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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们今晚在哪里睡啊?”玉昭比较担心这个问题。若是睡在外面,晚上会不会很冷?而且地上还有很多虫子……他非常纠结。
“当然是睡在车厢内,诺,地上还挺宽敞的,我们打地铺睡,拓宇睡在软榻上,我们俩睡在车底板上。”玉珞看了拓宇一眼,对玉昭笑道。
“哦。”玉昭放心了。
“咳,其实,你可以睡在软榻上,我和昭儿睡地铺上。”拓宇觉得自己占了太多便宜,有些不好意思。
玉珞笑笑道:“昭儿睡相不好,伤到你就不好了。”
拓宇闻言也不再多话。
其实,若让玉珞一个人带着弟弟夜宿荒山野岭,她是绝对不敢的,就是行走在野外,都会担惊受怕。在逃亡的那些日子,她不知承受了多少精神压力。可是,现在多了一个拓宇,她却完全不担心了。说来也奇怪,拓宇身上重伤未愈,遇上危险不见得能保护他们姐弟,可是她就是觉得安心。
也许是因为多了一个明白人,遂多了一个人来分担那份黑夜的孤单和彷徨。甚至,她潜意识中将那少年视为强者了,身为弱者的自己当然可以安心睡觉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撑着嘛。
一个晚上就这样平平安安地度过了。
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来之前,玉珞带着弟弟来到河边洗漱一番,再用洗脸盆装了些水,带回去给拓宇用。她怎么能把伺候人的事做得那么自觉自愿呢?玉珞想想觉得很郁闷。
然后,玉珞简单地煮了些米粥,作为早餐。
三人草草吃过后,就上路了。因为现在还是初秋,天气并不太冷,所以玉珞行路时,喜欢打开车门,只垂着一条帘子,风一吹,里面的人可以轻易地看见她。这样,比较便于聊天。
小玉昭今天有些萎靡不振,不像昨天那样叽叽喳喳、兴奋不已的样子。
玉珞赶着马车行了一段路,见小玉昭竟还没开口说话。于是,她先开口问道:“昭儿,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啦?”
玉昭坐在马车内,玉珞看不见他的表情,拓宇却看见了。只见他低着头坐在还未收起的地铺上,两只小手不住地搅动。听到姐姐问话,他也不答。
拓宇感觉他不对劲,抬头看了前面的玉珞一眼,再看向玉昭时,却发现他豆大的泪珠滴在小手上,轻轻抽噎起来。
他慢慢下榻,来到玉昭身边,扶起他的头,低声问道:“昭儿,怎么哭啦?”他看见小家伙一言不发地抽泣,就知道他不想让玉珞知道。
“昭儿想爹爹娘亲……昭儿知道,姐姐上次,一听昭儿要见……爹爹娘亲,气得眼睛都红了……可是,昭儿还是想……想爹爹娘亲……”小玉昭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声音不可控制地加大了。
玉珞坐在外面,看着前方的眼睛果然红了,死死咬住嘴唇,泪水滴滴滑落。她知道小昭儿在外面呆了这么长时间,新鲜感早就过了。上次,因为他哭着要爹娘,害的玉珞伤口裂开、拓宇跌下床,弄得动静太大,小家伙还记忆犹新。这一次,即使想念,他也不敢说出来了。
可是,她该怎么办呢?
拓宇知道玉珞的难处,看着哭得眼睛鼻子通红的玉昭,他也想不出办法,只是笨拙地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说“别哭了”。
半晌后,玉昭哭得睡着了。
拓宇坐在玉珞背后,看着她白皙娇嫩的侧脸,忽然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玉珞垂眸不语,只是在下唇又咬出了一道血印。
“你不能骗他一辈子吧?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拓宇视线放在几乎要被她咬烂的的唇上,微微皱了皱眉,唇抿得更紧了,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玉珞声音有些哑,拿着马鞭靠在车门上,眸中一片茫然,“可是,我能怎么说呢?他还那么小……”说到这里,玉珞闭上了嘴,泪水又滑落下来。她觉得这一阵子,自己的泪腺特别发达,动不动就泪流满面。
难道自己平白得了那三年的快乐时光,便要用无尽的泪水来偿还吗?
