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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对着皇帝祁淮立演奏的，多多少少有些吹捧的意思在里面。
祁淮立自是开心不已，看向祁无夜的目光多了不少欣赏，白天对他的不满已经散去，对沐浔衣也多了一分怜爱。
“好！”祁淮立大笑，问沐浔衣，“沐妃，这首曲子朕从未听过，莫非又是你故乡的曲子？”
以前，他都是唤她“老五媳妇”，虽然听起来亲切，其实暗地里隔了一层，不过是暗示沐浔衣，他接受她，不过是因为她是老五的媳妇而已。而现在唤她“沐妃”，虽然不见得有多亲近，却是愿意重新看待她这个人的征兆。
沐浔衣今晚的一舞一箫，彻底改变了自己在祁淮立心中的印象。
沐浔衣躬身，声音犹是淡淡：“回皇上，是的。”
“那怎么老五也会？”祁淮立笑问，似乎是在谈笑家常，多了几分温馨的味道。
祁无夜微微一笑，顺势揽住了沐浔衣的腰：“浔衣经常在府里吹奏，听得久了，儿臣也便会了，有时候便与她一起吹奏，权当玩乐。”
祁淮立一听，更是大喜，扫了一圈众位皇子，赞道：“你们也该向老五学学，别冷落了家里的贤妻，该是夫妻相敬如宾、琴瑟交鸣，赶紧生几个大胖娃娃才是！”
大兴国这几个皇子，除了祁无夜、祁无尘和祁无珞，其他人都已经娶了正妃，迎了侧妃，纳了小妾，还有无数侍妾。而祁无珞则因为才刚刚到了弱冠之年，家中只有一个侍妾，还没有迎娶的打算。祁无尘则是个奇葩，至今孤身一人，而他又对祁无夜那么好，沈青歌曾经无数次想到了兄弟年下……
而他们几个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没有孩子。
没有孩子的原因原本的沈青歌应该知道，而现在的她并不知道，资料中也没有说明，沈青歌本来想问问，又怕露陷，索性便不问了，也不是什么非知道不可的事，她的目标只是完成任务，安全回去，不是么？这里的人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顺利回到现实的话，她一定要想办法把这本书弄来看看，看自己到底扭曲了哪些东西……
众人都连声应了。
接下来却没人上台表演了，珠玉在前，谁也不想此时上去自现其丑。今晚这般精彩，祁淮立连番心绪波动，此时也累了，篝火晚会就此散去。
篝火晚会上被火光吹得脸上都蒙了一层灰似的，沈青歌回到毡房梳洗了一番，才去西边的小树林。
祁无夜已经等在那儿。
“青歌，今天在狩猎场的事，原是我没弄清楚情况，错怪了你。”祁无夜硬是执着地说了此事。
沈青歌扶额，她已经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提醒自己背黑锅的事情了好么！偏偏她还不能发火！
“算了，没事。”沈青歌淡淡道，赶紧转了话题，“篝火晚会之后，明日再休息一日，后天便回程了，祁无鸿既没在来路上使小动作，这几日也没有动静，那一定是想让你放松警惕，在回程路上阻击。回程路上的事宜，你都安排好了么？”
“原来今晚你找我，便是为了这个？”原以为她会问沐浔衣的事，祁无夜一方面松了口气，一方面又有些淡淡的失落，“我以为是你想见我，才约我来。”
“……”这得多大的自信啊？她又不是真的沈青歌……
好吧，她现在就是沈青歌，抿了抿唇：“也有这原因。”
祁无夜便欢喜起来，走进了一步，将她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侧，温柔地呢喃：“青歌。”
沈青歌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又听到他继续说，这会儿声音严肃了起来：“回程路上我已经做好准备，若是祁无鸿真有什么动作，一定要将他的人一网打尽！”
沈青歌没话可说了，想到指示器的话，然后话题应该要拐到沐浔衣身上了吧，踌躇着开口：“那……”
还没等她说完，成君虞便突然出现：“无夜，侧王妃突发高烧，云轩已经过去了，你快些去看看吧。”
祁无夜一怔，闪身已经走出好几步，这才停下，回身道：“君虞，替我送青歌回去。”
夜已经有些深了，可是沈青歌困意全无，突然不想回去，便道：“陪我走走吧。”
成君虞一怔，点头，便和她一起在树林子里散步。
“君虞，你怀念天上宫吗？”沈青歌突然问。
根据资料显示，天上宫，是大兴国十分神秘的地方，听说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得道之人，会法术，能长生不老。成君虞比祁无夜小一岁，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还身在襁褓便被天上宫的道人余渊捡了回去，收养在身边，教他武功法术。但由于他注定要入凡尘，凡根未脱，所以武功学会了，法术却学不会。
而祁无夜，七岁时因沐浔衣落水，当时被沈青歌所救，后来身子便一直不怎么好。八岁的时候，余渊来到大兴国的皇宫，说要收祁无夜为徒，带他去天上宫修行。祁淮立自是大喜过望，将他托付给了余渊。
在天上宫，成君虞和祁无夜两人同吃同住，因为祁无夜同样心有尘欲，也只能学习武功。五年之后，祁无夜的体质已经好过常人，自己提出离开天上宫，成君虞便跟着他一起回来，开始辅助他登上帝位。
所以对成君虞来说，天上宫算是他的故乡吧。沈青歌自己突然想家了，于是便这样问他了。
成君虞嘴角弯了弯：“不想。”
