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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1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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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有制的道德?还是家庭私有制的道德?混乱之中,无从分辨。

    木麻欣然接受着族人的指点,十五个一同盟誓要出去单过的人有三个承受不住众人的指点和疏离,回到了氏族。

    剩下的十二个人从那天开始坚持着,每个人都用尽自己所能想到的办法,抓住每一个可以换贝的机会。

    甚至于过年时候城邑发的福利,他们也舍不得吃,拿到了坊市去换了贝,甚至于想到积肥可以肥田,他们在大冬天生火挖出了属于自己的厕所,肥水不流外人田。

    氏族有人嘲讽他们,说木麻如今会过的连自己的屎都要重新咀嚼一遍,木麻则坦然地告诉众人:“如果那样可以剩下自己配额的粮食,他真会那么做。”

    临近年关的时候,木麻带着十几个人做了三百副牛套,每一个都合格,钻出的孔完全可以穿进去足够粗细的麻绳。除了这些牛套,几个人在寒风中捕获了两头沉睡的熊和许多的野物。应得的报酬之外,陈健还奖励了他们一些钱贝。

    年关最冷的时候,陈健带着族人凿开了草河南岸的一处小湖,展开了冬捕,这属于是征召劳役。

    但在完成了城邑的数量后,木麻又带着一些人学着陈健的办法继续捕捞。鱼在夏城换不到东西,几次城邑冬捕的鱼足够吃到冰融雪化,木麻便又租了马匹,将自己捕获的鱼拉到娥城去换粮食,再从娥城的酒肆里换成钱贝,或是买一些城邑管辖之外的货物拉回到夏城,赚取微博的、城邑司货看不上的利润。但凡一些常用的诸如酒、陶、盐之类,都是城邑在垄断经营,木麻所能换的东西不多。

    就这样,木麻手中的钱贝越来越多,从原来到手的三个大贝,变成了五个,再到两个铜币加两个大贝。

    过年的时候,木麻破例没有把分给自己的酒换掉,十二个人买了一头羊和几坛酒,大醉了一场。

    耳边回荡着爆杨噼噼啪啪的声音,孩子们挑着一个个抠成空心的芥菜疙瘩,里面避风的孔洞里按着一支很小的蜂蜡蜡烛,穿着新发下来的新衣裳,为夏城的新年夜带去了一丝光亮。

    糖葫芦、菜灯笼、红脸蛋,唯独缺了一手拿香一手捂耳朵看炮仗,但既然族人都不曾见过,所以也就没有缺憾,完美无瑕。

    木麻喝的脸红扑扑的,除了发下来的淡酒,他还买了一些浓度很高的蒸酒,跪坐在热烘烘的炕上,用筷子挑起一块鱼肉,将两个铜币和一堆小贝排在炕上。

    “你们都拿出来嘛,看看咱们一共有多少。昨天我问过榆钱儿,她说咱们几个要是盖屋子的时候,共用一面墙,可是要省不少砖和泥坯的。你看啊,三个人的话,只需要四面东西墙,十二个人只要十三面东西墙,可咱们要是分开盖,就要二十四面东西墙,这一点可就省出来不少呢。”

    那几个人喝的也有些多,哗啦啦地打开随身携带的口袋,将铜币和陶贝倒在炕上,铺满了一层,虽然没有金光闪闪,却也让人迷醉。

    “除了坊市和姬夏的公产仓房,怕是夏城人还见不到这么多的钱贝。哈哈哈。”

    几个人哈哈笑着,听着铜币互相撞击的声音陶醉着,艰难地计算着利用旬休盖起屋子需要花多少钱。

    也有人愁眉苦脸,有生以来第一次喝起了闷酒,咕哝道:“族人已经不怎么和我说话了,他们都说我趁着年轻就想跑,想扔下老人孩子不管。说实话,要不是姬夏那天说起来,我根本就没想到,不是说我不管,是我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事呢。”

    “是的哩,这么说就有些让我接受不了,我不过是想有个自己的屋子。”

    木麻拍了一下那两人,喊道:“说啥呢?的确,我是只想着咱们强壮,分出来单过很好,确实没想到赡养抚养的事。但是吧,你们说将来氏族还能和以前一样吗?不可能一样,等到后来大家都学着咱们这样的时候,谁还会说什么?”

    “姬夏做事,你们也是知道的,那么多的陶板写着什么不能做,却偏偏没有写不准分出去单过,而且还有狸猫兰草的事,姬夏没有禁止的事情,就是可以做的。不是说姬夏允许做的事情,才能做,剩下的都是不允许的,这两个是有区别的。”

    木麻信心满满地说道:“你看,从那天到现在,姬夏可说过什么?咱们去问过榆钱儿和红鱼他们多少关于盖屋子的事,姬夏能不知道?他又没管,那怕个什么?”

