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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祸,3年自然灾害的前后历史真相-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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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党内会议上说几句真话的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一九六二年的确是中共历史上极为重要的一年。由于对毛泽东坚持左倾路线的不满,相当多的干部在思想感情上同他疏远,而逐渐在刘少奇麾下集合起来。

譬如副总理李先念就这样说:「少奇同志懂得经济工作,实事求是,真正接受了三年教训。国家有希望了。」

一九六二年十一月十四日,副总理谭震林在全国农业和计划会议上作长篇报告,多次提到「少奇同志说」,「少奇同志讲」,「陈云同志倡议」,「小平同志倡议」,显然冷落了毛泽东。

中共东北局第一书记宋任穷在文革中被打倒,他在检查中曾承认自己一九六一、六二年「对三面红旗动摇」,与刘、邓「思想感情有共同之点,很自然地感到对路」。西南局第一书记李井泉则自认「对邓小平有较高的迷信」。

中央组织部部长安子文,一九六二年八月十二日曾被毛批为「从来不向中央作报告,以至中央同志对组织部同志的活动一无所知,全部封锁,成了一个独立王国」。但安子文不服,曾公开对人说:「中央,谁是中央?北京中央负责同志很多,刘、邓、彭才能代表中央。」由于毛「退居二线」,安只向主持中央日常工作的刘少奇和主持中央书记处的邓小平、彭真报告本是正常的,并不违反党的原则。自然,安亲近刘、邓而疏离毛,这也是事实。

在毛无端整了那么多人之后,对毛敬而远之本十分正常。文革中被毛称作「阎王」而打倒的中央宣传部副部长周扬曾说过一段很耐人寻味的话:「一不小心,掉入右派深渊,反党深渊,右倾机会主义深渊,修正主义深渊。以后少搞点深渊...」(注30:一九六一年六月二十三日,在全国电影故事创作会议上的讲话。)

经过一个一个政治运动,同毛直接打交道的高层干部恐怕都有类似的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感。刘少奇因此而逐渐成为「中共」的旗帜,这是一九六二年前后在中共发生的一个巨大的变化。毛泽东不能容忍这一点,他要寻找夺权之道。后来这条途径果然被他找到了,这便是文化革命。

其实,文革浩劫本来是可以避免的。

一九五九年七月底在庐山会议顺利地打倒了彭德怀后,毛泽东认为自己的地位已足够稳固,便于八月二日接著在庐山召开的八届八中全会上说:「准备明年开党代会。看形势,如需要,今年九、十月开也可以。」他准备在六○年甚至五九年就召开中共九大,原因是他估计经济形势很快会好转,粮食、头发卡子都有了,就可以用「事实」痛斥右倾份子,开一个胜利的大会。不料,才过了半年,全国各地就大批饿死人。无论他是否相信,他都知道形势不妙,因此就再也不敢提开全国代表大会的事了。

按中共党章,一九五六年召开八大,至迟应在六一年召开九大。但六一年时,刘少奇在中央委员会的声望已逼近毛泽东,要是有人根据八大新党章中设立「名誉主席」一款提议毛任名誉主席,很可能会获得通过。毛的面子虽然可以保住,但他必会成为一个多余的人物,而不像「退居二线」那样仍然有军委主席一职在身,可以寻机而起。更重要的是,如果刘少奇担任主席若干年后,有人要追究大跃进失败的责任,要对两千万农民饿死一案提出控诉,甚至清算他的路线,他就无盾可护了。因此,六一年是最不该召开党代会的一年。

不该开就不开,党章约束不了毛泽东。他已经这样做过一次了。一九三五年中共长征到达陕北,应该召开七大,但当时毛尚未巩固其地位。总书记张闻虽然听他的,但张国焘的实力却胜过他。张之后又有斯大林的亲信王明,因此毛一直拖到延安整风中将王明彻底搞垮之后,才在四五年召开七大,此时距召开六大的一九二八年已有十七年了。

毛这一套是向列宁学来的。庐山会议结束第二天,即一九五九年八月十七日,他在一次讲话中说:「列宁当时的政治局只有五个人。在困难时期有人反对他,说他不民主,不召开会议。列宁说会还没有开,可是革命胜利了。....列宁说你们是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的派别,要你们来干是不行的。」在毛看来,党章执不执行,会议召不召开,只取决于是否有「资产阶级派别」夺他的权的危险,所以一直拖到一九六九年将刘、邓及一半的中央委员清洗之后才召开九大。

毛从未公开解释为何从八大到九大拖了十三年,倒是文革中他的主要打手张春桥及康生替他作了坦白。一九六九年一月十五日,张春桥与上海华东师大范大学的学生领袖座谈时说:「像刘少奇问题,想想多可怕,如果运动(指文革作者注)前召开九大,很可能刘少奇当主席,毛主席做名誉主席....按原来的党章九大早就开了,那刘少奇当了主席,彭德怀很可能当国防部长,邓小平、罗瑞卿就都上去了。罗瑞卿是假党员,陆定一早就是叛徒....」

