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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梦底-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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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是清白的,为什么那天他强吻你的事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私下与他见面却在我面前只字不提,祝紫衣你到底当我郁晨述是什么东西!”郁晨述气极了,他的愤怒是他数年来事业上的失意,因为生活困顿对紫衣的愧疚以及入狱后发现自己的无能堆积而成的,使得他不顾一切地把心头所想脱口而出。
原来他看到了!紫衣顿觉百口莫辩,两人相对沉默着。
他微笑着点头:“你现在留下刚好称了他霍某人的心意,你以为左安兰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又偏偏不早不晚赶在这个时间出现,我当真小瞧了他对你的居心!以他那样的手段帮你找到陪陪也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当然他并不认为紫衣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子,她在他心中是那样的高贵,她也不是找机会跟他吵,只是因为战争的爆发因为时局他的社会地位突变使得两人产生原本就有很多症结,累计到一个点上就会爆炸,霍彦勋和左安兰都不过是导火索。
晨述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却是无法压抑自己冲动地回了头:“你当真要留下吗?”
紫衣不语,他走到她身边:“就当我说错话还不行吗?”她转身背向他,他绕到她正面:“你说过的,终身所约,永结为好,惟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过了许久,紫衣还是没有说话,晨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门,回头却是紫衣在身后追出来,“晨述……”
晨述笑着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郁太太,婚后第一次吵架我们休战好不好?”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般浅笑薄嗔,晨述不禁低头吻下去,唇与齿的纠缠不休,缠绵不去。
那辆斯蒂庞克牌子的轿车已在街口停留许久,薛垦之见霍彦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车窗外相拥热吻的两人,不禁担忧叫一声:“勋少。”
霍彦勋恍若未闻,过了许久嘴角浮起一丝诡异的微笑,回过神来:“交代你的事情都办好了?”
薛垦之道:“绝对不会有问题,崔太太本就不愿离开衢南,有了您给的一笔钱自然是千肯万肯。”
他收回目光:“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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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半,衢南码头
晨述和紫衣提着皮箱到了码头,通往轮船的候船室和甬道到处都是人,这班船抵达衢南的消息虽是秘密封锁,看来还是泄露出去了,竟然有这么多人要离开衢南,几个乌眉黑嘴的落魄少年过来围着紫衣,眉宇还算清秀:“小姐,给个面包吧,发发善心,发发善心!”以前在衢南街头紫衣也发过这样的善心,结果却是被一群乞丐包围不得不交出身上所有钱。
到处有人要拿金条换票,几倍价格也愿意。有人在地上打地铺,无家可归也只能在这里安家,寒冬零下晚上十几度带着一家老小裹着一床被子,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妇见她没有抱着孩子奋力挤到紫衣身边:“夫人,您的长相一看就是大慈大悲的模样,这样哪,我这儿有个孩子,是个男孩,一点病都没有,长得也周正!已经饿了三天,您就带它走吧,以后不拘让他给您做点什么,好歹给他一条活路。”拼命把孩子往紫衣怀里掗,一边哭天抢地,紫衣出手出推不小心碰到孩子的手,已经是一片冰凉。
地上有人操着衢南方言说:“这死寡妇早该去睨医生,孩子都饿死好几天也不肯埋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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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乡子·苏轼
东武望馀杭。云海天涯两杳茫。何日功成名遂了,还乡。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痛饮从来别有肠。今夜送归灯火冷,河塘。堕泪羊公却姓杨。

第五十四章

翻涌的人潮中隐隐听见远处轮船驶来的“呜呜”声,一个人大叫道:“船来了!船来了!”人们疯狂涌进入口,晨述拥着一手拥着紫衣一手护着崔太太,不由自主地被人潮推搡卷入暴风雨的漩涡中,到处有孩子在哭,撕心裂肺的哭声听上去触目惊心,仿佛要震破耳膜,疯狂涌动的人潮中到处是人高举着皮箱,有人被挤到地上任人踩踏,紫衣耳边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阴凄凄地哭:“哥哥,爹娘死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叫我在南洋一个人怎么活?”“只管走,只管走,以后寻了机会哥就去南洋找你,以后不要娇气,有了肯对你好的人就嫁了罢!”
“快往前挤,旭哥哥,我放了一张小像行李箱里,别洗掉了。”“我会一直记得你!”“留着照片就好,人忘记也罢。”
人潮简直要把整个甬道挤踏,船上管事的人惶恐起来只怕人们发疯涌上来,几个力气大的把入口通往甲板一扇门关上了,那些被关在外面有票的人着了慌,人群涌到矮窗边,玻璃立时被敲碎,人们纷纷从窗户爬下去,紫衣和晨述跳下窗却唯独不见了崔太太,一路叫喊着,晨述道:“我们先去甲板上,她拿着票一定会上船去的。”
这一带是一节废弃的车厢和一条铁轨,纷沓而至的人潮像波浪一般向着甲板涌去,犹如末世狂奔,紫衣和晨述终于被人潮冲散了,晨述逆着河流往后走却不断有人举着皮箱挡在他眼前,紫衣不见踪影,晨述大喊着她的名字:“祝紫衣!祝紫衣!”
