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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用力地将手机拍到了赵奕辰的办公桌上：“这个，你怎么解释？”
所有在赵奕辰身边转悠，对他不怀好意的女人，夏谨华统统没有好感。之所不介意，那是因为有信心能比得过她们那些庸脂俗粉，可唯有一个人，就是她心尖尖那根刺，越拨越痛，可越痛却越拨不出。
赵奕辰气度沉稳地站在那里，内敛的双眸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连手机里的照片他也只是随意扫了一眼：“什么怎么解释？”
照片拍的很清晰，根本就不是普通手机的象素，画面里是他那天抱着晕倒在街上的慕千雪时的样子，自己的表情，写满了担忧与恐惧。
原本是兴师问罪而来，可看他一脸坦然，夏谨华的怒气也压了几分，只沉声反问：“照片里那个男人难道不是你？”
“是我。”
“那你还……”
他不反驳，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奕辰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可他的眼里写满了指责，似是在说她有多么的无理取闹，多么的捕风捉影，多么的小题大做。她明明觉得自己很有理的，可是，仍旧还是被他看得说不出话来，仿佛，理亏的那一方真的是自己。
委屈的感觉，如水而逝。
夏谨华握紧了拳头，那隐忍的模样似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冲动地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可是，心里那根刺，正一下一下地往肉里扎，她痛啊！痛得几乎让她失去理智，如若不然，她怎么会放下手里那么重要的案子，跑来找他质问一张看上去只是稍稍有些暧昧的照片？
可是，他那样的直接，让她无力接招。
她词穷了，素来是冷面无情，咄咄逼人，可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在词穷……
“那天我经过那个路段，看到小雪晕倒地大街上，那种情况下，你觉得我应该扔下她不管，然后转身离开？”赵奕辰已经学会了在夏谨华的面前如何保持镇定，甚至是笑到什么程度，眼睛眯到什么程度，什么样的恰到好处更能让她觉得心虚，所以，他坦然说出一切，虽然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可他却表现得跟自己完全无辜一般。
那种从里而外的自然，那种毫不掩饰的坦诚，夏谨华的声音渐而低了下去，早已失了最初的凌厉：“你打电话叫救护车不行吗？”
“我有车，直接送她去医院更快。”
听到这话，虽然觉得他说的也没有错，可夏谨华还是不舒服。如果换了任何女人，甚至是方才那个盛氏的总监她也不会这么大反应，偏偏是慕千雪………
她不是对赵奕辰没有信心，她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罢了，没有信心抓紧他，没有信心吸引住他的视线。心口闷涨着难受，夏谨华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又道：“所以说，你认为你一点错也没有是不是？”
“我有错。”
张大了嘴，夏谨华没有想到，赵奕辰竟如此直接地承认错误，正诧异间，却听他又道：“我错在没有早一点告诉你这件事，而让别人有机可乘，挑拨我俩的关系。”
“………”
闻声，夏谨华微张的嘴终于一点点合起，眸光却也冷冷沉了下去。
“别告诉我不是桑妮发给你的照片。”对于桑妮那个女人，赵奕辰是烦透了，无论有没有慕千雪，他都不希望夏谨华和她走得过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谨华和那种没脑子的女人一起呆久了，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敏感，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谨华，用用脑子吧！那种照片，离得远了能拍到吗？”
“………”
那种照片，离得远了能拍到吗？
她是个检察官，对这种事情素来敏感，只听他这么一提，夏谨华微长的双眸便冷冷飚出了寒光。这是在提醒她照片是有预谋的拍摄的？想一想画面的清晰度，想一想照片里两个的角度和表情，如果不是离得极近，真的拍不到，甚至，如果只是普通的手机，也根本拍不好。
“你当桑妮是闺蜜，可她呢？难道不是在利用你。如果小雪和三少过得不好，或者是离婚了，你觉得，对你有什么好处？”
“………”
轰轰轰，夏谨华的脑子里炸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对她有什么好处？不，不但没有好处，还有很多很多的坏处。如果赵奕辰心中的小雏菊又恢复了单身，那岂不是又给了赵奕辰重新追回的机会？
后脊生冷，夏谨华的手心都捏出了冷汗。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她平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一遇到赵奕辰和慕千雪的事情就乱了方寸。她真的被人耍了，而且，是被自己的好姐妹给耍了。
“谨华，我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但我至少不会骗你。”除了他还爱慕千雪这件事，其它事情，他从不曾瞒她什么。
事实上，除了不爱以外，夏谨华各方向都是最适合赵奕辰的，有能力，有魄力，站在他的身边也能以压倒性的气势将赵家那些小辈收拾得服服帖帖。不得不说，父亲的眼光很独到，挑到的妻子人选确实很不错。当然，如果她能在慕千雪这件事上面再大度一点，他想，他会对她更满意。
