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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沧海-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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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普闻言一拍脑门,告了个罪,继续回到正题:“我大宋的雪盐,自建国以来——唔,也不光是我大宋,此事臣后来还专门查询薛居正处前周一朝实录中的食货记载,其实世宗显德初年开始,吴越国的雪盐便渐渐占据了我中原盐务所需,吴越的盐质地优良非我中土可比,且算上运费,只要是沿海、乃至黄淮运河沿岸州郡的吴越盐价,都比齐鲁之地沿海晒盐所得便宜。
    因此后来朝廷盐政渐渐废弛对盐场生产的督管,只要每年沿海盐课供给充足,便不问来路,只管征税。近十年来,齐鲁盐场几乎尽数荒废,盐丁盐民或流亡他乡,或转为耕作。只有关中汉中等地,因为离海太远,转运也颇为不便,自古都是以河东池盐、蜀地井盐等贩运供给,所以一直不曾被吴越人的海盐取代。
    建隆元年年底,齐鲁之地失陷于李逆之手后,吴越人自登莱海贸而来的道路便被掐断了,李逆又禁止两淮之地的吴越盐过境,严查边防,故而建隆二年起,我大宋实则已经渐渐陷入盐荒,仅靠伪汉、伪蜀池盐井盐,乃至两淮之间逐利私商贩卖的私盐维持中原百姓所需——这一点陛下是早就知道了的。臣此番趁着登莱收复安定,原本试图去巡查是否有吴越海商重新前来贸易,才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吴越人倒是谨守朝廷之命,不许资敌以军国物资资助李逆,然登莱自陷于李逆之手后便不曾有吴越人来,以至于如今吴越人似乎还不通其中消息,不知此处已经在朝廷之手了,依然迟迟没有海商前来。”
    “朕不是两月前还让你到了登莱后派过几次密使去吴越传令,告知吴越人恢复海路通商的么?”
    “臣着实如陛下所命派了人去,可是有两拨刚刚渡淮便被李逆的搜查者抓住了大半,只有个别从人逃回报信,另外还有两队连信都没有报回来,也是不知凶吉。”
    赵匡胤心中焦躁,却是依然不死心,抛出两个退求其次的问题:“既是如此,我大宋便没有自己的海船海路去吴越宣旨么?恢复齐鲁之地的盐场生产需要多久?”
    “李逆占据齐鲁时,因我大宋沿海之地几乎尽数失陷——东有李逆,北有契丹占据沧州等处,因此我大宋仅有的海船也全数落入了李逆手中,可以说是出海船只百不余一。李逆在齐鲁失守之前,也把船尽数撤走,海船造船坊不能带走的东西全部焚毁殆尽,工匠也全部迁走。如今我大宋要造出哪怕一艘可以出海的船,只怕至少都得大半年的时间。臣在登州时,也试图调度黄河内航运的内河沙船,从辽人地界偷渡出黄河河口,辗转而下。然至今没有消息,也不知是否葬身于风涛之间了——为了偷渡去吴越,必须走远海的航线,若是在近海百里之内,都会被李逆从中拦截。
    至于恢复盐场生产,若是少量恢复,半年之内倒也可以稍微抵挡一阵。要想恢复周太祖年间规模,却是至少要一两年时间了。自古百业兴盛至难,荒废至易,海盐因吴越人的便宜货冲击,地方纷纷停产,只知购入吴越海盐后,朝廷坐享其税得利,这才有今日之困局。”
    赵匡胤闻言长叹,闷了一杯吴越产的高度烧酒,叹息说:“世宗皇帝乃至于朕,也算是深知盐务乃稳定国本之重器,哪怕是吴越雪盐丰足的年头,也不忘大量买入后官仓囤积,至少保持天下百姓一两年所需。然则如今盐商断绝如此之久,朝廷存盐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了。难不成还要靠继续在盐税中摊派‘淮饷’来促使百姓少用盐么?纵然如此,必须活命的那些盐还是省不掉的。唉,如今才看看抵定淮北,李逆有淮河水师优势,而且窃据淮南已有三四年,根基渐固;我大宋要猝然克复,殊为不易。若是再没有一条恢复吴越人进贡和盐商的通路,只怕大局翻覆啊。”
    “陛下,臣暗中思忖,那些吴越人虽然谨慎,但是也绝不是和大王一条心。否则虽然江淮之间为李逆阻断,然楚地还另有商路可通我大宋。只不过因为楚地重重割据,周氏、高氏又是穷困贫弱之军,商税榷征颇重,故而此前经此路到达我大宋的盐价钱腾贵,足有江淮与登莱而来之盐数倍。商人无利可图,才不从此路运盐。为今之计,不如趁着我大宋官仓内的存盐还可撑一段时日,从楚地出使吴越,勒令吴越王组织江左商贾往楚地大规模贩盐,如今周行逢新亡,楚地无人敢违逆陛下的。”
    “此法甚善……”
    赵匡胤还没说完,赵普家的院门又被敲响了,赵普的家人去开了之后,却是赵匡胤身边得用的宦官头子王继恩,赵匡胤和赵普正在诧异时,王继恩匆匆跑到赵匡胤面前报信说:“老奴承陛下交代,说若是楚地有变的话,无论何时都要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给陛下。今日晚间却是有李处耘急报,说继周行逢身故后,数日前武平军悍将张文表果然起兵作乱了。如今南楚八州,已然混战一团!”