她嗤笑一声,垂下眸,默默擦掉眼泪。
拓宇看着她悲伤无助的脸,想着,你也是小孩子啊,怎么能这么坚强?他忽然很想拥抱一下她,给她安慰。但他终究没有这么做。
只是深深一叹而已。
“等他醒了,我就告诉他。”过了好半天,拓宇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她坚定地开口了。
“放心吧,昭儿比你想象中坚强懂事……”拓宇不知道给说什么。
“……”就是因为他坚强懂事,所以才会让我心痛啊。玉珞没有说出口,只是闭上了眼睛。
马车悠悠晃晃地行了半天,山峦远去,草木渐希。看来,快到城镇了。
进城后,拓宇坐在玉珞身边,玉珞让他进去,他不予理会。他们这辆马车明显引起人们的注意了。
“唏,好俊的少年啊!”路边买菜的大婶,吆喝了一声,立刻引起一阵哄笑声。
“红婶儿,你一大把年纪了,看什么美少年啊?小心你家当家的拿扁担抽你!哈哈哈……”旁边一卖鱼的少妇刚卖掉一条鱼,就冲那卖菜的大婶笑道。
“诶,要我说,那小姑娘长得水灵,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对面一买胭脂水粉的小哥摸着下巴,说道。
“王狗子,人家小姑娘就是个天仙,也和你没半毛关系。你什么时候找个婆娘暖暖被窝,才是正劲儿。”又一个男声传来。
玉珞不太喜欢听这些闲言碎语,驱使马车快速前行。心里想着待会儿该怎么对弟弟说那件事,烦躁的很。
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这时,玉昭醒来了。
拓宇看了玉珞一眼,玉珞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兀自下了马车,好像把刚刚的决定忘了一样。
拓宇知道玉珞是个有分寸的,也不多话。
玉珞吩咐小二将红马拉去喂饲料,然后扶着拓宇,左手牵着弟弟,慢慢朝进了客栈大门。
一进客栈,气氛颇为热闹。左边几桌坐着一群大汉,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言谈粗俗,举止随性。右边靠门的一桌上坐着四个白衣人,背负长剑,出尘潇洒,浑不似普通凡人。再往前,还坐着一个大嗓门,口中讲着些什么故事,附和着甚众。
玉珞想着心事,没怎么关注他们所聊的内容。
小二看见他们,立即迎上来:“哟,小客官们,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住店。准备两间房,要挨在一起的,不用太好。”玉珞淡淡道。
“好咧!客官您稍等。”
“先上一盘腊牛肉,酱板鸭子,小炒藕丁,还有一份鲫鱼汤。我们就在大厅内吃。”玉珞叫住小二,报上菜名。
“是,是,马上就来!四号桌上腊牛肉、酱板鸭子、小炒藕丁、还有鲫鱼汤——”小二高喊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嗓子,就像唱戏一样,调子起得高拖得长,很有特色。
玉珞三人坐在四号桌上,等菜的空挡,听着旁边那桌大嗓门儿说些新鲜事。
“……张大嘴,你接着说啊,阑京城又发生什么新鲜事了?”
“刚刚不是说了吗,那玉泽将军全家被斩,镇守东疆的韩将军上书端亲王,言其中大有冤情啊……”
玉珞闻言,浑身僵硬。她极力保持镇定,手在桌下紧紧捏成拳头,深深吐出一口气,好半晌,脸色才恢复如常。
拓宇看到她的脸色不对,以为她是担心待会儿要向玉昭摊牌的事,所以没有多想。
只听那人接着说道:“韩将军原来是玉将军的副将,两年前因立战功被圣上提拔为骠骑将军,当时人们还说,他和玉将军不和呢,谁想到玉将军遭难后,他会站出来为他说话?”
“可不是,就是太晚了一些……”
“端亲王怎么说?可有为玉将军平反冤情?”
“这个……我也是听我那戍边的老乡回来说的,端亲王说了什么,不甚清楚……不过,我还知道一件大事,你们且听我道来……”
“什么事,说说看……”
这时候,玉珞点的菜上桌了,三人都开动起来。玉珞和拓宇都伸长了耳朵,倾听着那张大嘴的话。
“现在西南边的苍国不是正和咱们大阑国开战么?哎!你们不知道啊,那新换上的成将军,也就是庞丞相推荐的那个成将军啊,这挂帅还不到一个月,八十万大军便只剩下四十万从凉城败退禹城……哎!这样下去,我们大阑国恐怕……”
“呀!此话当真?张大嘴你可别瞎说……小心掉脑袋……”
“是是是,大家别当真……咱们说着玩玩……别当真……”张大嘴这时也想起身处客栈之中,最是人多嘴杂,一不小心祸从口出,就麻烦了。
众人很快聊到别的话题,玉珞不感兴趣。
吃过饭后,三人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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