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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苗平静的燃烧着,我僵硬的躺着,还是不敢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火苗看。我总想着,那个男子会不会从火光里走出来,然后又对我做那样的事情。
冰冷彻骨的锁骨上,忽然一阵冻伤了的一样的刺痛,我捂住了锁骨身子蜷缩了。
此刻,却有莫名的阴风吹来。
烛光跳动了几下,火苗微弱了些许,慢慢的一点点的变成了诡异的绿幽幽的颜色。而且在阴风中并不跳动,也不熄灭,更像是一颗绿豆停在蜡烛上。
周围的一切,被微弱的绿光,照的就跟幽冥界一样。
我很害怕,即便盖了厚厚的被子,还是浑身发冷的正在打哆嗦。
一个黑色的人影忽然出现,冰凉的手掌托住了我的侧脸,幽暗中似乎正在看着我:“听说……你想看看我的样子?”
我躺在床上,脑袋很沉,已经无法张嘴说话了。
烛火中绿芒照亮了他的脸部轮廓,他一头乌发如黑珍珠一般,在幽冥一般的火光中熠熠生光,双唇薄如蝉翼。
星子一般的乌眸俯瞰下来,仿佛能洞穿一切,看透我的灵魂。
惊鸿一瞥,双目就再也离不开那张丰神俊秀的的面容,只是双眼之前的成像越来越模糊变得彻底的看不清了。
我头昏眼花的睡着了,脑子里却一直紧绷着一根弦,反复回荡这一句奇怪的话,“莫瑶,从今往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导致第二天醒来,还觉得头晕脑胀的。
奶奶说我在我的锁骨上,有一道和他签订的冥婚契约,只要在房间的东南角点上一根蜡烛他就能够感应到,出来跟我见面。
九月开学,我被奶奶送到市里的寄宿高中学习。
我在孤儿院里也学过一点知识,但是肯定没有九年义务教育那样的系统全面,在校期间学习一直跟不上。
平时考试成绩,除了需要背诵的文科之外,都是一塌糊涂。
本来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如同指间沙流逝一般,一天天平静的过去,自从那天班长刘文清跟我表白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十月份,秋老虎让天气变得的格外的闷热。
月考的题目有些难度,让人静不下心来,更加觉得燥热难挡。
教室里有些生锈的吊扇被开到最大,摇摇晃晃的旋转着,我额头上逼出来的汗液都快要赶上瀑布了。
只能一直用手臂擦拭,全身心的都在考卷上,只想这次数学能考个好成绩,让奶奶高兴高兴。
“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我的心脏条件反射的一缩,抬起了头,天花板上高速旋转的吊扇掉下来了。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前面坐的那个人儿,脑袋被搅进了高速旋转的电风扇当中。说来那人也真是够倒霉的,考试的时候,一个坐一张桌子。
刚好,他附近有个人请假,就只有他坐在电扇落下来的那个区域。
电风扇的扇叶扫过了眼耳口鼻,就跟螺旋而去的飞镖一样,把他的脖子也削出了一个很大的血口子,才受到了阻力停下来。
那一刻,我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侧脸上被溅了好几多温热的液体。
整个人都愣住了,嘴张大的大大的,呼吸到嘴里的空气都是带着古怪的血腥味的。那人的眼睛里的眼球早已割裂出血,鼻子上也有很多到被切割开来的划痕。
最惨的还是脖子,被切得只剩下一丁点皮肉连接在一起。
好多血,到处喷溅的都是从他被搅拌的血肉模糊的,脖腔里喷出来的血液。
教室里传来尖叫声,人群变得杂乱一片,我只觉得自己的耳膜被什么东西盖住一样。所有的声音都变得虚幻缥缈,在这些杂乱不堪的声音中,好像有人在大喊刘文清的名字。
被割断了脑袋的那个人,是刘文清。
一直等到救护车过来,我都没有缓过神来,亲眼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以一种如此血腥的方式离开,我简直难以接受。
我大概是被吓坏了,所有的人都走出了教室,只有我还跟雕像一样坐在刘文清后面的位置。
最后,我是被人硬拉起来的,“莫瑶,月考取消了,你先出去吧,一会儿警察要进来调查取证,你呆在这里会影响他们办案的。”
刚站起身,双腿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也不记得那个时候是怎么被人扶出去的,只记得自己满脑子都是掉下来的电风扇将刘文清的脑袋卷进去的画面。
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锁骨的位置带来了冰寒刺骨的疼痛。
那种折磨,有点让人痛不欲生。
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干了,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只能捂着锁骨的位置蹲下身子,浑身颤抖的忍受着,烈日照在身上。额头上不断的流着虚汗,没多久就眼前一黑彻底的晕过去了。
