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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赋-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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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皖脸色一沉:“什么大人,此地我叫瑛白。”

当头一盆冷水,浇的一个激灵,苦笑道:“是,是。不过那个,那个神女……”

“路毁成这个样子,还有谁能进来。”

“是啊——”她意识到了,自己就是在自讨没趣。

“不过此地倒是这位神女来过多次的地方,所以当地百姓对之敬若神明。如果有人在此地挑战神女的尊严,说不定会再被村民填回沙石之下。”

脸上青了大半,暗道我刚刚从鬼门关回来能不能拜托不要威胁恐吓了,但是敢怒不敢言。但听那人又道:“虽然是桃花水,不过若是让村民知道巡查使大人的任务的话,或许会说这是神女降下的天谴。”

“瑛先生不该置身事外吧。”

“被埋在泥水底下的人并不是在下。”说完这句话居然还微微一笑。

玉藻前顿时连扑上去咬一口的心思都有了,嘿嘿冷笑两声。

白皖的心情好象突然好转,拉了个板凳坐下忽然拿出一样东西:“如果……如果我不能回到明州的话,你替我将此物带到京城,送到少王傅手中。”说话间将一物放到被子上,她伸手拿了,见是一块佩饰模样的东西,说是佩饰又小了一点。玉石雕成,玉色温润透明,纤尘不染,雕成一弯上弦月,下面是波浪的纹样,用红绳打如意结穿着。绳子很新,好像浸过水,颜色却没有褪的太厉害。

“很别致的饰品。”狐疑的看一眼:“瑛先生离开京城的时候,水影姑娘还是后宫一个普通宫女吧。没想到那个时候已经有不浅的交情,千里送鹅毛……”如此说话的人完全不觉得这种口气连带目光都很象刚刚抓到丈夫出墙的妻子。

“这并非瑛白之物。”

“啊……”

“你且带给她,她若是明白,自然一看就明白;若是不明白……再好不过。”

玉藻前翻了个白眼,忽然想起一件事,皱眉道:“为何要我送上京,你自己不能带去?”

“若是回了明州,自然不劳姑娘。”

“你这是——”

“啊,我要翻云雾岭走废道到田家坳,神女来不了此地,一定会转道田家坳。只有走废道才能赶上。这位神女每到一地,停留不过三五天,最短的只有几个时辰。不早点过去又要扑空。”

“废道……你要只身翻云雾岭?在这种桃花水的日子,那是一条绝道——”

玉藻前觉得自己是发了疯才会冲动到跟着这个不要命的男人来爬云雾岭,走的还是险象环生的废道。什么叫作废道,就是糟糕到死的人太多了再也没有人敢走,以往还有一个驿站,但当一次山洪将驿站冲毁,驿官下落不明后,这条捷径从此被人们抹出记忆。如今他们三个人两女一男,艰难的在狭窄的道路上攀爬,不但要小心山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滚下来的落石,还要提防树林中窜出来的野兽。从那个小村庄出发抵达目的地,天气好的时候需要走两天多,这种天气起码加倍。当然,比起绕道肯定是好多了。左军道塌方的地方为道路最险最窄之处,而那个村庄唯一一条出入就和左军道连通,也就是说这一次的塌方已经切断了当地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剩下的最后通道就是那条所谓的废道。玉藻前在出发的第一天晚上就彻头彻尾的后悔了,虽然在那个荒僻的小山村睡散发霉味摇摇晃晃的床很痛苦,她也的确想要尽快回到比较繁荣的地方,可是废道上一天受的罪就比在那个小山村过半个月还要凄凉。更何况离开那里时白皖坚持他们是要微服,而且不能在穷乡僻壤公开挑战乡民崇拜如神的巫女的权威,说什么都只让她带一个人,还威胁说:“吃不了苦就不要跟着”,伴随着一脸“你不要拖累我”的嫌弃表情。

在确定“带她出发”之后,白皖出去转了一圈,一顿饭工夫抱了一件蓝花粗布的衣服丢在她面前,很直接地说:“替你找了合适的衣服。房东家女儿新作的,一天都没穿过,便宜你了。”看看她的表情,补充道:“你那些衣服都被水泡过泥抹过,如果你一定要穿,我也没有意见。”

不解民间疾苦如她这样的贵家小姐也知道自己带来的衣服在泥水里泡过后是怎么个卖相,尽管在肃阴抛弃了她那些漂亮的绣花丝绸衣裙,专门添置一批适合走路的朴素服装,但是当地粗布和肌肤摩擦时候的感觉还是很让她痛苦了一阵。

这已经是她在这条古道上艰难挣扎的第二天了,这天又下了一场雨,道路顿时泥泞不堪,褚红色的山泥一直糊过脚背,连小腿上也满是泥点。不过一场雨换来白皖良心发现,提前宿营,还好心的找了个勉强能被称作山洞的地方,比前一天露宿树林强得多。她那贴身侍卫在洞边守着防止野兽,当主子的两个缩在最里面,因为下雨,找不到干东西烧火,只能缩着脖子对抗山野初春的寒夜。

白皖吃了点东西披着一条毯子往山壁上一靠闭目养神,玉藻前又冷又烦哪里睡得着。通常这睡不着又想睡的人看到有人在他面前甜蜜入睡的时候最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对方摇醒陪自己熬夜。玉藻前正常的时候没有这种癖好,但在这种环境下难免恶劣起来,当下拍拍身边人将那日白皖交给他的佩饰在他眼前晃了一下:“我说,这东西你到底哪里弄来的,好奇死了,透露点吧。寒夜宵长,说来打发打发时间。”

白皖一皱眉,睁开眼睛抬手就将佩饰夺了过来塞入袖笼:“不劳您了。”

“这是做什么啊,不就是送东西么。难道司寇大人要亲自进京亲手交付?”

