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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童谣-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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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罗须博士,这是哪儿来的晴天霹雳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脉度水纠缠着木罗须,带着怨气问道。木罗须仍然忧心忡忡地望着王宫,低声说道。
“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了,我们还得赶快逃离这个地方。他们一定会继续追赶我们的。”
木罗须宛如石像般脸色僵硬,凝视着远方。璋目不转睛地盯着木罗须,“爹”——这个字眼不停地在他嘴里打转。所有的人都板着脸孔,只有璋露出心满意足的样子,他的心里暖洋洋的。璋扑通躺在草地上,白茫茫的银河横跨他的头顶。
湖里的青蛙呱呱地叫个不停。湖边那个篱笆门的房子好象没有人住,呈现出荒凉的景象。几天的时间,庭院里已经长出了茂盛的杂草,放在角落里的平床已经好几天没人碰了,上面横七竖八地铺满了晒干的红薯根。
“谁呀?”
燕嘉谋听见什么动静,于是猛地推开了房门。她的面孔憔悴,好象刚刚生过一场大病。可是,庭院里洒满了明亮的月光,并没有什么人。映在湖水里的月亮随着波纹摇曳。燕嘉谋轻声叹了口气,正要把门关上,突然,一只青蛙跳上了回廊。燕嘉谋非常高兴,仿佛看见了贵客。青蛙蹲在回廊上,静静地抬头仰望着燕嘉谋,那两只圆鼓鼓的眼睛就像调皮的璋。
燕嘉谋摇了摇头,也许是因为太想念璋了,所以出现了幻觉。这几天,燕嘉谋既不干活,也不吃饭,只是呆呆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管走到哪里,眼前总是晃动着儿子的身影,她不停地叹息、流泪。支撑自己十三年的璋突然离开了,她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事情也不想做了。
她又一次产生了幻觉。不,这次不是幻觉,一个黑色的影子轻轻穿过庭院,朝自己走过来。燕嘉谋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呆呆地凝望着那个朝自己走过来的影子。
“璋呀!”
燕嘉谋赤脚跑了出去。燕嘉谋激动得忘乎所以,抚摸着儿子的手和脸。突然,她向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应该在泰鹤寺……”
“娘,身后还有人呢。详细经过我以后再告诉您,先把他们带到屋里去吧。要是让别人看见,可就不好办了。”
璋的话音刚落,十几个陌生人从他身后走了过来,所有人都是筋疲力尽的模样。
“我们从京城走到这里,用了整整两天时间。”
看来情形有些不妙,燕嘉谋把这些陌生的客人领进屋里。也许是大家都累了,谁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都跟着进了屋。但是,站在最后面的男人却像冻僵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家里很简陋,进来坐吧。”
燕嘉谋再次发出了邀请,但是那个男人仍然纹丝不动。燕嘉谋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用眼角的余光悄悄地瞥了瞥那个男人。突然间,燕嘉谋的脸色苍白如纸。十三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忘记这张脸孔。离开以后,她反而更加思念这张面孔,然而此时此刻,这张面孔就在她的面前。
沉默良久,最后还是木罗须先开了口,听他的声音,好象在强迫自己按捺住感情。
“好久不见了。”
燕嘉谋不敢抬头。朝也思暮也想的男人分明就在眼前,然而她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燕嘉谋觉得自己好生可怜,她都有些恨自己了。因为走了太远的路,木罗须的皮鞋到处都沾满了尘土。燕嘉谋看了又看。
“真的好奇怪,我以为见到你的时候会有好多话想说,可是等到真的与你见面的时候,我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啪嗒啪嗒,燕嘉谋的眼泪掉落在脚背。
“你看着我。”
燕嘉谋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含满了热泪,就像从前一样明亮而又宁静。木罗须感觉到了,她对自己一如既往的爱,就像珍珠一样凝结在那双眼睛里。漫长岁月孕育而成的珍珠更丰硕,更光彩熠熠。既然如此,这个女人当初怎么会离开自己呢?木罗须感到无比好奇。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木罗须的声音听起来湿漉漉的。他真的很想听燕嘉谋说几句话,不管说什么都好。是辩解也好,是解释也好,不,哪怕只是与从前无关的事情也行,只要她说话就好。可是燕嘉谋没有开口。她的眼睛却像吸收月亮精华的产妇,牵引着他的灵魂。他注视着燕嘉谋的眼睛,奇怪的是,那么长时间堆积的怨恨和悲伤竟然冰消雪化了。
尽管木罗须并不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好象能够理解燕嘉谋无奈而悲伤的命运了。一个人,不管他多么出色,不管他爱得多深,都有可能遇见不如意的事情,就像现在这样,尽管面对泰鹤寺部分博士们的重压,他仍然不想介入王位之争,可是最后,他还是成了王位纷争的牺牲品。
木罗须悄悄地伸出胳膊,抓住了燕嘉谋的手。她并没有急于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她的手再也不像原来那么光滑而柔软,早已变得粗糙而且僵硬,但是她手上的温暖却一如从前。那么温暖,那么亲切,仿佛彻底融化了他冒着生命危险躲避追逐的疲惫和痛苦。
“进去吧,我得给客人准备饭了。”
燕嘉谋只说了这句话。她把手抽回来,转身去了厨房。她的动作依然轻快,就像从前在染布场的庭院里蹦蹦跳跳的时候,只是比当时更多了几分稳重。
那天夜里,陌生的客人们吃完了燕嘉谋做的饭,还没等撤下饭桌,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他们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起来吧,快起来吧。”
听见燕嘉谋的轻声呢喃,木罗须猛然睁开了眼睛。朦胧的曙光从窗缝里照射进来,燕嘉谋坐在他的头顶,摇晃着他的肩膀。木罗须微笑着拉住了燕嘉谋的手。他梦见燕嘉谋了,梦见他们如约结婚,生活在一起,梦见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睁开眼睛,迎接一天的第一缕阳光。
“你快避一避吧,我总感觉有些奇怪。”
直到这时,木罗须才从睡梦中惊醒。原来真是个甜蜜的美梦,他甚至不愿醒来。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肯定没错。这十三年来,我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所以很清楚这种声音。”
木罗须什么也没听见。她为什么一直过着逃亡的生活呢?木罗须心生疑问,但是看见燕嘉谋焦急地催促自己,木罗须不得不立刻起床。他把一行人统统叫醒,刚刚翻过后面的篱笆墙,木罗须就听见了清晰的马蹄声。
“一起走吧!”
