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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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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那个黑人还没出口喊小心,那黑人已是蹭地而起,乌黑的翅膀登时张开,便有狂沙飞舞一阵黑风带来层层黑云。我与则宁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已被他驮上了自己的背飞驰而去,只留在狂沙之中兀自愤怒的兔子们蹦跳着。




、第二十一章

这黑人背着我和则宁飞了半天已是飞出了这片林子,在一个看着像是荒废了许久的宫殿之前落下,这里与那片奇怪的树林形成了鲜烈得对比,那里草木凄凄,这里却是寸草不生。

那黑人向我和则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便在前头领路,我与则宁提着十二万分的小心随着他他进了这废旧宫殿的大门。

‘吱呀’一扇古老而厚重的城门像是沉睡了千年没有被打开过,发出了苍白无力的沉闷之声,就这般被缓缓打了开来。映日眼中的是诸多石像,全部都是如这个黑人一般长着翅膀通体发黑。这里在千万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是受了古老的咒语而被封印了么?这些石化的人是怎么回事?我与则宁此刻心中充满的不仅仅是疑惑,还有震惊。

沉默着随着领路的黑人进了大殿,极是朴素的大殿,虽然太阳没有照进殿里,然大殿之中却一片暖意融融金光煜煜。只是在殿中横亘着一张金床,床上似是躺着一个人,那黑人恭敬地走到床前跪了下去,一阵叽里咕噜之后,听得那床榻之上的人竟还活着。与黑人说完话后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了我与则宁,我们亦是同时望向了他,枯瘦的像是风一吹便倒,须发尽是雪白,没有翅膀,皮肤白皙并不像黑人那般。他的目光锐利,仿若能看透一切。目光游移在我和则宁之间,半晌,他竟是笑出了声音,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声音嘶哑的开了口:“还好,总算是等到了。上尊,你来了,这羽人部族算是有救了。”

他的眼里透着的殷切和对生命的渴望,竟如同火焰一般将我的心狠狠焚烧。我一步一步的慢慢挪到他的身边,想仔仔细细看清楚他的容貌,奈何他的胡须和眉毛遮住了大半个脸,始终我辨认不得。这么熟悉的身形。然而我却不敢辨认。则宁急走两步也是凑到金床之前:“敢问,敢问这位尊者,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你又是如何得知弦歌的?”

那老者抬手抚了抚须:“弦歌?弦歌,怎么变也终究是一个宿命而已。”他重新凝视着我;“可愿听听你的故事?”

一旁的则宁已是青了脸色,“你都知道些什么?不许说。”剑锋已是指向那老者的颈间。我打落了他的剑。

安静的坐在了榻上:“我想听听,是些什么故事。”我当真是想知道,每个人都说我的宿命我的宿命,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宿命,却为何又摆脱不掉。

则宁恨恨道:“你若胆敢伤害于她,九重天宫势必踏破你这不毛之地!”殿中的金光透过金床反照在则宁的脸上,此刻的他沐浴在金光之中竟是如上古战神屹立,充满着说不出的威严与桀骜。我竟是被他的气魄看的就那么呆了一瞬。心底深处响起了某个声音:宁颜神君,七弦此生立誓,君若不离,定当不弃。

那誓言犹如昨日历历在目,响彻耳畔。心中某个地方似是被轻轻地唤了起来。 甩甩头不愿再想,转而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老者,他看着我笑的神秘:“呵呵,羽落,古雅咔叽奴。”那名他唤作羽落的黑人转身去了一间小房间里,一阵叮当声便看到他手中提了茶壶茶杯而来,则宁坐到桌前自己捏了茶杯倒了一杯,皱着眉头听着这老者的讲诉:“千万年前,渊灵生出盘古大帝,手执开天斧,劈了玄天陨落的空虚葫芦,天地初现,混沌一片。自始便有了盘古开天辟地一说。

大帝辟出这片新天地,耗费自己毕生精力守护,遣了女娲为这新的世界造出全新的生命,赋予这个空虚的世界真实和生机。然而天外众神对这新的世界都充满了统治的欲望。弄得人间惨状连连,盘古隧化身混沌,将世界划出新的平衡之术。上有九重天宫,下有冥界九幽。世间幻出六道生灭,轮回盘往而复始,生生不息。

然渊灵即生一神物,便必要生出一魔物,遵循平衡之道。盘古生出之时便同他一起生出一至邪魔物。那时魔物尚还不算魔物,因为他也生有六根,存着善念;爱心。和盘古大帝亦是情同兄弟。并在鸿蒙游历之时,与一个幻化而成的红莲相遇,从此相知相爱。只是在他体内的魔戾之气却也在他成长的同时愈发的控制不住。终于在盘古感知自己将要归于混沌之时,他的魔性也便爆发了。盘古大帝与他在鸿蒙之地大战三百天,终是将他打败。从他身上剥下了善念和爱心用自己的神力加以强化。自此那魔物便被封印在了九幽之下。那红莲得知心爱之人落于九幽,心中悲伤,自愿被封去元神。

妖帝东皇那时收有一徒,天生神离,必须要有一神力很强的宝物摄住元神,才可以将元神封在自己体内。红莲便将自己的元神封在了那小童的身上。大帝知道将不久于人世,也明白那被封印的魔物将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便耗费自己最后心力将从魔物身上剥离下来的善念凝成神形,并加以自己的禁制之术相传,这凝聚成形的善念便是七弦你了。而那爱心便是你手中的七弦琴。只有那魔物自己的善念和爱心才能永远禁锢他体内的魔性。”

老者的话让我震惊,我竟是那魔物身体里的一部分?当真是可笑,这些许年我所坚持的正道,所维护的安宁,却终不过只是我的本身要毁灭的。这世间的正邪又是什么?

