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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此神丹，为何玄霄前辈就让我这个无名小子得了呢？莫非是因为自己是他看中的人？
这个问题他想了无数次，可至今仍没有答案。
姜恒使劲摇了摇头，懒得再去胡思乱想，他本只是玄天宗内万千普通弟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能有幸得到玄霄真人看重，就算是要他献出自己的生命，那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眼前姜恒需要发愁的是，自己这身恶臭味，就算是别人隔了半里或许都能闻到，自己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澡堂，然后清清爽爽地洗个澡呢？
若是肯舍下脸面，这自然不成问题，姜恒跟在玄霄真人身边久了，平日里看上去有股淡然之气，但毕竟还是热血年纪，又如何能够做到完全不顾及自己的颜面呢。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姜恒咬了咬牙，轻轻地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从缝中观察起左右情况来。
“刘师兄应该已经出去了，陈师兄也是大门紧闭，很好！”
姜恒拿起自己的衣物，鬼鬼祟祟地便出了居所，直奔澡堂而去。
“姜师弟，这么一大早去哪呢？”姜恒还未走上几步，并听见身后一道声音传来。
住姜恒旁边的陈师兄抽了抽鼻子，有些疑惑：“什么东西这么臭！姜师弟你闻到没有？”
“没闻到！”姜恒掩面一溜烟地跑开了。
……
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凉水澡，再换上干净的衣物，姜恒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了起来，不由再次感叹那造化金丹的功效。
顺手将自己换下的衣物洗净，再将其晾在自家门前，姜恒便准备提着暗鳞去崖边练功了。
有同门问姜恒为什么喜欢去那片孤崖上练功，无他，习惯了而已。
再者，玄女峰奇高无比，独自站在这崖边，闲暇是望望脚下的茫茫云海，也不失为一道奇景，心情总是格外的开阔、愉悦。
姜恒盘坐在一块巨石上，将暗鳞横放在自己腿上，双手轻轻地抵着剑身，开始每日必修的功课。
修炼御剑术可不仅仅依靠灵力与魂力两者便够了，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契合。
如何才能与自己的飞剑做到契合无间呢？无他，祭炼而已。
无论是飞剑还是法器，终究只是死物，只需每日坚持祭炼，终有达到彻底契合的一天。
在姜恒没有突破到淬灵期以前，御使暗鳞都是靠着自身强横的魂力，可终究是缺了些东西，多有滞涩之感，不能运转如意。
若是真能与自己的飞剑做到完全契合，心意相通，那便能想奇就奇，想诡就诡，就仿佛天马行空一般，变幻莫测，令敌手难以招架。
姜恒今日体内的灵力格外充裕，不断地从他的手上涌出，朝着暗鳞冲刷而去。
姜恒将自己部分魂力顺着身体进入到暗鳞之中，已经被自己灌注满了灵力的暗鳞剑上顿时生出一股血肉相连的感觉。
“起！”
暗鳞缓缓从姜恒身前漂浮起来，姜恒眼中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御使着暗鳞在空中舞动起来。
“刷！刷！刷！刷！”
由于造化金丹的缘故，姜恒体内的灵力十分充足，御使着暗鳞剑不断地向周遭的石壁轰击而去。无数石块哗啦啦落了下来，滚入深渊。
一番下来，姜恒有些兴趣索然地停下了手，叹了口气：“要是顾师兄在就好了！一个人练剑闷是无趣。”
一连三日过去，姜恒白天除了修炼御剑术外，便一直在炼化造化金丹，而晚上则是吸纳月华，修炼魂力。
造化金丹的效力着实强大，姜恒只花了三天时间，竟然就突破到了淬灵期第二层，这还是他听了玄霄真人的话，徐徐图之后的结果。
这日，姜恒正独自在崖边修炼，顾剑生走了过来，他望了望遍布在四周的剑痕，有些心痛道：“姜师弟，这里平日虽然没人过来，可你也不用糟蹋成这样吧？”
姜恒挠了挠脑袋，讪讪笑道：“太过沉迷，一不小心就没掌控好力道。”
顾剑生无奈的摇了摇头，“若论努力，恐怕整个玄天宗还无人能比你更甚。”
“师兄过奖了！”听顾剑生所言，姜恒颇有些不好意思，若是别人讥他笑他，他都可以不甚在意，可当别人夸赞他的时候，却怎么也做不到淡然以对了，简单来说，就是吃软不吃硬。
姜恒有些兴奋：“师兄，练剑吗？”
“行！陪你练上一会！”
“叮！叮！铛！铛！”
……
暗鳞剑再次被打落尘土之中，顾剑生缓缓开口：“姜师弟，你知道你最大的缺陷在哪里吗？”
姜恒摇头。
“自信！”顾剑生解释道：“你在御剑的过程中明显的缺乏自信，有时候犹疑不决，这样就会容易露出破绽，被敌手所趁！”
姜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有些无奈：“每次比剑都败在师兄手中，在师兄面前能有自信才怪呢！”
