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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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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真叫子虞诧异得说不出话来,又简单问了两句,并没有其他异常,就放那宦官走了。
她心中惊涛骇浪,等了又等,直到女官含笑提醒她,“娘娘,已经到了宫外了。”她的心才落定一半。
当罗云翦踏入殿中,子虞眼神定定地端详他。人瘦了不少,又黑了,只有一双眼睛,比以前更深更亮了。他跪倒在子虞座前七步,“娘娘。”子虞一招手,立刻有宦官扶起罗云翦。这里又有一个低沉的声音跪拜在地,“臣殷泰叩见娘娘。”
子虞愣了一下,刚才只顾哥哥,却没有想到还有一人,她看向罗云翦,他对她微笑,显然人是他带来的,这样做的用意只有一个——引荐。
于是子虞笑着招呼,“一起坐吧。”殷泰便坐在罗云翦的下手。
子虞打量他,刚才跪着还不觉得,坐着时比罗云翦还高出半个头。他的脸颊上有道伤,还露着粉色的新肉,不是旧伤。他似乎注意到子虞的目光,抬头望了一眼,脸色严肃,鹰视狼顾。
子虞一凛,他的目光太凶狠,与她所见的贵族都不相同,和这个宫殿也格格不入。
“娘娘,殷泰是殷相族兄之子,论关系,娘娘还可以唤他堂兄。”罗云翦笑着开口。
子虞拜殷相为义父,却从不把这层关系当真。罗云翦这样说,想要拉拢关系的意图异常明显。子虞了解自己的哥哥,从不无的放矢。既然他想举荐,她也愿相助一把。
“我听殷美人提过。”子虞盈盈笑道,“说的就是兄长吧?”
殷泰和殷相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早就听闻过这位玉嫔娘娘诸多事迹,今日一见,果然如玉美人,姣冶娴都。听她口称兄长,顿时受宠若惊。他霍然起身,双手抱拳,“正是微臣。”
罗云翦一把拉他坐下,“娘娘面前不必这么拘束。”
子虞笑了笑,这人显然第一次步入宫廷。她起了话头,“这次南行,可还顺利?”
罗云翦说道:“圣上深谋远虑,此行大胜原在意料之中。”他口气轻松,神态却沉重,说话时有一瞬失神,被子虞捕捉到了。
她宛然道:“建功立业何必如此心急,哥哥出征前应该和我商量,胜过日日让我担心。”罗云翦柔声道,“并无凶险。”子虞蹙起眉,满脸的不信。罗云翦又劝慰两句,子虞埋怨道:“一年前哥哥不告而别,如今又虚言搪塞,叫我如何能安心。”
罗云翦看着她,心里百味杂陈,这个妹妹在他离开前,还在寺中孤苦无依,等他回来,如今却已经坐在了华美的宫殿中,可她的神情却一丝也没有变,目光中依然有着依赖,仿若当年拿不定主意的女孩。
“娘娘,”他放低了声音,怕惊吓了她,“只有一次,在皇城门下,南国太子领军伏击,臣险些丧命,幸得殷兄舍命相救,他脸上的伤也是由此留下。”
子虞眼圈一红,对殷泰说:“多亏了兄长。”
殷泰道:“战场上兄弟以命相托,本是天经地义,娘娘不必如此。”
子虞见他的样子并不居功,心中又高看他几分。女官在一旁劝道:“娘娘真是关心则乱,去麾将军这不是好端端坐在娘娘面前吗?”
罗云翦笑了笑,趁机挑了一些南征途中的见闻做话题,并不提艰难危险,只拣些有趣的谈论。
子虞顾忌外人在场,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陪着闲聊了几句。秀蝉瞧出兄妹两人有些私话想谈,笑着对子虞道:“娘娘,殷美人与殷大人也是许久不见了。”子虞“哎”地恍然一声,“我倒只顾自己高兴了,”转头对殷泰说,“兄长快去看看殷美人吧。”殷泰欣然应诺,一旁的宫女引着他离开步寿宫。
秀蝉带着女官宫女离开,把殿堂留给了两人。
沉默半晌,子虞率先开了口,“哥哥就没有要和我说的吗?”
罗云翦看着她,眼睛明亮,笑容爽朗,“娘娘如今……很好。”不等子虞提问,他又道,“当日离开时,我真怕娘娘一蹶不振,远在戍边几次听闻娘娘的消息都觉得惊心,如今见到娘娘,我总算可以稍稍放心了。”
这话又惹得子虞心酸,她狠狠嗔了他一眼,“哥哥现在也不和我说实话了,这次南征究竟遇到了什么,让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战场上的事太过残忍血腥,臣不想污了娘娘的耳朵。”罗云翦说道。
子虞淡淡一哂,“若我连听都不敢,又怎么能端坐在步寿宫。”罗云翦惊讶地抬头,子虞又说,“哥哥是不是有所顾忌,莫非事关延平郡王?”
罗云翦完全怔住,半晌后才幽幽叹了口气,“娘娘猜得不错。这次南征,陛下曾下密令,若南国二皇子来求救,我军可出兵襄助。偏偏延平郡王自恃身份,与二皇子起了龃龉,在一次战斗中,他领兵走得太远,又中了南国禁军的埋伏,被流矢射中了右腿,被救回来时已经晚了,整条腿都保不住了。”
子虞皱起眉,“这个和哥哥有爰关系?”
