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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佑知道缘由有些懊恼,早知道就该劝她娘别坐船了。
玉熙靠在床头,笑着道:“游个船都受凉,真是老了,没用了。”
启佑哄着玉熙,说道:“娘,你一点都不老。我们跟你出去,别人都认为咱们是姐弟呢!”
玉熙好笑道:“跟你是姐弟就不老了?启佑,你也是个糟老头了。”
启佑可不认同玉熙这话:“我可不是糟老头,我是有气质有魅力风雅幽默的老者。”
启轩觉得启佑,越来越没下限了。
吃了三天药,玉熙这病就好了。不过玉熙也没敢再出去,而是留在府里继续静养。
启佑问道:“娘,等天气凉快了我们就回京城吧?”
玉熙摇摇头道:“不回京城,我们转道去江南。”
启轩说道:“娘,这样的话我们怕赶不回京城过年了。”
三年她与云擎在江南呆了三个月,江南的风景真是美如画。每次回想起来,都想再去一趟:“今年就在江南过年,不回京了。”这次若不去江南,就再没机会了。
玉熙番外(15)
绚丽灿烂的阳光,透过菩提树斑斓的树叶,洒落在院子中。
以前主院种的是一颗枣树,枣枣的小名也由此得来。不过这颗枣树在她们搬走没多久就枯萎了,后来,得玉熙的同意在这里种了一颗菩提树。
四十多年过去了,这棵菩提树长得枝繁叶茂,将大半个院子都遮住了。夏日住在这院子里,特别的凉爽。
玉熙躺在摇椅上,有些遗憾地说道:“若是你爹还活着,我就可以跟他在这里品品茶下下棋了。”
自云擎走后,启佑跟启轩姐弟几人就轮番陪着她,玉熙倒也不孤单。只是每次想起云擎,心情就不由地低落起来。云擎不在身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因为云擎走的时候,玉熙绝食想要追随而去。那段时间,启佑姐弟几人并不敢在她面前提云擎。不过如今过去大半年了,眼见玉熙渐渐恢复过来,兄弟两人也不再忌讳提云擎了。
启佑笑着说道:“娘,就爹那臭棋篓子,我才不愿意跟他下呢!”棋艺差也就算了,关键总悔棋。有时候气得他都不想走人,可又没这个胆,别提多憋屈了。
玉熙笑骂道:“要让你爹听到,非骂死你不可。”其实她以前也不愿意跟云擎下棋,没意思。
两人闲扯了几句,就听到护卫回禀说启轩回来了。
因为启轩想画一幅曲江的风景画,这段时间每日都顶着大太阳去采景了。
启佑先去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裳,然后才过来的。
看着晒黑了不少的启轩,启佑打趣道:“等去了江南,我怕三哥你画不过来了。”
玉熙笑着说道:“忙不过来,总比你整日游手好闲的强。”
启佑的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娘,我都累了四十多年了。如今到花甲之年,难道不该好好享受?”年轻时候被大哥抓着当壮丁用,每日都忙得是脚不沾地。反观他三哥,这辈子都活得逍遥自在。
母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启轩只是在旁边笑没插嘴。他嘴笨说不过启佑,所以这种场合都不开口。
冰梅端了两碟切好的西瓜过来。因为玉熙年岁大了,这西瓜只是放在阴凉处,连水井都不敢放。就怕太凉了,玉熙吃了腹泻。
玉熙取了一根竹签,戳了一块吃。
启佑吃了两块瓜后,点头说道:“这瓜比昨日的要甜。”
启轩一边吃瓜,一边问玉熙:“娘,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江南?”他准备明日开始作画,知道什么时候走,心里也有个数。
“中秋之前离开吧!”
启轩放下竹签,一脸诧异地问道:“娘,为什么要中秋之前走?”他原本以为,怎么样也要中秋后再走。一来两块,二来也不用在路上过中秋了。
玉熙说道:“你想让镐城内所有的官员都来送我们出城门?”声势搞得那般大,走都走得不安宁。
启轩说道:“娘,我们去江南,可以乔装打扮一般,不让人看出身份来。”像他以前出去游玩,就没这么麻烦了。
却也不想想,当年他就带着两个护卫出门。只要他自己不主动说出身份,谁知道你是谁。再者启轩当时也只是一个闲散王爷没实权,威胁不到他们,就算知晓他身份也没人特别在意。可玉熙不一样,若是被她发现自己有什么不妥,乌纱帽就会不保。这些官员,自然是要捧着了。
启佑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三哥,我们怎么乔装打扮都没用。”玉熙那么大年岁又带着他们两人,显眼的很。除非让玉熙扮成乡下老太太,他们扮成乡下老头,这样也许不会有人认出来。他倒无所谓,可玉熙年岁那么大哪能吃这样的苦。
玉熙笑着道:“就算知道我们的身份也无妨,他们也不敢来烦我。”布政使几个高官也就来了一次,在启佑暗示玉熙不愿被人打扰就没再来了。
当日晚上,玉熙问了余志:“曹仁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余志说道:“曹夫人的娘家侄子,在镐城的生意做得很大。据说,曹夫人占了一半的股。”朝中有人好做官。同样,家里有当官的生意也好做。
“做的是正当生意吗?”
