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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乱-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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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中塑着用白石刻出的海蛟吞鲸的巨像,它们昂首张口,暴目圆睁着虬身舞动,像是欲窜出水中兴风作浪时被极寒冻结,却随时能破冰而出。

我心中的坚持,几乎就被这极尽奢靡的王霸之气吞噬殆尽。

缠了织锦的行树华盖一般舒枝蔓叶,从翠色上垂着绣了艾叶的荷包,清香扑鼻——异闻娘子带我入了太极宫安置在这里后,自己说是去找大内的宦官们探听下皇上今日点的书是哪章,一回头的功夫就走入人群中不见了踪影。我恐她回来寻我不到,也只能侯在这里,看着那些高抬着头,妆饰明艳娇丽的贵妇们谈笑着从我身边走过。

我知道她们在注意我,却都不屑于与我交谈。

苦笑——真是的,正如兰先生当日自夸,这身衣饰确是精细淡雅,但是对于一名乐伎来说就过于招摇了。

怀中的鸣凤已经松了丝弦,手指空掠过它的音板,我站在树荫中,小声哼着那些古老的乐声。

如果夜羽在……我便不会感觉到孤独。

远远的击鼓铿锵,一时间人声鼎沸,大家都加快了脚步向那边走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只剩下几名躬身垂手站立的锦衣内宦,个个都面无表情如泥塑木雕般一动不动。

不知道异闻娘子什么时候回来,我站在原地侧耳倾听,吹拂过我脸颊的薰风传来了水浪拍击的音律,微闻有如行船号子的呼声裹在风中传递到我耳中。

看来龙舟赛已经开始了。

远处有人走过来,快到进前时加快了速度,碎步急切的跑起来,我没转身,等着他走到身边。

“这位姑娘可是乐伎荀子?”

“呀,正是在下,”转过头,一位气喘吁吁的内侍捏了柄拂尘躬身站在我背后,我躬身向他深施一礼:“见过公公,请问有何吩咐。”

“荀乐伎,”又喘了几口大气,这名宦官脸色一正:“圣上有旨,喧您东海望云亭见驾呢。”

“在下遵旨。”按礼数行礼之后,我按姥的吩咐从腰间取出一锭纹银:“有劳公公带路。”

“荀乐伎真是太多礼了……”满脸堆笑的推让了一下,我手中的银子已然易主收入了他怀中:“这长安城谁不知您的大名,今日能一见当真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气……来来来,您请这边走,小的给您前面带路。”

自从入了长安,我一次都未在公开的场面里鼓琴,所以这谄媚的话真可说是八百里外开弓射雁——连个影都挨不上。

忍着笑不去说破,我在这位嗓音似被人掐了脖子挤出来般难听的宦官带领下,穿过花海锦树向望云亭而去。

太极宫从长安城内引了清明渠的活水,又选了北边圈出来三处纳水为海池。等龙舟赛之后,圣上便会在望云亭饮菖蒲酒去暑,歇息片刻。一路上我又问了几句,知道逢节日之时,宫中一般都说些讨吉祥的故事和笑话,心知不会和姥猜测的有什么大出入,心下稍安。

越过如百炼铺陈的玉带桥,便遥望到岸边一峰乱石,此石有十几丈之高,如小山般的从平地突起,如青烟直上,复又卷叠层云般探入水中,其上如有心窍般遍布孔洞,八面透光,姿态玲珑。更奇的是更有一座三层亭台,就架在探出的石崖边上,璧瓦漫顶金檐绝翘,惊险的犹如会随时跃起,化为一羽青鹤腾空飞去。此时岸边站满了官员命妇,满眼间锦衣叠翠。空中薰香阵阵,各色美酒佳肴摆放在树下的锦毯上,供人随意取用。

“荀乐伎仔细着脚下,”引路的内侍回头谄笑:“此处便是望云亭。”

方要遂了他举步,听得耳后有人咳嗽了声,高声叱道:“那个乐伎,是哪个部的?怎么大胆走入此地!”

我转身,见一位三十开外的官员背了手正斜了眼睛看我,一张比女人都白净的脸上蚕眉凤目,扬着颌下三缕须髯,神色倨傲,看衣饰服色品级不低。

“哟,这不是董大人吗,”内侍抢上一步拱手:“小的给您见礼。这位不是咱们宫内的乐师,而是城中……”

“是谁如此大胆,居然将没进职的乡野之人都带入宫中,”男子抱了双臂,居高临下的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冷的堪比寒冬的冰凌:“连岁考都没通过的人,万一出了什么差池谁担待的起?”

被他这么喝斥着,内侍一时语塞,其他正谈话的官员们都向这边看过来。

我心中一动——知道我没过岁考的……他难道便是太常寺散乐部的董坚?立时也就明白他定是专程等在此处阻我。

“见过散乐部董坚大人,”我捧了鸣凤,退后一步盈盈拜倒:“在下荀子,尚是平康里南曲宫伎馆中的学徒,虽蒙主管教导略有所长,却也知晓自己地位微末,不敢有造次之想。”

“果然!这不就是那位‘堕天’吗!”

