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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三小姐前些日子好似是跟着林家公子一行人去了野外赛马,已经三日之久了,来信说她们在路上遇到了些麻烦,就未能赶得回来。”温氏语气平静而轻快,如同憋久了一段气息,最后缓缓舒出来一般。
这苏锦瑶是最有机会继承家业的人选,所以,能让老太君对苏锦瑶彻底失望,不在此时,更待何时?
这不孝不义之名,可是最大的罪名!
这大宅子每只眼睛都看着呢,这老太君最忌讳名声,定然听不得人家背后的说三道四。
温氏偷偷在心中一阵冷笑。
一旁的刘氏对温氏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一阵讥笑,果然,这温氏确实是个沉不住气的,真是乡野的蠢妇。
“温姨娘,锦瑶妹妹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会同林家公子在外几日几夜呢?锦瑶妹妹虽然平日里喜爱玩耍,却也不会毫无分寸的,姨娘怎能说这样的胡话呢,若是传出了府外,那岂不是污了锦瑶妹妹的名声,更辱没了咱们苏家的名声了。”
说话的姑娘乃是钟氏所出,名为苏之媛,排列老二,年过十四,长相娇美,柔若拂柳,个性温婉,知书达理,更像是大家闺秀的模样,也是老太君所希望的女儿家的样子。
虽然她只是庶女,却因品行德行很好,也是深得老太君的喜欢。
她怯懦而着急的拉了拉温氏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提醒着温氏,眼中满是急色的盯着温氏,对温氏的处境很是担忧。
句句诛心!一番话,击的温氏五雷轰顶,脸色渐渐的惨白,她眼瞅着面前稚嫩天真的孩童,无话可说。
钟氏闻言,忙上前扯过苏之媛,斥道“之媛,长辈间说话,岂有你插嘴的份”说罢,抱歉的对温氏道“温姨娘,孩子太小不懂事”
苏之媛恍了一下,显然被钟氏的斥责吓坏了,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本就年幼的她,在旁人眼中可是不经世事的孩童。
她紧咬着下唇,走到温氏面前怯道“温姨娘,是我说错了话,冒犯了温姨娘。”
苏之媛一直垂着头,对自己适才冒犯温氏的话,很是自责,突然,她目光一亮,朝着老太君道“奶奶,温姨娘她如此说也是担心锦瑶姐姐,温姨娘也为这个家操了不少心,昨日之媛见到温姨娘不辞辛苦,陪着慧心姐在灵堂守了一夜。”苏之媛大眼睛亮亮的,扑闪扑闪的,天真的为温氏说话。
这话一出,更是惊呆了在场所有人,众人目光透过人群,折射在温氏身上。
众人一阵冷笑,守灵?这温氏野心够大,胆子也够大的,却太过愚蠢,这明摆着不就是想上位的意思。
众人皆是一脸好笑的望着那温氏,看她该如何圆场。
果然,温氏脸色青白交加,紧握的双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口中血腥味浓浓,正是她咬牙启齿太过用力。
本就做的天衣无缝,怎就被这小蹄子看到了,居然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老太君的面上给抖了出来,她只想上去撕裂了这小蹄子。
钟氏闻言更是慌了神,立马扯过苏之媛,斥责道“你休再胡说什么!过来好好呆着。”
温氏见到老太君怒火焚烧的双眸,猛的震惊过来,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道“老太君,妾身并未辱没三小姐的意思啊,给妾身十几个胆子也不敢啊,妾身也是对老爷一片诚心,不能眼看着空灵无人守着,便也自作主张跟着慧心一起替老爷守了一夜,妾身只是一心念想老爷,并未有越矩的心思啊。”
苏慧心见母亲白白掉入自己设的圈里去,心中也是恼,又是无奈,也跪地求情“奶奶啊,娘只是想尽一片心意,我也只是想尽一片孝心,无意越矩啊,还请奶奶明鉴啊。”
“啪”一阵响彻的惊堂木声音环绕整间屋子,众人皆是一惊,后背愣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在灵堂之内,吵吵闹闹,有扰仙灵,你们毫无规矩,成何体统!”老太君怒目盯着身下求情乱糟糟的几位,一阵动怒,声音威严到令人生危。
老太君早就不满温氏,适才的一出话,让老太君心中极为恼火,这叼妇,整日痴心妄想,不守本分,若是不闹得个府中七零八落,她始终不能善罢甘休。
只是,眼下情况,死者需静心,却只得放她一马,日后若她安分守己,便也罢了,若是还依然嚣张跋扈,那便就留不得了。
“温氏,在亡者之前,你却还有心思搬弄她人是非,作为妾侍,安分守己才是你最大的本分,再有,今日是老爷的忌辰,你高声呼叫,毫无妇人仪态,对老爷极为不敬,实在是不可饶恕,但念在所有事都是初犯,暂且饶你一回,从今日起,你去佛堂念珠诵经,诚心为夫人和老爷超度,再者修身养心,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