余志点头说道:“做的是正当生意。福建的海产、江南的茶叶绸缎瓷器、云南的药材,在这里都很走俏。”也是因为有曹仁这个靠山,若不然他跑来这里生意抢别人的饭碗,早被人排挤走了。
“盐铁这些呢?”盐铁这些,都是朝廷严厉把控的东西。
余志摇头道:“这个倒没有碰。”
玉熙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曹仁除了好色,没其他大问题?”到曹仁这个位置,知道他喜好美人,有的是人送了貌美如花的妙龄女子给他。
余志点了下头道:“暂时没查到其他什么大问题。”
玉熙脸色有些难看。可没查到贪污受贿这类事,玉熙也不想动他。
倒是余志说道:“太后,那鲁家的九姑娘没跟着赵家三少爷私奔。不过原本定了上个月二十号抬进曹府,如今却将时间往后推。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
五十三岁的糟老头糟践十六七岁的姑娘,还真是造孽。
过了两日,曹仁将准备好的中秋礼送到平西王府。
原本以为,这次也是启佑招呼他。却没想到,玉熙竟然要见他。
曹仁不仅没觉得受宠若惊,反而提起了心。这位祖宗,可不好应付呀!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纳了那么多妾室的事若太后知道,肯定不待见他了。
在院子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全身都是汗,官袍都湿透了。就在曹仁快挺不住的时候,玉熙终于见他了。
见到玉熙,曹仁跪在地上磕头行大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完礼玉熙没叫他起来,而是问道:“听说曹大人这几年,纳了不少妾室。过些日子,又要当新郎官了。曹大人,你还真是老当益壮呀!”
玉熙讨厌妾室,天下人皆知。也正因为如此,曹仁才没将鲁家姑娘纳进府里。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曹仁也没辩解,只是跪在地上告罪:“是臣没把持住,请太后娘娘惩罚。”在官场混的人,最是精明不过了。与其找借口推脱责任还不如坦白认错,这样责罚也小些。
主要是纳妾这事,算不上罪。他相信,皇上还不至于为这点事摘了他的乌纱帽。
玉熙淡淡地说道:“是把持不住,还是根本没想过推脱,你心里清楚。曹仁,别弄得晚节不保。”现在没出事,不代表将来不会出事。
曹仁走出平西王府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启佑见玉熙神色不愉,问道:“娘,曹仁跟你说什么了?”
知晓了来龙去脉,启轩忍不住低下了头。想他年轻的时候,也纳了不少的妾室。虽然说这些女人基本都是主动攀上来的,可听到玉熙厌恶的口吻,还是很羞愧。
启佑不在乎地说道:“随便寻个理由,将他罢免了就是。”
玉熙扫了他一眼,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哪条,就治哪条的罪。曹仁虽然好色,却没贪污受贿也没犯其他的事,我不能凭借自己的喜好来处置他。”哪怕身为上位者,也不能由着性子来行事。开了先例,以后就不会再有顾忌。时间长了律法形同虚设,到时候皇帝没了约束为所欲为,很容易霍乱天下。所以哪怕厌恶曹仁,玉熙也没想过来处置曹仁。
启佑道:“娘,既如此你为何还闷闷不乐的?”
玉熙叹了一声,说道:“我就觉得这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不知道何时女子才能与男子能真正的平起平坐。”虽然她做了很多努力,也起了一些效果。可男尊女卑根深蒂固,哪怕过去了五十多年也改变不了。
“娘,因为你,很多女子能有念书的机会。也因为你,如今有些女子想要和离也比以前容易了。”像在周朝,女子和离被视为耻辱。很多女子,被磨搓致死都不能和离。可现在有律法保护,只要自己豁出去,娘家人反对一样能和离。而且和离后,也能过得不错。
启轩也说道:“娘,你已经做了很多了。”他娘做的,惠及天下的女子。
玉熙摇摇头道:“就这些哪够。”不过她也清楚,女人跟男人平起平坐是个漫长的过程,有生之年是肯定看不到的。
因为这事,玉熙午膳都比平日用得少。
启佑写了一封信送去京城。他没权力免了曹仁的职,可他大哥有呀!
虽然玉熙说曹仁没大问题,可当官的有几个干净的。只要他大哥想,随便捏个罪名就能将曹仁罢官了。
启轩知道启佑做的事,小声说道:“阿弟,这样不好吧?”
哼了一声,启佑说道:“有什么不好的?那些人送美人给曹仁,自然是有所求。曹仁既收下,肯定是为他们办了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