    旁边的人还在那琢磨不禁止即许可和不许可即禁止的区别,木麻已经跳出了这个问题,兴奋地说道:“等咱们有了屋子,同样是干活,咱们也不比别人差,女人会选谁?想住进咱们的屋子,行,以后不许和别人睡,这东西就和坊市一样,就是个买卖。以前女人采集,男人捕猎,现在男人种地,女人可以不种地。男人如今养得起女人,那既然是养,就得说清楚了,不能和别人睡了。你要想自由,简单,你自己去盖屋子挣吃喝,谁也约束不到你,你们说是不是?兰草和狸猫有昏礼有盟誓,咱们也一样能有啊,而且比盟誓还好用呢,用吃喝约束比啥盟誓都有用。”

    他大手一挥,无意识地学着陈健的动作鼓舞着众人道:“我找人算过,这屋子盖起来简单,没咱们想的那么麻烦。我已经找过姬夏了,给咱们量好了土地,钱贝我先替你们交上了,到时候盖完屋子一起算。木头有的是,春天来临之前,咱们砍够了木头,一开春就运回去扒皮。树皮冬天不好拔,去坊市买,茅草用喂马的干草,我问过狼皮,春天草绿的时候吃不完,也能买。人嘛,找几个旬休的时候,买上几头羊,弄几坛酒,用不了多久就能盖起来。”

    此时他已成为这些人的主心骨,有人问道:“砖要花多少钱贝?”

    “咱们就朝阳面的那面墙用砖的,侧墙十二间屋子连在一起,就两面侧墙用砖,后面的咱们围上木篱笆,只留前门,用不了多少。”

    “拖泥坯咱们几个人就能干,就是累点,三四月份天稍微暖和点,咱们开始干,我估摸着收麦之前,咱们的屋子就能盖起来。你们看,这是我找姬夏给咱们画的屋子……”

    他回身翻找着珍之又重收藏好的树皮画,一边说着:“姬夏说了,只要不耽误城邑里的活,咱们怎么折腾都行。他还说要是咱们不耽误城邑和氏族的农活把屋子盖好了,等盖好的时候他也要来坐坐。”

    既不支持,也不反对,但这番话已经足够这些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木麻从一堆麦草中找出那张桦树皮,上面是陈健用木炭勾勒出的简单线条,背景是夏城的城墙,如同孩子画画一样,上面还画着一个带着芒线的太阳,太阳上还有个笑脸。

    太阳下,是屋子,很简单的茅草屋,后面是篱笆,前面是院子。

    院子里有哆哆鸟在叼啄地上的麦粒,有雁鹅在仰头高歌,一条晾衣绳上似乎画着几件衣服,衣服下是几个扎着总角辫的小孩子,正推着小风车似乎在跑动。

    没有女人,没有男人,但这幅简单的炭笔画还是让这十二个汉子楞在了那里。

    没有女人,哪有孩子?

    画上奔跑的孩子,他们觉得那就是自己的血脉,可以如同娥城一样叫自己父亲的自己的孩子。

    “或许女人就在屋子里缝补衣服哩。”

    有人望着那幅画,悠悠地幻想着,旁边的人对这种幼稚的话却不住地点头赞同,有人想要伸出手去摸摸画上的房子,被别人用力把手打开,生怕模糊了上面的炭。

    十二个人不约而同地端起了酒,一边看着画,一边喝着酒,那盘鱼和煮熟的豆子却忘了吃。

    最好的下酒菜,不是鱼肉。

    最好的下酒菜,或是故事,或是希望。(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春风(四)() 
希望总降临在春天,冬去了,春来了,草河下游吹来的暖风吹融了雪,吹淌了河,吹绿了叶,吹醒了夏城。

    一年前的春天也是春天,却不是这般模样,仿佛变幻了时代,从昏暗的洞穴到明亮的城邑,城中的人总会记得一年前的改变,不知道今年的夏城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麦苗开始返青,春天的第一个旬休被推迟,人们用土筐挑着鸟粪石和发酵的粪奔波于田地里。

    木麻并没有因为旬休被推迟而恼怒,因为城外那片将要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已经被石灰圈了起来。

    他总觉得今年要发生什么事,姬夏一冬天收去的那些牛套木头石头是干什么用的?那些奴隶在上游砍了一冬天的树又是为了要干什么?今年五月份的祭祀聚会娥城和卫城的人都会来吗?

    即便在给返青的麦苗追肥的时候,他也总会回头张望着草河,总觉得这个春天不仅仅带走了冬天,似乎也带走了很多老旧的东西,仿佛去年春天带走了采集狩猎带来了城邑种植,今年的春天又要带来什么呢?

    身后的草河已经开化,奴隶们砍伐的了一冬天的木头顺着河水漂到了码头附近,码头上的奴隶被皮鞭驱赶着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将木头一排排地拉到岸上,轮换着烤烤火。

    堆积如山的木材铺满了河岸,夏城的人都在讨论这些木头是要做什么,总觉得城邑似乎又要进行大规模的建设,就是不知道这次建设是征发徭役?还是使用奴隶?或是用钱贝雇佣?

    麦田追肥结束的时候,夏城的人都看出了端倪,城邑真的要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建设。

    每一天他们眼中的姬夏都带着几个人在夏城外一处平坦的山坡上巡视着,有时候还会立起一些木棍测量。

    那里是一处平坦的山谷,两面有不高的土丘,冬天砍伐的木材也基本都堆放在了那里。

    大约是土地还没有完全化开的缘故,迟迟没有动工,也没有人知道那里到底要建设什么。

    测量了十几天后,族人们又被另一件事转移了注意力,比之那种毫无目的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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