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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还巢-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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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党委赵书记也接上了腔:“老石呀,听说那次关你牛棚审查时,在关键时刻还是那个小苏暗地透消息让人救了你,才使你躲过了一劫捡了条命,啊?你该不是在这里送人情吧?哈哈哈……”
人常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干坏事早晚要暴露,做了好事同样也会为人们所知并且记得的,这就是因果关系。
组织上在对苏建民审查期间,对当年发生的一些事件也作了调查,特别是石厂长差点死在牛棚里的这件事,关系到当时的审查组长苏建民的错误性质问题,专案组走访了不少接触过这件事的人,对事情发生的前后情况进行了认真仔细的调查了解。
首先弄清了,当时是唐子力发话不让抢救的,这条罪状排除了苏建民的嫌疑。其次,也被解职发配到后勤科干活的廖冀中,就是当年和苏建民一起商量救助石根的那个廖科长,写了文字材料证明他俩确实在当时石根生命危机发生时帮助了他。
因为他俩都是当事人,有为自己开脱罪责之嫌,必须要有其他证明人才行。而苏建民确实也真不知道那天三车间里接电话的年轻工人是谁,所以,他俩的说法都没有被采信。
生产科长杨树森个子虽大心却很细,他找到当时跑家里去通知他消息的那个青工,一起到专案组来说明情况,因为他相信建民说的是实话。
“你回忆一下打电话的人声音什么样,都给你说了些什么?你还能记起什么来?”专案组的老李同志问他。
“我只记得好像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一开始他说找杨师傅,因为车间里根本没剩几个人了,我正在看小说,不想帮他找人,都想挂电话了,可听他说话很急促,非要我赶紧去杨师傅家送个信儿。我正想说要是找不着人我可不负责人呀,谁知他就急匆匆把电话挂啦。”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儿呢?”大老杨问。
“是他在电话里告诉我的。”
“这就对了,老李同志,对我的情况这么清楚不是我师弟又是谁呀?”
“嗯,有道理,这事情前后经过,所有的人口吻也一样,应该是吧,要不是当事人,苏建民也不会编得这么严丝合缝。”老李也赞同大老杨的看法,“不过,杨科长,为了让人信服,把事情办成铁案,你看这样行不行……”
“没问题,可以。”为了帮助师弟,大老杨在所不辞。
于是,大老杨他们几个一同下楼来到生产科,他给三车间王主任打了个电话,如此这般交待了一下。
车间里机声隆隆,工人们干得热火朝天,王主任放下电话就朝苏建民干活的机床走去,当主任的就看见这情景最喜欢。
他对建民也有好感,认为这个人可塑性挺好,回到车间后跟换了个人似的,一改从前的官架子,上下班总是早来晚走,对谁都客客气气,平时寡言少语默不作声的只是闷着头干活。而且技术很棒,干出来的机件挑不出毛病,任务完成的既快又好。要是车间里工人都能跟他一样,我这主任就轻松了,不光等着挽着胡子喝酒了吗?
走到正在聚精会神开机床的建民身后,他先咳嗽了一声,以便引起建民的注意,让他感觉到有人来找他了。
这王主任很老道,他从不在正开机床人的背后偷拍人肩膀,因为他知道,要让干活人冷不丁吃一惊,说不定会出事故的。
“你先停一下,我找你有点事儿。”他大声说。
“好吧。”建民听到主任的话后,熟练地操作着把车刀从加工件中退了出来,打住停车柄,转过身来。
“建民呀,我有点事儿,想让你给大老杨打个电话叫他来一趟。”
“主任呀,你开我的玩笑吧?你俩那么熟悉怎么会用得着我替你喊他呀。”建民笑着说。
“私事儿,他不是你师兄吗,一扎没有四指儿近吗。”
“那好吧。”苏建民脱下手套,跟着主任就去了车间办公室。
他拨通生产科的电话,“喂,生产科吗?”
电话那头还是那个青工接起电话:“你找谁?”
“大老杨在吗?噢,不,是杨科长,他在吗?”
“不在。”
“噢,不在呀。”建民把脸转向王主任,一只手向外伸了一下,示意人不在怎么办?。
“让他找呀。”王主任向上指了一下手指头,比划着说。
“我有急事儿,麻烦你给找一下行吧?”
“对,就是他,当年就是这个声音打的电话,没错。”青工放下拿电话的手,转身对专案组的同志用很肯定的语气说。
“什么?”这头建民没听清,对方的电话突然声音小了许多,似乎在和别人说什么,他听不清楚,就大声问:“你说什么?”
