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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王朝-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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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那床锦衾,里正的布绔已经被人除去,左边大腿上缠了厚厚一圈麻布,瞧得出来,里面包着新鲜的草药。

    程野将麻布解开,刺鼻的味道更加浓厚了,变了色的草药周围异常红肿,肌肤大面积溃烂,白中带红的浓水如同浆糊一般,瞧着实在惊心动魄。

    孟夫人脸色发白,忍不住别过头去,却依旧死死站在那里,程野叹了口气,他记得这里正是之前陶翁留下的那处穿刺伤,也不知孟牛儿做了什么,竟然感染如斯。

    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化脓感染,并伴有轻微褥疮,若是早些治疗并不是什么难事,如今怕是有些难办了。

    化脓性感染包括败血症、脓血症和毒血症,都可出现感染性休克,它们是导致死亡的最大因素。

    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处理伤口的常规方式就是止血,一些高明的医师也有疡症的概念,不过却还没有认识到伤口感染的本质,微生物学说自是无从谈起,当然面对这些症状更是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

    此时止血的方式也比较粗暴,严重的撕裂伤多是用烧红的烙铁去烫,引起血管收缩,血液凝固,或者抓一把草木灰涂在伤口处,当然也有一些止血的草药,只是能不能活下来就完全看运气了。

    尤其是前两种,在无意间反而加重了感染的可能性。

    程野记得之前救下里正时就简单的帮他做过处理,缘何半个月的时间便溃烂成如此样子,按理说照着自己的嘱咐来,现在应该多半已无大碍了。

    询问之下程野却是无话可说,原来里正当时并不相信程野的嘱咐,只当是耳旁风,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回府后自作主张的找了一些伤药,一股脑用在上面,却成了这般结果。

    有句话怎么说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程野仔细查看了伤口的状况,不时地摇摇头,孟牛儿这只腿已经没了知觉,坏死的腐肉肆意扩散,原本只是小指大小的伤疤如今已经溃烂成灾,隐约能看到连经带肉的腿骨。

    “程医师,如何了?”孟夫人急切的问道。

    程野不想隐瞒,如实说了,“里正夫人,恕小生直言,里正大人的病情不容乐观,目前看来,可能要截肢。”

    “截肢?”孟夫人一时没有明白。

    程野解释道:“就是将里正大人的这条腿锯下来,防止感染继续扩散。”

    “锯腿?”孟夫人听到这个词,一下就不愿意了,“程医师这不是胡说么,这人的腿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没了腿我家夫君还如何走路,这伤是严重了些,可把腿锯了却是万万不能,程医师还是不要妄言的好。”

    面对孟夫人的指责,程野只能叹口气,这般不听劝的家属他不是第一次见了,他能理解对方的感受,毕竟截肢在任何年代都不是小事,而且现在也不是争吵的时候,就里正现在的情况,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里正夫人,这是现在唯一能救里正大人的办法,即便如此,小生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下,拖的越久,里正大人越危险。”

    孟夫人咬咬牙,却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程医师若是治好里正大人,我们绝少不了你的好处,不过希望程医师不要再说截截肢这样的话,至于其他名贵草药,你只管开口,府上自会让人准备。”

    这样的医患关系就是神医下凡也无能为力,从一个病患家属的角度来说,这种迫切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作为一名医师,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一切自是实事求是,容不得半点夸大其词。

    “里正夫人,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请不要怀疑我的专业。”程野摊摊手,“既然我们彼此无法信任,还望夫人另请高明,夫人的要求小生无能为力。”

    孟夫人伸手拦了拦准备离开的程野,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怒意,她拍了拍手,两个下人立时从屋外跑了进来,瞧着架势,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孟夫人语气中夹杂着一个上位者的不容置疑。

    “程医师,我不想为难你,不过你若是执意要走,就先治好里正大人的伤,我自会亲自送你出去,否则”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照办,便出不了这个门。

    程野忍不住笑了,他微微偏过头,眉眼扫过那两个下人,后者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程医师唤雷吓退山匪的事在村里已经传开了,面对这样的人,谁还敢指手画脚。

    “治不好,等死吧,告辞。”

第70章 截肢风波() 
看着程野头也不回的离开,孟夫人站在屋内一句话没说,此时下人们很是识趣的躲得远远的,半盏茶时间,这个强势的女人终于忍不住跪坐在地上,她伸手在眼角擦了擦,然后双手颤抖的捂住眼睛,啜泣起来。

