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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
刺鼻的血腥味冲击，有淡红色海流扩散，瞬间将这方海下空间染红。
“轰、”
宁无痕主动出手，当下从一只黑鲨的口部贯穿进去，那黑鲨疼痛的翻滚身体，如旋转的陀螺，准备摆脱宁无痕的牵制。
他是天道霸体，虽然遇到的黑鲨也是根骨强健的种类，但跟宁无痕相比，顿时落了下乘，当场被打爆身体。
“哼。”宁无痕冷哼，并指如刀，斩下黑鲨头颅。
“嘶嘶嘶、”
宁无痕的狂霸出手顿时引起黑鲨群的震惊，血红色的液体涌动，相继淹没向宁无痕。
黑色泥沙和红色血迹交融，令周边空间模糊不堪，仿佛陷入一片混沌。
旋即黑鲨群的身影和宁无痕的身影同步消失，转瞬间这里森林沉寂，唯有海流奔涌的声音。
宁无痕稳固身姿，他并不惧怕黑鲨群，防备黑鲨群的同时，还分出心神凝视四周环境。
“吼！”、“吼！”
沉默间，又有两头黑鲨袭击，撑开的阴森大嘴足可一口将宁无痕吞噬。
“哗、”
天刀旋转，锋利无比，紫色神光冲起，转瞬将一头黑鲨斩首，再反手一震，掠杀第二只黑鲨。速度快如奔雷，稍纵即逝。
“嘶嘶、”
这下子黑鲨群大乱，他们虽然不能入人类那般言语，但基本意识尚在，知晓来者不俗。竟然不敢再度出手攻击，双方形成对峙状态。
而且能够很明显的看出，黑鲨群有退战的意思。
“啵啵啵、”
倏然间，两道粗如古树的眸光穿裂海洋，轮回扫动，沉默的黑鲨群开始躁动。随即再度攻击向宁无痕。
“头领？”宁无痕自语，那射出来的眸光显然是在发布攻击的命令，他猜测是这对黑鲨群的头领。
“嗖嗖嗖、”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宁无痕踩动大虚空遁，跃过黑鲨群，斩杀向后方。
“轰！”
一刀所至，声浪翻滚，宁无痕倒吸凉气。
这一刀犹如砍在神山上，反震之力险些让天刀脱离，再定睛凝视，一头长达数百丈的大黑鲨，泛着森冷的光芒敌视于他。
这头黑鲨实在太大了，像一栋房屋徘徊于海域，宁无痕最多只有他一只鱼鳍大小。
“果然是头大家伙。”宁无痕自语，这家伙估计一口能吞下十个他，还未必能塞满牙缝。
“吼、”
这只黑鲨群的头领厉啸一声，冲出猩红的血迹，掩盖向宁无痕。
宁无痕提动天刀，顺手砍了过去，黑鲨头领反攻，双方刹那厮杀于一处，无尽浮光飘转，非常恐怖。
这一战打得海洋翻滚，潮水轰鸣，刀器铿锵声不绝。
最终宁无痕一刀架在黑鲨头上，至于黑鲨则被宁无痕砍得肌肤破裂，不少根骨顶破肌肤，露出外表。
“斩了你。”宁无痕发怒，作势欲砍。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呐，我知道错了。”
“咦？”宁无痕惊咦，环顾四侧，然后将目光落在脚下的黑鲨头领上，“是你在说话？”
“是我，是我。”黑鲨头领晃动巨大的头颅，战战兢兢道。
至于他周边的黑鲨却见头领被伏，悉数安定下来，不敢继续造次。
“我靠，成精了？你还会说话？”宁无痕确实意外，他原本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黑鲨头领罢了，万万想不到此黑鲨可以与人类直接交流。
“我早在数年前就开启灵智，可以直接与大人交流。”黑鲨道。
宁无痕坐在黑鲨背上，收起杀戮之心，黑鲨可交流，对他接下来的动作大有裨益，可以不杀。毕竟黑鲨是海洋生物，知悉海洋中的底细。
“你叫什么名字？”宁无痕问道。
“小的唤做墨旗。”名为墨旗的黑鲨认真的回复道，旋即他又补充道，“小的修行不宜，希望大人手下留情，不要斩杀于我。”
宁无痕太厉害，墨旗不得不低头，不然被斩，实在难以接受。
“那要看你表现。”宁无痕翘起二郎腿，淡淡的看了一眼墨旗，稳定情绪，许久才继续道，“这方海域是你主管？”
“小的不才，荒海之下确实是我的地盘。”墨旗回复。
“嗯。”宁无痕点头，随即又问道，“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快二十年了。”
“自幼就在此地？”宁无痕又道。
墨旗点点头，没有否认。
“嘣。”宁无痕用刀敲了敲墨旗的头，“胡说，荒海明显是人工开掘而成，并不是天然的，你是怎么存活？”
墨旗被宁无痕敲得头晕眼花，然后简单的回复道，“荒海并不是死海，很多年前就跟外面更大的海洋合流，我就是那个时候带领族群进入荒海的。”
宁无痕意外，先前只是猜测，没想到荒海真的与外界合流，由人工海进化为天然海域。
“我问你，这里除却你能与人交流，还有没有更强大的种类？”
墨旗摇摇头，言语中颇带点自傲，“实在不是小的吹嘘，这里除了小的，还真没任何种群敢在此地称王称霸。即使有，也被小的咔哧了。”
