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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趴在沈墨身边,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红棂已经站在了面前,她赶紧起身,检查沈墨的呼吸和脉搏,发觉一切安然无恙才松口气,“还是我来吧……反正我昨晚也一直在睡,不太累,阁主自己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
“你不要孩子了?”红棂面色苍白的笑道,“就这么舍不得离开一秒?快去休息。”
“不要……”倾城突然坚持起来,“昨天晚上我和他说话,他已经有微弱的反映了……我觉得他很快就要醒了,剩下的几天我要一直守着。”
“你哪天不是这么说?”红棂摇摇头,“快去休息。”
她的倔劲上来了,“不要!”
“你……”
“咳、咳……”
微弱的咳嗽声却让两个女人同时屏住了呼吸,不可置信的回过头去看病榻上的人他仍旧躺着,但几日来最多的也只能颤抖的右手忽然抬了起来,在半空中虚无的捕捉,嘴里含糊不清却又异常明晰的吐出两个字,“倾城……”
一瞬间的巨大喜悦让她一下扑了上去,紧紧握住他的手,顿时泪流满面,“墨!我在!我在!你摸摸看,是我,我是倾城!”
沈墨的左手亦摸索着靠近她,一触到她的身子,突然发疯般死死地把她嵌在了怀里,声音干涩而颤抖,眼泪滚滚而下,“……真的是你!我天天都梦到你,可是每次都可望而不可即,我靠近一点你又走远……我好难过,害怕的要命,我怕我这一辈子都碰不着你……倾城,倾城,倾城,真好, 你又在我身边了。”
倾城蜷在他怀里,泣不成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沈墨轻轻吻她,觉得此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我也永远不会放开你。”
红棂后退几步,退到门外,带上门。
屋里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静静体会这突然而至的幸福,也许在这间小屋里,名和利都成了身外之物,他们感受到的只有世界最令人醉心的感情爱情,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仇恨、愧疚、怨恨、伤害、世仇……他们没有理由为曾经的一切放弃如今唾手可得的幸福。
若说之前还有犹豫,经历过生死的洗礼,他们已经确定彼此是此生只的挚爱。
年少的感情和伤害,折磨了他那么多年,也该放手了。
曾经幼稚而单纯的迷恋经过时间的打磨,也焕发出珍珠一般温润而沉静的光泽,那是退去虚化表面后的涅槃重生,从迷恋到喜欢,喜欢到爱,这是偶然,更是必然。
至少,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连空气里都氤氲着幸福,幸福得让人不忍心去打搅。许久,她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这才开口打破了平静,却有些吞吞吐吐,“我和阁主已经在尽力给你配解药了……不用担心,眼睛会好起来。在你好起来之前,我每天陪你,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沈墨显得十分平静,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暂时失去双眼固然很痛苦,但是相比现在的幸福,这点痛苦就微不足道了吧。况且,他是习武的人,耳朵,乃至身体各个方面都相当的敏感,也许唯一的缺憾就是不能望着他心爱的人儿。
此刻的他真是很温驯……安静的像个孩子。倾城心里原本的担忧一扫而光,喜滋滋的,脸上不自觉就扬了笑容。沈墨的手竟然就摸索到了她的脸,微笑。“果然笑了,倾城,其实我有眼睛没眼睛都一样,你不用担心。”
她想说话,他的手指却恰好在她的唇上,她调皮的伸出舌头舔舔他的手指,吓得他赶紧放开,“怎么一样了?你必须要好,要不以后都见不到我们漂亮的孩子,多可惜。墨,你说我们的孩子以后叫什么?”
“孩子……”他的声音忽然柔软无比,却没有在他名字的问题上纠缠,薄薄的手掌轻轻抚摸了她柔软的腹部,她的腹部已经微微隆起,能清晰的感觉到一个新的生命正在成长、跳跃……心底的温情一丝丝化开,他半晌才道,“四个多月了吧……你辛苦么?”
