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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忽的一转头,两眼通红的盯着吴成,满脸狰狞道:“你这狗才,心怀不轨,陷害少主,还不自己认罪伏法吗?”
吴成从吴万财进来喊了那句话后,一个身子就抖索的快要瘫了下去,心中又是懊悔又是怨恨。
直到此刻,眼见主子为了捞自己儿子,不但罔顾他的一片忠心,竟然还逼着自己主动认罪,霎时间不由的心灰意冷。
万念俱灰之下,那恐惧反倒是消退了不少,代之而起的,便全剩下满心的枯骨怨恨了。
“老爷,吴成自十二岁进吴家,如今已四十余载。自问忠心耿耿,从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就算没有功劳,也当有些苦劳吧。老爷,难道您真个就半点情分都不念吗?”
缓缓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吴万财,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着。两眼中,那眼神却是越来越是冰寒。
“住嘴!”
吴万财被他看的心中发毛,又是羞怒又是慌乱之下,忍不住怒声喝道。
“你个狗才,本就是我吴家的奴才,我吴家供你吃供你穿,养了你这么久,你为我吴家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事到如今,你既犯下了滔天大罪,难道还想拖累我吴家吗?你若识相,便安安分分的认罪伏法,老夫自当看在这些年的情分上,帮你照看好家眷就是。若是不然,哼!”
吴万财两眼如同毒蛇一般,口中低沉的说着,脸上神色已是狰狞一片。
吴成听他忽然提起自己家人,浑身蓦地一震,忽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了下去。
但随即,猛然抬头盯着他,满口牙咬得咯咯直响。半响,忽的跳起身来,厉声道:“好,老爷,吴成罪孽深重,也不奢求什么了。只望老爷莫忘了今日所说的话,吴成自会在阴间瞪大眼睛看着,看着老爷如何做!”
说罢,脸上桀然一笑,忽的一个转身,冲着公案下的台阶猛然撞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顿时便脑浆迸裂。只略一抽动,便即没了声息。
变生肘腋之间,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待到回过神来,不由的都是同声惊呼起来。
堂上唯有萧天神色不动。其实在吴成凄厉呼喝之时,他便已经有所觉察。只是心中一动,也装出一幅意外的样子,任由吴成死在当场。
这老奴才自己识主不明,怨不得旁人。更何况,当时要不是自己措施得当,当即以霹雳手段震慑住场面,一旦真个引起民乱,那眼前的场面,怕就要换个人了。
既然敢对自己伸手,那就要有承受自己怒火的觉悟。这老东西今天不死在这儿,萧天也绝不会容他活下去的。像现在这样,倒是省了自己的事儿,还能让自己利用一下。
既然如此,萧天又怎么可能去救他?
上前伸手试了试,萧天满面叹息的摇摇头,站起身对已然惊住了的庞博沉声道:“大人,吴成畏罪自戕,已经去了。”
“啊?!”
庞博如梦初醒,脸上瞬间白了白,这才稳住心神。他毕竟只是个文人,那吴成便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撞的脑浆迸裂的,浓郁的血腥气冲鼻,他能坐稳了已是相当不易了。
“抬。。抬下去!”强自保持着镇静,挥了挥手,让差役赶紧处理了。抬眼看看萧天,又扭头看看面色木然的叶文远,叹道:“吴成既死,这事儿就就算了结了吧。”
叶文远微微欠了欠身,表示没有意见,却是一言不发。
萧天也躬身应是,退往一边。只是走过吴家父子身边时,忽然站定,上下打量一番这爷俩儿,歪头道:“吴员外,这吴成好歹是你吴家的人,任劳任怨的为你卖命了这么久,此时此刻,你就没什么想法?”
他这话说的声儿不大,旁人听不到,但却足够跟在吴万财身旁的吴宝山和吴安听清楚。
吴宝山猛然抬头,怒目而视,但随即又僵硬的将头扭过一边,眼中流露出又恨又怕的神色。
吴万财却是面色一变,但随即强自挤出几分笑脸,摇头道:“萧都头说哪里话来?吴成犯下如此大罪,正是罪有应得。老朽虽曾为他的主人,但方才已然说的明白,他与我吴家再无干系。既如此,老朽又何须有什么想法?”
这话一出,身后的吴安身子微微一颤,低着头的脸上,一抹黯然一闪而过。
萧天早将这细微处看在眼里,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看看吴万财,直看的吴万财脸色越来越差,这才低声一笑,转身走开。
吴万财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多说半句。扭头见处理吴成尸体的差役退下了,这才向庞博拱手为礼道:“大人,吴成之事已然了结了。幸赖大人清明,小儿得保清白。既如此,小老儿这儿却有另一事,想要请大人做主。”
庞博哦了一声,诧异道:“吴员外何事?且先说来听听。”
吴万财面上阴沉下来,愤然道:“今日本是小老儿纳妾之喜,但新人却遭人无端锁拿。据闻是因牵连了一宗偷窃案,更是萧都头亲自出手。老儿那小妾乃是个本分人,如何能有这般胆子?老儿斗胆请问大人,此事究竟如何?可有证据证明我那小妾有罪?若是无罪,还请大人将人发还,并为老儿主持公道啊。”
老家伙唱做俱佳,说到最后,已是声声哽咽,深深拜倒。整个一受到恶吏迫害、无处伸冤的悲惨模样。
庞博瞥眼看了萧天一眼,心道:小子,戏肉来了!你口口声声有了完全之策,不需老夫多虑,那便且看你如何应付。
心中想着,脸上却是一副恍然之色,点点头道:“哦,原来是这事儿。嗯,此案本县正在审理,吴员外无需担忧。所谓清者自清,倘若这个没有问题,本县定会还你个公道就是。”
说罢,举手轻轻一拍,轻喝道:“来啊,后面搜查之人,可有了结果吗?”
