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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打工妹:一朵飘零的花-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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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我在那个学校上初中时是不需要的。

    用脚指头都想得出,这是学校借机向学生敛才。虽然学生及其家长都明了学校这样做的目,但社会上太多的“霸王条款”早就让他们见怪不怪了。除了被动地承受无处不在的不公平、不合理,还能做什么呢?

    我忽然记起昨天在火车上,附近几个人谈论时说的几句话,现在想想,不是没有道理的:“房改是把你腰包掏空,教改是将二老逼疯,医改为你提前送终,社改让你喝西背风。”

    无论我们愿意不愿意,所谓的教改以后,教育产业化,己是不争的事实。

    还有,我们现在实行的是九年义务教育,那义务教育到底是什么样的义务呢?如果按照本义来理解,义务教育就应该算是免费教育,可事实又是怎样呢?事实就是,九年义务教育之后,学费发出了突飞猛进的变化。

    要是弟弟明年考上高中了,就要到县城上学,每年学费都得1500元,另外住校还要生活费。一学期下来,最少也要2500元,一年就要5000元。所有这些,岂是普通农村家庭承受得起的?所以,一直以来,这是压在我和妈妈心上的一块沉重的大石头。

    “再穷不能穷教育!”我实在不知道这条标语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东西是我无法理解的啊。想到这里,我使劲地甩了甩头发。但无论如何,想象即将见到三年没见的妈妈和弟弟,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激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

    刚一进村,我便看到几个小孩子在玩耍,但他们都认不得我了。一个个睁着纯净的眼晴,好奇地看着我。有一个调皮的男孩大声问:“你是谁家的亲戚?”

    我又好笑又心酸,很遗憾来时匆忙,竟然没有买一包糖果。大约是男孩的声音太大了,很快有几个中年妇女和老人过来,我一一和他们打着招呼。他们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海燕,快回家吧,你妈可想你了。”

    这一刻,我飘浮三年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我回家了!

    虽然村子变化不小,但因为盖平房时,我家没有多余的钱到村外买好的宅基地,我家的新平房是还是建在老房子的地基上的,所以很轻易就找到了。站在家门口,望着三间整整齐齐的平房,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家门,大声朝敝开的房门叫道:“妈,我回来了!”

    但走出房间的的,却只有弟弟海鸥。我这才想起,今天是周六。

    海鸥比我在家里高了一头,己经长成一个帅帅的男孩了,面容清秀,衣服整洁。看到他,我觉得所有在外面受的屈辱和白眼都有了回报。

    海鸥看到了,惊喜地叫了声“姐”,便一把拿过我的行李箱和塑料袋,大步向房间走去。这小小的动作让我差点流下泪来,不知道有多久了,没有人这样关心和体贴过我了。

    我跟在后面问:“妈妈呢?”

    弟弟刚才还阳光灿烂的脸一下阴了下来:“姥姥姥爷被计生办的人抓去了,妈妈刚去给他们送饭了。”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姥姥姥爷都快七十岁了,他们也敢抓?”

    弟弟见怪不怪:“比他们更老的也有抓的呢。”

    我立刻朝村委会所在地走去。原来的村委会边上竖起了一幢小楼,这幢小楼就是现在的村委会办公楼。小楼外墙贴着洁白的瓷砖,富丽堂皇,非常漂亮,旁边那些平房都被比了下去,至于那些年代久远的老房子更显得灰头土脸。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看到妈妈提着一个蓝子,双腿僵直地从村委会走出来。妈妈老了,还不到五十的人,头发竟然半白了,背似乎也驼了。人瘦很走,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我赶忙迎上去,轻轻叫了声:“妈,我回来了。”

    妈妈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海燕,这几年长高了,也瘦多了。”

    我焦急地问:“妈妈,姥姥姥爷要什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啊?”

    妈妈叹了口气说:“你舅舅舅舅妈什么时候回家流产了,他们就什么时候放人。要是不流产,就要交齐两万元钱,他们才会放人。”

    我试探着问:“要是交齐了两万元钱,他们还会要舅舅舅妈流产吗?”

    妈妈干脆地说:“交了钱当然就不要流产了。”

    我气愤地说:“他们这不是明摆着想要钱吗?”

    妈妈无奈地摇摇头:“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看着你姥姥姥爷受苦。你舅舅舅妈正在借钱,反正这钱早晚都得交。就算现在不交,以后孩子上户口也是要交,晚交不如早交。”

    我无言了,这就是所谓的利国利民的计划生育,现在不但完全背离了本意,却成了当地政府赚钱的工具!