白皖冷冷道:“我将此物托付你是为了怕我过不了废道。现在你我穿在一根绳子上,若有危险谁死谁活还不一定,放在你那里做甚?”

白皖是打心底里看玉藻前不顺眼,他自小就是性情端正的人,配上绿罗带后更是小心谨慎,持身严谨,生怕一个疏忽别人真将他看作水性杨花之人。哪里想到守了那么多年,偏偏被玉藻前乘虚而入,最怒的是事后还不能向她问罪。人家一没用强,而没下药,不过是利用了别人下好的药,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拒绝。这件事他是越想越生气,巴不得一辈子不要看到那人的脸,可偏偏叫他从淤泥底下亲手挖了出来。照他的心愿,根本不愿意和她同行,可理智又告诉他要想让朝廷不利用所谓千月巫女来与鹤舞作对,这个朝廷巡查使是一定要好好利用的。从安全的角度,即便不能提前抓到,也要和她一起捕获那个巫女他才放心。否则天知道朝廷会不会与之串供诬陷迦岚,更有甚者,那巫女说不定子虚乌有,派一个人乱转一圈号称捕获,随便弄一个出来给鹤舞脸上抹黑。

玉藻前怎不知对方心思,因为她怀的也是和白皖一般无二的想法,当下见他冷着脸凌然不可侵犯的样子,故意一笑还靠过去:“没错没错,你我就是一条绳上,谁也离不开谁。一起生——一起死——”

白皖的脸色顿时青了一大半,这么多年来他还真缺乏被调戏和遇到登徒子的经验。一来他不是洛西城、明霜那样的美人,只能算眉目端正;二来毕竟是朝廷官员,官位还不低,到了鹤舞更是人上人,谁敢调戏他来着。遇到玉藻前这样的浪子怒也不是笑也不是,冷着脸也吓不退。当下见这人顺着竿子往上爬一脸的不正经,直觉就想离远点,可惜这山洞实在是太小了,挪来挪去都没效果。那登徒子只当什么都不知道,笑吟吟的靠过来一面咕哝着:“好冷”,自说自话抢了他一半的毯子披在身上,眼看那人就要翻脸,抢先道:“我说司寇大人,您只身翻云雾岭真正的原因不是那个巫女吧。”

他默不作声。

“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巫女作乱不是一天两天,您这位司寇为此不但潜入丹霞还深入天朗,跟在后面转圈子又不是头一回,犯得着忽然着急成这样么。司寇,您翻云雾岭想赶回明州是真,看那个巫女是顺便的吧。”

“巡察使想得太多了。”

“本来么,听说朝廷有意促使鹤舞出兵南平,而鹤舞也有人想要促成,我若是鹤舞肱骨重臣,也是心急如焚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个人被人从泥水里捞出来,对着救命恩人话总是特别多。更何况我这个巡察使御下也的确不怎么严厉。”如果她带来的全部都是自己的家仆还产生不了疑问,对于调教家人的手段她一向颇为自信,跟她出来的更是从来淡漠宁静不爱四处打听的老实人。可其中就有那么一个官员,位在八阶,是秋官署下级官员。跟着她从京城出来一起在沈县被困,又参加了襄南恢复的工作,又是不大不小的官员人家出来,知道的不少。此人在塌方中左腿被压断,白皖替他诊治上药,如今留在那乡村养病。在肃阴那些天相处下来,她也知道白皖并不是真的冷面冷心,绿罗带佩久了为了表示清白对女人格外冷淡,但对男子尤其是对他恭敬友善的男子,他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个。而这个人一旦愿意与你结交,便能让人如坐春风。

“既然担心鹤舞,何不翻过天朗山后直接赶回明州,那个什么巫女就真的这么重要?”

“若是放任不管,三五年后天朗将增数万叛军。”

“夸张了吧。”

“天朗山地形如何?”

“可恨!”

白皖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没错,的确是可恨的地形。此地山高谷险,曲折多变,气候恶劣,此地一百人叛乱,一千人的军队都难以镇压。一个部族叛乱,派入上万军队都未必能取胜,这在过去也不是没有教训。所以我说数万叛军,不但指受巫女愚弄而与朝廷抗衡之人,也是指为了平定天朗将陷在这群山峻岭中无法运动的军队。且天朗与南平接壤,此地部族若有异心难保不投靠南平。”

玉藻前沉吟一番点点头:“不愧是鹤舞司寇,下官佩服。”

白皖哼了一声,神情便是“我能不能干还不劳你认可”,用力拉了一下毯子往岩壁上一靠又要睡觉,可眼睛刚刚合上没等玉藻前继续骚扰又睁开,戳了她一下:“到了那里看看就好,不要做出拿令牌抓人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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