在梦里,我进了一个白色的灵堂。
那个灵堂好奇怪啊,大堂的正中央居然挂着一张白色的“喜”字,棺材前面有一对蓝色的蒲团。
香案上蜡烛的火苗,正在不断跳动着。
一只黑色的牌位正立在蜡烛的后面,上面用几个烫金的字体写了几个字,因为是连笔字我一时没看清。
正想眯着眼睛看清楚,胳膊就让人往下一拉,跪在了蒲团上,“拜堂成亲吧。”
“我嫁过人了,我不能成亲。”我下意识的回答,在梦里都没有忘记,奶奶把我嫁给了一只能保护我的鬼神。
侧过脸一看,旁边的蓝色蒲团上,站了一只公鸡。
鸡冠血红,鸡眼极大。
双眼似有神,直勾勾的瞪着我。
好像是父亲和爷爷遗像上的那双眼睛,空洞无比,却充满了执着的怨念,更让人盯上了似乎就无法移开视线了。
鸡居然说话了,尖利的喙一张一合的,阴沉道:“我就是你冥婚的丈夫,快对着牌位磕头。”
那种语气,更像是一种命令的口吻。
第三章 风扇上的尸体()
那种语气,更像是一种命令的口吻。
我在奶奶的指引下见过我冥婚丈夫的样子,不是长成一副鸡的模样,我执拗的不肯磕头。上牙齿咬住了下嘴唇,腰板挺得直直的。
“让你磕头,你竟敢不听。”那鸡很生气,凶戾的飞扑上来啄我的眼睛。
剧痛袭来,我捂着眼睛的位置,血如泉涌。
我的眼睛……
被啄瞎了!!!
那一瞬间有了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一瞬间睁开眼睛,却看到了白亮的日光灯。摸了摸被啄瞎的右眼,居然还在。
班主任搬了一张椅子,睡在我的床边。
手背上有些刺痛,一看手背上插着针,正挂吊瓶输液。
原来刚才的都是梦啊,我还以为我的眼睛真的被一只公鸡给啄瞎了,从此以后不仅一无是处。
就连人也残疾了,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嫌弃的吧?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见我醒了,立刻对我嘘寒问暖,又问我家里的联系方式想帮我通知家人。
我说我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奶奶要是知道我住院了会担心,她人很好没有把我昏迷的事情通知我奶奶。
第二天早晨,我就出院了。
但是更加离奇诡异的事情却发生了,有人说,在那间月考的教室里看到了刘文清。而且不只有一个人看到了刘文清,好像班上有其他的四五个人都看见了。
有的人看到刘文清,好好的站在黑板旁边做题,只是脑袋血肉模糊的歪斜在肩膀的上面。也有人看到了刘文清脖腔里喷着血,却端正的坐在座位上,写着试卷上的内容。
试卷上全是血,但是据说每道题正确率都很高。
流言蜚语再怎么传,该上课的时候还是要上课,学校不可能因为刘文清的死而停课。刘文清的家里人也来闹过,全身披麻戴孝的闯进教室里,毕竟电扇掉下来主要责任在学校。
闹过几次之后,学校支付了数额很大的赔偿款,家属那边也消停了。
吊扇也被命令禁止不再使用了,换成了那种柜式空调。
只是吊扇拆除还很麻烦,所以一时之间都还挂在教室的天花板上。因为不会再有人开启,所以就算意外掉下来,大概也没有那么强的安全隐患了。
刘文清死了已经有一周了,今天刚好是他的头七。
我和班里的其他三个人放学后一起留下来做值日,正值夕阳西下,残阳如血一般的落在教室的地上。
裴日娜在拖地,她忽然尖叫了一声丢掉了手里的拖把,“血,是血……地上……地上有血脚印。”
大家都看过去,就见到,窗边地面上出现了血脚印。
“也不知道是谁弄的,赶紧拖掉吧!明早检查卫生……被教导主任抓住了把柄,那就不好了。”叶辰虽然是个男生,但是却是个乖宝宝类型的人。
平日里成绩不出挑,做事中规中矩战战兢兢的,关键是胆子还小。
他弯腰抓起裴日娜丢在地上的拖把,开始拖地上的血脚印,想把那些血淋淋的东西用拖把的墩布弄干净。
这个举动,可一点儿都不胆小。
如果换做是我,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去拖忽然出现在地上的血脚印。
他额头上出了汗,使劲擦拭着一个地方。
可是血脚印却一点都没有消失,而且越变越多,就好像空气里有一个看不见的浑身是血的人在走动着。
血红的脚印融化在了如血的晚霞中,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到讲台黑板的位置。
粉笔自动的在黑板上,写着今天课上新教的方程式。
一笔一划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端正认真,字迹是刘文清的字迹,就好像刘文清白天也和我们一样在教室里听着课。
大家都吓坏了,疯一样的逃出去。
逃到了教师办公室,教导主任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裴日娜受到的惊吓最大。进去劈头盖脸的,就把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