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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嫁的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年纪。
卢新玉忍不住赞道:“文莺,你长这样好看,整日穿着男装真是浪费了,我跟你这般出去,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有个好妹妹,想要求亲呢。”
郭文莺扯扯嘴角,“表哥可别乱说话,我已嫁人,可不是什么待嫁姑娘了。”
卢新玉这才想起她成亲了,不过她这亲成的实在郁闷,跟没成也没什么区别,从而潜意识中还觉得她是个未嫁之身罢了。
府里备了车,两人上了马车到了贡院。
此时天色尚早,贡院还没开门,不过门口已经站了许多士子在排队了,每一个手里都拎着一个长行盒子,这种考盒大都是制式的,里面装的笔墨纸砚都是官府核发的,以防止考生作弊。
他们下了马车,远远的便看见卢一钰站在人群中,在和身后一个士子,两人小声说着话。也不知那人说了什么,他不禁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甚是愉悦,倒丝毫没有参加科考的紧张气氛。
卢新玉和郭文莺走过去,轻叫一声,“一钰。”
卢一钰这才回过头来,见是大哥和表妹,越发笑得灿烂,“你们怎么来了?”
卢新玉道:“是表妹要看你入场才放心,特特催我来的。”
郭文莺心说,明明是他吵嚷着要拉她来,这会儿倒推她身上了。这两人虽不是亲兄弟,感情倒是比一般兄弟还深些,也是让人有些羡慕了。
卢一钰一听这话,立刻对郭文莺长长一揖,“一钰真是多谢表妹了。”
郭文莺还了一礼,笑道:“我们就在旁边坐坐,等表哥进了场再离开就是。”
卢一钰微笑着点头,脸脸满满的幸福,有家人爱护着,有时候真的是一件格外幸福的事。
目视着他们往对面的一棵大柳树,他身后刚刚与他说话的那个士子忍不住问道:“一钰,那位小姐是谁啊?”
卢一钰得意地扬眉,“那是我妹妹,怎么样,长得可是很美?”
那士子赞道:“皎皎如明月,笑颜似花蕊,真是难得的美人,自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你这妹妹可许了人家?”
卢一钰不由大笑起来,他这位同窗居然看上了郭文莺,真是好大的胆子,也不知道他得知郭文莺是朝廷三品大员工部侍郎,又作何反应?
反正有这样的妹妹,他是觉得压力颇大,比天下大多数男人都强,且等这冲动士子知道实情,敢不敢娶他妹妹就另说了。不过就算他敢,也轮不到他娶,他妹妹早就嫁人了。
想到他得知自己妹妹身份的吃惊表情,他故意坏心一笑,“还未曾许人,难道陈兄有意吗?”
这士子名叫陈元,家境虽也殷实,却也不过是普通人家,闻言不禁摇摇头,“这哪儿敢啊,你的妹妹,那自是豪门贵女,又岂是我能配上的?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卢一钰心道,你倒有自知之明,还没笨的太厉害。
他这位同窗素来自视甚高的,谁也瞧不上眼,让他这般知难而退倒很是难得。
陈元摇头晃脑地又道:“如此娇弱之女,也不知何人能有福气娶回家中。”
卢一钰差点笑出声来,敢说郭文莺娇弱的,回头等他知道实情,看他恨不恨得把自己眼珠子挖下来。
过了一会儿贡院门开了,众考生排着队缓慢走入,前面排查很严,走一个都要搜半天,这许多考生竟搜了一个时辰才差不多放行了。
渐渐的贡院门口也没人了,大门正要关上,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士子远远的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叫着:“莫关门,莫关门,还有学生在此。”
看门的守卫根本不理,就在大门合上的一霎那,那士子跑到近前,伸腿别住,巨大的朱门夹的士子哀声痛叫,“死人了,死人了,贡院杀人了。”
那守门一看,把门开了一些,喝道:“哪里来的狂徒敢搅闹考场?”
士子忙抱拳,“学生张生,泉州人士,因突遇急事,来迟一步,放我进去吧。”
那守卫道:“时间已到,贡院关门,这是规矩。”
“这不还没关门吗?”
“你若不挡那一脚早关门了。”
“既然挡了就让我进去吧。”
他说着拼命往里挤,守卫不理,把他往外推搡,两人一时吵闹起来。
郭文莺本来已经要和卢新玉走了,见这情形,她不由道:“表哥,你看如何?”
卢新玉道:“这些考生寒窗苦读十年都颇为不易,你要是能帮就帮一把吧。左右咱们今日是来送一钰的,就当做做好事吧。”
郭文莺思忖一下,这种事她原本不愿管的,不过既然表哥开口了,且看看她的面子有几分吧。
她走过去,手撑住大门,低声道:“让这个士子进去吧,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娘子,那守卫不禁咂咂嘴,嗤笑道:“这是哪儿的小娘子?没嫁出去,上这儿找婆家来了?”
