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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齐传-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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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桑绯撅起嘴,老实交待,是不是……我身子不便……你很想那个,才……睡不好啊?人家都让你纳扶疏为妾了,是你自己不肯的。 
婴齐笑道,你才是,你看你,真是腐儒,脑子里就是想着这些。告诉你罢,廷尉府最近报文很多,让我头疼。犍为、武都郡蛮夷谋反,大鸿胪田广明在年初率兵进击,大破蛮夷兵,斩首数万。现在兵事已平,而郡太守和当地官吏广致牵连,不管是不是谋反者家属,只要稍微沾边,全部逮捕判处弃市。现在要求处决的爰书已经送致廷尉府,廷尉李种君将这事委托我处理,如果我报文同意判决,两郡各县将血流成河啊。 
他虽然机智地将心里的烦躁扯到公事上去,但倒也并非毫无关系,的确这件事也让他头疼。 
既然是蛮夷造反,不服我中国教化,那杀了也是应该的。桑绯道。 
妻子的回答让婴齐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杀了应该?天,不管是不是蛮夷,毕竟都是人,天道神明,人不可妄杀啊!绯儿,你往常多读儒书,怎么就忘了“仁爱”二字? 
桑绯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蛮夷和我们中国人毕竟是不一样的,我们儒家讲仁义,那也是对我们中国人自己讲。当然,“夷狄欲中国则中国之”,如果他们接受王化,我们也会当他们是同族的。但是他们要造反,那没有办法只能杀了。 
婴齐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反驳。也许妻子说得有道理,虽然从潜意识里他隐隐觉得这个道理不是没有纰漏的,但是一时想不清楚,也许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情是想不清楚的。 
他没等到那个让他激动的消息,等来的只是沉重的打击和悲痛。自从那次会面之后,王谭和燕万年就一直没有再来,婴齐心里甚为忐忑,可毕竟当初是人家求他托为照管妸君,既然人家就像这件事没说过,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去主动询问呢?那岂不是显得太急切了。虽然自己并无别的什么企图,但天知道人家会怎么想? 
很快就到了端午节,长安各中都官府寺放假一天,城里各个闾里的大门上都挂上了艾草、菖蒲等气味辛烈的植物,闾里的围墙里,还伸出一簇簇火红的榴花。如果这时打马在长安街道上游荡,将会感受到浓重的节日气氛,到处都呈现一片红艳艳的色彩。一大早,王谭和燕万年突然上门造访了。带 
着一种异样的心情,婴齐领着他们到后面庭院。庭院里有个露台,高达数丈,在上面坐着歇息比较凉爽。几个人一起上了露台,侍者端上酒菜瓜果。婴齐满斟了一爵酒,道,两位兄弟,好久不见,今日不陪着自己闾里的长老,却来光临寒舍,实在有幸。 
王谭笑道,陪闾里长老饮酒,那些都是长兄的事,我们两个,都不够资格。来,饮酒。 
燕万年附和道,是啊,每次天子恩典赐爵,都是长子有份。闾里长老欢宴虽然热闹,但我们这些排行在后的,也总是没人注意的,郁闷得紧。还不如找几个好友饮酒快乐。 
婴齐道,嗯。忙碌了一月,也难得有闲。今日见到二位,心情也好了许多。 
婴君难道有什么不快吗?燕万年道。 
倒也没什么。就是上个月为了益州犍为、蜀、武都诸郡上呈的爰书,着实烦恼了一阵。现今事情差不多处理完了。 
王谭道,我知道,大概是关于这三郡准备大肆处决犯人的爰书罢? 
婴齐有些惊奇,王君怎么知道? 
王谭道,这有什么,去年这三郡的蛮夷谋反,被田广明君率兵平定。大军之后,必要广致牵连,这在武皇帝以来已经是常例了。 
为什么会这样?婴齐道,当年景皇帝时七国谋反,平定之后皇帝仍下诏对普通士卒既往不咎。武皇帝的诏书也屡屡申明,若二百石以下的官吏为长吏所诖误者,皆勿听治。为什么下面的官吏们反而如此惨刻,这不是罔上不道吗? 
婴君还是做过地方官吏的,这些情况竟不了解么?以前的确是如此,可是自从元狩年间张汤制定《沉命法》以来,所有官吏都奉行“多杀未必有功,却至少一定无过”的策略了。燕万年道。 
婴齐低头沉思,心里一下子又晦暗了起来。说的是,当年在豫章郡时,豫章太守虽然不至于妄杀,治郡手段却也没有怎么仁厚。他前几天已经将这次益州三郡上呈的文书多数驳回,也得到了廷尉李种的赞同。现在文书已经下行,如果有人想要陷害自己,只消引用《沉命法》去告发,自己就可能以“见知故纵”罪判处腰斩,一丝辩驳的可能都没有。他感觉自己额头沁出了汗珠。 
王谭没有发觉婴齐的不乐,道,对了,上次我们说的那件事,唉,已经没必要麻烦婴君了。 
婴齐回过神来,哦,什么事? 
燕万年道,就是丁少君委托的那件事啊,婴君忘了? 
