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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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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若不是那小人主政,魅惑圣听,督师怎地会落入如此下场!”

“壮士慎言。”吴伟业干咳一声,出言提醒道。

萧东楼这才反应过来,当前这位可是皇帝的大儿子,怎能言及“圣上”。

朱慈烺不以为然,问道:“壮士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萧东楼张了张嘴,有些迟疑道:“我等本都是该死之人,侥幸逃脱以来,总想着督师‘忠孝精诚’之教——那四个字至今还挂在……呃,小人家中。要是殿下不嫌弃草民卑鄙低贱,我等愿为殿下驱使。”

朱慈烺脸上浮出微笑,上前扶起萧东楼,道:“材力之士愿为国效命,这是国家之幸!然而如今官兵军纪涣散,民惧之如猛虎贼寇,故而我在东宫侍卫营定了些规矩,你们可以先看看,若是过着不习惯,也可以取了赏银回家过安生日子。”

“殿下,军纪乃治军之本,咱们天雄军的军纪也是甚严。”萧东楼咧嘴笑道。他这一笑,牵动脸上肌肉,让那到疤痕格外扭曲,吓得吴伟业暗吸一口凉气。

“至于给卢督上谥号的事,”朱慈烺顿了顿:“却不是我现在能够应允你的,这得礼部诸臣上奏本,然后由圣皇裁定。”

萧东楼的热情宛如被泼了一盆冷水,顿时熄灭许多。

“不过……”朱慈烺拉起萧东楼的手臂,走到帐外,一指军容齐整,阵列鲜明的东宫侍卫:“你看这支师旅如何?”

“是天下强军!”萧东楼由衷赞道:“不逊我天雄军!”

“那就好。”朱慈烺振声道:“你们若能秉持卢督忠孝之道,我便将这支强军交给你来提督,仍旧号‘天雄军’。在你之后,自然还有其他猛将统领。只要我皇明不灭,此军尚存一人,天雄之号便能千秋万载延续下去!卢督的忠魂也必将与此军同存,万古遗香!”

“这……这……”萧东楼突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憋了半天方才道:“殿下,能在军中祭祀卢督么?”

“各军英灵皆要按时祭祀,得供香火,以教后来者知之。”朱慈烺明确道:“至于卢督,日后修天雄军军史时,自然是要列在第一位的。”

“天雄军军史……”萧东楼一蒙:“殿下是要为卢督立传么!”

“各军皆有军史,卢督作为天雄军的首创者,自然有传。”朱慈烺笑道:“这也是我攀了高枝,得与千古名臣共列。”

“小人愿效死命!”萧东楼拜倒在地,凉风一吹,受伤的眼睛里涌出一连串泪珠落在地上。

“你回去之后先整理名册,愿意留在军中的,先编入新兵营受训,受训结束之后以才能授职。不愿留在军中的,可以优渥奖赏之,若是想在家乡买地的,也可持我令旨去见地方官吏。总之随其自愿为上。”朱慈烺道。

“小人明白!”萧东楼兴奋道。

“可以称臣了。”朱慈烺笑着拍了拍萧东楼的肩膀,让他起来。

相比被生擒的大顺丞相牛金星,朱慈烺更高兴得了这支天雄军旧部。

当日卢象升阵殁,天雄军也被编入宣大兵中,散于各系将军麾下,彻底湮没于历史洪流之中。

诚如墨水理论所言,往一杯水里滴一滴墨水,整杯水都黑了。但往江河中滴一滴墨水,完全不会有任何变化。被编入其他部队的天雄军就如墨水落入江河湖海,很快就被同化殆尽。而这支落草为山匪的天雄军余部,反倒更多地保存了天雄军传统,是更为“纯净”的天雄军。以他们作为种子,用严格的东宫操典来灌溉,会长出怎样的巨木?

朱慈烺自己都有些期待。

“殿下,”吴伟业走到朱慈烺面前,“这些人说是卢督部曲,怎么看着有些匪气?”

——你都看出来了,我会看不出?

朱慈烺摇了摇头道:“一般人哪里能知道那些秘事?你别多心了,好生干好自己的事。去将牛金星带上来。”

吴伟业又要再说,见皇太子殿下如此决然,只得摇头下去,颇有些怀才不遇,不得重用之叹。

 第135章 英雄乘时务割据(8)

朱慈烺见牛金星的目的几乎不算目的:那就是探问李自成的战略意图。作为闯营的高层管理者,加之又是个小肚鸡肠的读书人,肯定不会不知道自己老板或明或暗的那些小心思,否则也不会留下“一日权相”的名声。

李自成正是在牛金星的撺掇之下匆匆登基,并派左辅、天佑阁大学士牛金星前往天坛祭天,次日便弃守北京,逃亡西安。李自成做了一日天子,牛金星也就只做了一日的宰相。即便如此,他还不忘弄权离间刘宗敏与李自成的关系,逼走宋献策,故而人说是“一日权相”。

“如此说来,就连李自成都不是真心要反么?”朱慈烺调笑着看着牛金星。

牛金星做出一副铁骨嶙峋的模样:“官不逼,民为何要反!”他之前见到抓自己的人喜笑颜开地走过,知道太子为此给了他们重赏。既然给了重赏,也就可知自己的重要性。当初高迎祥也很受重视,结果是落得凌迟而死……不过自己好歹还是朱朝——喔,皇明的举人,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待遇吧。

——只要不触怒这位皇太子殿下,有些骨气大约更好些。

牛金星心中暗道。

“官逼民反固然有之,但有些人天生反骨也未尝不可知。”朱慈烺指了指跪在阶下的牛金星,道:“你原是有功名之人,就算被地方豪绅诬陷,难道不知道上告?竟然从贼!”

