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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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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抬起泪痕狼藉的脸,紫衣说:“我要回去。”对,她要回到原先的那种生活,做一个简单的女子,柴米油盐,粗茶淡饭,恋爱嫁人,生儿育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从此之后,生活里再没有郁晨述,她再也无需面对他,璞渝不会错待她的,他说过他的父母会接受她的。她在崩溃边缘把一切都想到分外简单,她存下的钱应该够她和崔太太搬家,她在雨丝中狂奔,堪堪与一辆三轮车擦肩而过,电车细长的轨道伸长再缩短,缩短又伸长,在浑浊的积水中仿佛一条蜿蜒的黄鳝,自己吞噬掉自己。
晨述从身后追上她,用她的呢大衣裹紧她上了车,她竟无一丝反抗的余地,只是轻轻地在他耳边说:“我要回家…回家。”好在司机老江是知道她家地址的,一踩油门,她才觉解脱,回家…她终于可以离开他了。
崔太太吓坏了,语无伦次地帮助(或是帮倒忙)晨述抱紫衣下车,让崔太太给她换身衣服再洗澡,让老江去医院拿回防止伤口恶化的药物,又塞给崔太太一些钱,直到紫衣睡下他才离开。
她那晚发烧了,迷迷糊糊地病到第二天下午,醒来时发现璞渝坐在床头,无论昨天经历怎样悲痛到了第二天醒来都会觉得没那么严重了,她甚至记不起郁晨述的样子了。不管怎样,
她与璞渝是爱过的,即使现在没有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并不代表他们无法幸福。
她告诉璞渝她已决心离开翌晨,璞渝脸色一僵,忙问:“是不是因为我上次反对?”
紫衣病中含含糊糊地说:“我太累了…”
第三天天气很好,明晃晃的阳光下飘着院子里女人的白色内衣,仿佛一只只扑面而来的鸽子,风里飘来百转千回的《二泉映月》,是崔太太,每次二胡咿呀咿呀响起时,仿佛将父母的从前爱情故事倒带一遍,初次街头卖艺的惊艳,狂热的迷恋,与家中据理力争终于得偿夙愿,却是婚姻将他们的爱一点点地凌迟处死了,父亲到最后连多看一眼她也不愿。
会不会她的结局也只能如此?
她能坐起来就在手臂上涂上药膏,稍微涂重了就倒吸着冷气,她不想让崔太太帮忙,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和所有人有种与身俱来的疏离和冷漠,即使是最挚爱的父亲也难得有亲近的时候,后来有了璞渝,无论是看待恋爱还是婚姻,她都有着可怕的理性,她的爱是有限而力不从心。
现在偶然还会想到郁晨述,他对她说的话她已经一点儿都不信了,甚至怀疑是否有相信他的瞬间——这都不重要了。她从十二岁起就是同龄人中的焦点,到了衢南围在身边的追求者一直层出不穷,她心里明白得很,郁晨述不是她能留住的男人,除却名利,他光是个男人就少不了招蜂引蝶,得陇望蜀,他一向是无法专心,有了这个便忘了那个,否则不会有这么些年纪还没有家室。
她不愿深想下去,她发觉自己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从第一次遇到郁晨述到昨天那一吻,她都记不清了。她下定决心要好好对待璞渝,她改变了不冷不热的态度,有时候她会突然握紧璞渝的手,她会捺下性子听他那些自己并不感兴趣的生意经,她一再说服自己璞渝并不是为自己而生,岁月悠长,再相爱的恋人有时也难免会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寂寞之感。
她下意识所做的事却让璞渝受宠若惊,他凭空心虚了很久还以为她又误会他在外面有女人,她对他的好让璞渝觉得她有一种朝不保夕之感。
紫衣决心要跟过去一刀两断,她把这几个月的积蓄拿出来还是不够还郁晨述的钱,她不想还没进门就向曾家要钱,想了想还是没有耽搁,勉强能下床就摇了通电话到翌晨,这时候子琛正为得知紫衣无故离开公司,前所未有的拍摄过程莫名中断情况而跳脚,去问郁晨述,结果他竟是一副无关紧要的表情只要他延后拍摄,他正踌躇着怎样去追问紫衣的意思。是他的助理接起电话,子琛得知紫衣来电如获至宝。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紫衣大致说
明她离开翌晨的决心,子琛先以成名和金钱诱之又经几番劝阻之下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像自己原先想得这般简单,便用严肃的口气威胁道:“你与公司是签过合同的,违约的赔偿金不是一笔小数目。”紫衣把数月所存的钱统统拿出来,对子琛说:“我全部的财产都在这里,当然还不够,但请郭先生好不好通融一下让我给你打张欠条,容我慢慢还清。我与郭先生数月相交,相信我的为人应当还令人信服,我绝不愿欠人一分一毫,如果您要的是钱,请你放心,只是若要我回翌晨继续演戏已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子琛见她话说到不容转圜的余地,心中纳罕,不知她与晨述有了什么过节,这钱竟成了烫手的山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得与她虚与委蛇想要套出她一些话,奈何紫衣只是守口如瓶。他只怕紫衣把钱交给他,趁她不注意假意买单匆匆离开。
他回去把事情告诉晨述,晨述也本以为紫衣不过是因为摔马风波病中暂时想不通,决不至于严重到离开翌晨的地步。他去约她吃饭,紫衣因为怕别人看到,上次晨述送她回家的事早就在邻居间议论开了,选了一条僻静的路,这一带很荒凉两人在街巷里拐来拐去,不知道要走向哪里。
晨述先开口道:“身体好些了么?”
