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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zimei 发表于 >;20031115 20:48:08
20031114小说里掉出来的T(1)
约
上周六,T发来短信,说某杂志约他做我的采访,我没回复。但T的名字似曾相识,对了,是AN的专栏里写过的人,但那篇文章最后没发,原因大概是,T的年龄很小,T没什么成就,T的边缘生活只能给很少数人同感,T,是个“小混混”,很穷又很不现实。
次日,T又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老关机。我说被采访的人搞烦了,不想再接受采访了。T说,那就不采访了,见个面聊聊,他正在广州。我说,你保证不采访?T说,他以信誉担保。(信誉,怎么能成为担保的砝码呢?)我说,我见过AN写的你。T没有表示诧异,甚至就把我当熟人了,让我帮他注册个邮箱,急着用。我也就老老实实答应了,木子美有时还是很热心助人的,她的被需要和大方不止于性交。再说,T比我小,我有当姐姐的感觉。
但邮箱注册屡屡失败,我告诉在路上的T,让他自己来我办公室上网注册,完了再去咖啡馆聊天。算着T快到了,我急切想见到他,我对陌生人天生地好奇与热情。于是下楼去迎接,冷风吹了我3分钟,T坐出租车到了,侧影跟照片里的他一样瘦,一样丑。T正给司机钱,看到我在路边,也有点激动。
T因为瘦,显得比实际高,穿着偏小的军装式上衣,和拉长了的牛仔裤。我特别平淡地看着T在我的电脑前忙来忙去,注册还是失败,U盘也不能用,电话线笔记本电脑也不行,拿了3。5寸盘又发现没地方插……但仍要表现得临阵不乱,似乎理想主义了很久的人一下要证明自己特别现实、能干。因为看得出来,觉得T幼稚。T还不停抽烟,偶尔咳嗽,把我撇一边,我直截了当跟他说:“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客气,在广州是冒昧的。”
T总算解决掉他的问题了,说给我放点音乐,放了几分钟,我们就去Ten
Cafe了,其实我们俩的街头穿着都不合那种优雅的地方。犹豫了一会儿,我们各要一大杯德国白啤,本来T想要红酒,我觉得T在扮成熟,阻止了他。
没有了采访目的,聊天也没有了方向感。我尽着东道主的义务跟T扯北京的熟人,说的人T都认识,但都不混,T说,他喜欢跟没有圈子的人在一起。直到说到一个名字,C·S,T的语气才不同起来:“我和她做过一年朋友,不好说。”我立即反应到,T就是C·S青春残酷小说里的人物,果然。我问,被C·S写的感觉如何,T说没什么,很多人都按她小说里写的T看待他,但他就是他自己。我说,在小说里,T给我最深印象是,没钱,很省钱。
这个“转折”使事情微妙,因为今年春节我一气看完C·S的小说,内心里很喜欢她,如果我不是隐忍地按“主流方式”受教育、上大学,我一定是另一个C·S。那么C·S交往的T,一定也是我会在意的T。
与T的聊天还是发散状态,我不禁强调与他没有语感,我是射手座,喜欢跟陌生人一下就混熟。我问T,C·S爱不爱说话,T说,她的表达欲也很强。我似乎找到了“共同点”。
T不知道到底要怎样,跟我聊星座、工作,然后给我看他拍的照片,我说,拍得不好,除了部分猫,但那也是猫的原因,猫有感情……T说我很坦率,给别人看,别人不作任何评价。T还拿了本杂志,给我看在一部DV里的“剧照”,我就说当演员的人不用多漂亮,有特点就行,里面的人都长得怪怪,对了,之前,我还说T很丑,长得像“非人类”,T蛮高兴,就怕长得像人,我更肯定地说,见到五官特别端正的男人会生厌,我喜欢长得有点瑕疵,心理也有点缺陷的。T又说起他的上世纪60年代的手表,说他喜欢“资本”,还摘下来给我戴戴。转而T又送两片日本牌子的水果味避孕套给我,说他有收藏避孕套的癖好,用过不同牌子,最好用的是国产品牌,宁波产的,那种粗糙感很好,他还喜欢把用过的避孕套收起来,适当处理,而这个癖好跟他另一个癖好——一年四季要穿棉袜子,据他分析来源于“恋母情结”。然后T又说到他喜欢在洗手间莋爱,还说不管保守还是开放的女孩,常常第一次交往就会跟他发生关系,因为他知道“密码”……总之,T把我说得晕晕的,因为他没有诱惑的意思,也没有“不会”的意思,他就是在陈述,在铺垫,同时拿捏某些决定。
Ten
Cafe终于要打烊了,我们没有任何“进一步”地坐到它打烊。T说,再找个地方聊天。本来,他说他不爱说话的呀。不过这样也好,接近水落石出,我干脆说,到我家附近的江边走走。因为下着雨,直接就回了我那乱不忍睹的家。
muzimei 发表于 >;20031113 23:53:27
小说里掉出来的T(2)
搞
