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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攥紧，我看着他，不肯遗漏下他的任何一个神情。好些次，我想打电话问欧言，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我开不了这个口，因为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问，就像欧阳泽说的，我总是在瞻前顾后，这臭毛病，我也想改，可改不了。那就是一道心槛儿，叫我怎么跨？
张嘴闭嘴那么多次，我想要欧阳泽问的，却也只是一再搁在心里头。就这几个钟，这问题已经被我在心里边儿重复数次，那几个字儿倒着说我都能说出来了，可不就是嘴皮子不开口。
好不容易说出了口，欧阳泽却回我这三字儿，我就更有些坐不住了。
“你不问往后可别后悔！”深吸一口气，我把话说的叮当响，丝毫没发觉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
停稳了车子，欧阳泽疑惑的看着我。“姜凡，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懵了，想说什么？我想说什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我想你应该去看看她的……。”
“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变的这么大度？”他打断我的话。
我呆了，大度？
怔怔的看着欧阳泽，我们对视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
“好，如你所愿，我去看看她。”他说。
我任他把我拥住，任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任他温热的双唇落在我的唇角，我听到他无奈的低叹。
我目光呆滞的看向身边的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件十恶不赦的事情，我甚至开始觉得自己真有做这种事情的天赋，不费脑细胞就能把人给伤到，好像永远还会后知后觉。
“对不起。”拥住欧阳泽，我轻声开口。我能感受到拥着我的那双手臂因为我一句话而变僵，他把我拥紧，紧到像是要溶入他的身体。
他问我要不要一同去，我摇头，一同么？我去了怕更会刺激到她吧？他和她之间，现在哪能是我可以横插只字片语的？
“欧阳泽，没遇到你之前，每次看柏拉图的那句话我就笑到喘不过气儿。”
我握着安全带，看着道路两旁的路灯由近至远，直到这个角度两边路灯紧挨着的一点。
“什么话？”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前面，据说从那次事故起他开车的时候就极少分神了，大概真是一遭被舌咬十年怕井绳。只是这种事儿有几个能例外的？若想恢复当初那也得有段时间用来调整吧。
“若爱，请深爱，如弃，请彻底，不要暧昧，伤人伤己。”边说着，也忍不住干笑几声。
欧阳泽没出声，我知道他这就是在等着我解释。“因为觉得这话特没底儿。”我说，这就是我的解释，不能算是理由，却是我的理由。
他又看了看我，见我正看着他回以一笑，嗯了一声。所谓的理不理由，他都不介意的。他只是满足我的话唠心理，而他自己，也只是不想让此刻太过寂静而已。
可是，我是真希望他能好好儿的想想我说的，那两请字儿是多难的事情，可却还得继续不是。
只是，自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如我所看到的，在心里也只是应付似的嗯了一声。
我回头继续看着车窗外的路灯，揉了揉眼睛，却还是昏暗的。
第201章谁把幸福缀在年端，却又悄然忧悒记忆（10）
“晚点儿我再打个电话给你。”快要把门关上的刹那欧阳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身，看着他疲惫的笑脸忍不住倾身再次拥抱了他。“好！”我说，松开手，对着他展颜笑着挥手，看着车驶远，直至不见。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纯净的白色看久了，眼睛都会觉得累。我翻个身，他的电话没到，自己也没一丝倦意。
脑海里想着他们，今天所有的事情好像都脱离了以往自己所想到的，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糊涂日。
我想起苏峰意味深长的看我和欧阳泽那一眼，还有他无奈的耸肩。
杨兰说她真没想到事情就这样峰回路转了，最后失意的却是Diana。
是，连我自己也没想到。
杨兰比喻说那感觉就跟坐云宵飞车似的。我笑，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人家比喻云宵飞车都是从顶端直滑向底端的刹那，而杨兰，却是指从底端直冲云宵的瞬间，那样的感觉何止是紧张，还有坐在顶端后的不真实感。
我想着，杨兰不真实，我又怎会觉得真实？这样的感觉，就跟一棵圣诞树上点缀的圣诞礼物，点缀的越光鲜，最后的结果就是越快的被想要圣诞礼物的孩子摘走。
真的只想要真实一点儿……
我最终还是没有等到欧阳泽的电话便睡着了，悲催的是即便睡着也做着梦。
我梦到自己与他奔跑在沙滩上，我们不小心松开了手，再回头，后面全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我大声叫喊他的名字，没人应。
