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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忘了,你还记得吗-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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讪地拿出钥匙,终于把门打开。
等不到回答的方若扬自嘲地笑了笑:“思北,你还是这样,不愿意接受我好意的时候就会沉默。”
“没有没有,我刚刚在找钥匙开门。”她连忙地掩饰道,却在开门的一瞬间,看到了陆习。
他还是坐在往常最习惯坐的窗边的位置,神色平静地扭头看着她。见她在打电话,便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窗边的那个小角落已经被陆习收拾得很舒适,厚厚的羊毛垫铺在地上,触感柔软。伸手可及的是一个矮茶几,上面放着一个茶壶还有两个杯子。
思北也向陆习点头示意,手机又传来方若扬的声音:“不用解释。”
“若扬,谢谢你。”思北低声说道,又看了陆习的方向一眼之后避嫌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现在先不用感谢,等我确实帮到了再谢吧。”方若扬说道。
“那……就这样?”她小心翼翼地问,不知这样结束对话是否合适。
方若扬苦笑:“我知道你不想和我说话,就这样吧,再见。”
一直想对他说句对不起的,可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想,她会不会这样一直欠着方若扬?愧疚感油然而生,可是道谢或者道歉都不合适,她只能心情复杂地对着电话的那一头说:“若扬,再见。”
挂掉电话,头痛欲裂。
将自己扔在床上,原本以为疲惫之下能够安然入眠,却怎样也没有办法让脑子平静。
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口干舌燥,只能走出房间找水喝,却发现陆习依旧维持自己进去时的状态,独自倚靠在床边。
头重脚轻之际,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你怎么还在这里?”
话出口时,陆习正在从壶中把茶缓缓倒出:“等你。”两个字,仿佛散发着茶叶的清香。
思北的心又一次被拨乱,她前言不搭后语地慌忙推辞:“额……我有些头疼,可能要睡会儿……你……”说到这里,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推辞不了,于是只能硬生生地停下看着陆习。
陆习笑着,眼睛低垂专注地看着茶水缓缓从壶中倒出的曲线,然后看向思北:“过来,喝杯茶。”
这般神态,像极了许多年前。
那时候的他,也是这样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却总能在一抬头间对思北说下最适合的话。
在她面前,他总是占据主导权的。
这样的场面让她无法思考地走到了陆习身边,接过他反手递过来的杯子。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是坐在这里么?”陆习看着窗外,磁性的声音在室内缭绕,衬着极细的雨声,环境越发清幽地让人安定。
思北索性坐在他的身边,听他把话讲完。
陆习指着窗子说:“你看,这是这个家里面可以最早知道你回来的地方。”
眼睛有些酸,努力地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窗外是藏在蒙蒙雨中她每次回家必经之路。有些模糊,却不知是雨模糊了路,还是自己模糊了双眼。
“我,刚刚给若扬打电话是因为……”
她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甚至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喜是怒。莫名其妙地开口解释,只想平息心中那一点点愧疚。
陆习的头转过来,左手的食指点在她的唇上,轻易地阻止了她的说话:“姐夫打电话告诉我说,你需要我,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他那样说,我就这样回来了。”
常年握手术刀的手,指节间一层薄薄的茧子,在指腹之下若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下唇。
酥酥麻麻的,心里有些些痒。
“公司的事情。”思北有些泄气地说,不愿意提起那些恼人的细节,连回想都会去逃避。
“你刚刚说头疼?”陆习贴心地换了另一个话题。
“有一点。”
陆习于是温柔地将思北拉入怀中,他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背。思北想要挣扎,太阳穴边却多了一双手,耳畔响起的是他的声音,极富诱
惑:“闭上眼。”
手指不轻不重地揉着,于无声中化解掉她的防备。她的眼睛渐渐地闭上,隐隐作痛的脑子似乎因此而得到缓解。她舒服地叹了口气,恶心不适感消除,意识也随之模糊。
这些天来,她一直都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每夜每夜她都在思考,思考到底要怎样做会更好、思考如何才能度过这个难关、思考下个季度又该怎样。没有答案的时候在寻找答案,有了答案的时候又开始担心答案是否正确。
陆习的怀抱只是温温的,比一般人的还要寒冷,却在这样的梅雨季节的闷热中显得刚刚好。
靠在他身上,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如潮水般随之而来,半梦半醒之间,她似乎听到他在说些什么,想费神去听清却陷入沉沉地疲倦。
黑甜的一觉伴随着小明汪汪地叫声而结束,睁开眼睛时,自己还软软地靠在陆习身上。
  23。如果放下一切,温柔的缱绻是否如初时温暖2
他双手交叉着环抱在她身前,温暖的气息环绕四周,好像做梦。
她不想离开这样真实的梦境,睁着眼睛放空地看着前方,没有办法推测天色的早晚。
只知道天已经黑下来,雨依旧没有停。
小明的叫声没有变小,反而越发地凄厉。
陆习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小明房间的方向,无法脱身的他不忍心将思北吵醒,于是一双手盖在了她的耳朵上。
她清楚地记得,年少烂漫时自己也曾矫情地害怕过打雷,雷声隆隆时总爱往陆习怀里钻。不是真的害怕,只是想找个借口和他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温柔地捂住她的耳朵,然后她总会伸手抱住他的腰,就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如果这是我们一切的起点,该有多好?