倾城笑眯眯,“一点也不辛苦,孩子很乖。”
他笑了笑,手掌停留在她的腹部,“……真好,原来做父亲的感觉这么好,比我杀死一个劲敌,族灭一个仇家,又多收敛几千人加入我的军队感觉要好得多……倾城,我觉得我很眷恋……我有时想,如果你是敌人派来的探子,或者我们本就是仇人,你是为了某种目的来到我身边,我一定会死在你手里……你就是我的致命伤。”
倾城的面色却慢慢沉了下去她想起了还未报的家仇。
沈墨浑然不觉,只是漾着幸福的微笑,“我真的很眷恋你……恩,以前从不知道把一个人拥在怀里会比把天下拥在怀里更为快乐。可是我现在一分一秒也不想放开你,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见我们的孩子……”
“沈墨。”她盯着他的脸,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把事情问清楚,从他口里得知的真相,绝对要比道听途说要好的多,“我一直想问你,南宫家,是谁……”
“我有份。”沈墨干脆的打断她,抱紧她的手一点点放开,身子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情绪微微激动起来“……你在南王府,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的事?你一定会去问的,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我怎么说你也不听!……我承认,当时我是有份,我就是你的仇人,你满意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倾城心一疼,眼泪就要簌簌的往下掉,想去抓他的手,却被他猛的挣扎开,她惊讶的望着他刚刚还含情脉脉的男子此刻已是一头暴怒的兽,竭尽全力保护着自己不受丁点伤害。
她忽然觉得很伤心,缩回一直试图安慰他的手,有些呐呐的站在他面前,半晌,声音平静如水,“……那都是过去的事,就算当初是你领的头,能联合这么我欠一起来绞杀我们,也必定有一个极具权威的人在发号司令。那时你才初涉官场,根本不具备这个能力。而且,阁主还告诉我,那个时间,你在秘密筹备组建军队,王府的事情都是沈书在负责,是听到南宫家出事的消息才赶回来救了我,如果我没有犯错,这个命令是皇上下的,领头的,也是你大哥。为什么你就不肯解释呢?你非要我误会你才好?”
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入宫
她突然停下了一直试图安慰他的双手,站在床前望着他,声音里充满了悲伤,“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如果恨你就不会去救你,我还伤害了我唯一的亲人!当初绞杀南宫家那么多人都有份,一定顶上头有一个最具权威的人在发号施令,而我知道那个时侯你才初涉官场,根本没有那样的权力!况且红棂阁主告诉我,那个时侯你正秘密筹划军队的事情,靖王府的一切都是沈书在负责!你明明是在知道这件事后才赶回来救了我——为什么你不说?是怕我伤害你的兄长?还是你习惯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理事情?沈墨,我求求你,你不要在这样了!”
沈墨埋着头不说话,缩在床角,倾城默默咽下一口气,转身往外走,沈墨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心急如焚的想去拉住她,却忘了自己现在是个盲人,一个不留神,一脚踩空,从床上重重摔了下去,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墨!”倾城惊慌失措,跑上前抱住他,才一碰到他,他就死死的搂着她不准她走,任性的象个孩子。倾城被他拥在怀里,一眼看见他胸前厚厚的纱布竟沁出了血来,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来止住心疼的泪水,“伤口又裂开了……不要乱动,你别吓我好不好?”
“你别生气好不好?”沈墨完全无视自己的伤,只管抱紧她,这一辈子都不想放开,“我的错,我的错,对不起,倾城,我改,我会改,你别走……”
倾城何时见过沈墨这般低声下气的哀求,心中知道这眼睛看不见,他一个人还是很害怕,怕是会愈加依赖自己,又是难过又是开心,扶着他慢慢站起,回到床上躺好,动手拆他的纱布,“我没生气,我是去给你准备早点。你看现在伤口又裂开了,我又要重新包扎,沈墨,以后你要乖一点。”
他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有着深深的渴望,“不要走,不吃不喝也没关系,伤口不用包扎也没关系……我只要你一分一秒都不许离开我。”
倾城安慰着他,“好好好。我一分一秒都不离开。”
沈墨这才放了心,空洞的眼睛渐渐合上,又睡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她试着扯出被他紧握着的手,他却死死得钳着她,怎么也不放。费了好大力气才抽出手,他却猛然醒了过来,哀求的望着她,“倾城。不要走。”
她觉得鼻子酸酸的,从没觉得沈墨如此脆弱过,“我不走。”
又是一个时辰,她才得以抽出自己的手。他的手在虚无里胡乱的抓了几下,可是最终并没有醒过来,而是把手缩回被子里安静的睡着了。倾城凝望了他的侧脸许久,才依依不舍得离开房间。
红棂在外守了两个时辰,倾城再不出去,自己都会过意不去。
她一出门,红棂就急急抓住她的手,“他还好吧?”
“嗯。醒了就没事了。”倾城微微回过头,透过门缝可以模糊的看见他的身影,“……阁主,你要不要进去看看他。”
“刚睡呢,别吵着他。”红棂摇摇头,尽管,余光一直撇向屋内,“有人找你。”
她的视线落到庭院里——一个男子正在门口静静的等候。也不知他等了多久,反正,神色是非常淡然的,没有一丝倦色。倾城的眼底立即生出愧疚来,径直就往他身边走去,走近了,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住,努力露出一个微笑,“颜。”
慕容颜回过身,点了点头,僵硬的微笑,“他醒了?”
她不知该怎么讲,关系变得混乱,言语也是如此暧昧不明——只是,“他”指的一定是沈墨,脸微微一红,“嗯。”
“那就好。”慕容颜松口气,可是接下来又不知该讲什么。倾城也是局促的站在原地,两人微微的尴尬起来,这时,慕容颜故作轻松的笑笑,“没事,我就来看看你。我走了,爹还等我吃午饭呢——那个,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