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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师兄死远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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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五。”我厚着脸皮面不改色,连眼皮也不眨一下,“进山找会弹琴的高人。”
于是,钟爹二话不说,把我载钟家庄去见他儿子音乐神童钟子期。
喝多少碗孟婆汤我都没有办法忘记钟子期的样子,忘记我当时万年古井无波的心中为他泛起的一丝涟漪。虽然阿巫后来告诉我,那是妖看见快成仙的人的本能,虽然后来发现,钟子期的死党文曲星把我的孟婆汤全换成了琼浆玉露,但是木石之精天生的本能告诉我,情劫到了。一万多年来,不要说情劫,我连情劫的炮灰也没沾过。所以当情劫任务NPC钟子期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好像看见了天界南天门向我含羞带怯地摇着小手帕,生活阳光灿烂。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情劫是什么,不知道南天门是摇着小手绢儿让我过去还是和我永别,也不知道到底我和钟子期谁是谁的NPC,等到发现情劫成为两个人的事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而那时,我只是一只不太聪明,一心想要历劫成仙的妖罢了。
那时候,钟子期从画一样的紫竹林里出来。青衣绿竹箫,月澜冷清颜,清隽出尘,容色淡漠。我贸然闯进这幅画:背负瑶琴的少年一袭平民的白衣,径直过去,望着钟子期的眼睛,钟子期,我要向你学琴。
“你是谁?”
“殷瑜。”我自信满满,毫不迟疑。
“说谎。”钟子期惜字如金,声音尤为清冷,我就那么目瞪口呆地目送他扔下我一个,进了紫竹林,“要学琴,就跟来吧。”我知道他大约是看到了我身后的钟爹才卖我一个面子,但我还是很没骨气地跟了上去。
“弹。”钟子期伸手去攀折紫竹枝,他的手骨节分明,却很好看。
其实我的琴艺不很差,但只有《凤求凰》每每让我把情意绵绵弹得淡出个鸟来。所以第一声铮响没落下,钟子期就动作一滞,毫不客气地照我的小手抽了下来。我偷眼觑他,脸色意料之中地难看。
“为什么学琴?”
钟子期的声音居高临下的,我没由来地微微一呆,迅速从红着眼睛冲着手心痛地吹气的状态变得正襟危坐神情严肃。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因为……孤单?我在三峡的流水中仰望不见天日的一线天空,足足五千年才遇见阿巫,足足又五千年才发现琴音可以替我说出一万多年的孤单。在流水的冲刷中,我一直一直地仰望,仰望自由的雀灵从我头上飞过,从不看我一眼,等待不再孤单的日子,却从未来临。
这些事,我一点都不想告诉别人。
“我喜欢。”
我知道钟子期一定轻易看破我的谎言,我真的不太擅长说谎。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不由按住左边的衣襟,抬头茫然而惊慌地迎向他的目光,胸膛中轰然作响,分明的心跳一万多年来头一次在我身上出现。钟子期的表情我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我茫然的视野中,钟子期清冷的眸中满是可怜的眼神。他异常好听的叹息声慢慢走远:“何必要勉强……”
“钟子期!”我乍然惊醒,一路跌跌撞撞,追赶渐行渐远的钟子期。紫竹林沙沙作响,我踉踉跄跄地踩着落满了碎碎衰黄竹叶的小径,一把拉住他的衣袂,仰首乞求似地望着他,“教我,就这一首,就一首。”
一边不急着摆脱,一边死皮赖脸,我不知道自己哪一点打动了钟子期,也许他根本懒得理我也不一定。
在钟家庄的日子我如鱼得水,当然不是因为凡人都是外貌协会,只不过我和附近的山神河伯都比较熟,他们也很乐意卖我这个人情提高一下钟家庄的劳动生产效率。
一切顺利,除了我和钟子期。我们唯一的进展是,他听我的《凤求凰》时,对手中的紫竹枝的竹叶下手愈发快准狠,指节发白,好像越来越讨厌我了。在他身边我的心脏也不再乱跳了。这种进展不知是好是坏,总之我的预感不太妙。
痛定思痛,我觉得是因为钟子期从不看我一眼。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一定是疯掉了。背着瑶琴死乞白赖地跟在他身旁,寸步不离,不时闯进他的视野,搭讪,傻兮兮地微笑,甚至半夜暗地蹲在他的床前等待他醒来的第一眼落到我身上。我在南天门和仙路坦荡的甜蜜梦想中痛并快乐着,每次合眼就想起荆门山那只天天向我求婚的小夜雀,觉得自己和他没什么分别。
直到一天,我不自觉地凑到钟子期脸旁边发呆,他忽然睁眼。当时他眼底有一层氤氲美好的迷雾,让我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大胆地伸手去触碰那层雾气。伸到一半,忽然恐慌起来,怀着深深的不安与恐惧,我呆呆地看着钟子期,动作凝结在空气中。
又听见他的叹息。他闭目收敛那层迷雾时,我不顾一切地伸手去捕捉那迷雾,被他牢牢抓住了手。再睁眼时,他目光冷峻。我感到自己仿若失却了什么,又似乎不得不说点什么,玉心砰砰跳动。