    
    第409章 新货币战争
    
    曾经有经济史学家研究过一个问题:为什么辽国这个政权在于北宋对峙的初年还国力强盛,然岁币进贡近两百年后,反而越来越孱弱穷困呢?这个问题当然会有很多方面的回答,但是其中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政府投资的“挤出效应”。
    所谓挤出效应,就是一个国家在民营经济收入非常孱弱的情况下,如果全靠政府投资支撑经济总量,而且外贸或进贡等外部收入来源绝大多数都被官府收走的话,那么这个国家的民族工业或者说民营手工业商业便会急速萎缩。
    具体到宋辽的例子上,北宋给辽国岁币后的一个交换条件是回复榷场边贸,北方的蛮夷又不敢卖战马,只有靠卖点儿羊过日子,那个年代还没有羊毛纺织业的存在,所以卖羊无非是吃肉和获取羊皮用;相较于南朝庞大的盐酒茶布四巨头出口量,辽国那点外贸物资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的,因此每年北宋从榷场边贸中赚回来的贸易顺差、或者叫出超,在数额上远远高于宋人给的岁币。如此数十年,一百年下来,辽人的民营经济就彻底完蛋了——因为岁币是给辽国的朝廷的,是给达官贵人的;岁币收进来的钱自然不会用之于民,而因为拿了宋钱去买宋货,就相当于把没有竞争力和生产效率低下的辽国民族手工业摧毁了。
    一千年后,1934年时,米国总统罗瘸子上台后,作为全世界第二个真正铁腕解决大萧条的发达国家领导人,罗瘸子有感于元首卖的德国货通过“以物易物”的贸易在蒋校长那里大肆挤占中国市场,让德国工业产品在缺少结算外汇的情况下通过“工业品换矿石”大行其道。为了让米国货也拥有如此待遇,罗瘸子便祭出了《白银法案》这个毒计——米国西南部亚利桑那州与新墨西哥州等七个州号称“白银七州”,拥有落基山银矿,加上落基山南段的墨西哥银矿,米国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白银出口控制者;而中国当时还在进行“废两改元”的金融改革。
    于是米国通过《白银法案》以美元作为美洲白银的结算货币,并且在结算时以较高的价格吸纳白银(比如当时国际市场上原本白银作为一种工业品的售价是每盎司50~60美分,米国政府的强制白银结算就提高到80美分收购一盎司白银),这样一来,中国那边马上因为国际白银的流动陷入了银荒,原本通过出口初级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可以换到白银,可以用来任意买欧美工业化列强的货物;现在只能换到美元,也就只能买米国货。
    从此以后,元首的德国货在中国的市场份额就渐渐被罗瘸子挤占了,这也是中国的军队先德械后美械的一个缩影。而罗瘸子的那“白银只能用美元结算”带来的“白银美元”,和罗瘸子死后米国人在布雷顿森林体系建立起来后、70年代慢慢悟出来的“石油只能用美元结算”的“石油美元”,在原理上实在是一脉相承。只不过白银美元的毒计只能影响银本位国家的外贸,而石油美元可以影响全世界的外贸、两者适用范围有大小罢了。
    宋辽与美中之间那两场或无意、或有意的货币战争,如今被照模照样搬到了吴越和北宋之间,在这个毫无经济学体系可言的时代,这样的计谋古人根本不可能看得穿。周宋两朝,吴越人持续十几年的岁币进贡,包括当初支持周世宗柴荣铸造“周元通宝”那一次货币改革时用铜钱银两大量赎买北朝的佛像等等行动,让每年从吴越流入周宋的外汇足有两百万贯上下的银两或者铜钱,或者别的绢匹等硬通货。这些物资促成了周宋数次对外用兵军费的短板,但是也加深了北朝朝廷“赚快钱、用快钱”的习惯。
    北宋官营盐场的大规模废弃,便是其中一个例子:吴越人的盐是热带干燥低纬度海域直接太阳晒出来的,而且有珊瑚砂的环礁盐池,还有潮汐能从环礁缺口处的换水。而北朝在山东和苏北沿海的盐田,传统工艺是人工引水、人工耙泥、人工熬卤、人工烧柴烧泥炭煮盐的。每个环节的人力和燃料耗费成本都比吴越人的盐高得多,因此在出场价上就有好几倍的差距。在“吴越通宝”大规模涌入北地的情况下,花费每石七八百文钱的煮盐成本去自己煮,还不如直接以两三百钱一石从吴越人那儿直接买呢——反正进入流通领域之后,朝廷该收的盐税可是只多不少啊。
    与盐情况类似的还有铁和酒,因为盐铁自古都是官营,老百姓没有资格自行生产,平民需要用菜刀或者农具,也都是不得不掏钱买的。这种官营经济的畸形发展,在受到政府开支严重依赖进贡的经济体系影响下,一旦进贡国有便宜货可以买,本国的冶金锻造业当然会受到严重冲击。
    只不过因为吴越人在铁器出口上非常节制,所以北国的钢铁业还没有遭受毁灭性的打击——钢铁和盐有个最大的不同,那就是钢铁是可以无限期囤积的(虽然保养不好会表层生锈),而且钢铁的存量可以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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