“上告?官官相护,告去哪里!”牛金星嘴犟道。

“那在闯营治下,若是发生这等事,告去哪里?”朱慈烺话锋一转。

“闯营之下,哪有这等事!”牛金星硬着脖颈道。

“我不是无知小民。”朱慈烺站起身,扫了一眼吴伟业,又转向牛金星道:“闯营在襄阳建制之前的确是不纳粮捐的。襄阳建制之后,你们说三年不纳粮。孤要问一句,十数万人吃马嚼,耗用钱粮从何而来?”

“自然是追赃……”

“地方巨户自然有为富不仁,枉法敛财者,但就没有勤劳致富,累世而荣的么!”朱慈烺冷笑一声:“你们说我明室刻薄下民,官逼民反。难道只因为钱财多些,那些富户就不是人了?我皇明官绅一体,剥削小民,固然不光彩。你们打家劫舍,夺人家业,难道就是道义么?”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牛金星不敢出言辩解,只用了北宋范仲淹的名言。

朱慈烺冷笑道:“范文正公这话是出于公义,难道他占了那些贪官庸吏的家产?你们呢?走到哪里便开仓济民,蛊惑人心,自己拿了大头享用却作出一副急公好义的模样!这其中可有半点公心!”

牛金星没学过阶级论,也不相信阶级是一成不变不可调和的。最初的义军固然是为了求一条生路,但形势发展成如今这般规模,参加科举或是投靠闯营、西营,已经成了谋求晋身之路,哪里还有什么公心?其实追本溯源,最初的那些义军求的也只是自己的生路,并不包括其他穷苦大众,否则怎么会做出让人赤手空拳去挡刀口的事来?

朱慈烺见牛金星语噎,又看了看吴伟业,见他若有所思,放缓了口气:“圣天子当初重抚不重剿,称‘贼亦我赤子’,这才是天下至公之心。尔等竟然杀藩王,犯陵寝,私政设制,搅乱天下,其罪未必就比那些贪蠹之官小!今日我且留你一命,待日后回京,交付法司依律而断!来人,将他带下去。”

牛金星恐怕自己是最后一次见太子了,本想喊两句,最终却只是紧闭了嘴,眼中渐渐浮出一层绝望。

朱慈烺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瞟了一眼吴伟业:“吴先生以为适才我说的可有道理?”吴伟业正要开口,朱慈烺紧跟着又道:“卢象升早就说过:民从贼,是因为没饭吃。兵从贼,是因为不发饷。我皇明二百七十载基业,无非就是眼下有些困顿,哪有什么大事?只要上下一心,勉力维持,过几年年景好了仍旧是一个太平天朝。”

“殿下说的是。”吴伟业无奈道:你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让我还怎么说?

“别我说的是,”朱慈烺笑道,“要公论如此才是。”

闵展炼跟在朱慈烺身边只是作为侍卫,并不说话,闻言也忍不住心中嘀咕:这位吴老爷真是年轻不懂事,枉费他还考得榜眼!太子见牛金星也好,跟你说这些也好,不就是让你写成文章传播天下么?怎么如此费劲呢?

吴伟业也听出了些弦外之音,小心问道:“殿下的意思是……”

“我随便说说,没什么意思。”朱慈烺懒得说什么了,只让吴伟业自己去领悟。

吴伟业到底还是没有明白自己在东宫的定位和作用,以为只是替太子殿下写点奏折。殊不知,还有很多不适合太子说的话,需要有人代为言传。

诸如今日将皇明与闯贼并论,这种基调怎么能让太子顶在前面!只有一个貌似中立客观的人说出来,朝廷既能不予追究以示宽宏,又能借此打击士林中“归降李闯是天命所归”的论调,让那些闻风而降的地方守牧之官背上道德包袱。

吴伟业终究是没有明白太子的意思,只觉得最后那句话听着太没意思。他心中暗道:也罢,既然你没意思,我更没什么意思。一个贼人也要跟他说那么多话,殿下的确是没意思极了。

“殿下!刘宗敏醒了!”随军青衫医进来报道。

朱慈烺精神一振。

他没有即刻回城,就是在这里等刘宗敏的消息。此战最大的战果就是抓住了刘宗敏,虽然抓到的时候他已经身负重伤,几乎就要魂归黄泉。好在随军的青衫医对于战阵上伤势研究颇深,手脚麻利地将这位权将军洗整干净,涂上上大蒜、蜂蜜配置出来的东宫新制金疮药,用止血带止血,又拿肠线缝合了伤口。

以往的传统金疮药是以生肌止血为主要目的,兼顾采用一些杀菌的中草药。而东宫新药却是以杀菌为主要手段,利用大蒜和蜂蜜的天然广谱灭菌效果,防止创口感染,增加成活率。

刘宗敏体质好,虽然受了重伤,在经过两三个时辰的治疗之后也醒了过来。

“殿下,刘宗敏失血过多,恐怕一时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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