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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的血液,像是在滚滚热水中沸腾。有股强大的冲动迫使他恨不得立刻带宋晚去他居住的地方,瞧瞧看看。
当天晚上,宋晚向她爸坦诚了她与施子谦再次相遇的经过,又告诉她爸她想去施子谦的庄园游玩。
宋父目光担忧。
无论多少年,宋晚在他心中始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很喜欢他吗?”宋父问她。
“嗯,很喜欢。”宋晚跟她爸谈心,“从十年前就喜欢。”
“老爸知道。”宋父蹙着眉,“但他呢?”
“他?”宋晚怔了一秒,自欺欺人道,“他喜欢我。”
宋晚之所以答应施子谦,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想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
宋父不反对宋晚与施子谦交往,但他总感觉女儿再次遇到施子谦后,变得有些不开心。
书房里,季轩敲门而进,递给宋父他的手机,“老爷。”
宋父接过手机,点开相册,翻阅着那一张张照片,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施子谦为宋晚插茉莉花的照片上。
照片上,施子谦深情的目光,不掺半分假。
施子谦的为人他有所耳闻,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可,对于女儿爱的人,作父亲的不得不小心谨慎。
次日,施子谦怀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心情再次来拜访宋父,宋父与之交谈甚为开心,期间说了不少夸赞的话。然而,他仍是不太同意宋晚出国。
宋晚纠缠她爸两天,宋父勉强同意她去玩半月。
宋晚以为,生日宴会上他那般深情而温柔的吻她,是他对自己有了情,她和施子谦至少会像正常男女朋友一样相处。
然而,她错了,到达庄园的那一刻,施子谦将她半软禁在他的庄园,没他允许,她哪里都去不得。几乎,被他强制断了外界联系。
整整一星期。
宋晚的情绪变得越来越糟糕,穿着白色长裙躺在白色的床上,一张小脸越发的没有血色。
眼泪滑落,湿透枕头。
她不甘心,不甘心十年前那个冲她温文一笑的大哥哥,变成如今对她冷血,残忍的魔鬼。
“少爷,阿泰求你了。”庄园的花房,阿泰突然双膝跪地,“你放她走吧,别再折磨你自己了!”
阿泰后悔了。
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说出孩子的事,让原本要放了宋晚的施子谦,又陷入了极端的偏执。
施子谦站在一丛含苞已开放的香槟玫瑰花前,“阿泰,你起来。”
“少爷,您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阿泰固执。
施子谦脸色苍白,低声开口,“阿泰,让她呆在我身边不好吗?这样看她痛苦,我们不也是很开心。”
“少爷,好不好,您心里最清楚。”阿泰五官痛苦,“阿泰求您,别再折磨自己了,仇,我们不报了。”
他家少爷哪是折磨宋晚,分明是在折磨他自己,将宋晚放在身边,只不过惩罚他自己。
私人医生已经告诫施子谦,在这么整日心情郁结下去,他的病迟早会复发,且再无药可医。
为什么会郁结?
他每一回欺负过宋晚,他便将自己关进书房,整夜不睡,一宿一宿的抽着烟,看着半月前宋父宴会结束后的有人秘密寄给他的一封信件。
信件里,是四年前,宋晚在那家酒吧,和一个只有背影的陌生男人交换了什么东西。
一件件证据都在指明,宋晚算计他无疑。
天边,晨曦初升。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
管家恭恭敬敬的声音在花房外响起。
施子谦闻声,抽离回神,手里握着剪刀剪下一枝绽放的香槟玫瑰,对管家说,“先去布餐吧。”
“少爷,您不能在……”阿泰急忙出声。
施子谦眸色微微不悦,“阿泰,去用餐吧。”他说罢,径直上楼进了卧室。
脚步轻缓的迈进,施子谦眼睛狠狠抽疼,一袭白衣裙躺在床的宋晚,像是会随时离他而去的白蝴蝶。
她看起来很虚弱,很悲伤。
是他不愿见到的模样。
施子谦胸口闷滞,他将手中的香槟玫瑰插进床柜的花瓶中,弯腰坐到床边,手掌握了她的小手,“晚晚……”
宋晚猛地甩开他的手,“别叫我名字,你让我很恶心!”
“……”施子谦的手愣在那,笑了笑,不与她计较,端过花瓶,“香槟玫瑰开了,你闻闻香不香?”
他边说着,边将花递到宋晚面前。
“啪。”
宋晚扬手挥打向花瓶,花瓶落地,碎裂一地。
“难受是吗?”施子谦站在那,心,疼裂成了四半,“一会用好早餐,我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
宋晚坐在床,眼睛喷火的狠狠瞪着施子谦,下一秒,她突然下床捡起一块花瓶碎片……
“晚晚!”
施子谦脸色顿慌,他下意识以为她要做傻事。来不及多想便去夺宋晚手中的碎片。
“嘶!”