一九六八年一月二十一日,康生在接见云南军区干部时指著云南省委书记赵健民说:「你认为我们党没有民主,代表大会长期不开。这是谁的话?是赫鲁晓夫。....我批评了你,你说要辩论。」说著掉转头对众人说:「同志们想一想,如果我们开了九大,刘少奇、彭(真)、罗(瑞卿)、陆(定一)、杨(尚昆)那些乌龟王八蛋,就选到我们党内来了....赵健民,你要开党代表大会,这个话你讲过没有?」

赵:「讲过。」

康:「哪一年?」

赵:「一九六一年。」

康:「在什么地方?」

赵:「在昆明,刘少奇从国外回来时讲的。」

康:「要是按党章的话,五年开一次,开了九大那就糟了。这是一切反革命修正义的一张王牌....」

要是一九六一年的刘少奇坚持原则,坚持按党章办事,毛会像文革中那样将刘搞掉、整死吗?不可能,除非暗杀,毛没有任何途径可循。毛可以坚拒召开会议,但九大是否延期应由政治局决定,而这样的会似乎没有开过。主持党务的刘少奇可能从未将这列入议事日程。他不可能忘了此事,而且既然他将三年来发生的事称作「人祸」,便不可能不清楚谁是祸首,因而未必不愿见毛退休。

九大被搁置,可能的原因有三。

一是开不成。召开九大便有毛退休可能,人人都知道这一点。既然毛不想开,刘若坚持要开,便等于伸手夺权,赶毛走路。如果毛愿意走,中央委员们自会选刘为主席;但若毛不愿,他们却决不会用投票的方式请他走,首先周恩来就不会赞成。

二是刘已实际主持党务,可能觉得不必王图党主席的虚名。

三是刘被毛制造的假象迷惑住了。

一九六一年九月下旬,毛泽东两次会见英国二次大战时的统帅蒙哥马利元帅。会见前,他便打算藉与蒙氏会见的机会把迷惑、稳住刘少奇的烟幕弹施放出去。本来他对一九五六年的中共「八大」是不满意的,会后不久他就在一次会议上半认真地说过「大家拥护『八大』,不拥护我。」(注31:《中共党史研究》一九八八年第五期第三十四页。)可现在他需要用「八大」决议为自己作掩护了。

在见蒙哥马利的前一天,为会面做准备时,毛谈到「八大」的新党章:「里头有一条,必要时中央委员会设名誉主席一人。为什么要有这一条呀?必要时谁当名誉主席呀;就是鄙人。....谁当主席呀?....以前,两个主席(指党主席和国家主席作者注)都姓毛,现在一个姓毛,一个姓刘。过一段时间,两个主席都姓刘。」

二十三日,毛、蒙谈了三个半小时。道别前,蒙欲第二天再谈一次,毛以要去别处推却了。但大约因为蒙未问及毛的「继承人」问题,毛认为失去这个施放烟幕弹的机会甚为可惜,次日凌晨又通知蒙再谈一次。

这次会面,毛开门见山主动引出「继承人」的话题,说:「中国有句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说自己活不过七十三岁,即只能再活四、五年。

蒙哥利亚顺势询问毛:「你的继承人是谁?」

毛说:「很清楚,是刘少奇。他是我们党的第一副主席。我死后,就是他。」

蒙又问:「刘少奇之后是周恩来吗?」

毛说:「刘少奇之后的事我不管。」(注32:《我眼中的毛泽东》第一九七至二○一页。)

由于毛与外宾的谈话纪录一向作为文件发给高级干部,因此刘少奇必定知道此次谈话的内容。当时蒙哥马利眼见毛在长江中游泳,健康得很,曾经对毛的悲观说法大惑不解。他不知道毛正在耍计谋,将自己扮成消极、与世无争的角色,以软化刘取而代之的决心。

在制造了那么大的灾难之后,本来这个党无论如何应当如期在一九六一年召开大会、总结教训。如果召开九大,毛很可能被逼退休,再也不能祸害中国。可惜的是,刘少奇虽不太可能相信毛活不过五年的说法,但对于自己的「接班人」地位却深信不疑。他绝未料到毛在一年后会用「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做口号打击他,更想不到毛会对他暗藏杀机。

总之,一九六一年是可能请毛退休的唯一机会,也就是说,六一年是避免文革浩劫的唯一机会。六二年上半年时,刘、邓还能在相当程度上控制中共的走向,但此时要求召开九大已名不正言不顺(一九六一年不开,就没有道理一定要在六二年开)。到了八月间,毛泽东突然用「阶级斗争」、「资本主义道路」、「修正主义」等似是而非的理论唬住了中央委员会,在八届十中全会上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从此再也没有人敢议论「三面红旗」的是非,没有人敢追究三年人祸的责任,文革的发生就只是早晚的事了。

八届十中全会结束时,印尼总统苏加诺的夫人正好访问中国。本来报上只有国家主席刘少奇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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