尽管木罗须也知道一起走说不定更危险,但他还是拉着燕嘉谋,要她一起走。燕嘉谋轻轻地摇了摇头。
“孩子就拜托给你了。请你一定要……”
燕嘉谋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他们隔着篱笆墙,互相凝望对方,好象要把对方永远地刻进自己的心里。
“博士大人!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人抓住的!快走吧。”
听了脉度水的催促,木罗须这才转身离开。璋像松鼠一样,敏捷地跑向龙华山。他们经过山脚,跑到可以清清楚楚看见村庄的山坡,发现士兵们已经闯进了燕嘉谋的家。
木罗须还想多看燕嘉谋一眼,于是回过头去,突然,他情不自禁地失声尖叫。他看见燕嘉谋被士兵们五花大绑起来。璋想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落伍,结果也看见了同样的情景。璋什么都没来得及想,拔脚就往回跑去。但是,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脉度水伸脚将他绊住了,然后又把他扶起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璋一边挣扎,一边呜咽着说道。
“放开我,我不走了,我又不是泰鹤寺的人。”
“太晚了,现在下去,你们都会死的。在他们看来,你跟泰鹤寺的人没什么两样。你母亲赋予你生命,你应该好好想想未来。所以,你最好先避一避。”
“都是因为你!所有这一切都怪你!”
木罗须俯视着村庄,像路标似的僵在那里。璋不分青红皂白,张牙舞爪地冲他大声怒吼。脉度水让凡路脱下衣服,塞住了璋的嘴巴。然后,他们连拉带拽地把璋带到了山上。
全国各地都贴满了追捕木罗须等人的告示,就连小山村的饭馆也不例外,悬赏金额一天比一天更高。百济的国土上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地。
木罗须一行用了几天几夜的时间,连续翻过了几座大山。刚刚翻过了这座山,马上又有另一座大山出现在眼前,他们就这样马不停蹄地翻山越岭。士兵们一直在后面追击。最后,追兵赶到了百济的边界,他们也只好翻越最后一道山峰。最后,当他们到达新罗境内,别人看到他们的狼狈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们曾经是百济王室引以为荣的一流技术人才。

第三章薯童之歌
徐罗伐西北部的某个小山村里,有一间简陋的破瓦房,连一块新瓦和一根木椽子都没有。从大清早开始,土墙里面就传出了刺耳的推刨子和拉铁锯的声音。人们正在锯木板,推刨子,角落里堆积着旧衣柜和断了腿的桌子,他们逐个修理,忙得不亦乐乎。写有“天地斋工房”的牌匾上落了一群麻雀。
“房长大人,这个柜子歪歪扭扭,总往一边偏。”
有个小伙子对另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岁的青年男人说道。这时,男人里里外外仔细观察了一遍那个衣柜,轻轻拍了拍,回答说。
“木材不好,所以歪歪扭扭。要想做出好柜子,第一件事就是选择上等木材。上等木材需要八年以上才能培养出来,比起在光线好、水源好的地方长大的树木,那些战胜贫瘠环境和恶劣条件茁壮成长的树木,其花纹和色泽更好,也更坚固。这个得换材料重新做。”
工房负责人说道。男人正是木罗须。他仔细观察家具的时候,雨令在旁边连连点头,同时在小纸上写了几个字,贴在家具上。
去年秋天,天地斋工房的人们在王京*(新罗京城徐罗伐——译者注)外围落下了脚。最初,谁也不愿意把事情交给这些陌生人去做,但是这些陌生人并没有静静地等待,而是亲自走进村子,挨家挨户地帮助修理出了毛病的家具,或者把必须扔掉的东西恢复为正常。他们的手艺非同寻常,经过他们修理的东西再也不会出问题了。村子里来找天地斋工房做活的人越来越多,消息甚至传到王京真骨*(新罗时期按照血统地位的高低判定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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