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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们的命!”玉兰不由分说的打断了芍药的话:“郁家选了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好好护住少爷和小姐的,她们也只是做了她们应该做的事。再有,你来了这么多天了,可曾得小姐一句责骂?”
她气呼呼瞪了芍药一眼:“什么受苦不受苦的以后可千万别在说了,否则便是我不骂你,被梁嬷嬷知晓了她也不会饶了你的。”
玉兰看芍药被自己骂的有些发懵便也不理,低头又继续绣那鞋垫。天舟近来盛行在鞋垫上绣莲花或蝙蝠,为的就是求个步步生莲或长寿有福的好话头。她绣活好,又知道少爷一向心疼小姐,于是乎便想着用这空余的时间替周思敏做几双鞋垫。
她把小姐伺候好了,少爷肯定就会看重她了吧?
芍药自然知道玉兰这么骂她也是为了她好。她想了一会儿,虽然心里是服气了,但是嘴上还是有些不服的:“谁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伤得重了没力气打骂呢……你别忘了,牡丹和百合姐姐身上可是有好些伤呢!”
见玉兰一个厉眼瞪了过来,芍药不由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垂下眼嘀咕道:“我也就只在你跟前说说……”
“可是我不想听!”玉兰将东西一收,转身便往室内走去:“你守在外面,我进去里面照顾小姐。”
来到室内,她将小匾往桌上一搁,轻脚走到床边看了看周思敏。见对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探了探身上薄衫也干燥无汗,这才又退回到桌子边上继续做她的绣活。
周思敏听到玉兰的呼吸声离自己远了些,这才微微放松了一些。不知为何,她从醒来后就感觉自己听力比以往要敏锐许多。这也是为什么两个丫鬟即使是在外间小声谈话她也能听得十分清晰的原因。
听到芍药说周思文今日要去钱家赔礼道歉,周思敏心里涌起的复杂感情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愧疚。一边想着周思文这么做是因为这具身体是他的亲妹妹,一边又因为她不是原身而感到心虚羞愧。
她这几日不怎么说话,但是却听旁人说了许多,是以也知晓前身是犯了多大过错的。乞巧节上周思敏随同周家一众姊妹去府尹家做客。却不知周思敏因何原因将府尹之女打成重伤,府尹夫人气不过将前身打了个半死不活,后来被两个丫鬟偷偷溜到外院报信才让周思文强行进入内院将妹妹救下。
周思敏的命是被救下了,但是周思文却也因此而被外人议论说没有教养。
哎……
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又想到刚才芍药说周思文今日去的那家人姓钱。
“钱家啊……”她暗暗回忆了一遍新、旧谱牒,却一直没能将钱姓和哪个名门望族对上号去。
不过虽然并不知晓对方的家族背景,但是她却从这府尹的官职上知晓了她所处的地方是在哪里。
天舟开国后便以州县治辖地方,承平之后在京都襄平和陪都安溪两地设府。京都那块,府尹并不姓钱。那么这个钱姓府尹,便只能是在陪都安溪任职了。
府尹之职不过四品,在襄平或许不算个什么了不得的官职。但是在安溪这边,除了挂名遥领的亲王外,实际主持整个府郡政务的便是府尹。
只要这个钱姓府尹的散官官位也不低,那他在安溪就几乎是有一半的话语权了。
只是周思敏如今还未搞清楚周家的身份地位,但是从兄妹两个都随身带着鞭子这一点看,周家十有八九是个武将之家。
官位门庭也总归是有一样还能拿得出手的。
要不然就凭“她”做下的那些事,钱家即便不能打死她也可以当场将其扔进府衙大牢。
那也就没有周思文后面闯内院能救下妹妹的一些事了。
只是……周思敏哀声叹了口气,只是她这副身子以后便是真的将养好了,那暴躁彪悍的名声怕也是一齐传了出去。届时便是周家门第再高,她也不会受人待见。
最要紧的是还会连累周思文的婚姻仕途!
这可怎么办呢……
屋子里静的很,外面的知了一阵阵的叫的又很催眠,周思敏东想西想的渐渐也就困了。她索性也不再胡思乱想,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脖子往里侧一歪,迷迷糊糊的便睡了下去。
第四章 嫁妆
更新时间201469 13:12:42 字数:2368
周思敏这一觉睡得并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但是被玉兰叫醒后却又一个都想不起来。
“敏儿。”
听到这个声音,周思敏原本歪靠在床榻上的后背便僵直了一下。
是张氏来了。
拜那一碗符水所赐,周思敏对张氏每日来探看自己时都要提起十二万分的心力来应对。就像此刻,她明明很想躺下再睡一会儿,可是一听到张氏的声音后,她却马上就要露出笑脸儒慕的朝门口的张氏喊:“母亲,您来啦!”