顾剑生沉思片刻，抬头说：“这样吧！我教你个法子，等到了对战之时，你将其它念头统统摒弃，脑中只要存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不顾一切地杀掉我！”
姜恒有些诧异：“这不是以命搏命的法子么！”
顾剑生神色一冷，眼中竟露出一丝少有的厉色，“与敌手交战之时，若是连以命搏命的念头都不敢有的话，那还不如早些逃命去吧！”
“来！出剑！”
第36章 离山（）
“好！这次气势很足，不错！”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
姜恒重重地喘着粗气，浑身汗如雨下，“狠狠”地盯着前方的顾剑生。
四周连一丝风也没有，姜恒却是有些摇摇欲坠，依靠着手中拄着的暗鳞才强撑着没有趴在地上，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再来发动攻势了。
顾剑生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点了点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姜恒心中的最后一丝信念也被抽走，神色一松，仰天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明天我就要离开宗门了，你若是有修炼上的疑问，直接去火云殿找师祖就好了！”
姜恒挣扎着爬了起来，问道：“师兄你要去哪？”
顾剑生笑了笑，“传来消息说，澜州海域的妖族又有异动，师祖派我过去调查一番。”
姜恒点了点头，这些年老是听到澜州海域妖族异动的消息，也不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剑生修为高深，倒是不需要姜恒担心，抱拳道：“师兄保重！”
“放心！在这澜州地界，它们还翻不起什么风浪来！”顾剑生淡淡一笑，身上露出一股强烈的自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帮上师兄的忙。”姜恒有些失落。
“哈哈！世间妖族何其之多，远非一朝一夕能够诛灭，师弟你好好修炼，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姜恒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坚定。
“师弟是不是也想出去走走？”
姜恒微微一惊，顾师兄看似粗豪，实则也是个细心之人，自己只是微微露出一丝羡慕，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只是有些想家了！”姜恒轻轻叹了口气。
“呵呵！既然如此，明日你便与我一同下山好了！”顾剑生笑道。
“真的可以吗？”姜恒神色一喜，又有些担心道：“可普通弟子是不可以随便离山的。”
顾剑生不以为然：“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与我一同离开便是了！”
……
是夜，姜恒回到自己居所中，从柜中取出了自己的一些衣物。
这都是他离家时姜母为他准备的，那两套幼时穿的衣物已经不能再穿了，姜恒却是舍不得扔，一直存放在衣柜中，也算是个念想。
至于另外两套衣物，本是姜母提前给姜恒缝制好的，她好似知道姜恒如今会长成什么样一般，将其穿在身上，竟也颇为合体。
姜恒的手轻轻地抚在衣面上，眼神中露出一丝思念，衣服的布料不是甚好，还有些粗糙，但那上面紧紧密密的一针一线，却是什么东西也无法替代的。
十年了，他们还好吗？
姜恒深深地吸了口气，使劲眨了眨眼睛，将衣物装在行囊之中，放在枕边，只待明日跟着顾剑生一同离开山门。
姜恒平复了下心绪，兴奋褪去，面色逐渐冷静下来。
虽然此刻思念俞浓，可修炼之道却是不能停歇，姜恒盘坐在竹床之上，缓缓沉入到了自己的神海之中。
次日，姜恒将暗鳞握在手中，背上行囊，来到了与顾剑生约定的地方。
顾剑生今天没有穿门派弟子服，而是一身青衣，头发披散，长剑青霜被他背负在身后，再加上他面相粗犷，浓眉大眼，看上去颇有一代豪侠的风范。
见了姜恒，顾剑生扔过来一个小袋子，笑道：“这个虽然不甚好，但你先凑合着用吧！”
姜恒将那略显粗糙的兽皮小袋子接到手中，惊呼了出来：“乾坤袋！”
乾坤袋乃是一种仙家法宝，采用虚空兽的兽皮所制，其中空间可大可小，像姜恒手中的这个，里面的空间便有两尺方圆，可以容纳不少东西。
这个乾坤袋虽然容量不大，但可千万别小看了它的价值，万千年来，妖族衰弱，虚空妖兽几乎已经被人族修士捕杀殆尽，几近灭族。
如今再想要获得一个乾坤袋，可得付出一番不小的代价才行，也只有像顾剑生这般名门弟子，才能随手拿出一个来赠人。
姜恒平日里了解过关于乾坤袋的知识，往袋中注入了一道灵力，随后用双手一拉，袋口竟被他拉得极大。
将背后的行囊取下放入袋中，姜恒喜滋滋地将其收入到怀中。
“多谢师兄！”
“自家兄弟，客气什么，咱们走吧！”顾剑生御起飞剑，一跃而上，站在离地三尺的半空中对着姜恒说道。
姜恒点了点头，手中的暗鳞剑从鞘中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