“钟子期,我……我的琴音到底哪里不好?”我结结巴巴,心虚地看着他的眼睛。
钟子期的手劲极大,我清楚地看见他手上青筋隐约,骨节苍白。他又生气了。
“你的琴音,有心无情。”钟子期的声音喑哑,显得疲惫而克制。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重重甩开了我的手,看也不看我一眼,披上外衣径自走了出去。
那是我头一次没跟着他。
他遇见了伯牙。
我躲在紫竹林里,远处江上孤舟,钟子期和伯牙详谈甚欢。他微笑,墨玉般的眼中充满了欢畅的笑意。伯牙抚琴,他高声谈论,清朗好听的声音从江心漾开来:“铮铮然有流水声……”那情景太美好,我都不敢靠近。本来就是这样的,钟子期伯牙那样的人,本就该相遇的,我得不到的那些微笑,本就是属于伯牙的。我,一只卑怯的妖,贪图他的注视,贪图代替伯牙的位置,本就是错的。
脸上微凉,我一低头眼泪就顺势大滴大滴地掉了下来,变成泪滴形的玉珠。钟子期,如果我对你奏的是流水,是我那五千多年等在三峡里仰望的天空,哪怕没有我的情在其中,你会不会喜欢其中的图景?我蹲下去一粒粒捡拾泪玉,装在衣袖里,满满一小袋,。但是眼泪还是一直掉一直掉。钟子期,你好像真是我的劫,可我渡不过去了。让我再试一次好不好?一次,我就回巫山去再也不回来,再也不缠着你了。
“滟滪,你这傻瓜!”平白一声怒斥,我顺着面前的脚向上看,一个漂亮的得不像话的弱冠少年几乎就是同时拽住我的手把我揽入怀中,很用力。猝不及防间,抓着的衣袖口子开了,我怎么抓都堵不住那泪玉一直往下掉。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胸口闷闷的疼:“夜雀,你怎么来了?”
“夜雀,我下凡都把自己变小,你干嘛把自己变大?我比你矮了怎么办?”
“夜雀,我的泪玉掉下去了。讨厌,那些万年玉髓是我的修为啊……”
“夜雀,如果我是人就好了。”
夜雀把我抱得更紧了,他的声音咬牙切齿:“果然,再来迟一步,你就要被凡人拐去当媳妇了。”我目光涣散地四处游离,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找到的是钟子期看似无意的目光,触了电一般,我猛地推开了夜雀,发疯似的跪在地上四处摸索泪玉,找到了又有什么用呢?当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留着纪念吗?让阿巫笑我的懦弱吗?可是我只是不断地找,不断地找,我自个儿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夜雀悲伤的目光在我背上逡巡,但我一直不敢看他,直到我心满意足地找到泪玉,依然背对着他,起身离开。眼泪,回头又要掉下来。
“滟滪,我还是来迟了对不对?”
“就算我修炼到成妖,你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对不对?”
夜雀死死拉着我的手,好像抓着弱水三千中的浮舟,可我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落荒而逃。我一直知道阿巫放夜雀下山一定是他成为成妖了,我也知道幼妖修炼成成妖有多难熬,是我一直顾自演着自欺欺人的戏码,直到夜雀一语道破。就像钟子期无法回应我一样,我也只能那样用力甩开夜雀的手。我和夜雀,其实一样。
“可是我还是爱你,怎么办……”夜雀的声音清越,和钟子期一样好听。最后的话被风吹得支离破碎,渐弱,消融。只有紫竹林,孤零零地沙沙响着。
“阿瑜,我的琴艺已经教不了你了。”
钟子期的目光约过我望向无垠的远方,我看不出他眼底的晦暗,他身边,伯牙似笑非笑。《凤求凰》成了,殷瑜也该走了。毕竟,人妖殊途。
“钟子期,这给你,拜师之礼。”我把泪玉化作的玉佩塞到他的手上,抱着瑶琴迟疑不定,“你还有话对我说吗?”
“没有。”钟子期侧首,敛起眼睫。他始终没回头看我一眼。
我按住左边的衣襟,欢快地笑:“我有话说,这玉极珍贵,你一定要生死不离哦。”看到那玉佩滑入他的衣袖,我便微笑着转身上了钟爹的船。钟爹揉揉我的头发,撑开篙子。
我的目光追逐着钟子期的身影,手上用力,响亮而尖锐的铮响声作,弦断。钟子期的身形好像滞了滞,许是我眼花了吧。我目送着他的身影迅速没入紫竹林,才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钟子期,不管你乐不乐意,这琴的声音只属于你了。
“阿瑜?”老船夫从船头看到船尾,小舟孤单地飘在江面上,只他一人。叫做殷瑜的白衣少年从江边而来自江上而去,消失无踪。世上只多了个动过凡心的女子,玉灵滟滪。
“殷瑜。”在巫山听见这名字时我只当自己做了梦,张皇回首却见了文曲星。
“钟子期死了,道死身消,被打进六道轮回投胎转世去了。”
我的瞳孔倏然缩小,变了嗓音:“你说什么?”
“你居然不知道么?钟子期可是我几千年的好友,这一世本要得道升仙,定了天界掌乐司主人的,功亏一篑了。”文曲星冷笑,“现尸身刚随你那情泪玉佩下葬。”
我几乎手足瘫软:“你是伯牙?!”
“你这样的女人,如何把握住他的爱情?”文曲星恨恨地,“偏偷去了他的心。”
我抱着瑶琴,疯了似的往钟家庄去,几近驾不住云,狠狠跌落云端,紫竹林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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