第81章 :飒然百骑来()
随着庞博轻喝,后面应声转出一人,躬身叉手应道:“回禀大人,嫌犯六人,俱以搜查完毕。”
庞博满意的点点头,沉声道:“既然搜完了,那便将所有人都带上来,当众将结果公布出来。”
那人躬身应了,不多时,阿沅等六人在两个差役的押送下,又再走回堂上,在中间一溜儿跪了。
“大人,经过细细搜查,此六人身上,共得银二十八两又四百余文,也并未发现任何钱袋之物。其中,阿沅姑娘身无分文,所得皆出另外五人。”
差役朗声宣布,俱细分明。堂上堂下顿时一片哗然,嗡嗡议论之声不绝。
今日这案子,有了之前吴家的宣扬,又加上今日早时教坊司那一出,早就闹得纷纷攘攘了。
尤其是刚刚更是搞出了一出公堂喋血,这使得众人对引发事件的吴家纳妾更加关注起来。一传十十传百的,此时县衙外聚拢的人,几乎有近千人了。
其实很多人都已经猜到了,萧天在今天忽然去了教坊司,又抓了阿沅等人回来,多半就是个借口,为的恐怕就是给吴家添堵,发泄心中不满罢了。
只是猜测归猜测,但此时真正结果出来了,还是引起了众人的不小的轰动。
几乎每个人都把目光瞄向了萧天,准备看他究竟如何收场。倒也不是大伙儿都幸灾乐祸,想看萧天的笑话。
大伙儿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是瞧个热闹。无论萧天最终怎么做,有了这一出,吴家都是丢尽了脸面了。
任何时代,都是穷人多、富人少。往往穷人又多是被富人欺压的,萧天虽也是个都头,但终归还是被归在低层群体里的。
一个下九流的小人物,却让上层贵族灰头土脸,这戏份儿,无论输赢,看着都过瘾不是。
只是这种心思,堂上的吴家父子却是想不明白的。爷俩被折腾了大半天了,连外事管家都赔进去了。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拿住了萧天的小辫子,如何不让他们解气兴奋?
互相对望一眼,爷俩不约而同的同时向庞博弯腰施礼,扯着嗓子大喊冤枉起来。
啪啪啪!
庞博举起惊堂木,连连的拍了三下,怒声道:“肃静!肃静!再有喧哗者,一并给本县拿下!”
口中呵斥着,眼神却往萧天瞟去,心中也是不由的担忧起来,不知这小子究竟有什么法子,平息眼前局势。
就在这时候,众人忽然觉得地面有些微微震动起来。初时还没在意,但是随着耳边忽然传来阵阵的雷鸣之声,这才不由的愕然变色,纷纷惊慌的循声看去。
大堂上,萧天眼底滑过一丝欣然,和站在堂外的梁红玉对个眼色,随即便又低下头,继续皱着眉头,似是根本没时间理会那声音,仍在为眼前的局势苦思着。
县衙外的大街上,由远而近,一队雄壮的骑士纵马而来。这一队人首尾相连,足足有上百人。
一百人皆是骑兵,便有一百匹马。骑队盔甲鲜明、训练有素,虽在奔驰之中,却毫无杂乱之感。四百只马蹄同时腾起,又同时落下,飓风一般卷来之际,气势直如千军万马也似。
围在县衙外的百姓,早已纷纷躲闪到一边,谁也不知道这么一支骑队忽然到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堂上,庞博和叶文远也保持不住沉稳了,纷纷站起身来,凝目往堂外看去。
骑队直直驰到大门前,在最先马上骑士的扬手之下,整个骑队蓦然停下。
百人便如一人,百马亦如一马。除了因奔腾扬起的尘土外,更无一声杂乱。
当先那人目光冷厉的左右扫视一圈,眼见众人面上都露出惧怕之色,这才傲然一瞥嘴,翻身从马上跳下,大踏步直往堂上走来。
甲叶子哗哗作响,一手微握,一手扶剑,龙行虎步之际,站在前面的人,不由的纷纷向两边躲开,让出一条通道。
“末将东大营马军都头吕方,参见庞大人、叶大人。”
来人昂然直入,走到吴万财吴宝山父子身前略一停顿,森冷的目光上下转了两转,这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