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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回应提问者的一部分疑问，剩下的一部分。对于他来说，似乎从来就没有剩下的一部分。
不知道是因为胆怯而冷漠，还是除了胆怯，就只有冷漠。
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177章：代替我（）
“你不需要这么做。”司徒鸿渐淡然道，抱起李雪梅，冷漠地走向通往演武场外的大门。
被司徒鸿渐抱着，也算是有了肌肤之亲，但是李雪梅却并没有娇羞之态，这样的情景曾是她希望的，只是。没有只是。
回到李家，李雪梅受伤一事惊动了李家众人，还有司徒伍。司徒鸿渐在受师父责备之余，好在，李雪梅并没有大碍。
李天威命人留下一些丹药，但是，疗伤之事他交给了留在李雪梅房中的人。
司徒鸿渐盘膝坐在李雪梅的香床之上，李雪梅背对着他，他神色平静地为她输入灵气疗伤。
“再过几日。你就要离开了吧？”沉默良久，李雪梅突然开口道。
“嗯。”司徒鸿渐简单地回答。
“你还会再回来吗？”
司徒鸿渐一愣，之后没有再说什么话。
李雪梅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轻叹一声，幽幽道：“如果时间能停止。那该有多好。”说完，她无声地笑了，只是笑容之中的那一丝苦涩却浓得怎么也化不开。
疗伤进行了两个时辰，结束以后，司徒鸿渐扶着李雪梅躺到床上。说了一声：“好好休息，你还要参加大试。”说完，他迈步走出了房门。
只是，关好房门刚一转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人让他一愣，师父司徒伍。
“师父。”司徒鸿渐轻语一声，便没了下文。
“雪梅怎么样？”司徒伍问道。
“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司徒鸿渐说完，不声不响地站在司徒伍的一旁。
“走吧，我们去走走，顺便，谈谈。”
司徒伍和司徒鸿渐师徒二人走在李家的庭园中，空气清新，风景美丽，天气大好，只是司徒鸿渐的神情却与这些显得格格不入。司徒伍回头看了徒弟一眼，说道：“雪梅那孩子，患的是心病啊。”
司徒鸿渐脚步不由得一顿，之后又赶忙跟上师父。
司徒伍道：“人生在世，活得就是一个问心无愧；红尘漫漫，最难悟的就是人的心与情。鸿渐，你做到问心无愧了吗？”
司徒鸿渐没有说话。
“不说话，说明没有做到，如果做到了，你一定会说出来。人心人情固然难悟，但是，当一份心意，一份情意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犹豫了。为什么犹豫？因为你没有追求本心，以至于陷入茫然，你就没有做到问心无愧。”
司徒伍望着司徒鸿渐：“雪梅对你有情，鸿渐，你敢说你对雪梅无意吗？你是为师一手带大的，你心里在想什么为师都一清二楚。其实，人世间的情爱之事，虽然深究起来复杂玄奥，但是若追求本心，一切都很简单，这不是修道之人的宗旨吗？既然妾有情郎有意，你为何不去追求本心。为何要在这里让自己的犹豫和迷茫束缚自己？”
他在司徒鸿渐眼前来回踱步，边走边说道：“情情爱爱，追求本心，就这么简单。你若无意，大可不必理会，毕竟此事讲究一个‘缘’字，若无缘，就让一切随风而去；你若有心，就依己心，依心中之所想，行所想之事。”
一番话说完，他便再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深受困扰的弟子，等待他的回答。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阵，最后，司徒鸿渐开口了：“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开导。”
“真的明白了，就去做吧，做自己心中所想之事。”司徒伍说道，语毕。他转身踱步离去。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距离清萍乡大试已只剩一日。
对于暗中潜入北屼山一事，司徒鸿渐已找李天威做了相应的安排，事情还算顺利，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切就等大试结束，北屼山开启之时。
经过几日的调养，李雪梅现在已经恢复如初，紧锣密鼓地展开了大试前的准备。
明日就是大试开始之日，静默了几日的司徒鸿渐终于主动找到李雪梅。一改往常的态度，邀她到李家附近风景优美的皓月潭走走。
李雪梅跟在他的身旁，神色平静。她不想，也不敢有什么想法，只怕满心的希冀到时候落空。
皓月潭是清萍乡的一处美丽景观。这个方圆只有十多丈的水潭外形浑圆，难得一见，一潭的水到了夜晚明月出现在夜空之时，洒下的月光全部映照到潭中，潭水会散发出同样的月光。且其光亮甚至超过了明月的月光，再因其为圆形，所以到了夜晚，看起来就像另一轮明月一般。与周围漆黑的夜色相映衬，更显神奇。简直美不胜收。
来到皓月潭附近一处安静无人的角落坐下，李雪梅率先开口，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道：“皓月潭景色很美，但是。白天来这里不如夜晚的一观啊。”
望着平静无澜的水面，司徒鸿渐淡淡一笑，道：“皓月潭的景色，虽以夜景出众，不过白天也有一番特色。称得上是美景。”