“不用问了,苏建民,你解脱啦!”专案组的老李同志此时接过青工手里的电话,微笑着对电话那一端的苏建民说。
就这样,组织上解除了对苏建民的进一步审查,从政治上他又回到了平民身份,潮起潮又落,也让他从此结束了噩梦般的那段奋斗历史,并且在思想上摆脱了恐慌不安,过上了平静生活。
赵书记笑呵呵地接着说,“这个小苏呀,本质上还是不坏的,类似他这种人应该说也是上当受骗者,也同样是文革运动的受害者,在成长的道路中走了弯路,本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原则,组织上已经解除了对他的审查,不再作组织处理了,文革中厂里真正的罪魁祸首唐子力已经被公安局抓了,所以,这笔帐要算在‘四人帮’的路线上,我们要治人以服,不能治人于死,要给那些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人以出路。”
“苏建民在车间里产量、质量都是拔尖的,技术好,有能力,如果不计前嫌,他也算是有影响力的生产能手了,评上吧有顾虑,不评上吧,似乎说不过去。”该车间的王主任也犯愁地说。
“同志啊,不要有顾虑,评先进生产者,不是过政治关,而是树立生产上的好典型,鼓励大家向先进学习,学人家的技术,学人家的劳动态度,你追我赶搞好生产,在四化建设中我们要积极消除隔阂,不计前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干好我们的工作,既然他生产上的表现是一流的,为何又不行呀?”赵书记认真地说。
“我看没问题,现在刚刚恢复生产,遇到的各种问题还不少,正值用人之际,就是要发挥那些懂技术积极肯干的工人力量,抓好生产,圆满完成上级交给我们的各项任务!”石厂长最后表了态。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实事求是是我党的基本原则,对人们的是非功过,历史最终会给出公正的评说的。
当光荣榜贴出来的时候,自己被评上先进生产者的这件事又是苏建民万万没想到的,就像他在文革中站错了队、走错了路是当初没有想到的一样,让他感慨万千,时间有变幻莫测的力量,真理在它的检验中诞生,糟粕也在它的加工中被剔除,正象那个时期苏建民如痴如迷地向是非的阴暗面滑去一样,在历史的变化、跃迁中,他又从迷津中跳出来了,他决心一切从头再来。
寒冬腊月,枯树干枝在寒风中抖动着枝头上稀稀落落的黄叶,冬日的阳光温和地照耀在大地上,一群灰喜鹊叽叽喳喳地在树干间欢腾嬉闹着。
重机厂高大的烟囱冒着灰色的烟云飞散着飘向空中,厂里机器轰鸣,这隆隆马达声编织着亢奋的生产战歌,由近而远,从城市到郊区、从工厂到农村、从高楼大厦到空旷原野,勾画出一派社会生产发展的盎然生机。
礼堂里总结表彰大会正在进行着,凤儿坐在后边,不平静的心一直在翻腾着,一波三折的是是非非才说在她心头要平缓下去,却又涌了上来。
苏建民的名字再次出现在光荣榜上,仿佛又让时空回到了十多年前,从前的那个善良能干的苏建民的原本模样又回到了眼前。
她的心一下子掉回到了过去的年代,让她追忆起那时候他们是怎样生活的。
几年了,她还第一次打开禁锢在心底的思想闸门,认真思虑……过去……现在……将来,唉,生活呀生活,你简直是个害人的迷宫,这路——到底该怎么走?
直到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才把她从恍惚中惊醒过来,她全然不知道台上讲的什么,一旁的小叶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哎,哎,建民当先进啦。”
凤儿没吱声,只是心头一震,僵在那儿了。那心里什么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旁人谁也猜不透。
沉思中她不知不觉地随着人群涌出了会场,远远地落在了人们后边,又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柏树墙后面的石径上。
冷风吹拂使她清醒了点,她裹了裹围脖,透过稀疏的杨树枝条,望了望天空中柔和的阳光,用手捂住冻得有点疼的鼻子,用哈气暖了暖。
冬天的寒冷,别人都快步回到楼里或厂里去了,只有她迟缓地脚步难移,显得心事重重情绪难平。
阳光总在风雨后,生活的磨难也总会有个结束的时候。
是啊,这几年社会的动荡不安,给人们的思想和生活造成了诸多的矛盾和是非,既考验了人们的政治立场也磨难了生活情感,折腾累了也蹂躏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当她把这前前后后贯穿到一起理一理的时候,秉性刚强的她,心里有点触动了,苏建民善良的属性与愚昧蛮干在她心里渐渐抵消了,他那追悔莫深的改变在偿还着给她创下痛苦时的良心欠债,也许旧情未了,一时间她气恨的心理让位给了怜悯,经年抑郁的心情淡化了,浓厚细腻的生活气息又悄悄回到了她的心田,面对这胜似春回的细微变化,她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厌倦了,也想明白了。
疲倦了,苦也受够了。
是该醒醒了,我们一家都为这场运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现在周而复始,一切都平静下来了,我们干嘛还要再继续痛苦下去呢?
凤儿在冷风中清醒了。
今天这个会场里,要说心情最不平静的,第一个肯定当是苏建民了,出了礼堂,感激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擦干,眼睛就又潮润模糊了起来,苏建民怎么也勒不住像脱缰之马般的思绪。
动荡这么多年了,自己弄得妻离子散、身败名裂,充当了一个多么不可饶恕的悲剧丑角呀,是党和人民挽救、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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