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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凝云-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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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云浅笑。“并非如此简单呢。纵然你每一次都会找到我,下一次,我还是会离开,或是远,或是近,或是主动,或是被动,或是人离开,或是心离开。纵然你会放下其他,一次次来找。那么……总有一次,你倦了,我也倦了。人的一辈子,帝王的一辈子,从不该只关于分分合合的儿女情长。”
龙胤苦笑,隔着屏风,伸出手去轻抚她的细肩,被她躲开。
肃然凝起他清俊眉间。“云儿……朕要告诉你一件事。身为帝王,早便不该有可称成痴的感情。从今日起,朕再不会纵容自己为了一个人,几次三番的恣肆自己的感情。”
凝云咬了唇,不让他听到自己落泪的声音。
“因此……朕要你恣肆的活着,朕要你实现我们或许再不能炽烈的情感,朕要你从此是这座皇宫中,最最幸福快乐的人。从此,你是朕的单纯,你是朕的欢乐,你是朕的任性……可以吗?”
心底一句惊叹,升华成至暖的感动。
寒靥破冰,心无声碎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娇柔玉体轻轻顺屏风滑下。龙胤瞧着她坐在地上,细臂拢膝,背脊挺直。
于是他也坐下,有些希望她能依过来。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半晌沉默。
“云儿……做朕的皇后吧。”
凝云怔了一下,泪再次潸然。梦魇袭上心头,她一寸寸将思绪剖开,重回那夜的惊心动魄。
“皇上何出此言呢……劫变当夜,贵嫔开宫门,婕妤护皇子,而臣妾尚是……待罪之身,怎有资格……”
“连你也不相信你自己的父亲么?”
凝云垂首不语。她相信,只是她相信,又有何用?
龙胤缓缓站起身来。“路相的清白,朕始终信。若他是中毒而死,或遇刺身亡,那么玉牌便是叛党强抢,不应怪罪他。只待结果出来,就再不会有人说他是畏罪自杀。”
凝云轻轻启唇。“那么……我呢?和田玉盏中的毒药……我难道无罪吗?”
“朕自会让纳兰婉依开口的。”他坚定道。
话凝唇畔,降下心头,她知道再不需她多言什么,然而,仍是情不能堪。
“皇上去瞧瞧贵嫔妹妹罢。失子之痛……此刻她是最需要皇上安慰的。”
他注视她许久,终是转身离去。
凝云甚至未回头瞧他一眼,只仍坐着。良久,才觉地板的寒气漫漫渗入她体内,心中。纤纤响动,她知是秋涵进来了。
“秋涵……你听到了么?他竟要我做他的皇后呢……在如此的时候。”
秋涵轻轻将她扶起,温声道:“皇上他……终是觉出对主子的保护太少了罢。”
凝云伸出一只纤手,轻搭在她臂上,只觉又是一阵绵软无力,心神交瘁。这皇后之位,任如何说,也不是保护吧。
“我想出去走走。”
  
信宜馆。
芳贵嫔向来身体康健,怀孕后虽有胎气不稳的时候,也从未真正引起御医们的紧张。
如今流产,人人只当她仍年轻,这一个没了以后还会再有。
然而,诊察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骇了。
那一夜的兵马刀剑,腥风血雨,竟从此剥夺了她做一个母亲的权利。
林若熙再不能生育了。
龙胤得知后也是震惊,责令御医们尽可能细心调理。
若熙从不作苦于人前,只将心中唯一柔软的地方留给龙胤,其余时候便同往常一样,灼灼丹眸中不含一丝悲戚,铮然一身,仿佛发生的一切都是值得。溥畅与她从不亲厚,然而她失子后,却是溥畅来瞧的最多。
暮秋浮霜渐洗了玉阶凉影,夕阳抹抹流澜,环绕楼台,端的欣然凝雅。在这深宫中,似乎无论如何的脱颖,到最后都是会融于片织金碧,再无本身张扬的。
若熙与溥畅共倚栏畔,眺望黄昏的天边。若熙湘赤一身的曳然,举目送去白鹭一行,靥露华韵。溥畅默默观视着她,目光越发怜惜,然而此时此刻,哪怕流露一丝怜悯都会冲垮若熙的所有坚强。
溥畅向来是不喜若熙为人的。
然而叛变那夜,她竟冒着生命危险,冲破敌围,助解急困,不可不说是值得任何人珍惜的丹心一片。
“婕妤妹妹何必一直陪着我呢?”若熙轻扬唇角,并不瞧溥畅一眼。
“贵嫔姐姐不需要人陪么?”溥畅浅然静笑,话语越发温意盎然。
“需要的人……怕不是你。”话落,若熙有些发窘。她不知这何溥畅哪来的神力,在她面前,竟连她林若熙这样不认输的人都会不经意地吐露些个真心话。
溥畅秋波微转,便知她说的是何人了。
若熙冷笑一声,并不给她回答的机会。“妹妹真真是忠心呢!知道皇上此刻……顾不到我,所以干脆替他来顾,让他安心待在毓琛宫,是么?”
溥畅秀眉一蹙,随即便舒展了。
“姐姐不说,我还不觉得。这么一说,倒真是有几分意思的。”她心里终究可怜凝云多些。
若熙见她不否认,又是诧异。
信宜馆内监的声音适时响起,尖尖细细。“皇上驾到!”