南齐重文,每年科举考试之时都有一些家中有女的,想找个状元探花的做女婿,不过那都是放榜之后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放榜
从前没有这想法,巴不得他有别人,现在却很是不舍了。也不知真要有那么一天,她会不会干脆把他那玩意给剁了了事。
心里一动,忍不住伸手在他胯下摸了一把,约莫想量了量尺寸,看看怎么下刀子合适。
封敬亭哪知道就这么一瞬间自己就要断子绝孙了,还以为她一时又想要了,不由轻笑道:“娇娇,刚才朕侍弄的你还不够卖力吗?”
郭文莺转过头没理他,她这会儿半点力气也没,可没兴致再来一次了。
她思忖片刻,又忍不住转回头来,“皇上,明日放榜,您是御驾吗?”
封敬亭笑,“这怎么可能?你明日穿上女装,咱们扮成夫妻可好?”
郭文莺心说,她才不穿女装呢,贡院那地方人多眼杂的,她若穿男装还能说是公干,穿着女装跟他扮夫妻算怎么回事?她的传言本就多如牛毛,她可不想再增加别人的谈资了。
心里想着,脸上却带着笑,“皇上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拜过天地,本就是真夫妻,何必假扮呢,倒不如平日装扮就好。”
这话说得甚得他的心,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口中笑道:“娇娇,你摸了爷半天了,这会儿再伺候爷一会儿,好好尽尽你做娘子的义务。是吧,爷的心肝好娘子。”
郭文莺被他摸得又酥又麻,忍不住便又沉溺在他的威势之下,这一夜他格外卖力,倒弄了大半夜才歇了。
次日一早本想早起,却实在懒得动,两人又磨蹭着睡了一会儿,才强挣扎着起来。
洗漱完之后,换上两身男装常服,都是普通公子打扮。
封敬亭叫她穿女装,她只微笑摇头,倒让他白失了几分兴味,最近瞧她都是男装打扮,虽是穿男装也好看,到底不如女装柔美。尤其她扮男人太像,与她过于亲近,总给人一种错觉,两个断袖出游了。
用过早膳,两人上了马车便奔贡院而去,今日放榜,来贡院看榜的人很多,封敬亭怕她被人挤了,一直拉着她走。
大街上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牵手那叫姐妹情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牵手那叫不知廉耻,而一个男人牵着一个男人,那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看街上频频有人把目光投在他们身上,郭文莺颇觉不适应,故意走慢两步,跟在他后面走上狮子楼。
狮子楼是离贡院最近的酒楼,相聚不过十几丈,那边出榜,这边立刻就能看见。所以虽离放榜还有段时间,楼上楼下已经座无虚席了。里面坐的大多都是等放榜的士子,还有士子亲属,都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就在他们旁边一桌坐着三个士子,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都很精神,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他们的嗓门也很高,一开口就把所有声音都压了下来。
“陈兄,这一期你考得怎么样?”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士子巾的问。
另一个穿蓝衣的道:“还好,一甲是中不了了,等二甲和三甲吧。”
第三个穿着青衣,身上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看穿戴应是一寒门子弟,家里若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绝不敢穿成这样。
此时补丁男开口了,“什么一甲二甲的,能中就是祖上积德了。”
另两人频频点头,这次三甲加起来也就几十个,来考试的何止千人,能中的即使最后一名也是个中翘楚了。
三人应该是自认才学不俗,又小有名气的,叹了一会儿名次,便开始起考题来。
白衣男道:“起考题我就有气,尤其是最后一题,也不知是哪个考官出的,一道题十几种答案,根本不知哪个是对的。”
他们一吵嚷,周围便围了很多人,有人听见不由翘起大指,“这位仁兄真是厉害,居然想出十几种答案,我只想出一种。”
对于这次科考的考题,士子之间一直颇有争议。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书都读的死,轻易见不得开发智力的玩意,接受不了也属正常。这个话题正巧触到大家心里那根弦,一时间议论纷纷,都道题出的太偏也太活,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一开口抱怨,很多读书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把所有不满情绪都发泄出来了。抱怨考试时间太短的,抱怨屋子太憋屈的,还有位仁兄抱怨监考太严,都不能夹带的,被众人大大鄙视了一番。不过大多数都是抱怨考题的,骂人之声不绝于耳。读书人词句丰富,也很会骂,什么竖子无能,什么尾大不掉,什么玩人丧德……,骂了半天竟一句不带岔样的。
郭文莺瞥了一眼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封敬亭,心说他还真沉得住气,那考题是他出的,人家这么说他,他倒跟没事人似得。
不过这帮士子也是,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科举考题大多是皇上出的,居然敢开口抱怨题出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