尼玛……一腔思乡望乡的旖旎愁肠被成君虞的一句话浇得透心凉，沈青歌鄙视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
才走几步，突然踩到了地上的一个被茅草覆盖的空洞。
“啊！”
成君虞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却被她带了下去，为了护着她，成君虞一个翻身，翻到了下面的位子，被沈青歌结结实实压在下面。
第18章 受伤总是我
沈青歌狠狠跌落在成君虞的身上时，明显听到他闷哼了一声，她满头黑线，幸好压到他的不是原本的自己，不然还不得压掉他半条命？
“对、对不起……”沈青歌大囧，撑着他的胸膛赶紧爬起来，一紧张，脚又崴了一下，整个人啪嗒一声又重重压在了成君虞身上，头磕在他下巴上。
阿门，她不是故意的……
成君虞已经闷哼不出来了，被接连压了两下，下巴又被她的铁头磕了，上次额头被她撞到，疼了十多天，这次得疼多久……
“成君虞，你没事吧？”沈青歌赶紧从他身上麻利地滚下来，焦急问道。要是把他压出毛病了，自己怎么上去啊，这坑看起来不浅。
“……没事。”成君虞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真没事？”脸色好像有点青……
“真、没、事。”只不过一说话下颌和胸腔就疼而已。
沈青歌放下心来，环顾了四周，他们现在正在一个自然塌陷而形成的山洞里，离洞口大约两米高，皓月淡淡的光华能撒进来，不过照得四周惨淡淡的，有些可怖。
如果成君虞是妖怪或者鬼魂的话，她准得死翘翘……沈姑娘脑洞开得有点大，正好转过头去看成君虞，他的脸半隐没在暗影中，眉头微皱，在她看来已经足够狰狞，顿时便惊叫起来：“啊！”
成君虞一惊，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你不要过来！”陷入脑补中无法自拔的沈青歌厉声尖叫起来，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退到了墙边，以一种惊悚的表情看着他。
成君虞被看得莫名其妙：“青歌，你没事吧？”
青歌……对啊，她是沈青歌！脑子终于正常运行的沈青歌回过神来，脑洞开太大害死人啊！她果然不应该放弃治疗！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沈青歌佯装看着洞外的月亮，呵呵干笑了两声，指着外面道：“君虞，我们怎么上去啊？”
这个时候，怎么解释都会让人存疑，还不如直接揭过，反正按成君虞的性子，他也不会追问下去，至多在心里思来想去、思来想去、思来想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果然，成君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一跃身，人就到了洞外，回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沈青歌顿囧，这行动力杠杠的啊，关键是——他一个人跳出去是闹哪样？抛弃妻子，哦不，抛友弃朋这是人干事？！
女配的待遇就是差，如果是女主，这时候他不应该抱着她一起飞上去，然后还在心里OS“为什么……我竟舍不得放开？可是，她是无夜爱着的女人”吗？
正这样想着，成君虞突地跳了下来，正落在她面前，把她吓得堪堪退了一步。
“人吓……”本想说“人吓人吓死人”，舌头一转，沈青歌马上便道，“人家被吓到了……”虽然还是有点性格崩坏，但好歹崩坏得没那么彻底，沈青歌不由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你怎么又跳回来了？”
成君虞道：“我出去看了一下，四周没有祁无鸿埋伏的人，看来不是陷阱，只是意外。”
原来是因为这个，沈青歌暗叹，尼玛这个世界的人也太多疑了吧。
“现在，我带你出去吧。”还不等沈青歌反应，成君虞便猛地拦腰抱起她，一跃便跳出了洞口，马上又将她放下。
整个动作只在片刻之间，沈青歌还来不及感慨自己受到了女主待遇，就结束了……女配就是女配，她决定不挣扎了……
之后，沈青歌再不敢动什么深夜散步的文艺女青年心思了，由成君虞安全地将她送回毡房，便钻入被窝睡觉了。
那一夜，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洞里成君虞真的变成了一只鬼，阴测测地笑着走向她，然后把她吃掉了。第二天，她看成君虞的整个眼神都不好了。
回程的那天，由于沈晴汀跟人换了马车，去到另一辆马车与自己熟识的某个官家小姐一起坐，然后跟她换的姑娘又与别人更换马车，换着换着……沐浔衣居然来到了她们的马车上。加之祁无缨也过了来，于是马车内坐了四个女子。
祁无缨和沈挽瑶由于上次沐浔衣帮祁无夜狩猎的事，因而对她印象好了些，不过抹不开面子，便将脸瞥向一边，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沐浔衣早已习惯，因此一个人自顾自坐着。
沈青歌知道，沐浔衣肯定是祁无夜故意安排过来的，因为他那辆马车相对来说最危险，不过现在的气氛真的很尴尬好吧！“沈青歌”又不是自来熟的人，于是也只能闭嘴不言。
前面就要到最易攻难守的地段了……
“有刺客！”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