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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的将房门推开一线,她侧身闪入。两柄匕首悄无声息的离鞘而出。室内依旧是一径的雪白。只是黎明时分的青幽光线打在室内,平添了几分凄冷。
可是,萧无人呢?空荡的床塌上只有一袭凌乱的青衣,甚至平整得没有人躺过的痕迹。是陷阱么?
她警戒的四处打量,真气运转之下,五感成倍的敏锐起来。忽而一道极细的喘息声传入她的耳际。目光到处,床脚的一团白色在同色帐幔遮挡下略略有些起伏。看来竟是一个蜷缩的人体。
她没有出声,干脆的上前用匕首将白色的帐幔一刀挑开。那人影登时被惊动了。青光一闪,一片极薄的锋刃夹带着花香扑面而来。
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苏云歌不由冷笑。原来她给他的东西终究是要用在她的身上。没有遗憾或不甘,只觉得心头满是涌动的讥嘲。方要开口,萧无清冷的声音已然响起。
“我已经说了不是她,你还有完没完?不想我毁掉龙魂就给我滚出去!”
什么意思?苏云歌愕然。突然发现萧无的前襟沾染了点点的殷红,一双琉璃般剔透的眼瞳虽如平日一般的疏离、淡漠,但此时看着她竟然没有焦距。
“你的眼睛怎么了?”苏云歌沉声问道。一颗心脏犹如三九之日被冰水狠狠的浇过,彻骨的阴寒。
她的问题换到的是一声惊喘。萧无略显苍白的手臂急切的在空中挥舞、摸索,直到牢牢捉住她的衣襟为止。
“是你!为什么是你?失败了么?人没带出去么?”凌乱的问题一个个自他口中流泻而出,原就失了血色的脸颊更加青白。
“回答我的问题!”苏云歌一把扣住他的下颌,粗暴的将他的脸托到眼前。“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
“不……关你的事!”萧无咬牙挥开她的钳制,整个人向后缩去。
“这由不得你决定。快说!”苏云歌沉了脸,抬手将萧无的手臂反扣在他身后扯了回来。压制萧无的挣扎对她来说不比捏死只蚂蚁困难多少,但他呛口而出的鲜红却让她立刻卸去了掌上的力道。
“这眼……不打紧。再过一会便没事了。”萧无柔软的下唇上留有自己深深的咬噬痕迹。未经擦拭的血腥勾挂其上,就像一朵花朵,残酷而优美。
“你是夜盲眼?你敢骗我说是,我一把捏死你!”苏云歌凑到他耳边恶狠狠的开口。
“这不重要!倒是你为什么又来了?人没救出去还是当真不怕死?”萧无冷笑道:“难不成你真的天生犯贱,就喜欢听我骂你?”口中说的鄙夷,萧无颤抖的手却忍不住偷偷捏紧她的衣摆。
“你觉得挑战我的耐性很有趣么?”苏云歌讥嘲的挑眉。“你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萧无失去焦距的眼瞳呆呆的看向屋顶空旷之处。沉默了半晌才幽幽的开口道:“你知不知道秦亦和庞潜打算一旦不能将龙魂夺回就干脆将其毁掉。你现在是众矢之的,没有人再顾忌你的性命了。”
苏云歌一顿,忽然想起蓝羽的那番问话,有些疲累的闭上眼。
她早该知道了,是萧南朔。
萧南朔全力支持她到召月来,并不是什么相信她能肃清政敌,而是他要夺权。
第300章另类背叛()
萧南朔知道她练过邀月宫的锁字诀,所以夺取龙魂对她来说轻而易举,没有了龙魂的皇帝,还不是他摄政王想推翻就推翻的。
为什么,人人都要背叛利用她呢?
“哦?那又怎样?”苏云歌忽然眉梢一挑,不屑的轻哂。
他要权,她就成全他,只是以后她再也不会相信这个人。
“先说你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别让我再多问一次!”
“……抱歉……”苏云歌坚定的意志让萧无略有些不知所措。
不自觉的揪扯着身上单薄的内衫,萧无终于开口道:“我吃了专门给召月国龙侍服用的固魂药物,每日总有一段时间会痛……不太舒服。可能是药性积累的关系,这两日眼睛便不中用了。不过也就是一两个时辰,等到药性过去就好。放心吧,南朔终究是我弟弟,不会要了我的命。”
“为什么吃那玩意?你怕我用你血祭么?”微微皱眉,苏云歌冷笑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胸口柔软的地方像是被谁捅了一下,闷闷的难受。
萧无突然笑了。尽管声音压得极低,却如同她昨夜见他时一般的肆意而投入。
“为什么吃?哈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吃?这可……可笑死我了。”萧无空洞的碧眼内笑出了大量的水渍,任他怎样都擦不干净。
“你是傻的么?还能因为什么?尽管我这条命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但我还是召月王。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么?宁可死也不能让龙魂落到外族人手中是召月王的职责!你后悔了吧?后悔没有在龙魂过体的那一刻杀了我将血祭完成。只可惜已经晚了!……哈哈……”
摸索着将苏云歌的手捉住压在他胸口,萧无轻蔑的笑道:“生气么?不甘心么?没关系,你手上再用些气力就能将我的心掏出来。如今你能从我这里得到的也就只剩下这点发泄了。可是你敢么?你这种懦夫不敢的对不对?哈哈……懦夫!懦夫啊!为了萧南朔,哈哈哈,你这个懦弱的人。”
“你说的话还真是令人火大呢。”苏云歌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
萧无话说得决绝,她的心却反而松了下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踏实在她胸口涌动。
“若此刻不杀我,你早晚会死在我手上!”
