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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没有丝毫反应,她声音里终于出现了哭腔,“公子,你不要这样折磨姑娘了,你也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何必呢,韶月楼主已经不再追究,就放姑娘一条活路吧,锦华求你了!”
她的头砸到地上咚咚的响,一会额头就出现小血印,沈墨低首望她,淡淡开口,“你哭死在这也没用,只是让她下来后看见你的尸体更伤心罢了。规矩就是规矩,犯错就要受罚。你不要太小看你主子,她的韧性很强,这样挂个三天杀不死她,还是准备好药和吃的,明早等她下来。”
“可是公子,她还只是个孩子!”锦华泣不成声,嘴里含糊不清的咕隆着什么,忽然身子一歪就昏了过去。
那夜一场突至的暴雨,第二日倾城放下来时命已去了大半。大清早是沈墨一个人用刀割断了绳子,把昏迷不醒的女子紧拥在怀里,疯了般让所有的人都滚出房间,他亲自给她救治。秦月楼的人都看懂了些什么,默默无言的退出房间,韶月则至始至终没有出面。
数日后她醒来,一眼望见沈墨疲惫至极的靠在床栏上睡着了。她望见他睡着时安静的姿态,他仍旧紧蹙的眉头,知道又是他救她一命,忽然再也忍不住,蜷起身子痛哭。
奇怪的是,沈墨醒来后并没有责怪她。
他修长的手指把她揽入怀抱,忽然拼尽了全身力气来拥抱这个幼他七岁的少女。
“对不起。”
他喃喃。这是倾城第一次看见沈墨——沈墨原来也会心疼。
三日的两相折磨。
三日的刻骨断肠。
那日一过,又待倾城的伤基本痊愈,沈墨必须回靖王府了。他因倾城的伤数日未归,想必府里几人都在疯狂的寻找他。临走,他在房间里单独与倾城谈话。
“那日韶月接你酒杯的招式,分明是反手,你没发觉?只要她手位再抬高一毫,立马一杯毒酒就会扑到你脸上。”
她点头,当日她确实是太兴奋也太冲动了。若不是沈墨那一推,现在她根本就一命呜呼了。其后沈墨责罚她,必然也是因为不想韶月发威,虽然韶月由沈墨管,但沈墨不能无缘无故的处理事情,对她,也是有所忌惮。若是她栽到韶月手里,估计现在也是身首异处。
“这番我回府,也有许多积压的事情要处理,没个十天半月出不来,估计她会采取些行动来对付你。”他从桌下的暗阁里冲出一只盒子,打开来,有一枚发簪,“我走后你马上你拿着这支簪子,交给冷袖清雅,让她带你去找红棂阁主。向阁主寻求帮助,就说是沈墨相求,她定然应允。”
她不接,“我不需要人帮忙。”
“只是保证你的安全,”他把簪子按到她手心里,“你的武功还不够好。任务还是要继续,你仍旧不能靠武功打败她,你已经让我失望一次了,倾城。”
“若有下次,倾城提头去见公子。”
他没有说话,只是凝望了她许久,推门走出房间。
倾城仍握着发簪发愣。红棂。沈墨口中无数次提起过这个女人,他们也秘密见过许多次面,她知道。可惜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一面。会是怎样的女人?比韶月更妩媚?比自己更…更得沈墨欢心么。
她忽然微微脸红,她才十四岁,可是她也能感觉到沈墨对她,与任何人都是不同。他望着她偶尔会微笑,转瞬即逝的笑,却是许多人奢望一辈子有无法见到的…属于沈墨的,昙花一现般的笑容,美的让她不能呼吸。还有她被吊在树上时他守望着三日滴水未进,他为她不惜与韶月争执…她甚至能感觉到韶月眼里不小心流露的妒火,韶月会时不时在她与沈墨交谈时提及红棂,让沈墨刹那的尴尬。
沈墨,是喜欢我的罢?
一边想着这些令她窃喜的女儿家心事,她缓缓的往楼下走。还在楼梯中央,就被两个楼里的姐妹叫住,“倾城妹妹,楼主让你去她房间。”
动作真快。倾城暗思,不动声色的跟着两人走。两人看她看的极紧,她根本没有机会抽身,没多久就到了韶月房前,被推搡着入了房间。一进屋,一屋子的人已围在一起,虎视眈眈望着她,中央搬着个红漆凳子翘着二郎腿悠悠坐着的,正是韶月。韶月望着她,满脸轻视的神情,那眼神好像也在说,这回,你总没人可保了吧。
许久后她才知道,沈墨一面要她笼络人脉,一面也是在告诉她,人不可信,你若想真正让人服从你、帮助你、对你死心塌地,你必须自己首先就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拥有操纵他们命运的能力。他们才会不得不依附你、帮助你。
她稳住神,“楼主。”
身后的人关上门。
她细数房间里的人,十二个,有三个冷袖。她目前绝对打不过。心里开始没底,她下意识后退,嘴上说,“楼主找倾城所为何事。”
“是这样,”韶月依旧妩媚,笑意盈盈,“倾城也知道楼里的规矩,不管是谁,只要有客人出了大价钱,就得陪客,连我也不另外。妹妹也是楼里的人,就得守规矩,今日有客人在楼里开了个天价,亲点的,正是妹妹。”
倾城脸色唰的苍白。她想说公子曾说过要你保住我清白,你却阳奉阴违,然嘴唇挪动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这样的辩驳太苍白,韶月存心害她,定然不会听。她只能微微笑了起来,压住紊乱的心绪,“倾城倒想知道这副皮囊值个什么价?”