被叫出名号,我回眸一笑:“正是在下。”

身后站了几名官员,因为刚饮酒的缘故面颊绯红,他们伸手指点:“方才就见姑娘面熟,现在想起来,是上次在尚书府的饮宴上得见芳容的‘堕天’啊。”

掩了胸口蹙眉,我小声叹道:“尚书大人那次真是……吓的我几日都睡不着觉,一闭上眼睛就见尚书大人直挺挺扑到在地的样子……承蒙各位大人担待了,在下当日未曾鼓琴助兴,真是……”

见我提及当日依然心有余悸,这几位大人都一脸苦笑,纷纷反过来安慰我:不妨事,没吓坏姑娘就好。见他们与我熟络,便又有人参与过来,我捧了琴依次行礼,在这群位居庙堂之上的官员们中间巧笑着软语奉迎。

余光中董坚被凉在一边,瞠目结舌——我过来时早认出那些在尚书府见过的官员,所以才特意报上自己的名字和乐馆,引他们为我解围。

“董大人,有什么差池小的这八斤不足的人头可是担待不起,但荀乐伎可是奉了圣旨入宫献技,您看……”虽然脸上陪笑,一旁内侍的口气已然不耐:“不能让圣上等着,您有什么事情过会儿再说罢。”

被宦官都甩了闲话,董坚本来就像是没见过天日的脸色更惨白了。

心中冷笑几声,我向围在我身边的各位官员道别,又转过身向董坚躬身:“一直听闻大人大名,今日一见实在……三生有幸。在、在下会努力精进,望早日通过大校,入宫为朝廷效力。”

这段话说的颠三倒四的不成体统,我在众人的笑声中伸出手挡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随着也笑着安抚我莫要紧张的内侍带领下,从董坚身边走过去。

擦身的一瞬间,我看清了在他眼中轻蔑鄙视的眼神。

就当我是个胸无城府的普通乐伎吧,我倒要看你能怎么奈何的了我。

从乱云般的石上凿刻出一排阶梯,两旁垂着绑成一束的菖蒲叶子、米粉裹的小团子和金钱,我提了群摆向上,见怪石嶙峋之上却平坦如砥,望云亭傲然独立其上。又有一面青铜的物件座在门外的矮台上,像是香炉般有三个虎爪,却只有一尺高,上面也没有焚香的铜亭,只是一个三尺的圆盘,通体铸着云线的纹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矮凳。望云亭外垂了层层纱幔,罩着亭里面朦朦胧胧瞧不真切,只能依稀的见到很多人影晃动,想是宫娥内宦们,可他们的身影却透露出忙乱之意。

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我走到那奇异的青铜器旁跪倒后将鸣凤安置在身边,口中三呼万岁。

内侍通报上去,过了一刻,几名宫女依次挑了纱帘,走出来的人正是一身红衣的异闻娘子,她手中还提着一串吊着金钱香包,裹了金箔的角棕。

“荀乐伎。”我起身看她——此时异闻娘子的表情又沮丧又茫然。

“娘子,出什么事情了?”

“今天的段子估计是讲不成了,刚才下面的公公请您过来的时候,太子殿下忽然就头昏的站不稳,随行的太医说是暑气攻心,现在圣上的心思都在太子身上。瞧我办的这事情,白白的叫姑娘空欢喜了一场……”

哭笑不得,再怎么心思缜密,我都没料到今日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有些失望,可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

异闻娘子见我叹了口气,也跟着摇头,但马上又笑出来:“对了,您也别失望,刚才太子陛下好些了,看见我在一旁,特意还关照我将这米棕赏您,还有这串彩钱……”

素闻当今太子是一名温雅体弱的少年,却不想他真的在不适的时候还能关照我这样一名身份微末的乐伎。我心中不禁轻声道了句谢,就想要扶着身边这青铜的物件站起身,手指刚搭在那铜盘上,便感觉一丝风从身边荡了开去。

怎么!

我转头看着这乌黑的铜盘——一霎那间,那些云纹忽的漫过了一层银光,我正讶异,忽闻头顶一声天崩地裂般的轰鸣

再抬头,我被看见的景象惊的目瞪口呆。

方才还一片清朗的碧空,从天空四角铺开的一线黑色奔马般瞬间就占了整个天空,只须倾,身边景物便暗昧不明,天色沉的如子夜一般。天际像是开了锅般翻涌的团团黑云中,滚满了扭动的银色闪电。

又是一声惊雷之后,大雨倾盆。 。。  。。 
端午(下)
一时间天昏地暗,仿佛行于四野萧瑟的荒地之上,狂风从八方席卷而来,吹的垂帘横飘彩绸散乱。冰冷的雨滴被劲风所挟,斜着抽在人脸上难以睁眼。宫娥内宦们跌跌撞撞的扑按着快要被吹跑了的菖蒲香包,更有一些人跌摔在地挣不起来。望云亭下也是一片慌乱,那些妆饰繁复的贵妇们身上的丝带缠到了身边的花树之上,慌乱中被挂的撕开了口子,而吃了酒有些微醺的大人们此刻也都被冷雨浇醒了酒,大家都没料到这急雨来的如此迅,纷纷找能藏身的地方躲避。

我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这一片混乱。

异闻娘子早就被内宦们搀扶着避回了亭内,慌忙中也没有人注意到尚跪倒在空地上的我,更没有人注意到我身边的异状。

没有雨,一滴都没有。

我的身边三尺之内,不,应该说是在这竖在望云亭空地前怪异的青铜物件的四周,仿若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一样,地面上干爽的一个水点都没有。

心念一动,手腕处立刻鼓起了一丝湍流——敕风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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