苏云歌笑了,低低的笑声温柔得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我的一位老师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一心求死的时候,他说的话你一定不要相信。你越是希望我杀了你泄愤,我却越相信你这样做是有苦衷的。是么?我倔强的召月王。”
“那么告诉我,我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萧无的回答让她没来由的心头一暖,表情也柔和了下来。
“……其实很简单。”萧无再不隐瞒,将事情经过一一道出。
“原来还是为了红狐他们……”苏云歌轻叹。
萧无苦笑道:“我到前天才直到,原来庞将军和秦相都是萧南朔的人。他们以你的人威胁我,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总不能让你的人跟着我死。”
“放心,他们都没事了。还有……谢谢!”苏云歌诚恳的说道。戮神队员对于她的意义早已超出了统御的概念。任何一个人的死亡都是她难以忍受的。
萧无微笑着摇头道:“他们没事就好。失去了龙魂守护的我便再没有自保的能力。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幸运了。本来我可以选择独自完成血祭,让你拥有驱动龙魂的能力。可一旦我死了,你给我的这十名近卫只怕一个也活不了。我虽然没用,却不想连你给的东西都保不住。何况我觉得相对于龙魂,你更希望自己的人活着。”
“没错!”回答如同斩钉截铁。“所以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吃的那让你吐血的鬼玩意没有解药。”
“是没有解药啊。”萧无轻轻揉了揉眼睛,视力似乎开始恢复。专注看她的碧瞳渐渐生出急切而欣喜的神采。
“其实就算有也没用。”萧无平静的说道:“你把人救走之后,秦亦便失去了钳制我的东西。为了防止意外,只怕他会立刻杀了我吧。真是可惜啊!本来是想死在你手里的。正好可以试试看这从没有召月王族服用过的化蛟丹,对血祭到底有没有影响。”
“你倒是挺有试验精神,连自己的命都敢拿来玩!”苏云歌板着脸,不轻不重的在他额上敲了一记。心里却不由沉重起来。
从宫殿回来后,苏云歌有些茫然。
蓝羽看着她,眼里划过复杂的光芒。
“要我帮你去杀了萧南朔吗?”
苏云歌瞟了他一眼,“你都说了那是我放在心上爱的人,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吃力不讨好,说不定我还会记一辈子,没意思。”
“那你就甘心被他骗。”蓝羽皱起了眉头。
“你倒是了解我。”苏云歌傲然笑道:“我当然不甘心,我写一封信你想办法送到容千寻的手中。”
想打破四国的平衡也要看她允不允许,她绝对不会允许萧南朔出兵征战的,既然他想要夺取权力,那就让他一个人守着召月吧,再多却是绝对不可能了。
“云,你要跟凌天借兵么?”蓝羽略有些讶异的问道。
皱了皱眉,苏云歌将冰冷的视线投向窗外。“我只是要转告容千寻,我打算在喀特峡谷盖一座府祉居住。不过我身边的人多,房子不免需要得大了些。所以问他愿不愿意多派些人手在喀特峡谷帮我守着。我可不想看到一些跳梁小丑在家门口出现。”
以容千寻的能力定然能够明白她信中的意思。虽然漠北的目标是华耀,但若说没动过凌天的心思只怕谁也不信。而今凌天正处于经济和民生的复苏期。如非必要,她不会让凌天裹到这淌浑水之中。
因此适当的威慑对于容千寻来说是必要的,也可以借此转移漠北的视线。
其实容千寻对召月也不是没有企图的。如果不提前将事情的原委说透,一旦她将召月或是漠北弄出什么动静,只怕他会忍不住出手。到那时一个弄不好就又是场四国之战,而她制衡四国的努力也会彻底化为乌有。
与容千寻的书信往来并不是第一次,自打将专用的指刀交给他做为与她联系的信物以后,几乎每半月便有一封书信传来。
有时是详实的施政报告和征求意见的信函,有时不过是寥寥几句生活琐事。容千寻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惦念和哀伤就像密密封在瓮中的沉酒。离得近了,便有丝丝缕缕的难言滋味自鼻端沁入心头。
谈不上感动,只是渐渐的习惯了,就像在她任务失败时接受的处罚一般。从窜烧入骨的灼痛,到习惯后如蚊叮虫咬般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