不是亲生的,所以只好将真实的内心藏在面具后面,只换上对方爱看的那一张脸。
所幸她前世在嫡母蒋氏面前学的一脸的真诚笑容,重活一世便又继续用上了。
果然,张氏见了脸上笑容更甚,急走几步按住她欲要起来的身子叮嘱道:“大夫说你身子虚的很,还是躺下多歇息一会儿。”
周思敏便顺势睡了下去。她越是了解原主的性子就越是不敢对张氏表现的太过“知书达理”,但是又怕自己的所作所为会惹对方不快从而招来报复。
因而她便一直在温顺和随性两者之间犹豫徘徊。
“你比以前乖顺多了,倒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张氏嘴角含笑,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欣慰之色:“若是你父亲看到了,一定会十分高兴。”
周思敏在张氏说换了个人时心里便咯噔一下,小心观察了一会儿看到张氏并无试探之意,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敏儿不孝,敏儿只愿以后不要再让双亲担心……”
她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泪水含在眼眶里晶亮晶亮的,做的比张氏还要漂亮。
“你知道就好。”张氏一边欣慰的抚了抚周思敏的额头,一边道:“我把你从两岁拉扯到十二岁,之间种种辛苦恐怕也只有等你做了母亲以后才能体会了。”
她回忆起自己刚嫁到周府时的日子,脸上不自觉就洋溢了幸福的微笑:那时候周二爷最是宠她,两人每日里耳鬓厮磨,不问俗事。哪里跟现在似的,处处都要找她拿主意。
周思敏看到张氏脸上的神情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心里便也有些惴惴不安。她早已知道自己不是张氏亲生。
她的生母是周二爷的原配郁氏。
而张氏则是周思敏两岁时才嫁进来的,是继室。
“女儿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母亲的。哥哥也会。”她忙道。
张氏过来十次,九次要将她这十年来为周思敏兄妹付出了多少拿出来讲上一遍。这要是之前的周思敏听上一百次也不会有什么表示。但是换了一副灵魂后,周思敏马上就知道张氏需要的是什么。
她没有孩子,从小将周思文和周思敏养在身边,为的就是将来能指望着兄妹俩给她一个终老的承诺。
张氏听了果然愈加满意,笑眯眯接连说了好几个好字。她心情愉悦,连带再看玉兰和芍药两个时的脸色都跟平时不一样了。
“大夫说十小姐有些气虚,最好是能用人参熬些鸡汤补一补。”张氏温和的对芍药道:“你去少爷那里说一声,让他准备一下。”
周思敏听了,心里不由又有疑惑浮起:按说这张氏才是周家二房的女主人吧,那么为何她作为当家之母,却连用个人参也要跟儿子报备一番?
芍药神色不变,低声应了是,然后就退了出去。
张氏复又转头将目光落在了玉兰身上:“你们是郁家送过来的奴才,我这个姓张的自然是不好指挥你们去做什么的。”
她看到玉兰想要开口辩白,脸色一正,声音便微微又高了一些说道:“你也别跟我说什么进了周家门就是周家主子的奴才这些话,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和二爷是不信的。不过,这么些年你们在周家堡也算安分守己,如今在张家,我希望你们能继续这样安分守己下去。所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你们心里也要有个数……”
周思文兄妹两个年纪还小,最容易被旁人蛊惑。张氏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对这郁府送来的奴才们膈应不已。
听到张氏又在敲打玉兰,周思敏便知道她这是要离开了。这几日,张氏除了跟周思敏讲她的辛苦,另外的就是当着她的面敲打这两个刚从周思文那里调来的奴婢。玉兰是乖顺的,即便张氏说话再难听,事后她都不会有一句怨言。但是芍药若是在场,便总会等张氏离开时低声骂上一两句。
这张氏对郁家的奴才有意刁难,而郁家的奴才们私下里对张氏也恐怕是有诸多不满。
“敏儿,你好好歇息。”张氏一番敲打过后,转头又对周思敏道:“你七姐姐一直想要过来看你,之前我说你身子不好一直挡着她。今天看你倒是恢复了许多,明天我就让她过来陪你说说话可好?”
周思敏对周家人一直有些躲避,心里自然是不愿见这个所谓的七姐姐的。但是她又不愿违逆张氏的意愿,便只好点了点头应下。
张氏满意而归。
周思敏也终于松了口气,但转头见玉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突:难不成这丫鬟也怀疑自己了?
“你在想什么?”她眨了眨眼睛直言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难伺候?”
玉兰连忙低头,否认道:“小姐误会了。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很亲和,并不似之前那些奴婢口中所传的难伺候。”
玉兰的话说的直白而又坦荡,周思敏心里的警惕却并未因此而少上一分。通过她这几天的观察看来,芍药活泼直率,玉兰内敛沉稳。对上芍药,周思敏没什么好顾忌的,但是对上玉兰时,周思敏却直觉不能不小心防范。
周思敏不说话,玉兰便也沉默的站在一旁不吭声。直到芍药皱着一张脸回来时,屋子里的静默局面才被打破。
“怎么了?”周思敏问道:“可是哥哥还未回来?”
芍药走到周思敏床边,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上两条柳眉紧紧皱在一处,神情似怒似怨,语气一出口就带了火药味:“少爷是回来了,但是东西也全被钱家人给吞了!”
她似笑非笑的讽刺道:“这下可好了,二房的摇钱树倒了!夫人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