进了我那要踩着大堆“垃圾”才能到达床的房间。T说,有没有DVD,我们可以看碟。有啊,买了30张碟没来得及看呢。T居然坐在床上抽烟了,不怕烟灰落在床上。T说,我们不看涩情片。那么,《学校》呢,讲日本小孩子的,好看,但他看过了。T挑了另一张日本人拍的,《北京的西瓜》。
家里的台灯坏了很久了,没修。我开了浴室的灯,背着T脱衣服,洗澡。我觉得跟T是熟人。交流精神、肉体都无所谓的熟人。虽然有时T会说他很纯情的。
和T坐在床上,保持着距离,T说过水瓶座男人不轻易发作的,而我觉得T也不兽性,只是没什么禁忌,除了怕死。这样的距离也说明我们很友好。
《北京的西瓜》节奏太慢了,而且是投资成本很低的那种,“肯定没有一个特技”,T说,他还用了一些电影术语,说明在“混混”的日子里,他也亲近电影,写过影评。看了10分钟还是一头雾水,那就换碟吧。拿了张《走佬唱情歌》,唯一理由是,卖碟给我的人说它好看,是泰国片。我们,不看涩情片,就该看看比较奇怪的片子。可惜,一开头就彻底感觉到泰国是个落后的国家,它的长处在于旅游业兼涩情业,而不是电影。因为它不是法国,不是任何一个人都能谈艺术的法国。虽然,比起《北京的西瓜》,《走佬唱情歌》用了某些“年轻”的拍摄手法,这样的“年轻”在泰国恐怕就是前卫了。T又是联系“国情”与“专业”点评了一下这部“看不下去”的电影。又准备换碟时,才发现我们看的杂乱无章的若干分钟是片头而已,“这么长的片头,估计导演是要拿它去得奖的。”T调侃。真正的开头,似乎人物和情节清晰了点,但,仍旧是“落后”的感觉。没有任何同感、共鸣,不美,没有艺术性。
假如没有这种“落后”,我和T也许就不会那么快抱在一起了。实在是对电影的失望导致了我们的“团结”。T的手伸到我的下面,隔着内裤抚摸我,但他不想我同样摸他(大概就是他的纯情?)T摸得并不好,似乎为了一种理论上的前戏而摸。幸好我不是苛刻的女人,没有“前戏时间不短于实战时间”的要求,或者说,我们整晚聊天,已经用语言“戏”过了。
然后,T就要戴上避孕套了,“癖好”于他更为迫切。T以传教士式插入我的身体时,我兴奋地动了几下,好像他不经意碰到了我的G点(那个我不知道在哪的神秘点),期待一下很高,但第三下以后,G点就不见了,T也找不到了。T说过,水瓶座的男人莋爱节奏都比较特别,他的特别不外乎是种“慢”,写诗般,一行行,又充满诗意的慢,但除了诗意和合适,就没别的东西了。而T乐于这样的“慢”。
本来,莋爱应该投入一点的,但T仍絮絮叨叨:“我不大喜欢广州,很怪,你喜欢广州吗?你觉得它怎么样?”“哦,你觉得北京怎么样?”“北京挺好的,我在那里出生长大……”“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你爸爸好吗?你妈妈好吗?”T很卡通地笑出声来。这一笑,我们就越发不严肃了。好像我们的性器是独立的个体,它们做它们的,我们聊我们的。谁知道呢,可能T这样是为了分散注意力,分散了他就可以坚持很久,写十四行诗。既然如此,我们就换个偷懒的姿势吧,我背对着T躺着,然后T也躺着,它们还相连着,动着,我们继续开“沙龙”了。我说,不如边看着电影吧,那个《走佬唱情歌》,T说不好。我又问,你跟C·S是怎么莋爱的,T说,忘了,过去3年了。说着很卡通笑了一声。我们啊,就像旧社会的农村男女,闲着也闲着,天黑着也黑着,就做着也就做着呗。T问,他的爱做得如何,我说,又单调又温柔又持久。T咔了一声。是啊,想严肃也不行了。不过,虽然不刺激,舒服倒是挺舒服,像两个中学生谈恋爱,踩着青青河边草散步,不知归路。但T有个毛病,老是没完没了地问:“你舒服吗?”我稍微想聚聚神享受一下,又因为要回答“舒服”给打断了。他问多了,我就说:“默契一点好不好,你觉得舒服时我也就舒服呗,干嘛老问。”舒服的时间太长了,我就麻木了,我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女人可以边莋爱边打毛衣了。”T又咔了一声。我说:“麻木了,别做了吧,这样做下去,特别像两个人过日子,过日子我可没耐心啊。”T就想培养我过日子。
恩,《走佬唱情歌》真的是泰国男人在反复唱一首情歌啊,瞥一眼,还是卡拉OK,真够俗。我们怎么就这么滑稽呢,做着爱无所事事,听着像“乡下话”的泰语和情歌,没情调没品味。我要发脾气了,我对T说:“不跟你过日子了,我要分居了。”T不肯,说分开了他多难受啊。难受也要分开。我执意把身体从他那抽回来。T有点委屈了,发着呆:“空虚啊。”什么空虚,射了才空虚呢。
电影不知什么放完了。我们更加无所事事,T跟我一样,夜里不贪睡。我问T,喜欢扣交吗?T说,喜欢!我要埋下头去,T又难为情起来,生怕受欺负似的。我连哄带骗,像小孩要糖似地望着他说:“我要做一件事情,我要做一件事情,我要做一件事情……”说得可怜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