“你倒是骄傲。”宁无痕笑骂一声，最后问起了最为关键的问题，“你是如何修炼的？给我说实话，不然敲碎你的头。”
黑鲨只是普通种群，虽然是海洋的霸主，但能修炼，还是首次遇。
宁无痕直观猜测，墨旗应该是后期发生了异变。
“大人，这，这、”墨旗断断续续，似乎不想回答宁无痕的问话。
宁无痕举起手中的天刀，随意晃动，“要死要活，你自己抉择。”
墨旗恐惧，快速脱口道，“我说，我说，多年前我在海洋底部无意吞噬一刻药丸，而后就莫名其妙的能修炼了。”
“药丸？”宁无痕呢喃，“你在什么地方遇到的？现在带我过去。”
“啊！”墨旗倒吸一口凉气，身姿不自觉的摇摆起来，“大大大人，那地方不能去啊。”
“为何？”
“那是九死无生之地，在我吞噬药丸的若干年后，突然形成一股禁制，但凡靠近者都被崩杀，连尸骨都无存。”墨旗吞吞口水，忍不住心悸道，“千万别去，不然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废话那么多，现在带我去。”宁无痕下定决心，不听墨旗的劝阻。
“大大大人，别这样、”墨旗颤抖，声线都出现波动。
“走，再不走我灭了你，然后破开你的神识，自己找过去。”
“那好吧！”
第603章 尸体成山
墨旗晃动巨大的眸子，凝视宁无痕片刻，旋即无奈的黯淡下去。他知晓此行无法阻止宁无痕，只能带宁无痕去闯那在他眼里无比恐惧的地方。
宁无痕的态度很直接，若是不去只能死，既然横竖都是死不如顺着他的意思来，兴许还能驳回一线生机。
“好吧，我带你过去。”
“哗哗哗、”
随着墨旗转动数百丈的身姿，周边的黑鲨群闻风而动，前路开道，破开海流，供由墨旗前行。黑鲨群整齐有序，所到之处泥沙翻滚，暗流涌动。
宁无痕收起天刀，撑开璀璨夺目的眸子穿透海域，沉默不语，但在此之间他还是感受到墨旗源自心底的畏惧。
当然这些畏惧不是取决于他，而是未知的海域，那处墨旗口中所谓的九死无生之地。
“大人，绝非小的胡言乱语，那地方真的很恐怖，早些年就有不少人下来，然后再也没有出现。”墨旗阐述道。
“有人下来过？”宁无痕追问道。
墨旗点点头，回忆道，“当初也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一波一波的人类相继下海，然后都死在了海底。那时我刚刚吃下丹药，修为不及现在，所以都是暗中跟着他们，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宁无痕忖思，料定帝墓传言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很早就出现，并且不少人下海探寻过。应该是遇到了不可抗拒的阻力，令这些人被迫终止计划。
“他们维持了多少时间？”宁无痕继续问道。
墨旗脱口而出，“前前后后维持了三年，从第一年成群结队的人类，到第二年的相对减弱，以及第三年陆陆续续。直至第四年再也没有下海，也算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定日子。”
末了他又不忘补充一句道，“只是没想到现在又开始出现人影，前两天才吃了十几个人类，可惜遇到你、”
“海角阁的人都被你吃了？”宁无痕嘴角挂起一丝笑容，露出灿烂的白牙。
“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反正下来一个吃一个。”墨旗舔舔嘴唇，讪讪笑道。
“做的不错。”宁无痕拍拍他的后背。
“大人，你们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墨旗沉默半晌，询问道。
宁无痕无欲解释，眼神被海域周边的景象所感染，随着行程的渐入以及深度的下潜，暗黑海洋出现无数根古树，隐隐绰绰，非常密集。
古树之上悬挂千尸万古，以及一些断裂的兵器，战车，破旗。
“当年国战遗留的痕迹。”宁无痕自语，他看到一面旗帜上印有‘楚’字，这是现存的大楚皇朝的皇旗。
这些痕迹必然是当年战死的亡骨，骨骼经由海水的洗礼，尚未磨灭，七零八落的悬挂于海底古树上。
再往前行古树群越来越密集，像是一片森林，阻断前行的路。
古树没有树叶，只有无数根枝条延伸八方，交错而起，形成这方海域下的森林。
“你来荒海的时候，这些树就存在了？”宁无痕问向墨旗。
墨旗凝视古树群，然后默默点头，“它们存在的年限比我还早，谁也不知道它们是如何成长，能够完全不需要阳光的洗礼。”
“此些年它们还长过吗？”宁无痕继续追问。
墨旗被宁无痕问得迷惑，有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