    我舅舅只有一个儿子,今年8岁了。舅舅和舅妈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结的婚,当时正是计划生育最为严格的时候。那时候,乡里负责计划生育的人,经常于半夜时分,出期不意地带一伙治安员开进村庄,将所在村庄怀孕或生有两胎以上孩子的妇女强行带走,若有不服从的,则五花大绑扔到车上。有的流产上环,有的则直接结扎。若是当事人闻讯跑了,轻则将当事人家里洗劫一空,爬房推墙,牵牛拉粮。重则牵扯到当事的父母、兄弟、邻里。

    据说,邻村一个在乡计划办工作的人透露,在“行情”好时,一夜就可以装进腰包近万元。虽然此话不知真假,但那个乡计划办的人我是认识的,不但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对兄弟姐妹也网开一面,他的兄弟姐妹全都是两胎或两胎以上。家里也装修得象皇宫,这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据我所知,中国人口,官方统计是13亿,事实上,中国人口应该在16亿左右。多出来的三亿,就是没有户口的“黑户”。所谓黑户,大多是农村超生的孩子,因为交不起钱,政府不给报户口,有些因此连学都没法上。

    这16亿人口中,城市人口仅有3亿,这3亿人口对只生一胎政策执行得比较彻底。但这并不是说城市人素质就比农村人高,而是因为他们都捧着所谓的“金饭碗”,若生多了,便有丢“金饭碗”的危险;最重要的是,这个“金饭碗”是终身制,不但在职时政府给予很好的医保、住房公积金、人身保险等等待遇,就是退休了,也有非常充足的养老保障。

第125章() 
而13亿农村人口呢,更多地承受着几千年重男轻女思想的禁锢。若是没有儿子,不但要被人骂作绝户头,等自己老了,做不动农活了,女儿又嫁出去了,生活就成问题了,说不定什么时候死的都没人知道。再说了,若是儿女有钱有势还好,若是没钱没势的,连自家都顾不了,哪有钱去赡养父母?

    我非常非常不明白,总是看到媒体在声色俱厉地谴责农村人思想顽固、多子超生、流掉女婴,为什么只知道盲目地控制人口数量,而不是从根本上解决农村贫穷、医疗和养老保障等等问题,借以彻底改变老百姓的生育念,提高人口素质,真正在未来社会实现人口、资源、环境、经济的协调和发展呢?

    媒体不是常说吗?从法律角度上讲,天赋人权,人人平等。公务员和农民,都是国家的公民,只是社会分工不同,在人格上完全平等。可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人格上完全平等的人,公务员一到五十五岁(女性五十岁)就可以退体了,在职时从来不需要交纳养老金,退体后却依然可以享受养老金和其它福利;只要做上公务员,一般只能上不能下,一直到出土为安,每个阶段国家都会负责,根本无须为生活发愁。

    而农民哪怕到八十岁都还不能退体,更不能退体,并且养老也是儿孙们的负担。所以,养儿防老,便成为农村人老年后唯一的生活保障。

    无论从体力还是劳动强度来说,农民付出的都最大,但所受到待遇,却是最差!如果再不多生孩子赡养,难道只能眼睁睁等死?事实上,即便多子,因为贫穷,几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农村老人,只要生病了,也只有等死的份了。

    我不知道,这种花两万元就可以生孩子的规定,是地方政府规定的,还是有关政府规定的。如果是前者,那么这钱最终流向了哪里?如果是后者,为什么不从根本上解决农村的贫穷落后、养老保障等问题,而是治标不治本地重罚呢?如此简单的道理,我一个小女子尚且看得清楚,难道某些当权者就看不到吗?

    现在的结果就是,b超鉴定婴儿性别的行业便悄然兴起。在医院有门路的人家,就好说歹说找门路去做b超,在医院没门路的人家,只好给相关医生塞红包。若检查出是男孩就生下,若是女孩就流掉。

    舅妈当年也是,头两胎都是女儿,全部在五个月时引产了。直到第三胎,才生了我表弟。和当时的许多妇女一样,舅妈刚生完表弟便被强制带环。每两个月就要进行一次妇检,若怀孕,计生办的人会立刻把孩子流掉。

    好在表弟是男孩,舅妈多少安下些心来。但自交两万元就可以办准生证后,舅舅舅妈便坐不住了。毕竟,一个孩子太孤单了,也太没保证了。

    半年前,舅妈按规定去计生办做妇检。计生办的人问她,为什么不生二胎?舅妈就说养不起,也拿不出两万元买准生证。计生办的人就说,她可以生二胎吧,少拿点钱,8000元就可以给她办准生证,也省得每年来几次妇检。

    舅妈当即就心动了,回来后偷偷找人取了环,果然,很快就怀上了。五个月时,到医院找熟人b超一检查,竟然是男孩。于是她就让舅舅拿8000元去办准生证,但计生办的人死活不给办,并矢口否论他半年前说过的话,一定要舅舅拿两万元。舅舅舅妈哪里拿得出两万元啊,但又害怕计生办的人找上门来抓去流产,当夜两人就偷偷跑到远处的亲戚家,并将值钱的东西也转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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