我一直以为这世间,黑便是黑,白便是白,却从不知道这世间本就不是黑白分明的。那我究竟又算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这十几万年来我所守护的又到底是些什么?我所信仰的我的信念又是什么?封印九幽,本不为仙?的确,我哪有什么资格称之为仙?称之为上神?我终不过是和那魔物连为一体,我非但不是什么仙,却是真真的魔!

笑却止不住流出的泪水:“那尊者可有什么要差遣弦歌的?到是让弦歌去做些什么?!”冷冷的对着那个老者,语气之中净是充满着不屑。

老者深邃的目光望向我的眼里,句句铿锵,字字珠玑:“你知道你自己该做什么,彻底消灭它,你要得到不死林中树王所结的不死之果,归墟之中银河众水所聚的无根神水,和鬼帝土伯的一碗心头血。因为魔物九幽最怕此三样,不死之果的仙气,无根神水的纯净,和鬼帝心头血的煞气足可以毁掉它的元神。”

我冷笑:“你与我说了这些便有用了么?你怎的知道我就一定会去做?前生已是魂飞魄散一次,今生我还要去重蹈覆辙一次么?此生弦歌,只做自己,九幽兽与我再无任何关系。”说完踏步离去,喊了则宁:“你若不走,便一直留在这里吧!”

则宁提剑已是赶了出来,只留那老者兀自在殿里,然他的声音却浑厚有力的穿透墙壁,竟是比在他跟前所听到的更是震耳发馈:“你当真要抛却拯救苍生的责任么?若是你不除去九幽,日后必将天界震动,三十六重人间沦为地狱,只有你可以拯救世间。你根本就不是只顾自己之人,七弦。。。。。。。。。”

则宁捂住我的耳朵:“弦歌不要听,他说的全部是假的,你相信我,九幽兽只交给我们天族对付便是。”

我却发了怒火:“你没有听明白是怎么?他说得清楚,我弦歌与那九幽是一体的,九幽若灭,弦歌便也随之消散!”则宁松开了捂住我耳朵的双手,僵在了原地。不去管他,为了避免再次遇上那些没耳朵的兔子,捏了法诀招来祥云乘云而去。 将将飞了没一会便被后面的则宁追了上来,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随我而行。本想既是见到了青天白日,也定是可以飞的出去,却不想此处的天却是封死的,不通外界。

看样子只能原路返回,捏了法诀转了方向,朝着森罗殿方向而去。路上则宁说要下去查看一番,免得等会下了地碰上那群兔子便不好应付。正好也不想再行路,坐在云头等着他。 个把时辰都过去了,眼见着青天白日便要被黑夜代替,依旧不见则宁返回,心中有些焦急,本想等他回来好好数落他一番,现下却是满满的担心,也不知他是不是遇上了麻烦。坐在云头越来越是不安,却又不敢走开,怕他回来寻不见我。

月华清冷,漫上黑雾的天空在边角露着几点孤星。我于夜色中打了个冷颤,心想再不能坐下去,正欲撤了云头下去寻他的时候,隐隐看到有一个身影向这边飘来。似是则宁,疾步迎了上去。但见他似是受了重伤,脸色在月光下竟是透着惨白,我的心微微颤抖,竟是像被针扎的一般疼。是被那些兔子伤的么?这个男子为什么一定要这般执着、前生今世,过的了,淡的了,却怎么能忘却的了。只是今生,我的一颗心又如何能分给两个人。

扶着他的手臂,担忧的问着:“是碰到那些兔子了么?伤的可算厉害?”除了问问他的伤势,我的任何话对他都是苍白无力。他有他所坚持的,我亦有我所坚持的。他虚弱的对我笑笑,淡淡的说不打紧,想是耗费的体力过多了些,休息休息便是。我扶他缓坐在云头,让他无力的身体稍稍靠在我的身侧,告诉他今夜不赶什么路了。他的表情很安然,静静的靠在我身侧,嘴角溢开了一丝弧度:〃真希望弦歌你的心是在这里。”

他指指自己,似是无奈,也掺杂着隐忍的痛楚。我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漫出丝丝歉疚,随即还了他个好看的笑。 星光点点,月华辉辉,霜露渐重,丝丝凉意袭来,这里的天气当真是古怪,白日里还是如三月清风一般,半夜里倒是有如九月竟是让人顿觉寒冷。身侧的则宁睡的正香,我却是不敢合眼。如今这般也不知道好是不好,穹苍他们有没有找到被我不小心触碰的机关,那里又是唯一的出入口,回去倒是要好生找找看下面是否有什么出去的法子。不免叹了口气望天。

以前在天涯海阁还可以使个性子,闯几档子祸事,便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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