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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苏卿如今界定的关系只是宠,不是平等的喜欢、不是民间夫妻那种床头打架床尾和,打是亲骂是爱从来都不是宫廷的法则。上辈子苏卿最大的败笔是认识不到皇帝首先是君,其次才是皇后的丈夫…
知道这些又能怎样?苏卿又不能寻赵坜报仇,轮勾心斗角,赵坜背后庞大的暗卫系统,苏卿自问比不过;若毁掉赵坜的皇位,可从订婚那日起,苏府就已经于庄王府连接到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底,苏卿都不是什么坏人,否则也不会在前几年毫无作为,即没有因仇恨蒙蔽双眼,陷入歧途;也没有怨天尤人,不曾享受生活。
当年的事情,错误已经铸成,悔也罢、恨也好,往事苏卿本不想再提;生命代价的背后,有清妃的功劳,也有白芷的推波助澜,有成妃的两面三刀,但是不可否认,更有苏卿的软弱无知以及赵坜的冷漠无情…
如今订婚的旨意打开苏卿的复仇之门,却也让这善良的姑娘陷入两难的境界,前尘往事的不甘,尔虞我诈的辛酸,午夜梦回,苏卿总会替自己不值,身累、心累。
只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仇在眼前必须要报。旁支末节收拾清理了,支持与放任这些女人的赵坜呢?苏卿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或者只能熬下去;边走边看。
这辈子逃不开进宫的宿命,倒不如转换心态,做个合格的王妃,雍容大度的皇后,那么多女人都这么过来了,苏卿就不信如今的她应付不来。
虽然皇帝下令,要工部尽最大努力修建庄王府,可它到底只是座王府,虽尽力去修,也不能超规格建设,因此只用大半年的功夫,府里府外已经修葺一新,植被花草也全都到位,只差屋里摆设而已。
赵坜既然要做甩手掌柜,居然还真的把账本、图样甩出去,从此不到工地查探,只跟苏卿提要求,他要太湖石,他想八角亭…就是工部汇报说完工了需要检验,那厮也是一推二六五,不闻不问;苏卿少不得还是要跑这一趟。
却没想到苏卿出府门的时候,抬头就看见刘钰站在庄王府门前,负手而立。
“好久不见。”想过千万种见面可以打的招呼,刘钰却没想到见面后张口却只能想起这一句。
紧走两步,迈到刘钰跟前,即将走近的刹那却停下脚步,张张口不知道从何说起,看着刘钰最终也只有一句:“好久不见,表哥怎会在这里?”
当日那声钰哥,刘钰费劲心思,才让苏卿改了称呼,如今称呼的转换意味着关系的改变,刘钰也只能苦笑应对。
寻了个僻静之所;留下一个丫头在屋里伺候着;将其他人赶出去后才抬手从袖子里摸出个香囊,犹豫片刻才递给苏卿言道:“我看着阵脚熟悉,觉得应该是你的物品。”
刘钰掌心里,赫然正是那个导致司徒晚晴远走他乡的罪魁祸首;苏卿送的香囊。
若说还有人知道香囊的秘密,那此人非刘钰莫属,因为方王的喜好就是经由他传递给苏卿的。
盯着苏卿未曾变色的面庞,刘钰微微叹息,那个温顺恭良的表妹哪里去了吗?什么时候连鸟雀都呵护备至的双手染上了阴霾?
“司徒晚晴死了,在泅河畔。”
泅河是辛朝与吐谷国的分界线,自古就有鸟儿不过泅何岸的说法,因为对面是贫瘠的土地,连日的风沙…
“怎么会”诧异询问;司徒晚晴是怎样的人?这么一个积极进取的人;怎会选择自杀即便和亲;也是以郡主之尊出嫁的;怎会选择自杀而且是在这样一个不前不后的时机自杀。
“方王是我朋友;这朋友的脾气我很清楚,因为知道辛朝的规矩;所以他每次前来尽管寂寞难耐,也从来没想过要宫里的清白女孩子解闷。”没有回答苏卿的问话,转而叙述自己对方王的看法,寻找蛛丝马迹来证明眼前的人还是印象里的苏卿:“可这次方王却说他被阵阵沫犀草香味所吸引,鬼使神差的开了口。”
“事到如今,他很后悔,不该贪图一时的享乐毁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刘钰很缓慢的叙述香囊背后的故事,暗自揣摩苏卿的心思,期望并非是自己的逃避之举,导致眼前之人性格突变。
“这…表哥…”对刘钰,苏卿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心里的想法;说实话明显不行;可说假话;苏卿却是不愿意。
“这个香囊,无论是阵脚还是丝线搭配,都与你的手法很像…”捏着香囊,刘钰的手心里全是汗,他怎样都不愿意相信,苏卿会这般筹谋,哪怕证据就在眼前:“知道方王喜好的人不多。”
低头用脚尖在地上慢慢的画着,对于苏卿来说,刘钰是个完全不同的存在,曾经以为会携手的伴侣,却因为造化无缘牵手;如今面对依然温润的刘钰,苏卿是不愿让刘钰把她设想成有心计的女子,欲解释却无从谈起。
苏卿的表情验证了刘钰的推测,残存的悔恨在心里无限扩大,脚下踉跄,刘钰难以自抑心中愤慨,曾经一直告诉自己,这样做很好,郡主不会被秦氏欺负,赵坜也是个可以托付的男人,即便是对不起苏卿,只是两害比较取其轻,那样的情况下,接受明慧才是出路。
若不这样思考,刘钰就没有走下去的勇气,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郡主以及未来的生活,可是现在呢?苏卿性格大变,这里有几分是自己的功劳?长久的心理建设坍塌;刘钰有些受不住。
“其实,你为什么不尝试告诉王爷,你不喜那些人?”捏着香囊,刘钰指节发青,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极端方式?