来到这里之后，两人各说了一句话，此后便陷入沉默，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沉闷，两人的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少顷。还是李雪梅率先打破了僵局，面带笑容问道：“你今天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说完，她突然偏过头，不再正视司徒鸿渐，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娇羞之色。
司徒鸿渐一直望着水面，没有看她，只是说道：“同为修仙之人，李姑娘可否知晓庄子这个人。”
似是没有想到司徒鸿渐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李雪梅微微一愣。接着便正色道：“略知一二，据古史记载，他是与道家之祖李耳同时代的人，一生修为通天，天资惊艳。对道的理解颇为精深，我最喜欢的一句话就是‘相忘于江湖’，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然而说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想要转头看司徒鸿渐一眼，却怎么也转不过去。
“没错，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司徒鸿渐道，望向李雪梅。而后者则呆呆地与自己对视。
“为什么。”一时间，李雪梅有些失魂落魄，凄美的容颜让望着她的司徒鸿渐突然隐隐感觉到自己的心中似是传来了一丝刺痛之感。然而当他不敢相信想要去追寻时，那一丝刺痛之感又很快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放下吧，”司徒鸿渐道，轻叹一声，“放下对这份情过于执着的追求，依然是那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李雪梅不敢去看他，只是声音有些颤抖道：“那。那你的心中，可有过我的存在？”
司徒鸿渐没有说话，右手一翻，神光闪耀间一根长笛出现在他的手中。递到了李雪梅的面前：“收下吧，这是我五年前就有的，如今送你，希望有它的陪伴，可以代替我。”
确实。这根出现的有些仓促的长笛其实是司徒鸿渐五年前就一直带在身边的。
第178章：幻音神乐（）
这是他的师父司徒伍当初在他离开李家时送给他的，于是，在离开离开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当看到这根长笛时，除了想起与师父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还让他想起，那离别前的一夜。
明月当空，琴笛相伴，悠扬的琴声和笛声奏出了一曲吟遍红尘人世的三生道，优雅而又凄凉。
“小荷初生，卵茧裂，早有蜻蜓立；惊风乱毡。狂狷岂能由己？红尘跌宕，俯仰亦难随意。乾坤逆乱云翻浪，浮生如蜉蝣；齐天乱地皆乌有，英雄已骨朽。千百载后。一人道成万骨枯。轮回往生，风尘旧事。再回首，血骨尘泥间，又见新生莲藕。”
一切早已很明显地说明了他的心意。只是，自认为对于男女情爱之事一向显得木讷的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心中所想，只当是中了魔障，出了幻念。
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自己恨过的人。
你的心中，可有过我的存在？
问题的答案，已然明了。
一人有长笛，一人有幻音神乐，这样，还能算是相忘于江湖吗？
看着李雪梅接过手中的长笛，司徒鸿渐道：“长笛在手，你就权当这是一个心中有你，却再也难以相见之人，给你留下的一件证明他存在过的东西，忘了司徒鸿渐这个人。但是，我不希望它会成为阻碍你桃李年华的一块大石。”
他望着湛蓝的天空，缓缓道：“我是一个命运坎坷之人，也是一个身负诸多秘密与责任的人，这些秘密与责任就连我本人也都不清楚。未来的路多变而又神秘莫测，甚至有很多难以预料的危险。而这些危险，我想，只让我去面对就够了，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
李雪梅转过头看着他：“我可以把你的这些话，当作是你关心我吗？”
司徒鸿渐郑重地点头道：“当然。”
听完司徒鸿渐的话，李雪梅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司徒鸿渐却阻止了她：“其实，等你们北屼山之行结束后，我就要带师父离开这里。未来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不过若是有缘，他日我们定会有再见的一天。所以。今日，我陪着你，直到大试开始。”
李雪梅默默地点头。她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就如司徒鸿渐所言，不要再等了。是的，郎有情妾有意，但是，这已是一份等不到的情。
她紧挨着司徒鸿渐，当她将头靠在司徒鸿渐的肩头时，司徒鸿渐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与她一直静静地望着夕阳下的皓月潭，一同等待着夜幕的降临，皓月的出现。
李雪梅靠在他的肩上，脸上出现的笑容，如同一朵寒冬中盛开的梅花。
李家。
李天威哪里都找不到李雪梅的影子，于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