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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安小微的自责,陆母上前搂住她,强忍着心痛,“不是你的错,孩子……”
蒋国东担心,走近了几步,握住安小微的手,“小微……”安小微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反应过来后扑到他怀里大哭。
陆菲然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一个护士手中还拿着托盘,上面放置着的是一个婴儿似的东西。
陆父从头至尾只是绷着个脸,直到看到那已经差不多成型的,还那么小的胎儿时,眼睛蓦地红了。
那是从他女儿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他的亲外孙!
许念少抬头,直直地看着那胎儿,眼睛刺红,他蜷了蜷手,伸手拦住那护士,“把它给我!”
陆父陆母这才注意到许念少的存在,陆母一见到他,疯了一般地冲上前去,哭叫着踢打着他,“你这个混账还有脸来,你把我键键康康的女儿还来……你毁了我女儿啊……”
他没有动,定定地立在那里,任由那拳头落在他身上。很疼,却及不上心被撕裂的痛。
蒋国东忙上前拉住失控的陆母,“陆阿姨,先送菲然回病房吧。”
陆菲然还在昏迷之中,许念少欲上前,被陆父陆母拦下来,一直到了病房,也没有让他靠近半步。
连着那未成形的婴儿,也没有让他多看一眼。
许念少怔怔地站在病房外,失魂落魄。
蒋国东从病房里出来,沉默而担忧地看着他。
“她怎么样?醒了么?”他恍然回神,看着蒋国东。
蒋国东摇摇头,想要劝慰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甚至担心许念少再坚持不住,他看的出,许念少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许念少又发了好久的呆,忽然又低下头,“孩子……”
他和她的孩子……没了……
心顿时如刀绞一般,他脸上的血色褪尽,指尖颤着,眼睛愈来愈红。
“念少,你的情况不太好,找个地方歇一下吧。”蒋国东担忧地上前愈扶,许念少挡开他的手,“我在这里等。”
蒋国东也只能陪着,安青打了电话过来,蒋国东接起,“喂?”“怎么样了?”安青担心地问,“你们也没个电话回来。”
蒋国东看了一眼许念少,压低了声音,“孩子没了……”
“嗯?什么,孩子?”安青反应了半天,顿时有些害怕起来,“那念少……”
“瞧上去不太好。”蒋国东瞟了一眼僵直地立在病房门口的许念少。
许念少闭上眼,缓和着不断地袭来的昏黑,他抬手,撑住墙壁,心脏处如同激流冲击般,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蒋国东挂了电话,站在许念少身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此时还是晚上,外头已经很黑,也到了清退探亲朋的时候。
医院规定病人最多两人陪夜,陆菲然这边定是父母陪着的。安小微从病房里出来,便见许念少在哀求护士长让他待在外面。
因护士长在里头登记的时候已经得了病人家属,也就是陆菲然父母的要求,说是外头这位先生不能留。
因此便无情地拒绝了许念少的哀求,纵使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帅很让她心软。
许念少不肯走,“拜托,我就坐在外面,不会打扰别的病人。”“不好意思,这是医院的规定,实在没办法帮你通融。”
最重要的原因是,里头的家属明确表示不希望这个人影响到病人。
“先生,您在无理取闹我就叫保安了。”护士长板了脸,挡着许念少,“请您出去。”
蒋国东不忍,上前拍拍许念少,“我们明天早上再过来,现在离天亮也没多久了,在附近住一晚。”
“对了……”护士长唤住欲走的几人,掏出一个盒子,“这里是被取出来的胎儿,你是孩子的父亲吧……”若不然,那病人的家属也不会这么痛恨这个年轻人,“他们让我自行处理,你要不要,不要的话……”
话未落,许念少已经从她手里抢过了那盒子。
是了,这便是护士长对他狠心的原因之一。其实见惯了这类事情,但见到如此美貌的男人还有那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女人,多少还是触动了护士长的思绪。
许念少手里紧紧地抓着那盒子,躬着身,似乎已经不堪重负。
蒋国东揽住他肩膀,强行拖着他往外走。
安小微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失魂落魄的许念少,心里一阵一阵地疼。
医院附近有很多的宾馆,选了一家最好的,订了间房,拉着许念少进去。“念少,我送小微回家,你在这里不要乱跑。”
不放心地叮嘱呆呆地坐在沙发里的许念少,但他没有应,蒋国东叹了口气,牵着安小微的手出去,“我先送你回去……”
安小微摇摇头,“我出来的时候菲然还没醒,我想等她醒过来,就不回去了,我也在这里订间房吧。”
蒋国东想了想,点点头,“好。”下去为安小微订了间房,两人重回房间。
因担心许念少,两人便打算到许念少所在的房去看看,刚打开了门,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哭声。
蒋国东心里一紧,小心翼翼地将门重新关上。
安小微跟着蒋国东到隔壁的房,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滴落,“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在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孩子说不定能够保住,都是我的错……呜……那样他们两个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呜,都是我的错……”
蒋国东将她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心疼地安慰,“这只是个意外……”
安小微低低地痛哭着,紧紧地揪着他的衣襟,纵使如此,心里的疼还是没能发泄出去。
许念少怀里紧攥着那盒子,一点打开它去看的勇气都没有。里面装的是他没能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它也许是个男宝宝,像他,聪明帅气;也许会是个女宝宝,像菲然,理智,有时候会孩子气。
但终究,它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被他和他家人间接地害没了。
他瘫在沙发上,手捂着脸,半蜷着,低低地痛哭出声来。
孩子【3】
“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商念芝披了外套,面无表情地看着欲出门的应莱。舒槨w襻
应莱顿了顿,声音低哑,“菲然出事了,我去探探!”
