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芙闻着他身上的莲花清香,道:“还是掷骰子?”
子期道:“还掷骰子。这次输的人罚喝两杯。”
“好。今日一定赢你。”红芙道。
红芙输的一塌糊涂,自然被子期灌的烂醉如泥。红芙酒品并不好,一喝醉了就又哭又笑的。“子期。”红芙倒在子期怀中,满嘴酒气,嗤嗤笑着:“人人都道,太子妃裙下跪着无数翩翩佳公子。可我对谁都不中意……呵呵,你可知我有过多少情郎?他们倾慕于我,可是那种卑贱的倾慕只能让我更快地厌倦他们!我和他们热火朝天地调情,却不爱当中的任何一个!”
子期一双墨绿瞳孔,折射无数细碎雪光,他轻拍红芙后背,柔声道:“红芙,你以为自己在各式各样的男人之间游走,便可以忘记他;以为身边围绕着无数风流公子,就可以弥补得不到他的空虚;以为玩弄别人的爱情,就可以不被爱情玩弄……即使如此,你的心仍然会为他痛苦。我们是同样的人。果然应了那句物以类聚。我穿行于各色女人的身体之间,妄想以此来忘记她……就像,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一样。”
“没错,我,的确不爱你。”红芙直身坐起,直勾勾盯着他美得近乎诡异的面孔。
短暂的寂静。不约而同地,两人笑起来。
只是一个喝醉了,另一个清醒着。
红芙眼波微醺,道:“我夫君,他心里藏着另一个女子。人一动情就变傻。男人也是如此。人家心里明明没有他,他偏还念念不忘……”红芙似醉又似未醉,面上流露出复杂的惆怅与失落,道:“他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比我重要。比如那个女子,比如除掉他弟弟秦王,比如……”红芙口齿不清地絮絮叨叨,在子期怀中睡过去。
听到此,子期庸懒迷离的绿眸一缩,望着她迷醉中率真的脸,嘴角微微勾起,笑若月下水光。
深夜,太子府书房内仍旧烛光明灿。眼下局势变化多端,犹在刀尖行走,太子建成不得不招招谋划、步步为营。密谈至深夜,众人才散去。
一抹黑色身影自窗外闪过,其速度之快,堪比疾风!
建成心惊:探子?不可能,如此强劲迅疾的速度,根本不可能有人达到!除非那个人。可他早就已经死了!想到此,建成紊乱的心悸终于平缓下来,他抬手一抹额头,手心竟湿漉漉一片。
当初太原起兵,建成和世民广揽江湖英雄豪杰,有志之士纷纷来投。唯有最大的杀手组织望海阁毫无动静。他曾多次差人求见望海阁主凌逍子,却一概遭拒,只传话给他:望海阁不参与政事,不结交朝臣,不依附朝廷。攻占长安之后,有了不少关于凌逍子已死的传言,后来长孙无忌也证实,凌逍子确实已死。建成这才暗松一口气。尉迟敬德已经投入世民麾下,若再多个杀手组织望海阁助他,恐怕他命将不保。
“太子殿下,您可有什么不适?”轻柔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建成转头,见是个小婢女,摆摆手道:“去瞧瞧太子妃在不在。”一名卑贱的婢女尚且过问我的安危,而你作为我的王妃,却……建成刚毅的眉宇间,弥漫上失落的忧伤。
那婢女道:“回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日暮时分就已经回来了,现正在‘汤房’沐浴。”
建成乌眸微澜,道:“好了,你退下吧。”
“是,殿下。”
一池青碧香汤,花瓣鲜蕊轻浮,水雾云烟冉冉,女子笑声伴着汤汤水声,惹人浮想联翩。
建成听着这银铃般的清脆笑声,眉宇凝滞,胸中烧起怒火。她幽会归来,又这样笑着,分明在嘲笑他的寂寞。他厌恶她笑得如此放肆,如此欢呼雀跃。
他脚步不停地闯进汤房,赫然看见红芙领着几个婢子在水中嬉闹。见他进来,几个婢子吓得急忙披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
建成目光冷如寒月,径直盯着红芙,全然不顾几个同样□的婢子。
隔着蒙蒙热气,红芙看清来人是建成,他煞寒着一张俊脸,恶狠狠地瞪着她。红芙忙将身子埋入水中,水滴顺着她脸颊白皙柔嫩的肌肤滑落,下颌一挑,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她与他两两对视,好像守卫自己领地的两头狼。
建成薄唇紧抿,眸光异动。他在站了许久,直到池中水渐渐变冷,他淌下水,向她走去。红芙像凶狠难驯的野猫一样挣扎起来,她两脚乱踢,扑腾得满池水花乱溅。她怒道:“你做什么?放开我。”
建成不语,脸上笼罩着蔷薇色的光晕,他粗糙大掌像钳子一般箍着她,将她拽出水池。他脱下衣服给她披上,拦腰抱起她,走向卧房。她是他一个人的,其他男人休想染指。
子期翘着腿儿,斜倚在一株老树上:“表现得不错,红芙。”而后,幻化成一抹光影,疾风般消失在夜色中,不见了踪迹。
*
天策上将府
这是世民和无叶在书房渡过的第四个夜晚。他们已经连续数日通宵达旦。书房里除了无叶,还有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秦叔宝、程知节等人。
连日来,世民几乎都在尽量避免与姞儿相见。很显然,他这次并不打算将姞儿牵扯进来。
正谈到要紧处,却见窗外隐约有一人影急速地掠过!而后,凭空飞来的器物,伴着“嗖嗖”的风声从世民耳边呼啸落地,竟是一封信笺!
