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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确实是如此……
「于是在我跟藤崎先生商量过之后,决定SE部门就由樱坂你们负责面试。所以我才会这样拜托你罗。」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
仔细听下来,这件事情还颇为正经。既然藤崎先生都同意,自己当然没有任何意见。不行,和这个人扯上关系,总不自觉会有种防备心理。担心会不会又上他的当,或是被强加什么奇怪的约定。
(不过……面试官吗……)
办得到吗?像我这种外行人。
或许是看出工兵的不安,招聘负责人缓缓脸颊:
「没问题的。总务和主管面试都会照常进行,真的有什么危险人物会事先过滤掉。樱坂你们也不用太注重细节,就是凭你们在现场的感觉去判断比较『来电』的应征者。」
「来电……吗?」
「对对,就是来电!」
好抽象的方法。
算了,就算人家把细节眉角全部讲遍,自己大概也记不住吧。既然人家说凭感觉就好,那就照办吧。
而且人家说「樱坂你们」就表示不是独自一个人面对吧,有几个人能提出互补的问题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吧——
…………
等一下。
……
……「你们」?
「那个……和我一起担任面试宫的,该不会就是室见吧?」
「哦,我突然想起有急事,先告辞了。」
「等一下——!」
工兵脸色大变,急忙继续追问:
「这……为什么要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呢?室见担任面试官?不可能的,这样没有一个人会合格哦。像那种动不动就喜欢施加压力的人,怎么可以放在评审的位子上?」
更别说要陪对方一起担任面试官。到时一定会反过来同情、可怜那些应征者,甚至于把自己搞到胃痛。
招聘负责人「哎呀——」地抓抓头。
「你说得完全正确。其实以前也请室见负责过一次面试,结果整整问了一个小时以上的技术相关细节,搞得应征者完全沉默。到头来当然不合格,但也在就职讨论板上引起轩然大波。」
「轩然大波——」
「最先有人吐槽:『那种小孩怎么会是面试官啊?』接着有人提出,自己明明已经说不知道,却还一直被迫问细节,或被痛骂:『连这种问题也答不出来,居然还敢自称工程师。』类似这样的面试过程被公布在网上。搞得有好一阵子都没人上门应征……唉,真是伤透脑筋。」
「…………」
「所以罗,樱坂。」
招聘负责人一脸正经地拍拍工兵的肩膀。
「你的任务就是别让那些应征者死光光,还有避免让我们公司的声誉受损。只有以上两点。好好加油啦。」
「这也太沉重了吧!」
脸色苍白的工兵抓住招聘负责人的手臂:
「不,还是不要了。我当面试官无妨,室见就没有必要来淌这趟浑水了。最起码也该找藤崎先生……啊啊,对了,叫总务和我一起负责面试不就好了?室见她绝对不行,是自杀行为!」
「我也这么认为啊……」
对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社长又说了:『室见怎么没参加面试?要反映现场的意见,就应该把她加进去啊。』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我也就无从反驳……嗯,所以唯有让某人牺——担任缓颊的角色了。」
「牺牲!你刚才想说的是牺牲对吧?喂!」
「哎呀,樱坂,我怎么可能会这么说呢。牺……牺……没错,下次休假时我打算去参观吉萨的大金字塔哦。」(注:日文的「牺牲」和埃及地名「吉萨」类似)
「转得太硬了!」
或者该说你连转都懒得转了是吧!
