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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红晕； 慌乱得像个被暗恋许久的男生偷亲的女孩子一样。
“小心！”
蒋子白的裙摆太长； 她又穿着高跟鞋，一时没注意； 踩到了裙角； 眼见就要摔倒。
好在程封抱住了她。
“还跑吗？”程封揽着蒋子白的腰，俯视着自家老婆； 脸上满满的都是笑意。
看见他； 蒋子白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你放开。”
“我放开了，你就要摔下去了。”程封无辜地眨着眼睛； 一副“不是我想抱着你”的样子。
蒋子白气极； 揪了一下他的手，“让我起来！”
程封装模作样地哀叫一声。
“你——！”
蒋子白还想打这个家伙，却突然发现周围安静得有些过分。
她扭头向旁边看去，发现原本正把酒言欢的宾客们； 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和程封，目光中的八卦意味十足。
见蒋子白发现了他们这群观众； 宾客们就非常不自然地转头继续聊天。
“今天天气真好啊。”
“对啊； 太阳真大……”
蒋子白又羞又恼，瞪了一眼程封，低声说：“差不多一点！”
程封这才扶着她； 让她站直，看他的表情还有些不舍。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因为对方闭上了嘴。
蒋子白的脑子还是一团乱糊，她觉得自己和程封现在的关系实在有点混乱——先生了孩子，再结了婚，甚至已经准备好离婚了，但是却没谈恋爱。
“蒋子白……”这一次是程封先开口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蒋子白知道他说的是怀孕和生小鸣的事情，她没有细想就回答道：“那时候我们还不熟……”
余光瞥到程封的表情，蒋子白立刻闭了嘴。
“不、熟？”程封冷着脸重复这两个字。
确实不熟啊……那时候咱们认识还没有一周呢……蒋子白腹诽，但这话她是不敢直接说出来的。
万一刺激到这条龙，自己说不定会被就地正法……呸，瞎想什么呢。
蒋子白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思想驱赶出大脑，半真半假地说道：“我那时候不知道你是龙，也不知道自己是非人类，觉得有点不科学……”
程封“哼”了一声，看起来像是生气了。
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不是在生气，而是在脑中疯狂抽打当时犯蠢的自己。
签什么婚前协议！让你签！差点把老婆儿子都弄没了吧！
“那个，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还有好多人要敬酒呢。”蒋子白戳戳他的手臂，试图让程封拉大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们现在离得很近，看起来像是搂在一起似的。
结果程封不仅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来，还瘪了瘪嘴，声音中带上了一点委屈：“你就这么不想和我单独相处吗？”
蒋子白：“……”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在模仿小鸣撒娇！滚开，我不吃这套！
……然而她实际上还真的很吃这一套。
毕竟当程封露出这种带着点小委屈的表情时，无论是谁应该都没什么办法拒绝他。
“没有，”蒋子白不去直视他的眼睛，没再试图推开他，小声说着，“去敬酒了。”
程封勾起嘴角，轻轻一吻映在蒋子白左手无名指上，“是，程夫人。”
谁、谁是程夫人啊！蒋子白面红耳赤，偷偷踩了这个家伙一脚。
程封默默地受了这一脚，脸色不变，直到他们快走到宁期面前时，他才说道：
“其实也没关系，因为今天晚上你是注定要和我单独相处的。”
要不是宁期已经挥手和他们打起了招呼，蒋子白真的很想当场打他一顿——这家伙从哪学的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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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是一项很累的工作，但是蒋子白此刻却特别感谢它。
因为在这个过程中，她和程封基本上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这给了蒋子白很大的喘息空间，她可以借着敬酒避免和程封独处的尴尬，有更多的时间冷静。
——前提是程封没有说那句“今天晚上……”。
蒋子白一脸笑意地向程家的两位世交告别后，抬头便和注视着她的程封对上了眼神——这样的巧合发生了太多次，蒋子白几乎要怀疑程封是一有机会就要偷看自己了。
程封微微一笑，蒋子白迅速移开目光，走向下一桌人。
哦，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地看！蒋子白愤愤地想。
她还没接受程封的告白呢，这家伙就已经这样了，要是哪天她接受了……程封会不会干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这时蒋子白的脑中又蹦出了程封那句带着笑意的话。
今天晚上单独相处……晚上……单独……
蒋子白脸上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红云又升了起来。
“你在想什么？”程封的声音突然响起，他是弯下腰，贴着蒋子白的耳朵说的，热气混合着酒味钻进她的耳中，沿着她的血管一路蹿升。
蒋子白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一跳。
程封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刻意压低的声音破了功，像是一团锦簇的烟花，在她耳边炸开。