“王爷知道了又能如何?”苏卿反问道。
“莫非你是要王爷从一而终?”刘钰诧异道,他自己只娶一人是怕麻烦,也是对自身性格、家族的仔细考量,可庄王不同,一个王爷身边只有正王妃,这像话吗?
“不是。”扭头看向别处,苏卿不愿意刘钰把罪过全都揽上身,却也不想毫不保留的将原因相告。
“三年前,苏印邝、你、我相约去爬山,兜兜转转间迷了路,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咱们正是焦急的时候,却偶遇庄王。”整理思绪,刘钰简单叙述着往事。
“咱们都以为是偶遇,其实并不是,庄王一直在咱们后边跟着,若非你崴了脚,王爷也不会出现。”刚知道那会儿,刘钰极力隐瞒着,因为不确定苏卿的心意:“当时你反对苏印邝邀请王爷,可王爷却想陪你过生日。”
“顾家小姐好像很不的你眼缘,每次见面都要冷嘲热讽,你也反唇相讥,或者因为这个原因,王爷才远着顾家小姐,让齐王钻了空子。”替情敌说好话,苦涩在心底蔓延。
“表哥说这些做什么?”刘钰替赵坜说话,句句有劝自己的含义,这让苏卿很是不满。
“你听我说完。”有些事需要勇气,一旦停顿,刘钰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说下去。
“为了劝娴妃娘娘接受你,王爷在灵隐寺扫了七天的地、撞了三天的钟,还手抄那贡在佛像前边的佛经。”初听大师说起,刘钰也是惊诧莫名。
这些小小的事迹,让刘钰放了手,犹记得于明慧从母亲坟前归来时,王爷说的那句话:“表哥心疼表妹,做人丈夫的自是更心疼妻子。”
“表哥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刘钰这样维护赵坜很让苏卿不舒服,即便做不成夫妻,也不能把自己推给别人。
“对不起,当初临阵脱逃,置你与不顾,是我不对。”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直接原因,让苏卿变了性子,至少有部分是自己的原因。
“钰哥,你别。”刘钰那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苏卿心头一跳,慌忙拦住。
“看得出来,王爷值得托付。”
苏卿默然,刘钰说的这些事情,有些苏卿知道,有些苏卿却是不知道的,单从表面看起,确实都是情深意重的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伤害,苏卿始料未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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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七十三 。。。
不可否认,刘钰的这种想法代表着多数人的意见,苏卿乃是重生之人,存在上辈子的记忆,而且是那种想一次伤一次的记忆;关键却是别人没有,别人只能看到赵坜身边的女人接二连三的出事。或者刘钰,或者苏方氏,亦或者是苏印邝,但凡是看着赵坜对苏卿态度的人,倘若知道事情背后的表面原因,都会存在疑惑,也会觉得苏卿是性情大变。
别人不说,那是别人尚且不知道司徒晚晴事件背后的真正推手,不明白白芷的最终下落,可刘钰知道,知道苏卿的贴身丫头冬,知道关雎宫宫女白芷,知道苏家大少爷的白姨娘,知道方王的喜好,以及刘莹如今时刻针对秦氏,犹如炮仗一般的性子…
是,设若刘钰只看到司徒晚晴的自杀,白芷的离去,他只会往宅斗的方向去想,可若是原本可爱的妹妹一夜之间性情大变,处处针对秦氏,那就有些蹊跷了。
往来的信使白鸽,表面看起来没什么的语句中却夹杂着不同的见解,影射着继母刻薄的印象的小故事,无论哪个都让刘钰心惊。
白芷是赵坜身边贴身宫女、司徒晚晴是娴妃的得力女官,苏卿的做法可以用吃醋来解释;可若是吃醋,那秦氏对苏卿来说就仅仅是路人而已。
若对付秦氏是因为对当日的不忿,那何苦下狠手对付白芷与司徒晚晴?
刘钰想不透其中的关联,却也不愿善良的表妹这样算计度日,却没想到劝解并未起到好饿效果。
结下的果;苏卿不想解释当初的因;可也不想让刘钰误会;为自己的事情太过纠缠,反而错过明慧那样全心全意的女人,想了想只能说句:“我没有不冷静,一切不过是未雨绸缪。”
这样的谈话,并非刘钰本意,这种名为自卑实为自恋的话,绝非他刘钰应该说,他也没有这个立场,可是能怎样呢?人不冲动枉少年,但凡事关苏卿的事情,他何时冷静过?
“刘莹那边…”话说一半;刘钰到底还是没说完;问了又能怎样放下已伸至半空的手,叹口气,将香囊交到苏卿的手上说道:“是钰哥攒越了;东西毁了吧,早晚是个祸害。”
晚夏季节;空气中总显得燥热;树叶耷拉在那里等待雨过;这样的季节总让归是易怒易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