我坐在沙滩上嚎然大哭，却恍惚听到有人叫着丫头。睁开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唐唯。
他对我笑着，笑的心疼，他伸出手。我看着伸至眼前的那双手，没动，脑海里不断回响欧阳泽的名字。我抬眼时看到唐唯脸上来不及掩藏的受伤，他把手放下，却复又对我笑着。我说对不起，眼泪再次湿了眼眶。
我把眼泪抹去，再睁眼时眼前却是欧阳泽，他也对我笑，略带歉意，他蹲下，与我平视，他说，姜凡，对不起。我伸手，想抓住他，奈何手怎么都抬不起来。
我又梦到自己与欧阳泽走向不同的方向，离开。
我在心里不断叫嚣着，要回头看他一眼，却无论如何也回不了头。
我觉得自己踩在厚厚的棉花上，走不稳，却没办法停止，一旦停止，就会摔倒，一旦摔倒，下面那就成了深潭，我万劫不复。
疯了似的把步子不断加快，任凭心里不断叫嚣着那个名字。直到自己筋疲力尽瘫软在地上，却只能够捂住胸口，这里，一阵一阵的疼。
呆滞的坐着，疼到梦醒。
我的手还是放在胸口的位置，刚才那些梦，如此的真实，真实到像原本就像是真。
我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不曾想过要梦醒。
背上凉凉的，原来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冷。
第202章谁把幸福缀在年端，却又悄然忧悒记忆（11）
我撑起身子，抱着被翻了个身，看了一下时间，都八点了，早上八点，就这么两场梦，竟是耗费了我一晚的时间。而手机上，也没有预期中的未接来电显示。
按捺不住我拨了过去，两声盲音后电话被接起。
“姜凡。”他的声音依旧带着刚睡醒的倦意。
双手握着手机，我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了些，直到他第二次唤自己名字方才回神。“是我……昨晚…没事吧？”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哦……没事儿，回来后看太晚，怕你睡了所以没给你打电话。也刚醒吧？”
我能想到此刻欧阳泽肯定又用腾出的手掐着眉心，他时常这样的。而他的语调，也应当是没什么事儿了。
不由舒了口气，下了床，我翻着衣柜的衣服，手机用肩抵在耳边。看着满柜的衣服，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真的增多了，还是因为冬天原本衣服就会增多。
“那你再睡一会儿？”我问。
那头轻笑出声，声音也清朗许多。“不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梦里造成的不快随着他的笑而消散，我点头，才发现他看不见，又嗯了一声。
“那中午十一点吧，去记忆怎么样？”我说，衡量了一下时间，十一点，也差不多了。而且，很久没见过聂味了，去那正好也能看看她。
可话说完那头沉默下来，我翻着衣服的手也停止。
我想起了，记忆，有他的记忆。
我静待着，他如果拒绝，便随他。
“好！”我听到他轻轻的一声笑后低应了一声。
扬着的手落下，忍不住愉快的笑出声。我以为自己不在乎，当放松下来这一刻，才发现，不是不在乎，其实自己的心里一直在期待着什么。
“到时见！”他又补了一句，我轻应，便听见手机里传来一片盲音。
我开始翻箱倒柜，把那些衣服全拿出来试穿着，连老妈也被我惊动，她却也只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是泽吧？”直到我气馁的坐在沙发上她才出声，顺手拿过一件衣服在我身上比了比。
奇怪的看着老妈，她却摇摇头，又换了一件衣服，抬起我的手，认真的瞧着。“除了他，你还有为谁为衣服的事这么急躁过？唐唯？不可能。”
我的心莫名一疼。
脑海里却想着老妈说的，是呀，就只是跟他有约时才这样，总是想不断的改变，不知不觉的改变。
“可是凡凡，你知道么？对自己真心爱的人，不能邋遢却也不必把自己打扮的多光鲜靓丽，只要把最真实的自己给他看就好了！”说着，她塞了一件短款乳白色小外套给我。
愣愣的接过，我被动的被老妈推进浴室，镜子里映出依旧有些呆滞的脸。
把冷水打开，滴到手背上，我一个激灵，浑浑噩噩的思绪才清晰了些。
最真实的？如果能和他有个家，那时候，不想让他见到怕也能见到吧？何况，他能不知道么？
我对着镜子里的人展颜，嘴边一直扬起，直到满嘴泡沫也没放下。
真心爱的人呀？老妈也觉得，他是我真心爱的人么？还真是……我再度呵呵傻笑。
我猛然想起，聂味，我昨天才见过她的。
姜凡，你可真是……罪无可恕了。
喝咖啡把人喝傻了吧？我恶狠狠的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天天几杯咖啡，真把自己给喝神经了，我怎么就不知道咖啡还有这一功效？就在我身上应验了？
第203章谁把幸福缀在年端，却又悄然忧悒记忆（12）
当脆脆的一个耳光甩在我脸上的时候，我只觉得嗡嗡作响，唇齿间甚至有些腥甜，而我的头，很利索的被那耳光甩向一边。
我的手撑着一旁所能扶的支柱，身形稳住了，可耳畔再度传来的怒吼声像化作了无数利器刺来，我把眼死死的闭上，我怕看到自己面目全非。
我宁愿摔倒，那样，就不会那么真切的听清了，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刺伤。
“姜凡，你别叫我！你就这么喜欢穷追猛打？见不得我安生么？”Diana一字一语对我说着，那丝恨，让我想逃，没有一丝力气去否决。
我没想到会在这儿看到Diana，还有欧言。那个男孩子，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