众人愕然!书房内皆是久经沙场的猛将,身手个个不凡,竟没有一个人事先察觉!
长孙无忌大步跃到窗前,推开窗,唯有满庭夜色!无忌眉头攒起,若有所悟,道:“莫非……不,他分明已经死了!”无忌径自摇头,眸中阴云却久久不散。
无叶眼见有暗器射向世民,忙道:“世民,可有受伤?”
世民见她忧虑,不禁莞尔,宽慰道:“本将哪有那么孱弱。”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信笺,展开读了,眸中顿时浮现阴霾。无叶飞速地瞄了一眼信笺上的内容后,瞬间脸色大变!她环视四周,众部将皆是满脸疑色地望着世民。于是她莞尔一笑,仍强做镇定地将世民手中的信笺折叠起来,掩盖了所有字迹,对众人道:“天色已晚,请各位将军们先回去歇息吧,小女子亲自送各位将军。”
无叶先是柔柔地行礼,清秀的五官微微漾起笑容,对着众人做出“请”的姿势。
见秦王妃已经摆明了要“送客”,谋士部将们虽然心中疑云重重,也不好再说什么,欠欠身,纷纷告辞离去。
无叶送客到门口,迎来长孙无忌责备的目光,她推推搡搡着无忌的肩膀,娇声道:“哥!”
无忌叹口气,看着妹妹,眼中尽是溺爱之情,随即也满脸无奈地离去了。
无叶回到书房,只见煌煌烛火下,世民目光如炬。他正望着桌上的一封密函出神。
短小的信笺上,赫然写着:“将有事于秦王,夺其兵权,欲杀之于昆明池。”笔法刚柔并济,如行云流水,却又透露出一丝桀骜不逊的张狂。
无叶疑惑道:“会是谁?”
世民缓缓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原来他尚在人世……这样也好,免得辱没他不攀附朝廷的声名。”他将信笺凑近烛火,看着轻薄的绢纸慢慢被点燃,火势从汹涌渐强,削弱,最后成为灰烬。
这番话听得无叶满头雾水,却也并不多问。
世民看着她,面有赞许,道:“无叶,刚才多亏你。不过,此事告诉你哥哥也无妨。只是,暂时不能让尉迟敬德他们知道,以免他们沉不住气,反弄巧成拙。”
无叶点头,道:“把其他人排除在外而唯独留下我哥哥,难免有人心中不平衡。改日与我哥哥单独说罢。”
世民颔首,道:“静观其变吧,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心道:无叶虽为柔弱女子,却临危不惧、临阵不乱,又心思缜密,丝毫不让须眉。
自薛举一战之后,无叶也意识到深居宫中的嫔妃们的重要性,频频周旋其中,拉拢不少妃子。虽然最得宠的张婕妤、尹德妃仍对无叶冷脸相迎,但凭现在无叶在宫中的耳目,也足以称得上消息灵通。
母亲的选择没错,无叶的确是可以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烛火摇曳,世民思绪辗转。
*
武德九年,太子建成夺取兵权的时机终于来临。这一年,突厥再次侵犯中原。朝堂之上,众臣不约而同地一致力荐齐王为迎战突厥的三军统帅,更有不少朝臣弹劾秦王“曾在迎击薛举一役中,接受突厥救援的粮草,有暗中勾结突厥之嫌”。
朝中的太子党羽颇多,众口铄金,矛头齐齐对准世民。大唐初建,世民常年征战在外,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甚高。但他在朝中的势力却远远不如太子建成。
世民不愠不怒,巍然立于朝堂之上,如万仞孤峦。他已成为众矢之的,面上依然还是深邃地让人看不透的淡淡表情,波澜不惊,却隐隐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势,叫人无从揣摩。
此时,裴矩慢悠悠地踱出,奏道:“陛下,秦王身为天策上将,虽战功显赫,但臣以为,秦王在征战时,过于急功近利,每每为了贪功,将兵将陷于危机境地,双方僵持不下,使得我大唐粮饷军资消耗巨大!自武德元年至今,国库年年亏空!陛下,现已倾我大唐一国之力,来供给军饷!举国上下节衣缩食,尚不能应军饷之所需,怎能任由军队挥霍无度……”
13、恨由情生几纠缠 。。。
听到此,尉迟敬德早已按耐不住,恼得满脸通红,颈上血脉“突突”地跳着。他双拳握起,心道:这群狗娘养的!老子在沙场上卖命打仗,江山打下来了,你们却嫌老子花钱多!越想越怒不可遏,尉迟敬德牙一咬,袖一挥,正欲大步跃出、大骂一番,却被长孙无忌撸住袖子。
尉迟敬德被拽住,不由身子一顿,只见长孙无忌阴沉着一张脸,表情煞冷,仿佛要杀人一般,他缓缓吐出几字:“嘴巴闭严实,别害了秦王!”
尉迟敬德瞟一眼秦王的背影,牙一咬,终是忍了下来,只在心里不情愿道:妈的,老子还没受过这份委屈!
长孙无忌看着世民的背影:不解释,不反驳,不表态。他知道世民现在的潜伏与隐忍,只是为等待一个契机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