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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疑惑，刚刚雷公所称呼的云上佛祖她是第一次听见，看起来这应该是很多年前老祖宗的称呼，但是老祖宗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的称呼，自己做了人家的家人十多年，却也还是从外人的口中听到这个称谓。
这是件叫她脸红的事情，这算不算是自己没良心？居然安心的享受人家这么多年的照顾，却连人家的名字称呼都不知道！
还有，按照雷公所说，既然老祖宗是佛祖，那为什么却做着炼丹的事情？而且他刚刚还说：“在陛下没有新的丹药供应之前，我就一直代为制丹，一旦陛下有了新的丹药来源，老头儿我就退出。”这样的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聪明如林婉天，老祖宗不愿意讲的，必然是有着他自己的道理，所以她乖巧的捏着捶打着老头儿的肩膀，却什么都不问。
“嗯——”老头儿舒服的长长的嗯了一声，惬意的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欢乐时光。
丫头大了，他一定要保护丫头离开天宫，离开这玉帝的都城。找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保护他们这一脉单传的后辈小丫头平平安安的度完此生，不再参与这宫廷之内的纷纷扰扰与勾心斗角。
这些年他什么都不争，就那么安安分分的做一个为他们供应丹药的商人，就想他们能够放过自己，让自己在完成这些份外之事之后无声无息的离开。
而现在看起来，他得将这个时间提前了，他若是不尽快的安排自己与婉儿全身而退，怕是就走不了了吧？
老头忽地睁开了眼睛，用他宽厚的大掌拍了拍林婉天小小的手，然后慈爱的道：“婉儿，来，老祖宗与你聊聊。”
林婉天一听赶忙点头，她这一肚子的疑问都没敢问出口来呢。老祖宗这时候要聊的，怕是跟刚刚雷公所说的“云上佛祖”以及那“一旦陛下有了新的丹药来源，老头儿我就退出。”这些有关吧？
静静的坐在老头儿的面前，乖巧的没有发出任何的疑问，静等着老祖宗的开头儿。
老祖宗叹了口气，抬眸望着远处的天空道：“小婉儿，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老祖宗是时候告诉给你了。”
林婉天忽闪忽闪着她那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眼前一脸凝重，从来没有过的凝重的老祖宗，不知道他这后面要讲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小嘴儿自然的嘟起，林婉儿静坐在老祖宗的身旁，认真的聆听着老祖宗讲述过去的事情。
原来，当初天地初开之后，因为人间经历的各种浩劫与动荡，玉帝便派遣云上与如来两个人去普渡众生。
在人间，人们亲切的称呼他们为“悲天悯人，普渡众生的老祖宗”，他们归来之后，便被玉帝金口玉言的封了“如来佛主”与“云上佛主”，统管着三界的平安喜乐，吉凶祸福。
林婉天听到这里的时候，眼光闪了闪。原本她只是感觉老祖宗肯定是一位隐姓埋名的世外高人，却没想到他居然是和名声大噪的如来佛祖是同时受封的云上佛祖？
可是
“后来，我与如来就分管了世间的平安祸福，惩恶扬善，真正的对得住自己这普渡众生的佛主之名。”老祖宗说道这里的时候，似是在回忆什么，眼睛里居然有林婉天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泪花闪动。
“那——你现在怎么会成了供应他们丹药的丹师？”林婉天思忖一下，决定还是问个清楚。
原本老祖宗不打算说出来的时候，她也是没有打算问的，怕老头儿伤心难过。可是现在老头儿自己说出个开头儿来，她就索性将自己的疑问一次性的问问清楚，也许老头儿全部倒出来往事之后人反倒是轻松的呢？
“唉——”老头儿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是老祖宗自作孽啊”
“这”林婉天看着老人从来没有过的颓废之色划过脸庞，她的心被什么割伤了似地，猛地抽疼了一下。
这么多年来，老祖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从来都是威严之中满是对自己的慈爱，满满的宠溺。何曾有过这样的伤感与落魄？
“老祖宗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而你自作孽什么了？这么多年你辛辛苦苦的为众仙甚而为整个天庭做出的这一切就不能说老祖宗你不作为，更不能说是什么自作孽！”
林婉天情绪激动，原本老祖宗好好的，是不是雷公又说了什么，才导致了老头儿这样的伤心难过？