    她知道,孟家完了。

    自从老爷出事,府上就传出各种疯言疯语,都说老爷挺不过这几日了,不如趁早另谋出路,总好过伺候一个死人强。

    孟夫人一向容不得这样胡言乱语,她责罚了几个嘴巴管不严的下人,只是今日不听往昔,她一个妇道人家在没有老爷撑腰的时候说话是多么无力,尽管表面上毕恭毕敬,可她看得出来那些人眼中的敷衍。

    不过几日时间,府上的下人已走了大半,临走时他们还顺手带走了一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孟夫人为此大发脾气,只是于事无补,反倒让更多的人心生离意。

    眼瞅着孟牛儿的伤病越来越严重,她已无力去管那些下人如何了,甚至她已经不再信任那些下人,重要的事都是亲力亲为,便是找个村里的医师,也是亲自登门,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她知道这些年帮着老爷在村里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村里人对他们恨之入骨,也许这就是报应吧,若是孟家倒了,村民们弄不好会击鼓相庆。

    屋外是越来越清晰的骚动声,不时有人影闪过,孟夫人不用抬头也知道,是那些下人在抢东西,陶器、布料、粟米、乃至老爷最喜欢喝的茶叶,只要能带走的,一样都不会留下。

    连那些下人也看得出来,老爷大限将至了。

    “娘,娘”一个少年跑了进来,脸上有些青肿,他哭嚷着,“他们抢了我的东西,他们抢了我的东西”

    孟夫人瞧见了,少年腰上挂着的配饰已经不见了,她咬咬牙,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招招手,“涵儿,过来,让娘抱抱。”

    少年还在为丢了配饰的事生气,不过他依旧很听话的走了过去,站在妇人面前。

    孟夫人一把抱住少年,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她手上不自觉的加了力道,似乎生怕怀里的少年也被人抢去。

    “娘,孩儿喘不气了”少年忍不住挣扎起来,他推开妇人的臂膀,却发现妇人脸上的泪花,“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孟夫人看着眼前的少年,摇摇头,“涵儿,好好让娘看看。”

    少年挠挠头,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他替妇人擦了泪水,却又紧了紧拳头,“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孩儿,孩儿帮你打断他的腿。”

    孟夫人又一把抱住少年,“涵儿,听娘的话,和娘在这里陪陪爹。”

    少年重重的点点头,却又有些害怕,他偷偷瞟了榻上一眼,才小声道:“娘,爹是睡着了么,孩儿好些日子没见过爹了。”

    孟夫人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将少年抱得更紧了。

    这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两个下人打扮的家伙走了进来,起初还有些畏首畏尾,待看清屋里的状况,便大胆了许多,丝毫不理会跪坐在那里的母子,自顾自地开始翻箱倒柜。

    少年瞧见了,立时吼了声,他梗着脖子,伸手指着两人,一副理直气壮地样子,“放手,你们是我爹的人,凭什么拿我家的东西!”

    说着少年便要冲上去责罚一番,吓得两人一哆嗦,险些跌倒,不曾想刚迈脚的少年却被身旁的妇人拉住了,她看着少年,摇摇头,“算了,涵儿,随他们吧。”

    这两人毕竟是孟牛儿身边的人,伺候老爷多年,也长了不少脾气,如今见孟牛儿半死不活的躺在榻上,心生了歹意。

    “还是夫人识大体。”两人相视点头,其中一人道:“其实这事也怨不得我们,小的们辛辛苦苦伺候老爷夫人这些年,总得带些盘缠回乡吧。”

    这些个下人都商量好了,要么回老家谋个营生,要么再去山阳县碰碰运气,总之这瓦窑村是待不下去了。

    不过他们终究是有贼心没有贼胆,在门口转了转又离开了。

    没多久,屋外也安静下来,冷清的就像冬日里的夜,孟夫人知道,该走的都走了。

    “老爷,我对不住你,除了涵儿再没有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孟夫人扶着少年站起来,面上有难以掩饰的疲惫,只是抬头时却瞧见门廊上正站着一个人。

    她愣住了,不明白离开的程医师为何又回来了,是来看孟家的笑话的?

    程野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表情不冷不热,只有淡淡的一句话,“里正夫人,小生还是想劝劝夫人,里正大人目前的情况只有截肢才有一线生机,一条腿还是一条命,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孟夫人怔住了,这段简单的话没有嘲讽,没有苛责,甚至他的语气也透着难以名状的平淡,这个妇人戚戚然望着程野,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的强势,此时只是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普通女子,语言中也多了或多或少的无奈。

    “树倒猢狲散,程医师,你也看到了,那些下人们都跑了,东西也被抢光了,老爷还躺在榻上一病不起,如今只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孟家彻底完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做什么。”

    “里正夫人,你虽然说得很凄惨,但我还是忍不住想笑。”程野不动声色地道:“这些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夫人也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晓得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的道理?如今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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