宋晚手上一斜,狠狠冲施子谦刺去,锋利的瓷片瞬间割破白衬衫,鲜红的血一瞬间浸红。
施子谦顾不得身上的疼,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夺去碎片,重重扔向远处。
“血,血血……”宋晚吓僵住,如星辰的眸子怔时失去光彩。
“没事晚晚。”施子谦见不得她害怕,心疼着拥她入怀,手掌轻揉她的额头,“晚晚,别怕……”
第528章黏他不松手()
“对不起……”宋晚的情绪直接崩溃,闷在他胸前,哽咽着声音,哭道,“施子谦,我……我是故意的……”
故意拿碎片割伤他。
全身憋得那股难受使她恨不得杀了他,同他一起离开这世界,也好过比现在俩人糟糕的关系。
“我知道,没事的。”施子谦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声音低缓,“你难受,你想发泄就朝我发吧,我不怪你。”
被她狠狠割一刀,他压抑已久的心情倒是瞬间舒服许多。
宋晚哭得喘息紊乱,一口气上不来,憋得她只能张着嘴呼吸,施子谦看着,心似针扎,一针一针,刺得他身体在发抖。
他紧锁双眉,大手伸到她胸口一下下给她顺气,目光落在她流着两行清泪的脸颊上,胸口,疼得厉害。
“少爷!”
许久不见施子谦下来用餐的阿泰上楼来看情况,看到他血流不止的手臂,惊恐瞪大眼睛,下一秒飞速跑到施子谦面前。
“少爷,你怎么了?”阿泰作势拉过施子谦的手臂检查,“怎么流那么多血!”
他边说边看宋晚,宋晚的呼吸渐稳,那口憋在胸口的气也在慢慢呼出。
“是你!”阿泰怒瞪宋晚,“你这歹毒的女人算计我们,还如此心狠手辣伤我家少爷,我今天……”
阿泰蓦地扬手要揍宋晚。
“阿泰!”施子谦暴怒,挥手打掉阿泰扬起的手,“住手!”
“少爷!”阿泰双目赤红。
相比于阿泰剑拔弩张的愤怒,施子谦平静得如一汪死水,“阿泰,不关她的事,你去让医生过来。”
阿泰气着,本想在教训宋晚几句,看到施子谦的伤势,只能忙不迭地先去喊私人医生。
宋晚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含着水雾的双眸盯着他的手,神情恍惚失神。
施子谦微叹息,大掌拉过失魂落魄的她走到沙发处坐下,没有受伤沾血的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宋晚怔时回神,慌张的去检查,“疼不疼,我我,我对不起……”
她心慌得不行,像个无措不安的孩子。
施子谦低低笑了声,将她半歪在自己身上的身体拉正,“不疼。”
他觉得,他再疼,也没有她现在被他控制在他的庄园疼吧。
“不能掉泪了。”施子谦看着她,顿了顿,“爱掉眼泪的姑娘不讨人喜欢。”
宋晚听了,又忙擦自己的眼泪,“我不爱掉眼泪的,我以前没有哭的,只有……”
只有和他关系如此后,她才会哭。
她没有再往下说,施子谦心里明白,是他害得她爱哭了。
医生很快进来,手拿着剪刀,抖了一下,“先生,衬衫和血口都黏在了一起,可能有点疼。”
“很疼吗?没其他办法了吗?”宋晚听着,急急问。
“你剪吧。”施子谦一脸镇定,转眸对几乎要跪下恳求医生轻点的宋晚说,“晚晚,坐好。”
“……”宋晚满脸内疚地看他。
她错了,割伤他原来是件让自己心更疼的事情。
施子谦拍了拍身旁的沙发,“你坐我身边,我会减少痛苦。”
宋晚怔了怔,起身坐到他身边,“会减少吗?”
“嗯。”男人手握住她的手,“会。”
一旁,医生将衬衫剪掉,露出里面肌理分明的手臂上一道新鲜翻着皮肉的血口。
宋晚看着,心猛地一颤,专注望向施子谦,俊朗的五官上没有一丝情绪,眉宇间透着平静。
“施子谦。”
医生清理伤口时,宋晚突然唤了声,施子谦转头,薄唇上突然一热,女孩软糯的唇舌滑进他的口中。
青涩又矜持的吻。
施子谦呼吸窒住,僵硬地坐在那,与宋晚相识后,他吻过她无数遍,那些吻里,有强迫,有怒火,亦有他动情的深吻。
只是,这个吻,却是宋晚主动的,意义不同,忽然就觉得这么久来,这一次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阿泰和医生不自在地看着两人,但十分默契的没有出声打扰。
小巧的舌,学着他以往吻她时的动作,轻轻纠缠着他的唇舌,鼻尖冒了细密的热汗。
施子谦呼吸乱透,大手揽过她的腰反客为主吻住她。
不知吻了多久,两个人全身的情愫增温,变烫,施子谦身体骤然绷紧,他目光一沉,急忙拉开宋晚。
不知何时,他受伤的手臂早已包扎好,医生和阿泰不见了踪影。
“晚晚,够了。”再下去,他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