一定是的，他没来之前，老祖宗一直是心情好好的，现在他前脚刚走，老祖宗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这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他们又来催丹药了吧？
老祖宗如此的伤感与颓废的表情，难道说只是因为他们催丹药吗？应该不会的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吧？
老头儿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小婉儿，你还记得老祖宗告诉过你什么吗？”
林婉天眨眨眼睛，心中却有些打鼓。老祖宗一再的叮咛自己千万不要修习炼丹之术，难道说昨天自己炼丹之时，那个发现自己的人就是老祖宗吗？
如果说真的是老祖宗发现了自己偷偷地修习炼丹之术，并且还能炼制丹药的话，那是不是说明情况相对来说要好很多？至少会比外人发现要好得多？
见林婉天不说话，云上佛祖语重心长的道：“老祖宗我之所以警告你万不能染指这制丹之事，就是希望能保你一生平安喜乐，不参与到这纷纷扰扰的俗事之中，免得到时候与老祖宗我一样，一步错步步错，再无回天之力”
看着云上佛祖那洁白的须与发，看着他慈祥的面孔与眉宇间那锁成了小山一般那浓的化不开的忧愁，林婉天眼角有泪光盈动。但是她知道，老祖宗正在回忆着那些他过往之中或美丽或遗憾的事情，那些叫他永生难忘的画面吧？
这时老者又讲述一般道：“被玉帝封为云上佛祖之后，我与如来佛祖一起打理着三界的琐碎，日子倒也自在。后来，玉帝因为需要上好的丹药，而整个天庭都没有能够让他如意的丹药师。为此，玉帝便下旨，说是众卿家谁若是有此天分，或者能够举荐新朋故友为主上分忧的，朕必定重重有赏。”
“当时老祖宗年轻气盛，加之原本就对着丹药之事甚是感兴趣，于是便自告奋勇的应承了此事。倒不是因为能够得到什么重赏，而是就单纯的就为了证明自己，证明自己的出色，证明自己行。”
“后来丹药制出来了，玉帝服用后甚喜，就说要加封老祖宗我为他的御用丹师，专为他一个人制丹。”
“这不是很好吗？”林婉天挠了挠头，“难不成你还不满意？”
“呵呵——”云上佛祖无奈的苦笑两声道：“满意，当时是非常满意的。感觉自己终于能够证明自己，感觉到能作为玉帝的专属丹师那是何等的光荣何等的威风啊！”
“可是伴君如伴虎，常有利时常有用，正当你主子用人之际，他信任你之时便是你最为风光之时，但是一旦你的所作所为被自己的主子怀疑的时候，你的主子是不会念及你以往的劳苦功高而为你加官进爵，而是不会轻易的就放过你。”
“那个时候，正因为老祖宗我的制丹之术高超，博得玉帝青眼有加，于是便有那些肮脏的小人心中不忿，于是羡慕嫉妒恨之下，就多次想方设法的在送给玉帝的丹药之中做足了功夫，而你只是一腔热血的老祖宗却并不知道那时候已经是大祸临头。”
“因为驻颜丹被人动了手脚，玉帝的皮肤上面起了好多密密麻麻的红点子。玉帝大怒，于是不顾我的解释，就要将我抛入下三道任我听天由命。
我欲为自己辩解，却倍觉有心无力。三纲五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玉帝已经作此打算，又辩解何用？
于是我那时候才真正的感觉到，有些锋芒是不必太露的，人生苦短，一生的平安喜乐才是最实实在在的东西。只可惜自己顿悟之时已经是无力回天之际了。”
“但是还没等将我抛入下三道之时，天宫便一场规模巨大的传染性的吐泻之症在一时之间大爆发。
那种疾病也许你没有见过，那时候他们身上的热度甚至超越了太阳。若是不及时的救治，很可能就引起天庭的一场灾难甚至是覆灭。
当时天宫里比较出名的也就我一个丹师，于是玉帝在无奈之际便用了命我将功赎罪的办法，说若是能够治得了这场大爆发的传染性的吐泻之症，便允我继续留在帝王的身边做御用丹师，若是不能够解决了这一次病疾，就自己跳入下三道吧。”
“那个时候，我已经彻底的看清了自己的位置。于是我很是坦然的告诉玉帝，若是我治不了这一场大爆发的吐泻之症，我任凭处置；但是我若是能够控制的了这场灾难，那以后我就是这天庭之中的自由之身。
我的丹药可以供应给任何人，但是必须做等价交换，就算是玉帝本人也必须交换才可以得到。玉帝在那个时候也只能点头答应。”
“在仔仔细细的分析了大部分人的症状之后，我就大量的炼制了固本培元丹，再加上银针渡穴的办法解除他们身体里的毒气，后来，那场很是来势汹汹的爆发之证也就被控制了。”
“我不顾玉帝的劝阻，执意的住到了这里。原本是想闲云野鹤的安度此生，却不想在那一年遇上了你。
本想着是为我们以后咱点儿贴己钱，然后可以助你安度此生，有机会的话再小小的普渡周遭的生灵，此生也算是圆满了。终究是怪我太大意，我带你回来之时便应该带着你远走高飞，脱离这是非之地了。
只不过现在也还不晚，也幸好你听了话没有再走上老祖宗的老路，要不然老祖宗就算是变成厉鬼也不会心安啊！”
林婉天将老祖宗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认认真真的听在耳朵里面，心里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