罗云翦苦笑了一下,“此次出征,历来都是我冲锋陷阵,唯一一次的例外,由郡王亲自带兵,居然就出了这种事。郡王救回来后无法领兵,论职该由我指挥大军,郡王麾下自然不服,几个兑奖带众闹事。为大局着想,我杀了一个,关押一个。这次回来,那几人还不知会有什么样的说辞。”
子虞惊得说不出话来,唇翕动,半晌才道:“哥哥糊涂,竟要把如此重要的事瞒我。”
“事情还没有具体眉目,我怎能让深居后宫的妹妹操心。”
“你我都不是闲命,”子虞向他笑了笑,淡淡地说,“别人还有父母兄弟可以依靠,纵使失败,还可以得家族庇护,我们的富贵却在以命相搏,要是等到事情眉目清楚,只怕陷入险境还不自知。哥哥真要让我安心,就不该瞒我。”
罗云翦心头一震,脸上有动容之色,他略略偏过脸,低声说:“你长大了。”
他的口气里有赞叹,有感慨,更多的就是怜惜。子虞微微有些伤感,缓缓吸了口气,问道:“陛下可有表示?”
罗云翦抿唇道:“南朝新帝又让三城,圣上对归来将士多有褒奖,对延平郡王赏赐的都财物,刚才席上皇后拂袖而去,也不见圣心不快。”
子虞眉头微蹙。帝皇意见不合,已是宫中司空见惯的事。旁人都认为是她来到宫中,独获圣宠,惹皇后不快。她却清楚地感觉到,帝皇的嫌隙早已存在。
罗云翦见她皱眉苦思,宽慰道:“我的功劳虽大,还不足配上云麾将军的称号,圣上必是为了你。”
子虞转眼看他,笑着摇摇头,“我对他……从不敢放心。”
“他喜欢你,”罗云翦说道,“阖宫上下皆知。”
“众人眼中的事实未必就是事实。”子虞喟叹,乌黑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伤怀,“哥哥,他给我的,太快太好,我担心失去会更快。”
罗云翦默不作声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还有我在。”
子虞心中稍定,含笑点了点头。这是他们早已默认的生存方式,兄弟在朝为官,姐妹内宫襄助,绵延富贵。
“对了,”她抛去心底一瞬间涌上的软弱,问道,“文嫣如何了?”
罗云翦道:“她很好。”
“好?”子虞笑道,“是身体好,不是日子好?”
“都很好。她坐在殿堂上说话,连皇后都要察看她的脸色。”罗云翦正色回答道,“对了,她还托臣带给娘娘一件礼物。”他走出殿,不一会儿就带了一个锦盒进来。
子虞满是好奇地打开,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白玉壶,上雕松鹤图。她取出来仔细端详了半晌,是上好的羊脂玉,可除了分量较沉,也瞧不出什么特殊的名堂。她抬头含笑看着罗云翦,似乎在问,千里迢迢就带来这个酒壶?
罗云翦满脸肃然,走上前,把玉壶的盖子轻轻一拧。在寂静无声的大殿里,子虞似乎听见酒壶里发出极劝极轻的一声嚓。他面色镇定,轻声在她耳边说:“壶内分两块,可以放两种酒,壶盖向左拧半圈,就可以换酒,这叫做乾坤壶——壶中乾坤,一死一生。”
子虞心头一颤,脸色有些发白。
罗云翦握住她的手,两双手都一样冰冷,他的口气异常平和,“文嫣用过一次,她让臣带给娘娘,若是有那么一天,说不定可以用上。”
子虞觉得喉口涩干,深深呼吸了两次,将锦盒啪的一声合上,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但愿……不会有那么一天。”
延平郡王断腿,罗云翦受封云麾将军,似乎为朝堂刮来一股不同的风向。不少人望风而动。皇帝赐给罗云翦一座府邸,据说先后住过两代开国元勋,院落精巧,宅邸辉煌。往来的官员络绎不绝,倒让这座宅邸恢复了几分往日的气象。
延平郡王府来往的人也不少,可是很快就销声匿迹。所说郡王伤后脾气变得极差,三言两语不合便将来访的人赶出府去。那些带着珍贵药材上门的人,原本想着凭“雪中送炭”方式能搭上宣王或皇后这层关系,被郡王赶出来后感到颜面无光,私下添油加醋编排起来,于是谁也不想去触这霉头,郡王府往来的人更少了。
郡王在家中静养,郡王夫人却几次入宫来求见皇后,头几次拿着帕子抹眼泪,一抹就是一两个时辰,接下来不知从哪里听说郡王是被人所害的谣言,索性到皇后面前哭闹。
消息传来,子虞顿觉不妙。
这日交泰宫派人来请,子虞多了个心眼,留下秀蝉通风报信,带了歆儿和宫女前去。
刚进入交泰宫,就听见一个妇人的哭声,“如今,连皇后的兄长都不放在眼中……”子虞驻足不前,女官却已经传报,“玉嫔娘娘到了。”里面哭声立止。
子虞上前给皇后行礼,下手站着一个妇人,头戴珠花,身着青衣,满脸怨愤地看着子虞,也不上前行礼。
皇后冷淡地说:“这是延平郡王的夫人,非要见你一面。”回头又对妇人说,“你不是一直闹着要弄清真相,有什么话,直接问清楚吧。”
妇人从子虞进殿后就一直盯着她不放,闻言冲上前,声音尖锐地说道:“娘娘的兄长平安回来,我的夫君作为主帅却被射伤了腿,这是什么道理?”
女官呵斥她无礼,她充耳不闻。子虞一字一句地说道:“沙场之上,刀剑无眼,岂是妇人可以随意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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