婴齐一惊,心头微微有些失望,不需要我去了,怪不得这么久没有消息。也许丁外人找到了更好的人选,也许他终究是不放心自己,又也许,他找到了更好的妥善安置她的方式。那么自己应该高兴地祝福她,放下一颗悬念惴惴的心才是。于是他假装毫不经意地说,哦,原来是那件事。我没忘,不需要我帮忙了吗?想必丁少君有了更好的办法。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仍是有点颤抖。



第50章 忽闻噩耗(2)

王谭低沉着声音说,自然不是。只是再用不着了。上次我们和丁少君饮酒告别,那天晚上,丁少君去夕阴街修成里看望他的心上人,却发现她早已死在了床上,还有她的女侍。都是被勒死的。 
啊,婴齐脑子轰的一声,简直信不过自己的耳朵。天!怎么又是这样。凡是我对之付出了爱恋的,总是无一例外会得到这样的结局。她们对这个世界的离别之绝望,就好像自己只能无望地看着她们而无法接近之绝望一样。这多少天来,他一直牵念的以为很快可以重见的那个故人,自己还没来得及再见上一面,又匆匆地告别了他。他曾在夜深时设想了千回,她见回,她见到他时会是如何的一种表情。他曾为自己设想的不同场景而流泪,他曾认为终有一日会有机会去印证自己设想中的场景,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他欠着她的情,虽然她辜负了他的感情,可是一个人不爱自己,那又有什么办法,那本不应当有任何过错。她能那样关心她不爱之人的安危,赠予他利剑。她在豫章县最后一次离别他时,所奏的那曲歌词,他现在仍记忆犹新。也许她一直仍是爱他的,她跟随了丁外人来到长安,会不会抱着终于有一天还能见到他的梦想?她之拒绝他也完全出自她心底的善良:她忘却他是有理由的,但是再次抛弃一个爱她的男人却不再有理由。她在豫章县廷唱的“时乖命蹇,忽相失兮;徙倚不乐,安绝悲兮”就是明证。他霎时又忆起了初次见到她时,她奏唱的曲子: 
高秋八九月,白露变为霜。 
终年会飘堕,安得久馨香。 
秋时自零落,春月复芬芳。 
何如盛年去,欢爱永相忘。 
吾欲竟此曲,此曲愁人肠。 
归来酌美酒,挟瑟上高堂。 
整篇歌诗似乎都是谶语。她在爱情正盛时,离他而去,为了“欢爱永相忘”而不得不忘的痛楚;现在她终于像落花一样飘堕在陌生的长安城了,她死的时候没有一个有力量的人在身边。是谁这么残忍,杀了她?是谁? 
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 
王谭和燕万年相顾失色,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个男子簌簌堕泪,而且喉咙间突然发出这样尖利的声音。 
王谭劝慰道,婴君,你冷静点。我们也不知道是谁。 
一个家仆噔噔噔跑上露台,伏地道,主君,主母听见你的声音,叫臣来问问是什么原因。 
婴齐头撇向一边,擦干了泪水,清了清嗓子,道,没什么事,告诉你的主母,说我们刚才谈论公事,一时激动而已。不用挂怀。 
家仆点头道,臣明白,请主君慢饮,保重玉体。 
婴齐道,二位兄弟请原谅,刚才我一时失态,不过这消息的确太让我惊讶了。 
我们都理解婴君的感情,毕竟是……同乡啊。唉。燕万年也叹了一口气。 
现在丁少君怎样,他也没有追查吗? 
他哪里敢?他的相好寄寓在修成里,没有长安户籍的,平时根本不敢抛头露面。现在死了,也只能偷偷安葬,除了我们两个极为亲近的朋友,没有任何人知道。燕万年道。 
婴齐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又深深叹了一口气,嗯,我能想见丁少君的痛楚。他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不过这件事还是应当查清楚,丁少君将她藏得那么紧密,能有谁知道?况且他不是有叔婶两人在家帮忙看着么? 
我也这样问过,少君说他叔婶两个年纪大了,已经习惯了早早上床安寝,哪里会知道。况且慑于少君的嘱咐,他们轻易也不敢去后院多事。至于谁杀了她,怎么发现她的,确实奇怪,因为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知道。王谭道。 
婴齐凝视着他们的脸,知道他们没有隐瞒什么。是的,总有被人发现的可能。既然自己也在赛场上看见过她,那么就不能担保其他人不知道。想到这里,他坚定地说,我也可以代丁少君察访一下,以慰故人之情。 
燕万年点点头,婴君在廷尉府,办这事自然得天独厚。不过我担心就算查出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王谭道。 
婴齐道,燕万年君怀疑大概是盖长公主所为?如果是她,那么查到了也不是没有用,大汉的律令有明文,不管王侯将相,杀自家奴仆都算有罪,何况妸君并非奴仆。就算没有户籍,来长安看望亲戚,也不能白白死了。 
王谭道,话虽然这么讲,不过涉及到盖主的私人行径,为了掩盖,皇帝会出面干涉的。婴君就不要自惹麻烦了。 
是啊,皇帝如果说有诏勿治,谁还有什么话说。而这件事,皇帝一定是不愿让它到处传扬的。燕万年补充道。 
婴齐颓然道,就算不敢对长公主这么样,但我们还是可以查查,究竟是不是她所为,如果是,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燕万年道,婴君说得有理,是否盖主所为,我开始也这样怀疑。不过少君说,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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