“我和小雪已经是过去式了，况且，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和她之间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和你订婚。”
这算是解释吗？可这样的解释，听起来却更让夏谨华心口泛冷。
以前，她以为只要能得到他就好了。
从一开始的只要和他在一起，到后来的拉手，接吻，到上chuang，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她想要的方向在继续，可是，他的心却从来没有贴近自己过一分。两年的时间，没有远，也没有近，还是在她触不到的方向跳动着。
她是该满意了，可是，她是个女人，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她也需要爱的。就算不是全部，分一点点给她也不行么？她要的不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可能你还是会选择她是不是？”
赵奕辰看着她，眼神中有看不清的情绪在游离：“谨华，你是个检察官，这种假设性的东西说出来有意义吗？”
“你还爱她？”
她早该想到的，也早有心理准备了，她以为自己能坦然面对的，可是……
并未正面回答她的话，赵奕辰抬头盯着她的双眼，微黑的眼眸深暗无底：“爱不爱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不是我在不在你身边，是不是你的男人么？”
“………”
夏谨华说不出话来了，因为，这些话是她自己说过的。
当年，她得到他的那一天，她就对他说过，不爱她不要紧，只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是她的男人就好。可是，不过两年的时间，她的想法怎么就变了这么多？
是，是她太贪心了，可是，哪有女人在这种事情上面不贪心的？明明是她的男人，可他的心里装的却不是自己，这种感觉，难受得让她想要死。
但他说的话又很有道理，她去破坏宋天杨和慕千雪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只要慕千雪还是宋太太，别说是一个赵奕辰了，就算是十个赵奕辰也未必抢得回来，这对她来说，其实是最有利的，她为什么还要去破坏？
只是，心里憋得慌！
“谨华，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了，可是，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说到这里，赵奕辰幽幽一叹：“我和她，真的过去了，我还关心她只是因为我还有良心，你懂吗？”
良心，他是指那件连提也不能提的事吗？因为那件事，所以才会不能放任着慕千雪不管？
“那件事………”
剑眉微拧，他不想听她提当年那件事，长腿微迈，绕过宽大的办公桌将她直接圈进了怀里。大手轻拍着她僵硬的后背：“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生气会不漂亮的。”
“………”
他很少这样哄她，因为她素来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感觉，而且，她也不喜欢别人当她是小女人。可是，赵奕辰的怀抱有力，带着她最迷恋的那种味道。
夏谨华渐渐安静了下来，也开始回想着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似乎，真的太失礼了。可他没有对自己发脾气，还是一件一件地解释给自己听。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他说的对，他和她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在一起了，那个真相，也会让他们痛苦一辈子。
长痛不如短痛，所以，赵奕辰这么理智的人，绝不会选那一条路，他会是她的，永远是她的。
不知何时，一只纸玫瑰跃然于眼。
抬眸，撞上他笑意柔柔的眼波里：“给你。”
“为什么是纸做的？”
人家的都是水嫩嫩的鲜花，怎么她的是纸做的，而且，看那纸张的格纹，好像还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一页折的。这么寒碜的玫瑰花，可她……还是好喜欢！
他不以为意，只抿了一下嘴，顽皮道：“永不调零，就像我们的感情一样，好不好？”
永不调零，就像她们的感情一样，是不是代表他永远也不会离开她？
这是给她的承诺么？
“奕辰，奕辰………”
“好不好？”
“好。”
哽咽着，夏谨华又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算了，算了，就算是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好，她都认了。这个男人，就是她命里的劫！
再委屈，她也甘之如饴！
怀里的女人慢慢地变得柔顺，母老虎也变成了小猫咪，可赵奕辰明明知道自己抱的是夏谨华，可心思却又飘了很远………
那份爱已成往事，虽然他从不曾放下，但他知道，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开始，他早已失去了说爱的资格。虽然，他也曾想过，要把慕千雪从别的男人手里抢回来。
但………他不敢。
自己所承受的痛自己都无力承担，又何苦让她一起痛苦？更何况，他已经查到了那天晚上和慕千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