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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姨,你有话,不妨直说。”话里有话,方殷自知。
“也好,也好,媚姨是有话,那就直说了。”尤媚,双目直视,正色说道:“方儿,听媚姨的话,你就娶了娇娇,好不好?”
“不好。”亲情牌也不管用,方殷心中只一人:“不好。”
“莫说金玉匕,莫说传国玺,只要你娶了娇娇,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尤媚凝眸,缓缓说道:“莫说星罗岛,莫说真龙教,只要你娶了娇娇,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方殷,你明白么?”
“我明白。”方殷与之对视,淡淡说道:“也是一般,不好。”
“你放心,我家夫君,也就是龙真那个人,很好打交道。”尤媚在劝,苦口婆心:“你不要看他整天起来傲慢孤高,不近人情的样子,只要他回到了星罗岛,一样是慈父,是贤夫,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
“媚姨,好意心领。”方殷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与方殷无干:“再说一次,我做不到。”
说话起身,走人:“媚姨,你不要这样。”
尤媚是一扯不着,也是立时翻了脸:“你和我说,娇娇哪里不好?”
方殷回头,一笑:“娇娇哪里都好,只是方殷配她不上。”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林黛并非你的良配……”这就提到林黛了,林妹妹,就是方道士的逆鳞:“可惜,可惜,若是婉儿姐姐在此,定会替你作主,成全你和娇娇这桩亲事……”
而婉儿姐姐,正是方殷的禁忌!
方殷本已出门,闻言回转,冷笑道:“好啊,好,既然提到我娘,我就告诉你——”
“他龙真不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么,你尤媚不是和我娘亲情同手足么,那好,这样,你就要他飞天入地,把我娘亲给我找回来,找回来!”
“找回来,我就听你的,娶了龙娇娇!”
“找不回来,找不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必废话!”
说是废话,泪又流下:“呼——”
语意自是决绝,态度何其坚定,自是阴阳两隔,人死岂能复生?
岂不知。
“好啊,你说的。”尤媚千等万等,等的就是这一句:“正当如此,一言为定!”
“啊?”方道士,又傻掉。
只见得,她在笑,笑得人是心慌慌,扑通扑通跳跳跳:“人死魂不灭,花开往复生,方儿~~方儿~~”
何以迟迟不入轮回,只因婉儿心愿未了:“方儿~~方儿~~”
便就借得,一丝芳魂:“你看仔细,我是谁人?”
“娘!娘!”只于刹那,方殷失声惊呼,如若一梦骤然惊醒:“娘亲!”(未完待续)
四十一 吃饱就睡()
假的。。。
都是假的。
什么都是假的。
弄错一次那是走眼,可以说是误会,这一回又怎么解释?
整个儿瞎了眼,有奶便是娘,方道士懊恼无极,一时是郁闷难言:“咳!咳咳!”
按说,以方殷此时修为,心神稳固,灵台清明,原来不致闹出这般笑话,以致如此尴尬。然而前一时,在那一瞬间,方殷明明看到的是自己的娘亲,殷婉儿的脸。柳眉杏目,娴雅端淑,自家书房,壁上,那个柔美温婉的画中女子,方殷早已深深镌刻在心。方儿,方儿,那是形神俱足,完全不是错觉,她自端坐椅上,眼波柔如水,似笑非笑间——
想必是,当年叶半残作画之时,尤媚在场。
最不济,尤媚也见过那一幅画,就在方家。
神情韵致,仪态坐姿,尤媚学了个十成十,因此又一次成功地阴到了方道士。
方道士,被她阴惨了。
所以说,小聪明就是小聪明,事后诸葛亮,就是方道士:“方儿~~方儿~~”
“你少来!”方道士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你个狐狸精,你个老妖婆,少来装神弄鬼,这还有完没完!”
是的,这一定是媚术,或说幻术,****!
想必,当年龙真就是被她这样迷住的,任其奴役驱使,行尸走肉也似!
妖精!
“小方殷,你做过道士,有一种术法叫作扶乩。听说过没有?”这就来了。灵异事件。
“请仙姑?跳大神?”野道。又非妖道,自是一知半解。
“不错,扶乩,又称扶鸾,请神附降,占卜吉凶。”尤媚笑道:“其中法门,媚姨略知一二,是以方才我说——”
按照尤媚的说法。就是要以扶乩之术,请来婉儿姐姐的魂魄上身。
使其母子相会。
从而促成姻缘。
“你请。”方道士,人间正道,自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之语:“你请,你现在就请,我倒要看一看——”
“鸾有正副,尚欠一人,待得来日我与——”
按照尤媚的说法,扶鸾要分正鸾副鸾,请神也要大神小神。必须俩人,缺一不可。
届时。尤媚为正,跳舞,还一副手,击鼓,上引苍天神明,下合大地律动,方可魂归附身,阴阳两界得通——
而这副手,就是于老。
“于老?”提到于老,方道士一下就放心了:“暮雨楼的,于老先生?”