紫衣点头:“谢谢你送来的药膏,欠郁先生的钱我一定会还清的。”
“我不是来要钱的,听子琛说你要离开翌晨,为什么?只要你给我一个理由,你家庭方面有什么困难,工作上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无论是什么问题,我都可以解决。”
紫衣只是沉默,风中飘着她凌乱的头发和缀饰流苏的格子围巾,这样的她看起来竟也十分顺眼。
没有听到她的回答,晨述过了许久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对你做的事?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就请你忘记吧,我答应你永远都不冒犯你。”
紫衣黑白冽然的眼眸静静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和你没有关系,只是…我和璞渝要结婚了。”
晨述忽然打了个寒噤,然而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怎么决定得这么仓促?”
他神情的骤变没有逃过紫衣的眼睛,处变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就是郁晨述,无论他是否为自己动过心,这似乎都没有真正影响到他的情绪,果然是她自作多情了。
一路沉默,他临走时讲了一句思考良久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但若有一天你想回来,它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着,等你回来——只要它在,无论何时。”
半个月过去了,有一天晨述在外面吃饭走到附近的一条街,不知为什么,有一种奇异的预感,他飞奔到紫衣家,人去楼空,这
时候她已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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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落平沙,烟笼寒水,古垒鸣笳声断。青山隐隐,败叶萧萧,天际暝鸦零乱。楼上黄昏,片帆千里归程,年华将晚。望碧云空暮,佳人何处?梦魂俱远。
忆旧游,邃馆朱扉,小园香径,尚想桃花人面。书盈锦轴,恨满金徽,难写寸心幽怨。
两地离愁,一尊芳酒凄凉,危栏倚遍。尽迟留,凭仗西风,吹干泪眼。


【第五卷: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第二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梵高名画:《星空》
因为《春愁南陌》女主角严格挑选一度造成轰动,广大电影迷都在翘首盼望这部新片,紫衣作为春愁的形象也得到许多群众的认可,事到如今不得已而为之的临阵换将,实在难以预料翌晨是否能挡住流言的狂潮。几乎是为紫衣量身的剧本,包下马场作为拍摄现场的昂贵费用,甚至是全体员工的努力与激情都付之东流。为了补充紫衣的空缺,这次演员的甄选更是煞费苦心,限制重重,不仅要找与紫衣身材样貌相似的演员,更要有紫衣的气质和演技,即使如此依旧不知后天的努力能否扭转观众先入为主的眼光,又是以挑选另一部电影女演员名义进行的海选,子琛一整天几百人看得眼花缭乱,头疼欲裂,再也看不下去了。
勉强挑出十人试镜,个个皆是明媚鲜妍的花季少女,为了这次试镜穿了最好的衣服,涂了最美的胭脂,摆出最诱人的姿态,这样倚红绕翠,烟花雁行,然而多了一个固然是锦上添花,少了一个依旧无甚遗憾。
郁晨述百般挑剔,一会儿嫌面部表情不够到位,一会儿叱责子琛的眼光,最后大发脾气,摔门而去。子琛追出去,“你还敢骂我!要不是你用人不慎我现在何需大费周章收拾这烂摊子!我告诉你,祝紫衣进公司时是签过合同,现在她这样撂挑子我们完全可以告她!”
晨述冷笑道:“瞧你那副样子,我就不信偌大天下人才济济少了她祝紫衣真能塌下天来!”
子琛道:“你别跟我来避重就轻这一套,其实我有什么不知道你不过就是袒护着她!”
晨述笑道:“奇了怪了,她祝紫衣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袒护她?我不过是不想叫人说翌晨要靠官司纠纷做噱头吸引观众。”
“那么,祝紫衣为什么要离开翌晨?晨述,我们相交十余年,你的心事必定瞒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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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紫衣——(不,是意卿)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其实她在心理上也难以摆脱“祝紫衣”这个名字,去街上买菜,做饭,有空又是忙着去找工作,继续为一份月薪二三十块钱的工作到处碰壁,这种艰难的感受更胜于往昔,冷漠质疑的老板,冷嘲热讽的员工,一份形同鸡肋的工作,最后仍是将她拒之门外,她开始将目标定在偏远的郊区。
忙碌时还没空去想这些,可是有时候她坐在电车上,坐在后排单座恍恍的阳光中她就会情不自禁地回想那些在翌晨的日子,《灞陵芳草》竣摄后她曾看过后期剪辑,舞台上的她是多么美丽,水银灯下的生活是多么美妙!如今想起竟如同梦一般,她以前听有个同事说表演欲是一种瘾,尤
其是女主角一旦有机会站在舞台中心就会迷恋那种以自我为中心的感觉,以至于难以融入平凡人的生活。所以只要并非不得已,女主角绝少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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