完全无法控制的随波逐流,纷拥的人潮还是将他带到甲板上,验票的人不停大叫:“有票的人过来!有票人的人过来!”船快开了,快来不及了。几个没票的人孤注一掷想要冲上船却被人推到河里去,晨述回头突然见到紫衣和崔太太在人群中,他向她们挥着手,一面又怕船开走,举着票在人群中大叫:“我们有票!我们有票!”几个人伸出手将他拖进船,紫衣也举着票,崔太太却在这时突然叫道:“我的票!我的票不见了!天杀的,我的票被偷了!”
验票的人还在不停叫道:“有票的人过来!有票的人还有没有?!”
紫衣已经听不见晨述在船上呼喊自己的声音,身边恍惚是那个独自去南洋的小姑娘的哥哥,她对那个小伙子说:“这张票给你,快!”那个小伙子嗫嚅道:“我没有钱。”紫衣微笑道:“不要钱的,照顾好你妹妹,亲情比什么都可贵。”
直到轮船“呜呜”声再次响起时,紫衣在诧异为什么隔了这么久轮船才要开走,甲板被收了起来,一切都来不及了,汽笛声第二声响起时整个岸上的人都在挥手,那样多的人,那样多的生死离殇,这一个码头今日处处是生死场,这是一个时代的恨海难填。紫衣在最后一瞬瞥见了郁晨述,看到他在叫着她的名字,看到他要跳船——明明船已经离岸了,他被人推进船舱,已经有泪水漫漫如注,她伸出一只手与他挥手告别,却微笑着用口型说出三个字:“我爱你。”
陪君醉笑三千场,不诉离殇。
那惨淡的天,那苍茫的海,那嗡嗡蠢动的灰色人海,那驶往天涯永不回头的轮船。
紫衣在岸边蹲了很久,地上突然出现一双穿着棕色皮鞋的脚,她抬起头,是身着戎装的霍彦勋:“祝小姐,你没上船?”他搀起紫衣,听她讲完事情后说:“祝小姐,不要紧的,来往南洋的船只我还有些门路,你不要哭了,过不了几个月,郁先生会回来的。”
紫衣的心情直到一月后才算平复,因为双莲路的房子被卖掉了,霍彦勋再三邀请她和崔太太入住自己的寓所,遭到紫衣断然拒绝,琪芳非常热情地邀请她入住薛家在法租界的别墅,因为薛老太太开明,婚后让他们小夫妻出去组建小家庭,紫衣考虑了许久后还是答应了。
紫衣开始特别留意南洋的消息,有一次霍彦勋约她出来喝茶说有晨述的消息要告诉她,他给了她一张南洋的报纸,《除却巫山不是云》已经在南洋首映,据说风评不差,只是很小面积的豆腐块报道,她却开心了很久,从那以后霍彦勋便以各种类似借口约她出来。
这个冬天终于过去了,直到第二年的三月份她收到了晨述的来信,她狂喜地展开:“紫衣爱妻:自去年十二月一别至今已有三月有余,吾飘零久矣,幸得有妻如你,自成婚以来伉俪情深,死生夫妻,吾诚愿与汝相守以死,尔今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
后面就讲到他在南洋的生活琐事,电影首映后的响应,不过是最普通的汉字,不过是最平凡的事,她的心却一直徜徉在欢乐的海洋中,她太快乐了,晨述没有指责她当日为何不上船,只是嘱咐她生活上有什么难处就去找关卿卿和子琛,还反复暗示她要小心霍彦勋,最后说到南洋极少有船直接或是间接到衢南,但他一直在打听,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回泽宁。
她很快写了回信寄出去,想了想感觉不牢靠,战争期间越洋信件中途辗转会遇到非常多的阻碍,信能到收信人手中的可能是微乎其微的,晨述想必也是写了很多封,才有一封送到她手上的,所以她开始随时带着笔纸,一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就不停地写下来随时寄出去。
转眼过了半年,已经入夏,一天琪芳说她老闷在家里,两人便去一爿估衣铺做衣裳,绸缎庄的衣料都是卷成一轴轴画卷似的,顾琪芳是老主顾了,伙计知道她素来喜爱热闹颜色,便一卷卷绸缎展开供她挑选,那苹果绿的锦云葛,桃红的日本花布,葱绿的花绫和断霞色的春绉流水般地在柜台流淌而下,酡红碧蓝,那烂醉的颜色仿佛打翻了颜料缸子。
琪芳挑了几匹布料,参考紫衣的意见做成什么款式的旗袍,末了对紫衣说:“这估衣铺手脚快,用不了几天你的衣服就可以上身了。”紫衣道:“不是你自己要穿的吗?我不爱这些颜色。”
琪芳道:“看你平日里不是白色就是轻灰,不是我说你,年纪轻轻的姑娘你也打扮得太素净了。”紫衣爱穿素净衣服除了自身的喜好,也是因为在弄堂房子生长环境复杂自然而然的自卫心理。临走前琪芳对伙计说:“账还是记在薛宅。”伙计应了一声。
有天在附近的街衢逛街,琪芳突然想起这几件衣裳,撺掇着紫衣去试衣服,凑巧在商店里遇到琪芳交际圈子里认识的两位太太,其中有位张太太却认得紫衣,紫衣虽不爱交际却也不得不敷衍几句,寒暄着张太太忽道:“听说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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