韶月笑道,“白银万两。”
“真是个整齐的价。”倾城努力保持镇定,“那好,倾城这就去梳洗打扮迎接贵客。”
“不必了,这么多姐妹,就是来帮你梳妆的呢。”韶月妖娆的展露笑颜,“就是这间房,妹妹就不要出去了,我们现在为你打扮,等会客人来了就好。也让姐姐看看这一年你学到些什么,能不能勾引住那两个男人。”
“两个?”倾城心凉半截,几欲站不稳。
一干人出去大半,留下几个冷袖为她梳洗打扮。说是打扮,明摆着是在看守,生怕她逃走。倾城静静的任凭她们摆弄,脑里谋划着等会如何出逃。不,不能,她的处子夜怎么能白银万两就随随便便的卖了?娘小时候说过,女人的身体只能给一个男人…
她忽然想起沈墨,微微脸红。
“妹妹别害羞。”身后的人见着她脸上腾起的红晕,微微笑道,“总是要的。”
冷袖,应该是听命红棂,怎么会也听韶月的话了?难道,天音阁出了内贼?
她从铜镜里把三个人的容貌一一记了个清楚,忽然低首,面色一下苍白,身子一震,整个人就从椅子往地上摔去。一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低声怒骂,“不要给我们装死!”
倾城脸色却蓦的涨得通红,双手死死捂着胸口,半句话也说不出——突然,一大口血墨黑的血就吐了出来。惊得旁边三人一起松手,任凭她重重摔倒地上,浑身缩成一团不停的抽搐。“快去告诉楼主!”一人拦住要扶起她的另一名冷袖,“不像是装的,怕是发什么病了!快去,死了你我可担当不起!”
第一卷 第四章 反击
一人飞跑出去,另两人远远望着倾城,看着她咳血愈加严重,更是不敢上前。很快门外就传来急匆匆的脚步,韶月气急败坏的脸出现在门口,仔仔细细审视倾城,见着她地上一淌血,确实是难受至极的样子,“去把锦华叫来!”
“心肺不好?”韶月冷冷打量着仍旧蜷在地上的倾城,她的身体似乎平静了许多,但又似乎是死去般枯竭了。“平时怎么从没听提起过?”
锦华一直在两个人手里挣扎着,哭喊着,“小姐有病,公子才不让她侍寝!你们这样对小姐,如果公子知道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快放开我,我来给小姐服药…放开我!”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了人手扑到了倾城身边,望着那张苍白如纸的脸,狠狠回头望向韶月,“你们趁公子不在欺负小姐,好,楼主,我这样和你说,公子临走告诉我,要我一定保护好小姐,一定要提防韶月的报复!如果这时候我们主仆出了任何意外,你以为你能瞒天过海吗?公子何等精明!”
“你就让我们主仆死在这吧…公子会让所有人陪葬!”
韶月大笑。
“好你个锦华,平时木木纳纳的现在居然这么精明,有人给你撑腰了?好,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倾城的身子,今晚是给定了!你治得好也好,治的不好也好,我总归要把她的身子送出去!我们就在门外侯着,半个时辰后自然有人来。”
几人跟着她的屁股后面出去,屋子里锦华抱着倾城放声痛哭,倒是奄奄一息的倾城张了眼,安慰的拍她的肩膀,“谢谢你…锦华,做得很好。我没事,自己点自己的穴,发病了而已…一会就没事了。来,你看这枚簪子,你把它拿去交给清雅,让她带你去找红棂…”
没说几句话就昏了过去。
锦华把她抱到床上,一咬牙,从窗口小心翼翼的爬了出去。出门肯定会被搜身,自由这样才能保住那枚发簪。可惜她不会武功,动作缓慢至极,许久才落到地上,蹑手蹑足的从另一个门进楼。
倾城觉得自己似要沉入无边的黑暗里——意识混沌,肢体麻木,若不是万难,她是怎么也不会点自己最要紧穴口的。年幼的疾病,后来被华神医封穴压制,自己这一发簪刺下去…怕是旧病又要复发。
身体忽然一凉,她惊恐的睁眼,一个男人笨重的躯体压在她身上——呀!她失声尖叫,想也未想,拔下发簪便一下猛刺男人的脖子,男人毫无防备,刹时血喷涌而出,溅了她满脸,笨重的男人咚的一声摔到地上。这时还在旁边蠢蠢欲动的另一个干瘦男人发现了变数,眨眼就望见兄弟一命呜呼,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揪起倾城就是两个耳光打的她眼冒金星。
“臭婊子,居然敢杀人,看我不报官!”
男人一边怒骂一边张嘴就往她身上乱吻,倾城下意识的闪躲,可是此刻的她哪还有力气推开男人,任凭衣裳一点点被撕破,被男人压在刚刚杀死他兄弟的床上,眼前最后一道防线就要被他——
她突然拼劲全身力气抬起头猛砸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