两人一惊,提裙下楼。若熙的身子还不好,然而步伐极快。
龙胤背手立在正殿,俊面如寒冰一般冻着。
若熙和溥畅相对一觑,各自懂了,然而心情各异。若熙咬了娇唇,丹眸登时含怒,水袖一甩,屈膝见礼,便倔强地立在了不远处。
溥畅颦起一双浮翠眉,十根纤指攥在胸前,急急上前问道:“皇上……贤妃姐姐她好些了吗?”
龙胤冷叹一声,并不理睬。
溥畅心急,也不知他是气还是痛,又不敢再问,只得道:“那……皇上容臣妾告退。”
龙胤点点头,知她是要去毓琛宫。
若熙眯眼斜睨着溥畅离去的身影,半晌,才忍不住偷看了龙胤一眼。
怎么,在她那里碰了钉子,受了气,才来看我么?
瞧着他又叹了口气,眉宇间略有舒缓,转头走近她几步,关切问道:“身体好些了吗?朕瞧着气色还是有些苍白,要多休息才是。”
虽是关心,却显寻常客套。
她知道,在毓琛宫中,他定不是这样说话的。
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正思量,却见小长子来报了。
“启禀皇上……”小长子似有些犹豫,瞟瞟若熙,不知该不该开口。
若熙倒也识相,微微低头道:“皇上恕罪,臣妾有些乏了,可否……”
“去吧。”龙胤简短答道。
若熙一怔,抬头去看他。
他明显知道小长子要说什么的,怎么脸色变的这样快?到底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竟不待他回圣泽宫,直接报到信宜馆来了?
见他已铁青冷冽的脸色,她又是一股无名的狐疑涌起。
似乎……不妙呢。
待若熙的身影幽幽消失在飞花屏风后了,龙胤才叫小长子接上上面的话。
“请皇上回锦阳殿罢。陈大人正在候着呢……路丞相的死因,已有结果了。”小长子是自小跟着龙胤的人,自知龙胤此刻是等不得到锦阳殿才有结果的,因此只哭丧了脸,戚然道:“奴才也是没想到……怕是谁也想不到……路相……竟真是自杀的。”
寒秋冷风扫堂而过,碎成冰棱,竟像粒粒带尖,刺的人生疼。
  
上林苑。
头顶的天空三度碎裂,雨将倾,风已稠,娇花飘摇,池影散乱。
凝云身着一袭水蓝珠翠云纹鱼尾曲裾,绣的幽兰出雪。她夹紧披肩,只道前几日还是轻寒的可人天,如今冬季脚步愈近,天气也愈发寒的彻骨了。
轻轻在福香亭内坐下,坐看风雨起,卷了残阳最后一抹温光。她笑叹,如此的景象也不知看了多少,再如何的波澜,她也该宠辱不惊了吧。
要是此时……有人能陪便好了……
耳畔的明月铛叮咚响动,竟也是狂风奏出的嘉华乐章。
双眼渐渐朦胧了,她忽然那么想念路府,想念爹,想念先生,想念年幼时的点点滴滴。
低头拭泪,再次抬头,却见一个颀长的身影隐约印入目中。她轻轻坐直,细肘抵在了冰冷的石桌上,纤手托腮,一双静眸默然注视。
纷乱雨幕中,她纵是看不清他,也看的清他手中的水晶凤池。
水织成的珠帘遮挡了一切外物。亭中,终有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却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
“你……怎么会在宫中?”她诧异道。以龙晟如今的身份,怎么能如此自由的出入宫中?
“放心,不会出什么事的。不记得了么……你还欠我一盘棋未下完呢。”龙晟笑道。
“那是个笑话。”她冷然道。提起三番棋,便不能不想到任芙。想到任芙,又是在她心中划了狠狠一道。
原来让她引狼入室的人,不只婉依一个。
她惨然一笑。“任芙,是我的错,婉依,是我的错,玉牌,也是我的错。你瞧我竟犯下多少错?”
“不要责怪自己了。我的错……大于你的。”
凝云瞧瞧他。叛变那夜,他亲手杀了自己昔日的好兄弟,她对此事亦有知闻。瞧他平素的毅目现在揉了些青晕憔悴,便也知他心中的苦了。
她隐隐不忍,劝道:“恩怨多是天意,但善恶自在人心。五年前的事……当时也只能是那样做,五年中的事,也是为大局着想。有人偏偏因此邪了心性,不是你的错。”
龙晟一惊,思绪恍然梦回。
八年前,满夜空的孔明灯,那个不相信神明的女孩,忧然道着“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那个女孩如今长大了,越发倾城倾国,越发冰雪聪明,然而,眉间凝的忧伤,似乎是一点也没有变过。
他笑了。
“小姑娘……还是许个愿吧。”
小姑娘?凝云一怔。记忆似有片刻闪回,然追溯了许久,仍不能找到完整的轮廓。
他笑笑,眼中登时溢满了深情。当时没能实现你的愿望,如今,我如何能再次看着你永失自由?
“那盘棋是他替你下完的,本不该算。因此,你还欠我一盘棋。”
她愕然。事到如今,他还念着那个荒唐的一世之约不成?
“不过一盘棋罢了。哪来那么多犹豫?”他笑道,修指夹起一粒黑子,落于盘中,瓷晶相碰,声音清脆。
她思绪一瞬萧散,竟有些莫名的星点希望在跃出心中的隐霾,转瞬即逝。
纤指轻动,捻起一粒白子,落下凤池。
雨下的越发大了,冰晶夹杂其中,打在雕栏玉柱上,玲珑作响。
每走一步,他都忍不住抬头去看她,爱极了她那皙手托兰腮的娴静柔影。香息渐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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