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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仙尊:上神,服不服!-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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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王阴着脸朝重涧一过,又立即对上尧君强撑起一张言笑晏晏,正想再赔上几句小儿无知的客套话。谁料上尧君步子一迈,自他身前悠闲一过,静静朝我与重涧走来,正将他隔挡于身后。

    灵王吃了瘪,生怕上尧君会怒及他儿,亦面色担忧的跟来了几步。

    衣袖摩挲的沙沙声戛然而止,迎面递来一缕细风,上尧君便顿了步子,直直停于重涧与我的身前。一袭玄色如压,滚滚滔滔,像是道垂落九天的黑川瀑布。

    重涧两眼直瞪,半丝畏惧也无,极富挑衅,身板笔直,仍旧高高挺扬着头,望着上尧君。

    纵我先前犯了私逃出宫的错,方才又抵死不认的撒了一句谎,总归都是我的错,惩罚与否,也自然该由我一力承担。而重涧为我强出头,纵使令人感动,但却远远比让我自己承受后果,更令人不安。

    我垂下头,暗暗拽了拽他的袖子,触觉划过,只觉他身子如石头一般的僵硬,竟无半丝反应。

    上尧君低垂着眸,面色阴冷中夹带着几分戏谑的玩意。阴阴沉沉的,如积蓄着狂风暴雨,还透着些乌云重重间微弱的亮光,又有些气定神闲的平静,着实让人难以捉摸的透彻。

    “哦,那重涧皇子倒是说说,我为什么不能将她带走呢?”他问得淡淡,神色泰然,却有压力无形,自我头顶上方铺天盖地的罩下来。

    “她是我的女人!”重涧紧接着他的话音而下,甚至半丝犹豫也无,态度异常的坚决。

    这话将我吓了一大跳,忙急急侧过头,正对向重涧那半张侧脸,曲线分明,鼻骨尖正有一点莹光翩跹跳动。只见他直愣愣的望向上尧君,甚至未曾对我有过半丝会意,眼神凝固着,都是一锤定音的坚决。

    上尧君脸色更暗,却仍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提了提唇,双眸如风,很有深意的自我面上一过。

    这一眼平淡无奇,既无恶意,也无善意,却独独让我狠狠打了个哆嗦,竟有些恐惧,亦有些不知何处而来的无地自容,只悄悄埋下了头。

    “哦?我宫里的丫鬟,自然是我的人。我倒是想问问重涧皇子,她何时成了你的人了?”上尧君一声浅浅嗤笑,不怒而威,一贯的平稳语气却多了些阴沉难定的挑衅。

    他问的犀利,正是要点。重涧垂了垂眸,闪过一丝失落,眼风飘飘,只在我衣袖上绣着的那一簇桃花上停留了片刻,自始至终都没有望一望我的脸,一转目,正要说话,却被灵王瞟来的一记凶狠扼住。

    灵王自前几步,悄无声息的隔在了上尧君与重涧中间,赔着笑脸,语气温和,却有些低声下气的谦卑,忙道:“上尧君莫怪,小儿顽劣,实在是不懂事。方才说的这番胡话,还望上尧君不要介意,多多包涵。既然这位仙姬是紫栖宫中的人,也不便继续留在灵宫中做客,就烦请上尧君带回去吧。”

    上尧君向来宽容大度,对一切皆视若无物,漠不关心,而今却未免有些小肚鸡肠,言语中也颇多不善,只淡淡瞅了瞅灵王,淡道:“烦请不敢当,她既是我宫里的人,那由我带回去也自然是很合情合理。”

    上尧君绕过灵王,跨前一步,欲要捞起我,谁知重涧却将我严严实实的一挡,率先拽住了我的手腕,眸有猩红,怒气冲天,恶狠狠的盯着上尧君,道:“如果你想要带走她,就先杀了我!”

    我轻轻朝重涧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这种傻话,几番推搡挣扎,仍脱不掉重涧那紧紧牢牢的一只手,万千句劝慰已到喉头,可当着这如许人的面,更不想争抢着出风头,竟不知要如何开口。

    “重涧!你要干嘛!”灵王一声怒吼,用了八成气力,终难于隐忍,双眸既怒且慈,不住朝重涧使着眼色。

    重涧面无表情的自他老爹那张挤眉弄眼的脸上一扫而过,复又将我的手腕握得紧实了几分,双眸定定,如七尺冻上的寒冰。

    上尧君垂着眸,长而密的睫毛如墨痕扫落,阴下两扇暗影,双眸如海,深沉平静,却又波涛暗涌,只定定望着重涧紧紧握上的我那一截手腕,顿了半晌,才松了松凝上的眼色,扬起头,淡淡道:“依我看,重涧皇子虽有幸捡来了一条命,却说这样的胡话,只怕是如今这病还不是大好吧。”

    似有风来,吹得重涧眸间几起波澜。

    灵王更是面上一僵,似乎对重涧遭到魔灵入体一事颇多敏感顾忌,忙高高举起了两手,大有声势的朝上尧君赔了个歉礼,语气中也颇多急促,道:“上尧君,小儿一时说的胡话,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我一介从山窝窝里出来的野凤凰,既没有远近闻名的功德,更没有显赫尊贵的身份,却能令这么多品阶居上的神仙们要为我争个口角,也不知是哪辈子的祖坟头上冒起了青烟,更不知是喜还是忧?

