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后开始回想封敬亭究竟有什么好的,想了很久都找不出一丁点好处,只能暗自狞眉:这是你自己作的,可怪不得我了。
她叫过一个大头兵,脸上挂着最灿烂的笑,温柔和善的让人家把盒子拿进去,说是出去的弟兄们从山里带回来的小玩意,给爷留着把玩的。
那小兵立刻答应着,抱着盒子进帐去了。
封敬亭瞅着那颇为精致的盒子,一时闹不清怎么回事,郭文莺出去还给他带了礼了?这真是稀罕了。
可那盒子真是漂亮,盘花枝的雕工,上了八遍清漆,一只精致的小锁上插着一把钥匙。这盒子应该是她自己的手艺,处处透着高贵大气,就像她的人一样。
他看了许久,转头问陆启方:“先生觉得里面会是什么?”
陆启方笑得破含意味,“王爷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打开看看吗?他犹豫再三,终于拧动了那把精致小锁,然后……
郭文莺偷偷在帐外猫着,听到里面说话,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齐进端着茶壶茶碗走过来,正巧与她撞个对脸,见她笑得诡秘,不由多看她几眼,还没等他问一句,“你干嘛呢?”
就听大帐内发出一声闷声,似乎是尖叫声硬硬生生被打断,随后一声狂吼:“郭文英”
他吓了一跳,慌忙跑进帐子,只见原本干净光洁的案几上爬满了各色各样的虫子,有毛毛虫、蚯蚓、虻虫、斑蝥、九香虫、苍蝇、蜘蛛、螳螂、蚱蜢、蚂蚁,还有一只七星瓢虫。
它们不仅在爬,还在飞,爬的满处都是,飞的满帐都有。
封敬亭幼时被人害过,最怕的就是各色虫子,尤其是软软蠕动的,此刻他正一脸惊恐瞧着,手捂着嘴,约莫那声闷声就是想叫没叫出来的。
齐进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暗骂郭文莺阴损,居然拿这些东西来吓主子。
“主子别急,奴才这就收拾了。”他是封敬亭的家生仆人,自小跟着他,虽也有军职,称呼却与一般人不同。
进来两个营兵帮着,费了好大劲儿帐里的各种虫子才清理干净了,那些爬着的还好说,飞着的却要满帐里追着跑,你追它逃的,一时间乱成一锅粥了。就连陆启方也被挤得上书架上坐着,差点把王爷的宝贝花瓶给摔了。
一个时辰之后,大帐里终于消停了。
虽然一干虫子都被清理,封敬亭还是觉得浑身不对劲儿,坐在软垫上,好像随时都有什么东西往上爬,弄得他心惊胆战的。
他平常喜欢捉弄郭文莺,没少给她下绊子,这回被她报复回来,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苦巴巴一张脸对着陆启方,“亏得先生刚才还夸她,你看她哪有个稳重的样子了?”
陆启方含笑不语,心道,谁让你去年为了锻炼胆量,把她扔进狼窝里,前年带着她上战场弄了一脸脑浆子回来,大前年更离谱,往人家屋里放蛇,吓得人家大半夜从屋里跑出来。
好好的姑娘被你逼成了这样,这叫一报还一报,活该。
第七章 缺粮
郭文莺在帐外笑够了,才偷偷溜回自己营帐。
一进门就让云墨烧去洗澡水,换了衣服想好好洗个澡。
在山谷爬了几日,身上都有了馊味了。
云墨是伺候她的书童,今年十二岁,甚是聪敏伶俐。这孩子是封敬亭从京都王府带出来的,家生的奴才,专门送来伺候她的。
在衣食住行方面,封敬亭一直对她很宽容,不仅让她住单独营帐,还有专人侍奉,这可是别的军中将领所享受不到的。
她一共有过两个书童,先前一个名唤云砚,也是十二岁跟着她,跟了两三年封敬亭就把人打发了,然后选了这个云墨,今年刚从王府里送过来。
封敬亭为她选人的标准很高,要粗通文墨,还要心细如发,身手灵活,聪明伶俐,最重要的必须只有十一二岁,太大太小都不行。这样的人若不是专门培养,还真是不好找。
“大人,水好了。”云墨把一桶桶热水倒进浴桶中,又摆好皂角和两条干净的毛巾,然后退了出去。
不用她提醒,云墨从来不伺候她穿衣沐浴的,也从来不近她的身,有需要招呼他一声就行,一般也从不在她的帐内多待。
郭文莺对此非常满意,如果封敬亭还有几分好的话,恐怕全体现在他送她的书童和几个亲卫上了。至少有他们在,无论出营打仗还是在营中都很方便。
洗完澡,用干毛巾轻轻擦拭头发,还没把发髻绑好,就听外面云墨回禀:“大人,路校尉来了。”
没等郭文莺应声,路唯新已经大步流星迈了进来。
郭文莺这里规矩,来的人必须回禀,不管官阶高低一律不许乱闯。这规矩连封敬亭都很遵守,就算云墨不在,他也客客气气的在外面问一句,“文英,可以进去吗?”
偏偏这位路校尉不大把规矩当回事,每回郭文莺问他,他都理之气壮道:“我是你侄子,都是自家人,侄子来叔叔这里,还用着这么客气吗?”