她不禁问自己:如果他一直这样对你好,你是不是会再次爱得没有一点原则?
没有答案。
不是因为真的没有答案,而是因为那个答案是她不敢接受的所在。
她轻轻地动着,假装被吵醒的样子从陆习怀抱中起来,离开他怀抱的一瞬竟有化不开的眷恋之感。
“醒了?”
曾经他总是对医院同僚对爱人这样明知故问的说话方式嗤之以鼻,现在终于明白,这样平实的嘘寒问暖才是度过似水流年中最真实的一部分。
思北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不自觉地扭了扭脖子,刚刚的睡姿还是不怎么舒服:“嗯,现在几点了?”
“还没到八点。”陆习扭了扭被压麻的手,也随着她站了起来。
“八点了?!”思北不可置信的惊呼,“我都睡了四个小时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陆习笑笑,帮思北扯了扯有些凌乱的衣服说:“你好几天没睡好了,不忍心叫醒你。去洗个澡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思北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我这几天都没睡好?
算了,不去想,想出来的结果也不见得好。
任凭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子,全身上下都是暖意。下午那个睡姿不算舒适的一觉与清凉舒爽的一个澡共同作用下,她的疲惫感一扫而空,接踵而来的便是多日不曾造访的饥饿感。
多少天没觉得饿了?
思北摸了摸肚子,换好一身自家设计的连衣裙,走出房间。
客厅空无一人,小明的房间却传来陆习的声音:“坐下,不许动。”
思北好奇地走了过去,正好看到陆习蹲在小明的食盆前放狗粮的一幕:
陆习手上拿了一个一次性纸杯,里面装着称好的狗粮,手势却是要倒进食盆没倒进食盆的模样。
八点才看到狗粮,小明早已经饿的要六亲不认了,看到有吃的几乎恨不得一个饿狗扑食奔过来,却碍于陆习平时积累下的淫威不敢动弹。
陆习的手稍一松动,狗粮落入食盆的声音响起,小明再也顾不得矜持向前一冲倒把陆习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大半杯狗粮就这样撒在了地上。
好在小明也不挑嘴,落到地上的狗粮也一个不落地吃进了嘴里。
这个样子让思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陆习发现身后的思北,故作镇定地说道:“已经喂完了,我去洗个手我们就出去。”模样一本正经德好像刚才一幕完全不存在一样。
她终于知道这些天每天他都是怎样喂小明的,这个发现着实够她笑上很久。她知道陆习是个好面子的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直到陆习走回房间,思北再也忍不住地哈哈笑起来,此时小明也捡完了所有狗粮,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她。
思北见状蹲在地上,轻轻地摸着小明的脊背:“小明啊,看来你们两个相处得很愉快嘛。”
正想把小明抱起来再玩会儿的时候,陆习已经回来:“我们走吧。”
可是当思北从善如流地往外走的时候,陆习却仍在原地一动不动,思北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犹豫了片刻,陆习终于憋出了几个字:“洗个手再出去吧。”
这个洁癖男人,她几乎都忘了。
吃饭的地方并不远,依旧是上次那家如意吉祥,不知道为什么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人还是很多。两个人稍稍等了五分钟,里面才收拾出一张桌子。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趁陆习点菜的时候,思北好奇地发问。
服务员边记着陆习说的菜名,边恭敬地回答:“今天邵小姐请他们公司全体员工吃饭,二楼虽然没坐满,但是整体被包下来了。”
这个名字让思北想起了今天白天的不快,再无兴致问下去。点完菜的陆习将菜单交给服务员,贴心地问道:“不想和她在一家店吃饭?”
“没这么小气,只是听到她的名字总是不舒服的。”思北有些黯然地说道。
陆习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今天怎么这么不高兴,还是和上次的事情有关?”
“嗯,子豪,就是我以前部门的一个很有才华的设计师,一时冲动去找邵雨乔理论,落进了他们的圈套。”思北担忧地说道,“事情都怪我,我早上就看出了他
的不对劲,可是我没有及时制止他。爸爸和姐夫都说邵家的后台很硬,可能这次如果要保存公司的名誉的话,极有可能要牺牲子豪了。”
邵雨乔。
陆习轻握住思北的手,安慰道:“邵雨乔工于心计,你和那个小设计师被她设计在正常不过了。”
“是啊,连你都看出来他她工于心计了?我真是笨。”思北无奈地抱怨道。
陆习笑了笑如春风化雨:“你要知道,医院是各种流言横飞的地方。”
思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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