“什么都没有想。”蒋子白终于反应过来了，她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处在被动地位，于是……
蒋子白转过身，仰头与程封对视，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说道：“程封哥哥，你呢？在想什么啊？”
程封僵住了。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当蒋子白想为自己的胜利嘲笑他时，目光却不小心扫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于是她也僵住了。
这、这个情况该怎么办啊！
“……再叫一声？”程封声音沙哑地开口说道。
蒋子白脊背发凉，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叫了，一定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我不叫。”她顶嘴道。
程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蒋子白：“……”QAQ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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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蒋子白万般不愿，夜晚还是到来了。
宾客们一个个和他们告别，其中，宁期临走的时候还冲程封一阵挤眼睛，暗示他检查自己送的“小礼物”。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份“小礼物”不会有多正经，蒋子白觉得自己有必要赶在程封前面拆开礼物。
程昱临夏欧他们都没有留下来住一晚的意图，他们笑着和蒋子白程封告别，约定第二天早上再来看他们。
“小鸣今晚就和我们住啦，不打扰你们新人~”夏欧摸摸小鸣的脑袋，话语中带着笑意。
小鸣“啾”了一声，表示没有意见。
蒋子白忍不住红了脸。
“要是小封这家伙太过分了，你就打他好了，他们姓程的皮糙肉厚，不怕。”夏欧见儿媳这么害羞，忍不住多加了一句话。
——程昱临平时就没少被她打。
蒋子白低着头“嗯”了一声，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们挥手告别，离开了蒋子白和程封的视线。
下一刻，蒋子白拔腿就跑，向着楼上的房间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程封飞快地跟上她的脚步，心想自家老婆就是厉害，穿着婚纱都能跑这么快。
“不许跟着我！”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这时候回答了程封的问题，不就是不打自招吗！
最后蒋子白还是抢在程封前面进了房间，然而就在她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刻，程封的一只脚伸进了房中。
“好痛。”程封语气毫无波澜地叫痛，让蒋子白硬生生地把关门的动作顿住了。
“我还没关门呢！”蒋子白气呼呼地说。
“真的好痛……”程封声音低了一些，听起来有些委屈。
蒋子白从门缝里看他，心想难道自己真的不小心夹到他了？
有些紧张的蒋子白慢慢地把门拉开了一些，程封却趁着这个机会把半个身子都挤了进来。
蒋子白转头就跑，这次她没有成功逃离，而是被程封拽进了怀里。
“房间就这么大，你想跑到哪里去？”程封把脑袋靠在她的肩头，轻笑着问。
蒋子白捶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心想：这家伙之前明明那么纯情！今天怎么回事！
……看来结婚真的可以改变一个男人。
“我不会乱来的，”程封看蒋子白着急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最起码在你答应我之前不会。”
“那之后呢……？”蒋子白不自觉地顺着他的话问道。
程封低哼一声，“之后？”
蒋子白闭了嘴，她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那么清楚比较好。
“去换衣服吧，你累了一天了，晚上早点睡。”程封松开蒋子白，说道。
“……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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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
随着大门传来一声轻响，蒋子白睁开了眼睛。
自从她觉醒了非人类血统，她的身体和精神就变得越来越好，晚上不需要太多的睡眠就可以保证一天的精力。
这使她听到了一些细小的声音时就醒了过来。
蒋子白睁着眼，却并没有特别警惕，因为她觉得来人的气息很熟悉……八成就是程封。
说好的什么都不干，你却半夜来夜袭！
蒋子白在程封靠近自己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准备抓他个现行。
然后看着程封满脸悔意地向她低头，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带着她一起去上班！
“蒋子白？”程封小声喊了她一句。
蒋子白心里不满地哼哼，心想这家伙的胆子倒是大，还敢试探自己是不是睡着了。
“睡着了？”
“……”睡着的人怎么回答你啊！
“那我可以和你躺在一起吗？”
“……”明知故问！我要把你踹下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蒋子白的耳朵红了起来。
他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