说罢,又盯着苏慧心和苏知琦警告道“你们谁都不许看她,若是偷偷去看她 ,那她就永远别想出来了”
温氏一听,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落了下来,保住自己在苏家的位置,还好,不过是罚一个禁闭,她温氏还忍受的住。
她委屈的眼泪差点出来,心中又是怨又是恨的,却也只得认命的深深磕头,应道“是,妾身知错了,妾身定会好好为夫人和老爷念经诵佛的。”
老太君心中一阵叹息,这第一日才刚回府,这些女人便都敢当着死者和她的面上互相争斗,日后指不定的又有多少纷争,适才刚刚动怒过,又伤怀哭过,这下,身体已是倦到不行。
“苏嬷嬷,一切事宜全都由苏管家一手操办,你们全部人等统统去外面跪着诵经,苏嬷嬷,苏家规矩七日之内,不得对外宣称白事,再者,再派人去寻锦瑶的消息,身为嫡女,不到堂前守孝,越发不知规矩了。”老太君对苏锦瑶的不出现很是气愤。
“奶奶!”一阵清灵又带着哀伤的调子自远而近响起,老太君抬头朝外看着,见一身脏兮兮憔悴又狼狈的姑娘步伐轻快的走来。
刚踏入正堂,苏锦瑶便红了眼睛,跪在两座灵柩之间。
“父亲、母亲,锦瑶不孝,晚来看您了。”苏锦瑶用力朝着两口棺材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哭的身子颤抖抖的,只身抱着诺大的灵柩痛哭不已。
老太君本是气在心头,见她哭的伤心,想到她小小年纪没了爹娘,如今又成了孤女,却是可怜又可悲,心中很是心疼,不免又是一阵唏嘘。
苏嬷嬷赶紧扶劝着苏锦瑶,痛心道“三小姐,你可节哀啊,老太君好不容易稳了情绪,您这一哭不仅伤了你的身子,也让老太君也难过啊。”
苏锦瑶听后,止住了哭声,却一下下的抽打着嗝,老太君眼圈微微红着,招了招手,示意苏锦瑶过去。
苏锦瑶抹了一把眼泪,终扑到了老太君的怀中,忍不住又泣道“奶奶,奶奶!”
作者有话要说:
☆、重生归来
一番痛哭之后,苏锦瑶这才起了身,后退几步,朝着老太君跪了下来“孙女儿不孝,未及时归来给爹娘守孝,愧对爹娘,愧对祖宗。”说罢,苏锦瑶双手平放于膝前,深深对着老太君和父母的灵柩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眼圈是红了一大圈。
老太君看着底下的少女到底于心不忍,心头里却是五味杂陈,便缓声道“罢了,罢了,先起来吧,不过,你如今之举确实有失大体啊。”
“还请奶奶责罚,此行路上,确实出了一些状况才导致在路上耽搁了,是锦瑶的错。”苏锦瑶缓缓道。
塞外马场不过在郊外,不过数里路,半日时辰差不多都可赶回这苏家,这一下子耽搁了一天一夜,可真是让人不得怀疑,这郊外有条近路,莫不是走着近路遇到打劫抢匪了不成?
苏老夫人思虑着,眼见着苏锦瑶浑身脏乱,顿时慌了,只步向前,低声问道“苏丫头,你可在路上遇到麻烦了?”
苏锦瑶瞅着奶奶担忧的面孔,忆起前世自己对奶奶的态度,深感惭愧和自责。
前世中,也是因自己迟了七日,未归家,在爹娘下葬之际,她都未归来看上一眼,老太君勃然大怒,罚了她,她年幼气性大,对奶奶的责罚很是气恼,于是,之后便总是喜欢与奶奶作对。
当奶奶将苏家产业爵位交给她时,她虽表面上接受,却并未将心思放在如何将苏家产业发扬光大的上面,居然放心的将事情都交由自己觉得喜欢的温氏母女手上,最终,温氏将自己的儿子苏知琦打理这些事。
直到奶奶无故去世,她虽然心下难过了些日子,但是在温氏的照顾下,她便也慢慢的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她真真以为前世,祖母是因年岁大了,又加上因父母之事,太过伤心,使得元气大伤,这才撒手人寰。
可是,当温氏带着阴森的笑意,将她吊在井口之时,一字一顿毫不隐瞒的告诉她真相时,她只觉得背脊透着阵阵的寒意和森森的透彻心骨的疼。
她不自量力的挣脱着绑着她的绳索,恨不得将眼前那张狰狞而恐怖的脸撕碎。
温氏狰狞着笑着,将绳索剪断,看着她苏锦瑶坠入那深井之时,眼神中带着快意。
苏锦瑶闭目接受着死亡的到来,只默默在心中发誓,若是有来生,她定会让温氏付出她应有的代价。
当她再次醒来之时,却是在奔波的小道之上,她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感到惊诧,又感到欢喜。看来,上天有好生之德,听到了她心中的呐喊,便给了她一次重新选择人生的机会。
她满怀感激,满怀希望的朝着这苍茫天空深深磕了一头。
这才策马狂奔,赶回苏府,此次,她深知前方要发生什么,山道之上,有温氏派遣的山贼在那里守株待兔,等待着她落入圈套。
她孤身一人,自然不能以身犯险,便寻了耗时的长路去,没想到,一路非常顺利安全,又迅速的到达了苏府。
今世,一切都将重新再来,温氏,有我苏锦瑶所在的一天,万万不会再让你残害无辜,诡计得逞。
恍若隔世,苏锦瑶泪眼模糊的回过神来,看着眼前慈爱又因悲伤而更加苍老的面孔,她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