郭文莺每回都被噎住,次数多了,就严厉叮嘱云墨看好路唯新,他走到十丈之外,就开始禀报,不然就打棍子往外敲。
显然,这次还算不错,至少禀报完了。深吸了口气,手里的湿毛巾远远往桌上一甩,对着刚走进门那面带笑容的英俊少年翻了个白眼。
“你半个时辰前刚跟我分开,这又有什么事?”
路唯新嘻嘻一笑,“也没什么,找你要点吃的。”
她气结,“我这儿哪儿有吃的,你不去厨房找胡大头,上我这儿干什么?”
路唯新笑,“胡大头死抠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会儿早过饭点,厨房里只有干馒头,连咸菜都没有,咱们都饿了好几天了,谁耐烦吃那个。整个西北大营谁不知道胡大头只买你的面子,你若要不出好吃的,别人都只能喝西北风了。”正巧西北之地,西北风是管够的。
郭文莺一想也是,弟兄们出去一趟不容易,总要给加点餐。便道:“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跟你出去。”
路唯新微笑着站在一边看她打理自己的头发,刚洗了澡,头发**的还滴着水滴,有几滴流过脸颊,衬得她原本就晶莹的脸更增添几分光泽,那水灵的双眸,光洁的下巴,真是好看的要命。
洗澡水还没倒掉,营帐里弥漫着一股皂角香气,还有一种不知名的香气,淡淡的,盈盈绕饶的,让人嗅着莫名的便觉血热,似乎脸上、身上也跟着蒸汽一样热腾腾的。
郭文莺梳好头发,怕着凉戴上帽子,一回头看见路唯新满脸通红的盯着她,不由皱眉,“你看什么呢?还不快走。”
路唯新“哦”了一声,喃喃不知所答,看她迈步,忙在后面跟了上去。心里忍不住想,刚才那股好闻的味儿是什么?
也是赶巧,转过营帐刚走出去不久,就见军厨长胡大头晃悠着一个大脑袋跑过来,他左右手各拿着两只鸡卵,人还没走近就喊起来,“军需大人,刚收的鸡卵,给你做一碗嫩嫩的鸡蛋羹如何?”
路唯新笑起来,“看吧,还说这胡大头不偏心,我刚才问他有吃的没有,就甩给我两个干馒头,到你这儿就有鸡蛋羹了。”
郭文莺没理他,只对胡大头道:“就这几只鸡卵吗?”她是西北大营的军需官,营中物质收发都要经她的手,厨房之地也正好是现管,胡大头巴结她也属正常。
这话正戳中胡大头的神经,他立刻哭丧着一张脸,“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京里户部、兵部那些龟孙子把咱们西北军都当成后娘养的,每回军粮都不给够,能有个五六cd是不错的,里面还掺沙子,咱们西北边寨别的不多,就他娘的石头多,风里刮石子,饭里掺石子,还他娘的不管饱,这次军粮还没运到,好多弟兄已经几天都吃个半饱,要不是路将军吩咐给出营的将士弄点吃的,连馒头都没有呢。”
郭文莺沉默了,营里什么状况她最清楚不过了,算算日子出去了几天,兵部派发的军粮也该运到了,没想到却一点信都没有。这帮京里的龟儿子,一天到晚把自己养的肥头大耳的,拿他们底层的官兵不当人看,真他娘不是东西。
“你先把鸡蛋羹蒸上,回头我去找王爷,也是时候该敲打敲打那些人了。”
胡大头应一声,晃着那颗大脑袋颠颠地跑开了,后面听到郭文莺喊:“别忘了加两滴香油。”
胡大头嘿嘿笑着,左手夹着两只鸡蛋在空中摆了摆,那意思就是‘瞧好吧!’。
路唯新看他顶着大脑袋远远跑走的背影,低声问道:“营里缺粮都缺到这份上了?”
“是吧。”郭文莺皱着眉,她这个军需官实在不好当,兵部不仅克扣粮草,兵器盔甲战马物资也常常不给够,害得她常常自毁形象,跳脚骂娘。要是自毁形象能解决问题,她倒也不介意,问题是无论她怎么骂,那帮京里的龟孙子们都听不见。
为什么朝廷对西北军这么刻薄?
虽然封敬亭从没说过,但她也猜到些,多半又是兄弟间的斗争。
老皇帝有六个儿子,虽是立了太子,可底下兄弟们不服,相互之间倾轧踩踏,闹的个乌烟瘴气。封敬亭身为皇帝第四子,不上不下,又不受宠,却偏偏统着二十万大军的兵权,这样的人放着哪个兄弟能放心?不想办法整治他,都对不起从一个亲爹胯下爬出来的缘分。
二皇子掌着兵部和工部,三皇子掌着户部,五皇子掌着礼部,太子掌着吏部和刑部,还监着国,个个拎出来都够他喝一壶的。
第八章 划拉
当主帅的受欺负,他们这些底层官兵也跟着受苦,这几年为了让士兵吃饱饭,郭文莺可是煞费了苦心,在山谷里种稻子,种麦子,养鸡、养鸭、养猪、养牛,还自制了一个水车磨面台。可他们折腾的再欢,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想让二十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