“现在医院也不给探视了吧……”商念芝冷笑,“每次陆菲然一出事你就撇下所有的事情去她身边,你有没有想过身为你妻子的我的感受。”
应莱的脸沉了沉,看向商念芝,“若不是当初你……”他隐忍地将后面的话憋了回去,放低了声音,“我只是看看她,她现在是我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我知道你会难受,但请你谅解我。”
没有说出来的话便是,陆菲然还在他心里面彖。
商念芝走过去坐下,“你要这么事事关心到什么时候?”她已经受够了。
他握了握拳头,声音更哑,有些虚,“等到她找到一个能保护她的人的时候!”“如果她一辈子不嫁你是不是就要这样一辈子?”商念芝目光凌厉地看向他。
应莱想到许念少,心里是怒的,但他也清楚地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再让这种局面继续太久。但那些伤痕,却也抹不去了郦。
他见到许念少,定会给他一拳头。因为他,让陆菲然受了多少伤害。
“不会的。”应莱回应道,“老天给她这么多磨砺,她会幸福的!”会幸福百倍千倍地过完接下来的一辈子。
她深吸了口气,“明天再去吧,现在去也无济于事,我打听清楚了,手术成功,目前她在病房,情况稳定。”
她往卧室里走,应莱很焦虑,但他还是妥协了,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应云家**
“云,你怎么不睡?”严如静揉着睡眼,打了个哈欠,看着坐在客厅处喝酒的应云。
应云将酒放下,声音因为喝了酒有些低哑,“睡不着,你先去睡吧。”
严如静走过去坐下,抱住他,“是不是陆菲然又出事了?”应云拧了拧眉,没有说话。
严如静有些伤感地道,“你也只有在她出事的时候,才会这么焦虑。”
应云搂住她,“你别想多,她现在只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她出事,所以我很担心。”“那我呢?”严如静还是嫉妒着陆菲然。
应云紧了紧手臂,“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爱人。这后半生陪我一起度过的女人。”
严如静觉得自己开始有点贪心了,想要他的心,但也知道,以他和陆菲然这么多年的情谊,这段曾经的情,还有他对陆菲然的在意,恐怕是不会消磨的。
他不否认陆菲然于他的重要性,却时时地会顾着她的感受,让她知道她在他心里面,是排在陆菲然前面的人。
这点让她好受了点,庆幸自己的选择。
她想,若是应莱,早就披了衣服出门了罢。
“她不知道她有了身孕,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今天下午孩子没了……”应云黯然地开口,看看手表,“很晚了,医院也不给探视了。我明天要去看看她。”
这是在向她报备,严如静清楚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只是不满地哦了一声。
他亲亲她的额,“亲爱的老婆,去睡吧。”他难得叫她一声亲爱的,难得愿意哄她,她也不敢再造次,乖乖地任他牵着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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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少一整夜没睡,一大早便出了门。
蒋国东醒来洗漱过后去找许念少,却发现他不在房间里,吓的忙下楼去问,前台说许念少已经将门退了,一大早便出去了。
他忙接着安小微前往医院,却没找着许念少,急的直冒冷汗。
忙打许念少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许念少去了墓园,当场花大价钱买了块地,请了人过来帮忙。
他静静地站在一边,打开盒子,看着里头那个差不多成形了的胎儿,是个男孩儿……
阳光静静地照下来,笼罩着他,似乎要蒸发掉一般,晶莹剔透。他的眼睛刺红,发肿,明显一夜没有睡好。
他伸手,手指轻轻地胎儿身上滑动,心里又是一刺,刀扎一般地疼。
因为是给胎儿的墓,并不需要很深的坑,很快便也挖好了。他将胎儿移到一个更为舒适华丽地盒子里,在旁人异样的目光下亲手放置到坑里,并用手填上。
做完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