惜怜惜,也给娇娇补充一下精力。”
他说着已把她压在榻上,手脚利落的脱着她的衣服。不一刻便扒了了精光,手掌在她胸上抚来抚去,“娇娇,你说你整日缠着布条,怎么也不觉太小,难道是朕努力的结果?”
郭文莺翻了个白脸,他不要脸的程度,真是越来越深了。
封敬亭低低笑着,已经扳着她对着自己,几日未曾与他亲近,本来就娇嫩的身体便是又恢复了初时的生涩,就算她做足心理准备,拧紧眉咬紧唇,乍入的疼痛还是让她承受不住。她惊叫一声,疼得几乎晕了过去,暗骂这简直是天底下最折磨的事,不知为什么偏偏却被男人们喜欢?
一番*后,床榻渐渐平稳了下来,封敬亭调匀了呼吸,便支撑起胳膊不再让自己的重量压着身下的人,又慢慢替她揉捏着方才有些痉挛的大腿,慢慢说道:“初时是难受些,且等多做几次便觉好了。等你领会了其中乐趣,怕不要整日扒着朕呢。”
郭文莺递给他一个‘干脆叫她死了算了’的眼神,逗得他一乐,又把她翻过来狠狠入了一回。这次倒比先前好些,只是下床之时,依然觉得钻心的疼。
日子一天天平静的过着,封敬亭每周会召她三到四次,有时候在霜云殿,有时候寻个由头叫她去御书房,大部分时候都是午时,白日里宣那啥,到晚上的时候,他倒恢复一副劳为国事操劳,耽于个人享乐的仁君模样。不知有多少人被他给骗了,以为皇上不好女色,只一心为国为民。还有那喜好拍马屁的,在外面歌功颂德,言称当今皇上是百年难遇的明君,堪比尧舜汤禹,也不知是眼瞎了,还是怎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误解
封敬亭还有事要做,也没在这儿待多久,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又说了句“明天再来”,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郭文莺暗骂,明日哪个还要见你?
过了大约一个来时辰,郭文莺从霜云殿出来,她慢慢往外走,忽然瞧见道边的树丛里有一簇树莓,红红的果实看着就觉得甜。
封敬亭说霜云殿是他母妃住过的宫殿,常年没人居住,殿里虽打理的还算干净,不过外围却生了许多杂草和灌木,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她看四下无人,悄悄钻进灌木丛中,摘了许多,吃了几个,酸酸甜甜的很是受用,忙摘干净了用帕子包好,才从里面出来。
封敬亭说她爱吃,又好吃独食,这等好东西自然要自己先享用了,至于旁人她可管不着了。
钻出灌木丛,掸了掸身上的土和沾的叶子,才慢条斯理的往回走。过神武门的时候,瞧见皮小三和陈七,两人正换班呢,见她走过来,便故意吹了好大一声口哨。
郭文莺笑了笑,这两人还真胆大,皇宫大内,居然敢调戏女官了。她也没理两人,只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这一幕本也没什么,不过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就成了要命的证据。
郭文莺前脚刚过去,立刻便有一个小太监从拐角的地方悄悄跑走了。
鸾凤殿。
一早严玉兰就吃了一碗金玉翡翠羹,心情不佳,颇有些食不下咽。
贴身大宫女景园低声劝着:“娘娘,多少吃些吧,御膳房新做的糕点,都是您爱吃的。”
严玉兰摆摆手,问道:“尚膳局那个崔司膳的话,你觉得有几分真?”
昨日崔司膳悄悄到了鸾凤殿,告发郭尚寝和男人私通,她听了之后便打发人走了,虽明面上警告她没影的事不许乱说,但她还是走了心了。今儿一整天都在想着这事,越想心里越是得意。郭文莺这个祸害,若不趁机除了她,又怎么对得起老天给她的绝好机会?
景园低声道:“娘娘,瞧着崔司膳是有意投靠娘娘,才卖了这么大一个消息。尚膳局的薛尚膳明年出宫,空出的这个位置,自是有人心急了。先不说这事的真假,至少她是想向娘娘卖个好。”
严玉兰冷笑,“本宫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就连她都以为本宫容不下郭文莺吗?”
景园把削好的水果递在她面前,见贵妃依旧不吃,不由心中一叹,看来娘娘嘴上这么说,怕是把早郭文莺当成平生劲敌了。
严玉兰思忖一下,“等小贵子回来,你叫他来见本宫。”
“是。”景园端着果盘退下去,到了外面杨嬷嬷低声问:“怎么,还是不吃吗?”
景园摇摇头,“娘娘自从进了宫就食欲不好,每日里就只吃一小口饭,再这么下去早晚把身子熬坏了。”
杨嬷嬷叹气,“谁说不是呢。”
可娘娘不吃,他们有什么办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贵妃娘娘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才食不下咽的。她进宫都大半个月了,只见过皇上一面,还是在甬道上偶然看见的。皇上也只瞟了她一眼,连句话都没说,御辇就过去了。娘娘最是心高气傲的,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冷落?自那以后胃口便不好了。
景园道:“嬷嬷,你说皇上是真的不好女色吗?自咱们娘娘进宫,这后宫就没见皇上进来过。”
杨嬷嬷斥道:“别瞎说,这皇上是随便能议论的吗?”
景园吐吐舌头,“咱们都是从相府出来的,我才敢在嬷嬷面前说,旁人跟前可不敢的。”她说着又道:“我听人说皇上原先就有断袖的名声,听说和军中一个将官十分要好,别是真的不行吧?”
杨嬷嬷左右看看,生怕她这话被人听去了。这说皇上是断袖,那可是死罪啊。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见回廊那边一个小太监急吼吼的跑过来,正是娘娘身边的小贵子。
小贵子瞧见两人,忙行了礼,“两位姐姐好。”
徐嬷嬷啐了他一口,“哪个是你姐姐?我当你娘都够了。”
小贵子笑道:“这不是嬷嬷长得显年轻嘛。”
景园道:“行了,娘娘等着你呢,赶紧进去回话。”
小贵子应了一声,忙进殿去给贵妃娘娘回话去了。
严玉兰歪倒在榻上,以手支着脖颈,瞧他进来,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