尽管工兵拼命推辞,招聘负责人也只是三言两语就化解,然后飘然而去。
我真笨,刚才居然还以为是正经的工作……
工兵抱头呻吟。
讨厌的事情总是来得快。
一周后的星期三,工兵和室见一起出现在会议室。里面将两张长桌并拢,作为面试会场。桌上摆放着履历表、评量表和书写用具。
时刻为面试开始前五分钟。再过不久,招聘负责人就会带领应征者进来。
工兵喝着矿泉水,一边还偷看自己的身旁。
室见呼吸急促地凝视手中的履历,那褐色的眼眸逐一扫过上面记载的事项。
(……哇,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很不祥的征兆。
……不,直到刚才为止,她还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每隔十秒钟就抱怨「挑在这么忙的时候」、「招聘是总务的工作吧」之类的。然而,在接连看见履历表上
的技术字眼的过程中,她的表情逐渐转变(恐怕是看到许多可以吐槽的地方吧),如今露出一头饥饿野狼般的眼神。要是就这样直接进入面试,应征者可能在开始几
分钟就会被击沉吧。更何况,每次当她躁进的时候,往往都不会出现什么好结果。得想办法让她放松下来才行。在危机感的驱使下,工兵拿起履历表。
「啊,室见,你看你看,这个人出身于静冈呢。哇啊,我知道这间高中哦。待会说不定可以聊聊老家的话题。」
他故意这么强调,试图缓和现场的气氛。
「啊?你在胡说什么啊?」
令人刺痛的视线射来。对方抿起一边的嘴角:
「出身地和家族成员,这些和面试不相干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拿来问对方!要是刺探他人的个资,后果很严重哦。」
「咦?是这样吗?」
工兵不解地眨眨眼。室见再度加深眉间的皱纹:
「那还用说,我们评审的标淮是应征者本人的品行和技能,跟周遭环境完全无关。你也不想因为父母的职业或出身地而被刷下来吧?」
「这个……的确如此。」
被这么一说,确实是这样没错。室见大口叹气道:
「你啊……连这种最基本的常识都没人告诉过你吗?我们公司的总务也真是的,事情交代完就不管了。」
「…………」
「真没办法。那么我就来教教你,面试时的发问技巧吧。」
室见得意地抬头挺胸。工兵听完后倾头不解:
「发问技巧……吗?」
「没错。你先假设我是个应征者,然后开始发问。就当作应征动机、转职理由和自我介绍都已经说完了。」
「哦。」
他面有难色地陷入沉思。这些东西都说完,那还能问些什么?个人资料……是不能问的。嗯……那么就——
「有使用CISCO建构网路的经验吗?」
「有。」
「有架设过LINUX的伺服器吗?」
「有。」
「曾经用PowerPoint制作过提案书吗?」
「有。」
…………
唉……
「这样算……合格了吧?」
「笨蛋。」
工兵被拳头戳了一下。室见满脸不耐地摇摇头:
「不行,完全不行。真不像话,我问你,要是我刚才说谎怎么办?」
「说谎?」
「如果从来没用CISCO建构网路,没架设过伺服器,也没写过提案书,却只是一直回答『有』、『有』,你觉得呢?」
「这种事……」
怎么可能发生——才说到一半,工兵随即闭上嘴巴。不……很有可能吧。那些就职难民渴望获得工作机会的想法不容小觑。他们可能会不顾后果,先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回答再说。
室见继续说下去:
「就算不是说谎,我方所要求的水淮和对方在认知上有落差,也是屡见不鲜的事。例如一台Catalyst交换器,即便以原厂预设的设定直接出货,也可以
号称用CISCO来建构网路不是吗?这对我们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但光凭你刚才的问题,却完全无法筛选出这方面的认知落差。」
「的确……」
「所以发问时,基本上不能让对方有回答『YES』或『NO』的机会。例如:『请叙述您曾经建构过的最大规模网路』或『请告诉我们您所建构的伺服器,其中的配备和用途』之类的。这样一来,不就能淮确地衡量出对方的理解程度?」
「原来……如此。」
「另外就是不易猜出正确答案的问题。好比『VPN通道的MTU是设定为1500吗?』如道的人会回答『否』,但不知道的人便下意识脱口『是』。大致就像这样确认对方的程度。」
哦哦……
工兵感叹道。
什么嘛,这个人对面试工作还挺熟悉的。奇怪,莫非这下不用担心了?虽然过去曾有不光彩的纪录,但这一次已经打算好好尽到面试官的本分了?
就在此刻,会议室的门被敲响。招聘负责人从小小的门缝中探出头来:
「辛苦了。应征者已经到了,可以让对方进来了吗?」
好的——工兵客气地回答。
不久,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看似怯懦的年轻人进来了。简单问候过之后,他如履历表所写的那样介绍自己的业务经历。在问过应征动机和转职原因后,便进入自由发问时间。
工兵对室见投以期待的目光。
她带着凛然的表情注视履历表,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忽然抬起。
工兵紧紧握住拳头。
来吧,开始吧!室见的超级面试!
「你为何要在这些机器的配置中使用OSPF?不使用网路备份的原因何在?hello的间隔多少?deadinterval又是多少?这该不会是用原
厂设定下去跑的吧?当初有没有考虑到线路品质的问题?中央机器的负载呢?老实说,我根本无法理解这样的设计,你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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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骏河系统大家的转职活动BBS
八月二十七日上午两点十四分姆吉姆吉先生(埼玉)
「昨天去面试了…说真的,这里的面试实在太过分了。把履历表上的一字一句都拿来像魔鬼一样逼问。这已经不是压力面试的等级了!为什么要刁难到这种地步?虽然结果还没出炉,但就算合格我也会主动放弃吧。暂时不想骑驴找马了。被搞得现在根本没那种心情(泪)。」
「樱坂啊,真是伤脑筋,我不是交代过你了吗?不要让公司的声誉受损。」
一大清早,招聘负责人便前来抱怨。
工兵顶着疲累的表情应对。其实他昨晚几乎没入睡。每当想起室见的可怕逼问攻势,整个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