于老先生,本身就是一个跳大神的,专精坑蒙拐骗,惯会男盗女娼,方道士对他放心得很。全都不靠谱儿,说来太玄乎,但见尤媚信誓旦旦成竹在胸的样子,方道士也是半信半疑。但既缺了一人,作法还得改天,说好一言为定,话就先搁这里,这时候尤媚给他指明了两条路,一是留在这里,等着于老来,一个月之内。
一是回京城,等着尤媚去,半年之内。
方道士,选择第二条。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二人击掌为誓!
方殷即走。
尤媚不送。
何为真?何为假?
尤媚说的是真的,请神通灵之事自古有之,尤媚的扶鸾之术正是于老教的。
但此法委实太过凶险,施法者道行不够,或是一个不慎,轻者损阳折寿,重者夺舍噬魂,因此这些年来尤媚只用过一次。
请的就是婉儿姐姐。
是在京城。
请神容易,难择其一,结果还是没有请来。
请来一只狐仙。
险些把命送掉。
还有有个于老。
于老将之干掉!
一晃又是十好几年,怕是早已魂飞魄散,要说这一次可以请来婉儿姐姐的魂灵尤媚就连自己都没有信心,就别说小方殷了。
但尤媚还要再试一次,为了龙娇娇。
两个人精,这又斗了一回心眼儿,话不多说,左右骗来骗去——
方殷走时,尤媚想的是,到时候,请到请不到,一样说请到,这个尤媚可以装。
而方道士,当时想的是,左右空口无凭,我就死活不认,任你装得再像也没用!
这就叫,假作真时假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当然尤媚是好心。
当然方殷也乐意。
所以方殷答应了她,只因,若是真有那一刻,方殷死了也值得!
到时候,至于龙娇娇,方殷自有办法。
不是,还有慕容公子么?
死鬼老公!
……
今天三月初三。
现下下午两点半,进入离岛倒计时。
明天早上,方殷就走。
两点半,两点半,暂定上午八点半,还有整整十八个钟头。
无论如何,方殷总觉亏欠龙娇娇的,一个死鬼老公早就死了,一个太监老公不辞而别,那岂不是双重打击,小寡妇变成小怨妇?
因此,这天下午,是木头脑袋,主动去找龙娇娇玩的。
以弥补些许,良心上的亏欠。
不成想,进了人家闺房,一看,呼呼呼呼,睡得像个小死猪一样。
也难怪,这是喝大了,又是特殊时期,嗜睡一些很正常。
真是难得清闲,不如也睡一觉?
方殷想了一下。
走掉。
轻车熟路,东拐西绕,旁若无人,径自去了海底宫。
黄昏时分,五点半左右。
龙娇娇,睡醒了:“木头脑袋~~木头脑袋~~”
梦里是,醒时是,一心都是木头脑袋:“娇娇,娇娇,到这里来——”
门外声音传来。正是木头脑袋:“嗒嗒嗒嗒嗒嗒嗒!”
另有声音。密集且快。
咦?
飞快穿衣。跑出门来,过了一间房,又是一间房,在第三间房子里面,果然有个木头脑袋:“嗒嗒嗒嗒嗒嗒嗒!”
木头脑袋,正在切菜。
不是,切面。
一块白面,四四方方。巴掌大小,木头脑袋拿着一把菜刀,手起刀落飞快切面:“嗒嗒嗒嗒嗒嗒嗒!”
龙娇娇,呆望半晌,问道:“木头脑袋,你在做什么?”
“龙须面。”木头脑袋,头也不抬,很是专心,很是认真的样子:“嗒嗒嗒嗒嗒嗒嗒!”
“我知道!我知道!”龙娇娇,凑上前去。探头探脑:“可是,面条。不是这个样子,切出来的!”
这个,龙娇娇知道,阿娘也有做过:“你应该抻着,抻着面,这么,两只手,拉!”
“嗒嗒嗒嗒嗒嗒嗒!”木头脑袋,头也不抬,很是专心,很是认真的样子:“这一回不拉,拉的不新鲜~~”
不可否认,在烹饪方面,方道士是一个技艺高超的行家里手,从来就是:“闪开闪开,马上就好,嗒嗒嗒嗒嗒嗒嗒!”
不一时,面切好,水烧开。
葱姜糖盐用的清水高火,放入鱼片虾仁香菇鸟蛋,同时下面,面是一刀抄起,根根细如发丝——
姿态何其潇洒,动作何其熟练,没得说,一百分!
现下,龙娇娇已经佩服他佩服到要死了:“木头脑袋,想不到,你还会做饭呐!”
“中午吃得太过油腻,晚上就要清淡一些。”木头脑袋不但会做饭,而且精通养生之道:“比如这碗面,这碗长寿面,娇娇吃下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