    我缺爹缺娘,可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自然晓得若是灵界与上尧君撕破了脸,自己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能修补回来,反倒会成为四海的诟病。那时,我才是真的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上尧君。”我心中拿定了主意,抬起头,淡淡望着他,道:“是我不好,偷偷从宫里跑了出来,我这就跟您回去。”

    灵王的脸色终于有了几分和缓。

    上尧君那一双墨眸依旧深不见底,仿佛没听到我说话般,面上淡淡,难观喜怒,只默默不语。

    重涧掌心一起力,却大没有要松开我的样子,狠狠一拽。我身子一软,半伏在地上,手腕处顿有丝丝痛感。

    我咬着牙,挣扎着正了正身子,微微一睁眼,便看到重涧那双眸子,恶气腾腾,戾气重重,如千万道洪荒激流,汹涌而来,竟让我莫名的一阵胆寒。

    脑中忽得记起在青丘的大牢里,曾经依稀听送饭的小厮说起过,说是这灵界皇子死里逃生一劫之后,好像是换了一个人,性情大变。

    起初我不信,但就在刚才那一瞬,我竟然信了。

    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也说不上哪里一样,重涧好似真的和以前,有些不大一样了。

    但能活着,总归是好的。而我,肩上的仇恨只会却越挑越重,生死之事于我而言,已经不再是能介怀的事。

    我也没有了再平给他人添乱的理由。

    “重涧,我无心男女之情,你莫要再将光阴消耗在我身上了。”我扭了扭手掌,很是顺利的自他掌中抽开,静静望着他,目色平淡,还有些好心规劝的语重心长。

    这话直白了当,就算是他想装作听不明白,也约摸是难装下去。

    果然,重涧那只手有如即将消散的薄烟,轻飘飘的一落,自我衣袖上拂过,手指弯了弯,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却身子一摊,只不醒人事的摊在地上,又什么都没有抓住。

第一百六十六章:临行惜别() 
上尧君不由分说的拖起我的手,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待,阔步流星的冲涌过灵宫里来来去去的那一轰乱糟糟的人群,直出了灵界,才顿下了步子,放开我的手。

    他的手冰凉,如腊月的雪花飘进骨头缝里,握得久了,令我血液都有些封冻的麻木。

    他背立着我,一动不动,一袭玄衣镶嵌在重重绿意间,许久都没有回头。

    我有些弱弱回神,弹了弹指头,才发现一手上都是淋淋汗水,如融化的雪,冰凉更甚,自指缝中滴滴往下淌。

    我失神般的想,那么冰冷的上尧君,无一点体温,甚至连汗都是冷涔涔的,那他的心,会是热的吗?又能是热的吗?

    “为什么要骗我?”我直接了当的问道。无比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问出了口,却又像是戏台下的看客,帷幕挑起的一刹那,蠢蠢欲动,却又紧张满满。

    只是,我却不是可以置身事外的看客,只是那戏台上命不由己的一个傀儡。

    被人戏弄,也全然无知。

    上尧君双肩耸了一耸,顿了片刻,才缓缓回过头,眸光轻皱,似乎早就酝酿着沉着的对策,面色仍淡淡,不燥不焦,道:“你要相信,无论我做什么事,都不会害你。”

    我心一凉,暖融融的日光打在我的身上,光随日转,几处斑驳,几处跳动,无比欢快,像是也在嘲笑着我的无知。

    是了,这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总算是承认了。

    他骗了我,他宁愿让我顶着这世上的耻辱罪名,一次次的为杀人凶手开脱,让我一次次与杀人凶手失之交臂。而我,还傻傻地,以为他是这世间上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我轻轻提唇,轻轻笑着,无关痛痒的望着他,心如刀剜,狠狠咬着舌尖,有沟沟猩甜如旱地洇水,自我唇齿间蔓延开来,终让两眶中的汹涌澎湃继续暗藏于内,只有如此,才能护着我这仅剩的最后一点点卑微的尊严。

    “你为什么要骗我呢?既然你骗我,又为何要救我呢?”我静静望着她,那一袭玄袍自风中烈烈作响,渐渐在我双眼中有些模糊的晕眩。

    他不言语,亦静静望着我,眸中有隔岸的隐忍,长袖翻扬下,正显现出那两双自袖下握得泛白的指节,一节节柔韧的折弯着,却偏偏又不服输。

    罢了,罢了。

    解释,或者不解释,于我而言,不过是多了个理由,纵使这过程如何曲折新鲜,可结局,我确是亲眼见到,也无法变更的。

    “上尧君,我不晓得你和魔宫中那个叫寸心的女人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你为何如此袒护她,只是她已经亲口承认杀了凤衣,总有一天。。。。。。”我冷冽一哼,口气定然的狠彻,“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

    他望着我,目光中渐有些隔山隔川的缥缈,双眸朦胧,似乎结上了一层雾雾的水花,依旧不言,又或是没料到会被拆穿,本无从所言。

    我直直朝他跪下去,两手交握,高过头顶,弓下身子,恭敬拜了三拜,语气淡淡,心却莫名痛得抽了几抽,道:“许是我与那个魔族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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